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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别动老子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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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得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迹象,只留给我满身泛着酸痛的骨头。
我裹着被子瘫在地上,晕晕乎乎地看着闷油瓶抱着一堆衣服顺带端了两只破碗走回来。这些都是越南人放下的。不过这家伙被吓走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我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认为我这个战五渣根本造不成威胁所以干脆实行放养政策?靠,那真是太感谢了……至于闷油瓶,虽然清醒了点,但还是一副看着就特别好哄骗的样子。
——好吧这样看起来确实不怎么需要提防我们……
我忧郁地想着,磨磨蹭蹭地坐起来,接过一只碗看了看,里头是一堆黏糊糊的不明物质,依稀辨认得出某种绿油油的野菜。
……正常人对着这玩意肯定是下不了嘴的,不过现在吗,吃不死就成。
我尽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视死如归,可惜闷了一口后立马就破了功,憋了半天,特别有感触地喃喃出一个字:“操!”
我捂着胃强装淡定,带点幸灾乐祸地去看闷油瓶。结果,我悟了。
——老子真是二逼到家才会想从这表情癌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瘫着一张脸的的闷油瓶,不能更淡定地蹲在我旁边一口一口地解决了那碗奇葩到惊悚的食物,别说表情变化,连吞咽的频率都他娘的跟算好了似的。
我胃更疼了,这货把这玩意硬生生吃出了高级西餐的感觉是要闹哪样!?看了看手里脏兮兮的碗,我叹了口气,刚要一闭眼张嘴灌下去,一股大力扬过来,瞬间打翻了那碗恶心的东西。
我吃惊地看向闷油瓶,他皱着眉,动了动嘴唇,伸手想要来拉我,却在半途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他说,别吃。
我心头一紧,想要扶他,立马也感受到了不对劲,像是打了麻醉,意识是清醒的,但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
那群越南人冲进来的时候,我甚至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闷油瓶拖了起来。
操!妈的!那碗里到底加了多少料,老子才尝了一口就变成这样!
闷油瓶因为吞下去了一整碗,不光药效发作地比我快,副作用也更为明显,已经出现了局部的肢体痉挛。我咬着牙把那群越南人的直系亲属都问候了一遍,祈祷他们用的麻药毒性不会太强,不然闷油瓶可能被直接致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拖着走了几步后,原本垂着头的闷油瓶忽然拧腰一脚踹翻了拽着他的一个越南人,同时手臂一展直接把两个靠的近的家伙也撂倒了。不过做完这些动作后,他似乎到了极限,脚下一个踉跄,又被反应过来的人按住了。
这一下变故兔起鹘落,直接激怒了剩下的越南人,他们骂骂咧咧地在闷油瓶身上踹了几脚,将我的那碗麻药也给他灌了下去。
闷油瓶这下再也撑不住了,他死死盯了我一会,闭上眼睛,彻底晕了过去。
有人抬着一个不小的竹筐进门,把晕过去的闷油瓶装进去,然后那群人留下了两个,其余的都跟着抬筐子的人离开了。
那一瞬间,我的愤怒几乎强烈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本来不该如此在意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人,但事实上,从胸口涌出来的情绪非常浓烈,愤怒中夹杂着恐惧,以及凌驾一切之上的深深轻蔑。
仿佛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解决掉这群人。
我异常冷静地躺在地上,积攒不多的力气,像蛇那样,冷冷地窥伺着,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我在心底默数。
三。
留守的人相互交谈了几句,接着,一个人走了出去。
二。
另一人从腰上掏出一截绳索向我走来。
……一!
那个人蹲下来,而我倚着墙,迅速调动起全身力气向靠近地面已经被潮气侵蚀得即将腐朽的一块撞了上去。
噼咔一声脆响,雨林里黯淡的阳光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我顺着屋后的斜坡滚了下去,天旋地转的晕眩中,传来沉闷的房屋塌陷声,以及一声惨叫。
还没来得及得意,腹部一阵剧痛袭来,我疼得眼前一黑,陷入了短暂性休克,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到的底。喘了好一会,我伸手摸索到伤口上,一截折断的树枝从背后直接钉穿了整个身体,尖锐的断口大概长出十厘米。我停了一下,缓缓吸了口气,手上用力一拔。
噗!
全身不受控制地一弹,叫声都梗在了喉咙里,我忍着痛努力喘气,捂着鲜血直涌的伤口慢慢爬了起来。
这不知道位于哪个穷乡僻壤的森林树木浓密到让人完全没有方向感,我茫然地环视了一遍,不可遏制地感到焦躁。我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在一片血腥味和泥土味中闻到了另外的东西。
是那碗麻药恶心到奇葩的味道。
东南方向。
我攥紧了手中还在滴血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