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玉灵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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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苏堰清心中恍然，接着便是疼痛。
对于一个对未来有无限期待，也的确拥有那样繁花似锦未来的闺阁女子，还有比生生断送这一切更加残忍的吗
那惊鸿一瞥，苏堰清业已清楚地看到，那个将涟心拍晕过去的匪徒，长得竟和老大有八九分相像。
人真的是有来世的。
苏堰清第一次这样清楚地认识到。
可是，既然已经转世，前尘就皆为幻影。过了忘川，喝了孟婆汤，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归零。
涟心对老大，甚至对他的家人出手，本身就过于偏执。。
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局外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苛责她呢
那样毁天灭地的仇恨，又怎么会那样轻易的消散？
这是一个无解的局。老大，老大的家人，没有错。涟心想要复仇，也无可厚非。
他只是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他有什么办法去修正这一切？
这不是苏堰清第一次叹恨自己的无力。
他莫名其妙地被扯进这个幻境里，看了一出人间悲剧。也只能看着。这是历史，已经过去的时光，就算他再怎么不甘愿，遗憾，痛苦，妄图扭转，都只是一个笑话。
映入苏堰清眼帘的是一个极美的背影，红衣如血，黑发如瀑。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苏堰清的心中没有恐惧。虽然他并不是自愿来到这里。但是，他依稀觉得，对方并不想伤害他。
他想开口说话，却呐呐不成言语。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最终，苏堰清还是艰难地开口，“你。。。你好。”说完他就想拍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怂毙了的开场白啊。
对方并没有理睬他，兀自哼着一首歌谣：“
一生一世姻缘相错，
辗转轮回花开花落。
烟花明灭火照之路，
时光灰烬涅磐灭度。
御神之木长夜残烛，
物是人非身在何处。
缘起缘灭誓不相负，
此去经年终成陌路。”
音调凄恻，空灵且悲伤。
苏堰清心头酸涩。
“涟心一生，只求一心人，相扶到□□享天伦。奈何福祸难测，于极乐之时生生打落云端。怨恨难平，心有不甘。堕于鬼道，万劫不复。”
一直背对着苏堰清的女子忽然转过身，笑靥如花，还是那少女模样。
“涟心念了很久，也恨了很久。恨到面目全非，恨到丑陋不堪。表哥见了，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上苍终于还是有点情意的，走之前能想起以前的一切真是太好了。”
“涟心，果然还是想漂漂亮亮地去见表哥啊。”
少女闭上眼睛，一滴眼泪忽然划过脸颊。
“替我和你的朋友道歉。涟心，给他们添麻烦了。”
苏堰清呆滞着，看着少女一点点，碎裂成光之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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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清，堰清。”急切焦躁又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一直响在耳畔。
苏堰清眉尖微蹙，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恍惚了片刻。
还是在病房里，不过没有了那些巨大的植物，碎裂的地板也恢复如初。
若不是还有那只巨大狰狞的酸与趴在地上，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梦境。
“那个女鬼呢!”苏堰清抓住颜子非的手。急切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正靠在颜子非的怀里。
颜子非脸上还有担忧的神色，语气却是轻描淡写，“已经寂灭了。”
巨大的不安立即涌上心头，“什么是寂灭。”
颜子非看向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魂飞魄散，不得往生。”
苏堰清打了颜子非一拳。
他下手很重，颜子非的脸被他打得侧到一旁。
“你，你怎么会。。。”苏堰清气得浑身发抖。
颜子非第一次用冷淡地看着苏堰清。
“你是看见了什么？就算对方是何等的凄惨，你要记住，她都已经死了，是怨鬼!生前惊采绝艳，死后也只是一剖黄土。死者为生者让路，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苏堰清被这么严肃的颜子非吓到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颜子非也发现自己态度不对，苏堰清出事实在是让他受惊不小。立即又放缓语气，“更何况她还对你出手。”
苏堰清默然片刻，说：“我不怪她。”
“那你的朋友呢？他的家人呢？”
苏堰清保持沉默。
青渊忍不住说话了，“副君，那个女鬼凶煞之气那么重，肯定害了不止一个人。日后也绝对逃不过魂飞魄散的下场。主上特意让我用了归宁，就是希望化解她的戾气，至少会让她在寂灭之前想起真正重要的一切。”
是啊，因怨害了人，也不能因为她的可怜抵消。消解了她的怨气，不让她继续痛苦地做厉鬼，带着满足离去，对她，也是一件好事吧。
只不过，她再也等不到那个情牵一世的男子了。
苏堰清眼眶有点红了。
颜子非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苏堰清。
一块羊脂白玉。
是的，白玉。
“这块玉是少见的灵玉，那个女鬼怕也是靠着它才能撑了那么久，不然一个怨鬼，怕是早已被天道诛除了。不过和阴煞之物处久了，也沾惹了邪性，才会变成血玉。我净化了这玉，倒也是个宝贝，你且收下。”
苏堰清木然接过。
然而，方一到苏堰清手中。白玉就无声碎裂成几块。
玉有灵。
苏堰清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传承下来的宝玉，又怎么会接受二主呢？
护了它的主人那么漫长的岁月，就让它，和它的主人一起走吧。
颜子非看苏堰清好似大受打击的样子，有心安慰，却也无能为力。这需要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看开。
忽然，颜子非扭头，“清醒了就不要再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玉灵二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