《[综]时光轨迹》郁云华

4、初始轨迹

　　玛蒙是怎么看中塔妮娅的？究其根本，是因为那天塔妮娅下刀快准狠，玛蒙觉得这和她攒钱是一个道理，所以问了一声塔妮娅的名字，不过等问完她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考察那天再一次见到塔妮娅，幻出的贝尔的匕首即将射中目标时，玛蒙看到塔妮娅闭上了眼睛。危险面前闭上眼睛，多数是因为恐惧的本能，然而玛蒙在塔妮娅脸上看到的却是平静，然后并不意外地看到她扛过了第一项最为粗浅的幻术测试。

　　要考察的人太多，玛蒙当然是挑省时省力的方法。所以第二项幻术测试，她没有空耗精神去构建幻术空间，她让每个人都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有人选择了恐惧，面对了幻术中自己畏惧不已的对手，畏惧倒下；有人选择了虚妄野心，面对了自己想要的前程似锦的未来，不舍离开；塔妮娅选择了回忆。

　　期许未来就是带着希望，驻足当下就是活在现实，怀恋过去却是会让人沉迷到理智全失的。玛蒙以为塔妮娅会失败，然而那份回忆竟然带着足以影响到她的执着，即使身在幻境外，玛蒙甚至都能够听到塔妮娅回忆中那一句句温暖的“生日快乐”直透人心。回忆温暖如斯，塔妮娅打破幻境却也果断至此……

　　穷过的人更知道金钱的可贵，如果让她来帮自己攒钱会很有用的吧？玛蒙会看中塔妮娅，不是因为她有天赋，不是因为她能力超群，细究下去，更多只是因为这个有点无厘头的理由。

　　于是塔妮娅的名字就上了调任名单，成了玛蒙直属部队里为数不多的非术士之一。

　　巴利安的任务是暗杀，而调入巴利安雾守直属部队的塔妮娅却发现，她最该学的其实是玛蒙大人别具一格的爱好——攒钱。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塔妮娅和玛蒙一样都是爱钱的，但是理由不同。塔妮娅是因为贫民窟的生活让她知道了钱是来之不易的东西，所以小心翼翼攒着钱就差把它们供起来了。而玛蒙，仅仅是把钱当收集品看待了，她想要看到自己的钱越多越好，却不是自己想花，只是觉得有钱傍身会比较安心可靠。这两个上司下属看待钱的观点完全不同，可就一样爱钱这个相同点竟然也相处得无比和谐。

　　短短三天，足够塔妮娅从终于近距离亲眼见识到了巴利安高层们的相处模式后的呆滞变得和玛蒙大人一样处变不惊。打架砸家具破坏屋子就算了，破破烂烂的地方她一直都很能接受，可是浪费食物什么的简直不能忍！站在唯二幸存的用餐地点之一、玛蒙大人身后，塔妮娅在内心默默谴责他们。之所以还能保持良好的围观态度，只能说九年后的现在，她对这种曾经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已经接受了，贫民窟的生活方式在她离开贫民窟后已经不适用了。里包恩先生说过，无法适应就没有生存的资格，她认同。

　　原本塔妮娅是没资格和干部们一起用餐的，只是因为第一天新调任的成员们集体按照规定集合在干部们的用餐地点，然后在见证了干部们的随性后，所有人或逃或躲，她的呆滞表情持续几秒后后退几步靠墙等候的动作被玛蒙捕捉到了。他们的调任要在见过全部干部后才能真正生效，然后会被分配工作，玛蒙表示全部新调任队员不够冷静，扣工资，只有塔妮娅例外。然后干部们用餐时间她就被玛蒙赐予了一起吃的机会，因为玛蒙想找机会用之前的理由也扣她一次工资……

　　玛蒙的心思，塔妮娅和她刚近距离接触揣测无能，这些话是玛蒙后来无聊时说起的。但就算玛蒙还没说这话的头三天里，塔妮娅心中高冷干部们的形象在每天按三餐进行偶尔还加餐的属于巴利安高层之间的特殊交流活动中已经崩毁得太快，除了习惯也真的没其它选择了。

　　三天后玛蒙就腻了想在用餐时找理由扣新部下工资的念头，于是新接下的任务，她带着塔妮娅一起去了。用幻术把对方的精神全部禁锢，玛蒙飞到塔妮娅头上稳稳坐好，淡定开口：“剩下的交给你了，五分钟，留一个活口就扣你工资。”

　　“……”塔妮娅能做什么？她只能无言以对地开始挥动鞭子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鉴于塔妮娅无论在能力上还是意识上都仅仅只是个清扫战场的基层队员的水平，所以玛蒙突如其来的扣工资决定实现得毫无阻碍。塔妮娅为那还没到手就被扣留了一部分的工资肉疼不已却敢怒不敢言。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这是玛蒙第一次看见塔妮娅也可以露出那样的纠结表情，于是找到了乐趣的她开始更多地带着塔妮娅去执行任务了。

　　巴利安雾守玛蒙和她的部下塔妮娅，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坑钱攒钱被坑钱的无限循环的，而塔妮娅在成为了玛蒙部下的第四天开始有了一个伟大的志向——她要竭尽全力和玛蒙大人抢钱！别的钱暂且不提，至少她要抢回自己的全部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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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利安的成员都可以自由地和另一个成员交好，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是有一点共识，那就是双方交好的同时也必须清楚自己可以冷静看着对方死去。任何感情都基于冷静冷血才能存在，这是巴利安对自己的残忍和严厉。

　　而有着钱这个世间最能毁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东西做阻碍的玛蒙和塔妮娅却处得很好，二者的关系用突飞猛进形容也不为过。巴利安的几位守护者又多是敏锐的人，对发生了什么略感诧异，和玛蒙之间没有一点避忌的贝尔在餐桌上把匕首射向塔妮娅作为开场白：“嘻嘻嘻，玛蒙现在需要保镖了吗，果然还是个豆丁。”

　　塔妮娅挥鞭子的速度在玛蒙一次又一次扣工资的威胁下日渐进步，贝尔仅仅射出了一把匕首，她还是能在全身心防备下挡住的——她在这张餐桌上就没有过不防备的时候好吗？！

　　捏着那把攻击了自己的匕首，因为要挡住匕首站了起来的塔妮娅转向了依旧淡定用餐的玛蒙：“玛蒙大人，请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嘻嘻嘻，玛蒙的保镖小姐在求救吗？”

　　“贝尔大人，首先，我是玛蒙大人的部下而不是保镖小姐，我叫塔妮娅·玛尔克，另外，我想您的认知和我的话的本意存在差异。”

　　“哼。”玛蒙非常高冷地冷哼了一声，可是软糯的婴儿声线即使带着冷漠也依旧可爱无比完全没有威慑力。

　　塔妮娅和玛蒙在和谐相处共创攒钱大道到现在，已经能够机智敏锐地解读出玛蒙的意思是让她和贝尔把话说清楚。玛蒙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视作需要保镖的人的，而她显然又懒得多说，所以这种事当然就被交给塔妮娅了。

　　“贝尔大人，玛蒙大人是不需要保镖的，而我寸步不离地跟随玛蒙大人，只是在向她学习。”

　　“学习？”贝尔意外了一下，原本是要纠正塔妮娅该称他为“王子殿下”的话一时也没说出来。

　　“是的，贝尔大人，玛蒙大人对金钱的执着令我心生敬佩，所以我正在学习经验。”

　　“当然我没有同意过。”玛蒙在这时才勉为其难开了口。

　　“但是您在我身上扣去的工资应该足够支付学费了。”塔妮娅也立刻搬出了她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