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碧玉神剑

30、第30章 名琴崤山

　　“小姐，请问你要点什么？”
　　谢陨扫了一眼菜单：“来一杯清茶。”
　　服务员记下后：“请问还需要点其它什么吗？”
　　“不需要。谢谢。”谢陨双眼一直看着前方台子上的古琴。一个小型的表演台上，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正在上面弹奏古琴。服务员见客人神情专注在上面，开口解说道：“小姐。那位先生是华夏戏剧学院古琴系高宁致教授的弟子，琴艺十分出众，偶尔会免费来这里弹奏。上面那把古琴是清代斫琴大师马期冀先生亲手所斫。许多古琴人士往往冲着那把古琴而来这里免费演奏。”
　　“谁都可以弹吗？”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小姐会弹奏？”
　　“略会。”
　　“小姐若是想弹，需要通过我们经理。”
　　“小姐，你的茶。”服务员接过另外一位服务生端来的茶轻轻放在谢陨面前。
　　谢陨瞥一眼：“茶泡得不错。”说着赞美的话，但语气毫无起伏。
　　服务员笑问：“小姐懂茶？”
　　谢陨：“略知一二。”
　　“我们这里的泡茶师傅都是经过了茶艺考核的。由老板亲自品鉴过关才招收来的。”服务员说着很是自豪。

　　“那小姐慢用。祝您品茶愉快。我去寻经理问问用琴的事。”
　　谢陨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位之前招待谢陨的服务员笑容满面地走了来：“小姐，我们经理现在有空，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好。”谢陨起身，随服务员去见这家店的经理。

　　“朱鹤洵，我这里《女帝传奇》拍摄需要一把古琴，你店里这把借我用一用。”韦垫舟说明来意。朱鹤洵坐在办公桌后面，靠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我这里一日不可无琴，你借去了，我这里怎么办。”
　　韦垫舟：“也就用几天，用完就拿来还你。”
　　“不行，你拍戏完全可以用个一般的摆摆样子。我这里可是要真实演奏。若是琴质量不好，来几个行家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不是砸我招牌吗。”
　　“你可以先不演奏古琴，古筝、琵琶、箫笛那么多，随便哪一样乐器都好。”
　　“好是好，但其它乐器是其它乐器，而古琴是无可取代也必不可少的。你知道我这里每天有多少客人是冲着古琴来的吗？有些客人非古琴不闻其它乐。况且一把好的古琴乐器比其它的乐器要难得得多。你若是要其它的我倒是可以借你一用，但唯独古琴不行。我这里一共也就一张好古琴，没有多余的。你借走了可就没有替代之品。”朱鹤洵态度坚决。
　　韦垫舟看他不松口，便说：“鹤洵，你说说你这少一把古琴，每天损失多少，我照价给你。”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朱鹤洵，“你这是何必，只是拍电视剧，又不是拍电影。”
　　“拍电视剧也得精良。这部《女帝传奇》拍好了，说不定能横扫明年的金凤奖。”
　　朱鹤洵思索片刻，说：“借你也成，不过有个要求。”
　　“你说。”
　　“只能一天。绝对不能再多了。”
　　“鹤洵，你这还是没打算借。再怎么样一天也太少了。”
　　“一天不成，那就免谈。”
　　“要不，这样，你把每日要演奏古琴的时间排好，我们调整一下各自的使用时间。这样既能借给我，你这边也不耽误。”
　　见韦垫舟如此坚持，朱鹤洵不好拒绝，考虑了一阵，最后妥协：“好吧，不过先说好，这运送来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了，要毁坏了，你可赔都没得赔。”
　　“放心。”韦垫舟目的达成，高兴了。

　　“总经理，那位会弹古琴的小姐来了。”服务员进门汇报。
　　朱鹤洵：“你让她进来。”然后对韦垫舟说，“你知道学古琴的大多不喜欢演奏娱人，我这里能有行家来弹全都是慕着那把古琴来的。否则我就是高薪聘请，也难请到真正的琴艺高手。这把琴你可给我保护好了。”

　　谢陨从门外走进来，朱鹤洵倏然一愣，这模样......
　　韦垫舟转头看向进来的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谢陨和朱鹤洵说话之前开口了：“是你？”
　　谢陨瞥了眼韦垫舟，没搭理他。自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子：“您好。”
　　朱鹤洵在韦垫舟搭话之际，收拾了情绪，当前微笑：“你好，请坐。”又看向韦垫舟，“你们认识？”
　　韦垫舟：“见过一面。”
　　朱鹤洵看向谢陨：“小姐怎么称呼？”
　　谢陨：“姓谢。”
　　“谢小姐，听说你会弹奏古琴？”
　　“先生这里，那把古琴不错。不知能不能借琴一观？”谢陨未答会还是不会。
　　“可以，你可以现场演奏一番。”这样美貌的女子，若是琴艺过得去，请来店里弹奏一番，肯定能吸引贵客临门。

　　朱鹤洵吩咐人把古琴来。
　　趁歇间，韦垫舟看着希望陨，问，“你会弹古琴？”
　　谢陨还未答，古琴被送来了。连带着琴案，坐墩一起。
　　“谢小姐但弹无妨。”朱鹤洵道。
　　谢陨走到琴边，伸手抚过琴身，琴弦，手指轻轻一按，传出一个苍茫的音。渺茫横远来，沉吟绕不息。
　　“好！”朱鹤洵击掌而赞，“姑娘是高手，失敬失敬。”
　　韦垫舟诧异于朱鹤洵的反应。这只扒了扒琴弦就听出水平了。朱鹤洵在这方面的鉴赏水平，韦垫舟是服气的。所以再看谢陨，觉得又多了一番认识。
　　谢陨对朱鹤洵赞赏没表现出丝毫反应，无论是谦虚的还是得意的，一概没有。韦垫舟看着这女子，开始怀疑步上对她的判断。《女帝传奇》，选了那么久的女主角，好不容，作者对这女子赞赏有嘉，随知转眼，步上就以看不上她的人品为由，怒而弃之，选了别人演女主。当然，新选的女主乃四花之一，有貌有演技有实力。还有岁月的历练。在韦垫舟看来完全胜任饰演女帝一角。
　　不过，现在看着对面专注于古琴的女子，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女子，不用她，或许是一个错失。

　　“这把琴是清代名家马期翼大师亲手所斫制，名崤山。”韦垫舟向谢陨介绍。
　　谢陨摸了摸琴身的缎纹，低声语：“好琴。”
　　“谢小姐年纪轻轻，古琴造诣不俗，不知出自哪位大家门下？”朱鹤洵状似无意地打探谢陨背景。
　　谢陨站了起来，对朱鹤洵说：“我师姓张，知道的人极少。今天谢谢先生借琴一观。告辞。”

　　“谢姑娘这就要走了？不弹奏一曲？”朱鹤洵诧异。
　　“不必了。”谢陨说完，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朱鹤洵张嘴，微微伸手。女子已经出了门。他也不好追出去。愣然半晌，道：“这就走了。”

　　韦垫舟起身走到琴旁，道：“明日拍摄就要用到古琴了，我这就带走了。你定个时间，我倒时候派人送过来，最好是傍晚以后。”
　　朱鹤洵眼睛还看着门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韦垫舟轻笑一声：“人家姑娘已经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朱鹤洵叹道：“你不懂，这位姑娘的琴艺绝对大家水准。难得难得。好久不闻如此高音了。”
　　韦垫舟：“有这么夸张？”
　　朱鹤洵严肃地点头：“而且这姑娘长得真好。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韦垫舟淡笑不语，抱着古琴往门口走去：“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