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光轨迹》郁云华

10、初始轨迹

　　黑手党的世界里，最不该有的熟悉味道不外乎是火药味和血腥味，道德上来讲最不该有，对他们来说却是熟悉，而眼下既然是大场面，当然是得轮着来了。

　　塔妮娅已经跃跃欲试地想把她的鞭子扯下来，玛蒙却只是嫌弃地指挥她往回走：“这里有更有资格做决定的人在，巴利安没打算第二次……”戛然而止，然后立刻转移话题，“你是和十代小鬼呆太久了吗，不太正常。”

　　“应该吧。”塔妮娅不怎么走心地应了一声，头顶小婴儿辨识了一下方向朝先前巴利安的位置走了回去。

　　休息室里，无辜躺枪的沢田纲吉打了个喷嚏。除了不肯群聚呆在另一间休息室的云守，其他守护者们全都关切地看了过去，忠实的岚守紧张地嘘寒问暖，使得十代目说了无数次只是鼻子痒没有其它问题让他不用担心。

　　“城堡里有埋伏？”斯库瓦罗的大嗓门也难得地压低了些，虽然可能效果不怎么样……

　　塔妮娅抬手指着脑袋上事不关己让自己一个人汇报前因后果的小婴儿：“玛蒙大人也发现了的。”

　　巴利安的BOSS没出席，巴利安的一切就都是斯库瓦罗做主了。先发制人必然是不明智的，摇篮事件之后还有指环战的始末，虽然九代目力挽狂澜保下了巴利安，但他们同时也受着限制与监督，彭格列里许多知情人都盯着巴利安，他们率先出手说不定就是被倒打一耙，跳下了敌人的坑埋了自己这种蠢事不符合巴利安品质。

　　“玛蒙和塔妮娅，跟我一起去见九代目，贝尔列维，你们随便……别惹事！”对上贝尔突然扯出的笑容和那惯常的笑声，斯库瓦罗的嗓门又抬高了。

　　“最不喜欢没钱拿的事情了……”玛蒙不是很乐意地嘟囔着。

　　斯库瓦罗带着玛蒙和塔妮娅走近时，九代目正与同盟家族的首领以及一手培养出十代目的里包恩说着话，而这位同盟家族首领自然就是加百罗涅的BOSS、彭格列十代目的师兄迪诺·加百罗涅。

　　已经见过里包恩，有了心理准备的塔妮娅和迪诺打照面时并没有显现出一丝异样。而迪诺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其它，比如巴利安什么时候有了位有资格出席继承仪式的女干部，身为同盟，他很清楚斯库瓦罗这个彭格列特立独行的暗杀部队的二把手突然找过来绝对是有事发生。

　　几个能主事的人表情不变地状似寒暄，塔妮娅视线一转，就和坐在迪诺肩膀上的里包恩对上了视线。

　　里包恩带着笃定的神情问她：“是你发现的？”巴利安虽然正装出席，可是他们和这种场合格格不入，毕竟巴利安和十代家族的关系非常微妙，所以能有在会场里随意走动的心情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是。”塔妮娅回答得言简意赅。

　　里包恩于是又问向玛蒙：“会场里大约有多少幻术师？”

　　“不超过三个。”兜帽里传出一声冷哼，“看起来很自信。”竟然有自信在她面前卖弄。

　　“老爷子，你怎么说？”斯库瓦罗没什么耐心地询问九代目的打算。

　　九代目沉默了几秒，视线极快地扫过会场里的人：“可惜了，难得大家赏脸出席。”

　　其实就事实上来说，会场里大半家族来到这里并不是单纯的赏脸，而是畏惧。不过对于向来主张和平手段的九代目来说，他对没有触及底线的存在都是客客气气的。

　　九代目只在瞬间就展现出了黑手党首领的行动力，低声吩咐了岚守几句话定下了应对措施。

　　作为彭格列的部队，斯库瓦罗已经把部下的发现告诉了九代目，而作为巴利安，对维护十代目没有丝毫动力，所以斯库瓦罗很快带着玛蒙和塔妮娅原路返回。贝尔列维和路斯利亚还在原地，不过环视周围的眼神较之先前透着些许不善。塔妮娅觉得，大概有谁撞上来过了，就不知道是试探挑衅还是单纯的眼神不好……

　　不过嘛，目前这些都不重要。

　　第一声炸弹声响起时，因为距离太近，巴利安的成员第一时间因避免冲击四散开来各自躲避。最为狡猾的是玛蒙，早早就只留下一个幻觉自己躲去了安全的位置。塔妮娅虽然有点察觉，却直到自己肩上的幻象在烟尘中消失才敢确定。

　　无语了几秒塔妮娅就来不及考虑这件事了，背后射出的子弹擦过耳际，火辣辣地疼——显然她躲避的方位不太好，撞进了别人的狙击范围。塔妮娅极快地判断了位于后方那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的可能位置，在下一发子弹射向自己时成功闪避，同时正面迎向了射出子弹的人的所在。

　　——感谢她在烟雾缭绕的会场里落单被偷袭，反击是必然，而她的糟糕心情急需宣泄也是必然。

　　从里包恩到迪诺，不是一副不怎么熟识的样子，就是真的完全认不出她了的样子。她知道里包恩的态度是对的，知道迪诺的遗忘是人之常情，可知道与理解不代表她不觉得憋屈。那是她所知的在意大利这片所谓故土上唯二的相关，可是他们竟然和她离得那么远，比从前她所意识到的更远。她明白、理解，依旧不甘心！

　　长鞭裹挟着怨念毫不留情地挥动，根本就不打算去浪费时间分辨对方是敌是友，无论怎么说都是对方先动手的，再说即使是友方——巴利安多杀几个人又怎么样了？

　　在这烟尘尚未散尽的场合里，呼啸而来的鞭影似乎也让对方焦头烂额。子弹已经无暇射击，朦胧中闪避的身形也颇显狼狈。塔妮娅并未轻敌，即使看似占了上风依旧与对方保持着距离，而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第二声爆炸就响在眼前，虽然一直就对会场内还有其它炸弹这件事有所警惕，塔妮娅依旧被这突如其来又太过接近的声音影响，耳中的轰鸣未歇，手上的动作也自然滞了一下。而那先前不断闪避着她的鞭子的人却是借着再度升腾的烟雾突然从侧方出现，不再是用子弹攻击，而是用一柄锋利的小刀刺向了塔妮娅的肩膀。

　　因为临近爆炸点而灼烧了部分的衣服在刀刃之下根本不值一提，塔妮娅肩上立刻挨了一刀，伤口不算太深却是对她如今对敌的阻碍。至此，塔妮娅先前那些近似于赌气的宣泄终于实实在在地化为怒火——自从进入巴利安，除却在那几位大人手下，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属于巴利安的骄傲将这份无法忍受的狼狈与怒火实实在在地转化成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