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光轨迹》郁云华

31、初始轨迹

　　“爸爸、妈妈，我又来看你们了。”塔妮娅站在刻着泰穆姓氏的墓碑前，略微有些别扭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奇怪啊，明明这么叫你们是天经地义的，自己私底下念叨也没什么，怎么一叫出来就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呢？”

　　“大概我们一家人真的是，分开太久了吧……”塔妮娅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可如果要她哭，她也流不出眼泪。时间太残忍了，带走了她的回忆，横亘在她和她的过去之间，让她在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的时候成了这样的尴尬局面。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啊……”塔妮娅终于缓缓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茫然无助一如孩童，“我想报仇，不是因为这是理所当然，也不是因为什么职责义务，我只是想努力去弥补一些什么。那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只是一无所知地让你们睡在这里，我笑、我哭，我爱、我恨，可是那里面都没有你们！怎么可以没有你们啊？！我不甘心……我都、做了什么啊……”

　　可即使是那样的悲伤，塔妮娅依然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只是一分一秒地沉默了下去。她一直没哭，伊丽娅死的时候没哭，知道泰穆家覆灭和母亲死得惨烈的时候没哭，一直没哭，一直都麻木得哭不出来。墓园里一片寂静，只除了偶尔将她发梢吹拂的微风与她一同陪伴她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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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库瓦罗没有跟进去，自然也不知道墓园里塔妮娅对着她父母的墓碑是怎样的情形。一直等候在墓园外的他知道的是大约一小时后之后又驶来的车上下来的人绝对和他是一个世界的。

　　后来的车上走下了两个男人，颇为警惕地看着斯库瓦罗这边。斯库瓦罗开的车上贴着黑色的玻璃膜，车窗紧闭的情况下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互为警惕的同时，斯库瓦罗有些不放心墓园里的塔妮娅，他觉得任何一个在墓园探望自己重要的亲人的人都不可能比拟正常状态下的自己，无论是警戒度还是战斗力。

　　守墓人再一次出现在斯库瓦罗的视野中，不知道他向后座的人说了什么，随着后座的门打开，那两个直直盯着斯库瓦罗这辆车的男人卸下了有明显针对的防备，转而在后座的人下车后搬了不少花束走进墓园，之后就上了车和车子一起离开了。

　　没了车身的遮掩，斯库瓦罗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与守墓人站在一起的人是谁，墨绿头发的女人、基里奥内罗BOSS艾莉亚——他见过这个女人和他的情人站在一起，在继承仪式那晚的舞会上。加百罗涅、基里奥内罗，看起来他的情人在黑手党世界里的牵扯的确不少。

　　听守墓人说对面的车子是送塔妮娅过来的，艾莉亚对着看不清人的驾驶座位置点了点头致意，然后捧着怀里的一大束花走进了墓园。

　　直到半小时后，艾莉亚走出墓园，将她送来的车子已经等在墓园外。车子开走后，斯库瓦罗发现塔妮娅正站在墓园大门外看着已经开远了的车子，于是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她。接触到塔妮娅移过来的视线的瞬间，斯库瓦罗竟然觉得那个女人对他而言陌生而遥远，但是下一刻，塔妮娅已经向他的方向走来。

　　再多的遗憾和愧疚她都悉数接受，但塔妮娅最想去的永远只是有斯库瓦罗的地方。从前，是想努力站在能看到他的地方，现在，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他的身边。迷失在过去的时候，每一份悲伤苦痛她都会独自舔舐，抬起头活在当下的每一刻，斯库瓦罗才是她的方向。

　　“让你久等了，斯库瓦罗。”

　　重新坐到副驾的塔妮娅在斯库瓦罗看来和他所知道的她并没有太多差别，但只是和那场舞会之外的她没有太大差别而已。斯库瓦罗重新发动了车子：“还要去哪里？”没有多问一句他明明已经看到、明明可以怀疑的任何。

　　下一个目的地仍是墓园，这一次是斯库瓦罗认识的地方，而且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一路开了过去。塔妮娅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窗外，似乎在走神，情绪看着有些低落，可是细细分辨又不止是低落的样子。每一次在路口停下，斯库瓦罗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塔妮娅，他总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反常。

　　“你再看下去，我要脸红了。”塔妮娅彷佛终于提起了精神，没有转过脸来和斯库瓦罗的视线接触，但她一直感觉得到。

　　“总算正常了吗？”

　　“原来你眼里我正常的样子就是没脸没皮调戏你吗？”塔妮娅这回总算转过头来，对斯库瓦罗眨了眨眼，“那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斯库瓦罗露出了一个笑，他知道这样的塔妮娅并不是她的本性，但不可否认偶尔做出跳脱样子的她让他们两个相处起来格外轻松。最开始在满地尸体里答应塔妮娅的大胆要求时，斯库瓦罗并没有想太多，情人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需要他去付出一些什么的存在。在他们身处的世界里，情人这样的角色扮演里，体温纠缠是理所当然，互不打扰也是理所当然。但时至今日，连斯库瓦罗自己也说不出理由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愿意陪着塔妮娅在大马路上消磨时间。他不否认，塔妮娅对他的影响已经存在，但更多的，他没有精力去思考。

　　埋葬伊丽娅的墓园与埋葬泰穆夫妇的墓园终究还是有些距离的。那样几句话之后，沉默又持续了很长一段路程，直到塔妮娅突然笑出了声：“好奇怪啊我们……”

　　斯库瓦罗没有反驳，毕竟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来说，这样的沉默实在诡异万分，但他必须得另外强调事实：“奇怪的是你。”

　　塔妮娅不否认，她也没法否认。她去墓园看最亲的人、仗着被包容被爱着说那些最消极的话，连她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怎么可能不奇怪？这个男人啊，虽然他总表现得把情人这个身份不当一回事，可要是以为他真的完全不关心她，那就大错特错了，没看他说话这么一针见血的吗？太明白这样的事实，塔妮娅嘴角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作者有话说

　　剑帝大大prpr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