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暗泽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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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苏堰清是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人/口/贸/易，怎么可能？
这种腐朽的，罪恶的，泯灭人性的制度，在如今的社会，怎么可能还会存在？
颜子非看着苏堰清不可思议的模样，俊逸的脸上带着讥讽，“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区区的道德底线，法律威胁，在这样的暴利前，算得了什么？”
“这是《资本论》里面的话吧。”苏堰清的声音有点干涩想笑，又笑不出来。
颜子非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很古典的，感觉就像是活在过去里的人，充满了高古气息。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煞有介事地和他谈论一个外国人的名著，带着一丝滑稽的感觉，但是这句话背后掩藏的，布满血腥与罪恶的阴霾，却让苏堰清再也没有调笑的心思。
他疲惫地阖上双眼，又倏忽睁开，眼底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毅，“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对于苏堰清的要求，颜子非向来不会拒绝。
“那只孰湖，”颜子非提及极风的时候还不屑地撇嘴，“在山里面呆了不短的时间，偶尔被看见过几次，越传越远，就被说成了山神的使者。他本来也不在意这种小事，直到这个村子开始祭山神，他又被称为河婆开始。”
“莫名其妙被当成雌性让他很不满，便有心去观察所谓的山神祭究竟是在做什么。”
苏堰清的心头愈发沉重，那条一直在深山里静静流淌着的暗泽，一点一点剥去了面纱，展露出冰山一角。
仅仅是站在边缘，他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风中暗藏的惊涛骇浪。
“结果，他发现，”颜子非眸底的利光一闪即逝。“为期三天的封山日，会有很多几辆货车顺着一条很隐蔽的路开进深山。货车里，装的不是什么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男女老幼都有。”
“然后呢，就会有一群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女，遮着脸，觥筹交错中开始竞拍。”
“有的呢，是为了满足私欲，被他们买下，还是幸运范畴的。”
这还是幸运？
苏堰清难以置信地看向颜子非。
“不要低估人心的阴暗。”颜子非摸着苏堰清的额发，声音低得如同叹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运气不好的，要么是被拿去做阵法的祭品，就像这次的断生阵，或者是，”颜子非神色淡淡，“人体试验。”
苏堰清觉得肺腑间一片翻涌，烦闷间直欲作呕。
他听到了什么？
把人当作物品，漠视，贩卖，侮辱。将生之即有的怜悯，良善踩在脚下，只为了满足自身远远无法填补的欲望。
他们的心是由豺狼的獠牙，蛇的毒液，巨蝎的尾针组成的吗？
同样是人类，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同族犯下这样的罪行？
苏堰清无法理解。
“阿清，”颜子非注意到苏堰清煞白的脸色，知道他定然又是在钻牛角尖。
“你无需去理解他们，”颜子非认真地，严肃地说道，“或者说，不理解他们才是正常的。”
那种已经朽败的灵魂，没有被重视的需要。
“走吧，我们去见一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颜子非握住了苏堰清的手。
那条在地底下暗藏了那么久，藏污纳垢的暗泽。
是时候让一切暴露在阳光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暗泽三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