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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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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天地一株傀儡,因身怀长生秘术不得自由。只有明玉一人,是真心爱我……”
她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或许当这天地出现生命,她就已经被孕育而出,没有思想没有生命也没有记忆。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懂得记事了,记得她相依偎的少年,记得他灿烂如朝阳的笑容,记得她将随身的铃铛赠与他当了定情信物,记得她对他的爱比时光还要绵长……
可是有一天,他却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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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苦逼地挂了,她还没来得及将她新学的宫斗计谋用到实处,还没来得及嫁给容蒙一亲芳泽,梦居然就这么苦逼地结束了。
是的,这是一个梦,不知道是谁的梦。她是几时发现这是一个梦的?她也记不清楚了。梦里她成了宋情,成为了容蒙的未婚妻,只是这结局依然有点惨痛。
胸中空气稀薄,她憋得喘不过气来。“来人来人。”她大力的叫唤,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周围安静得不可思议。
九月抓住幔帳直起身子,环视一周,那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为什么那么安静,安静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莫非又进了另一场梦里?
“来人来人!”她继续大喊,仍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九月有些惊恐,她一手扼着脖子一手捂着耳朵,完全不明白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喉咙出了问题,或者她现在还在梦里还未醒来。
九月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将自己塞进被子里,默默闭上眼睛,等待一觉醒来能看到一个正常的世界。
只是等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的确实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九月揉揉眼睛,十分自然地唤了一声:“阿尘。”
眼前的人笑得宠溺,低下头来在九月的唇上啄了一口,嘴巴一张一合九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九月眉头微皱,十分莫名盯着容尘,她想不明白她现在是谁,而她是不是听不见说不出?
此时容尘的样子是那般深情,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就像做梦一般,容蒙和容尘的脸层层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那种感觉太过美好,九月又在朦胧间沉睡过去。
只是这种美好的时刻却没有持续多久,她是被殿门重重推开的声音惊醒的,女婢从两侧排排步入,最终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宋青雀有七分相似的宋媛。
九月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环视四周,这个房间里没有纸没有笔没有镜子,完全没有小女生居住的样子。
她现在是谁?可是没办法开口。
殿内开始焚香,宋媛走上前来,递上一杯艳红的液体,眼波流转朱唇张合,九月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她将那杯如血的液体,递到九月的唇下,九月惧怕得退了一步,头抵在床柱上,一脸厌弃得撇开脸。
九月的动作似乎惹怒了宋媛,那张原本温和的脸霎时染上怒气,她毫不怜惜地扳过九月的脸,将红色液体灌进九月的口中。
九月绝望地抵抗,却发现自己只如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内心内流满面,可表面上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她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以前被宋氏姐妹坑得无力反抗,又被梦里的姜离欺负得死去活来,现在她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宋媛都对付不了!
液体下肚,只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咽喉,然后像硫酸一般渐渐腐蚀经流的地方。九月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想骂娘却一个字都发不出声来。
殿内香气俞盛,隐隐竟听到巫蛊经文在耳边响起。
只是这次被弄死,九月已经十分蛋定了,反正也死不绝,死死起来又是一条好汉。等着,待她重塑真身,定要让这群神经病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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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费力睁开眼,只觉得四周悄然,咽喉仿佛被火烫伤过,冒烟得疼痛,不知道梦醒了没?
“水、水。”她从床上爬起,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扫过桌面的茶壶,却没有一滴水。
阵阵动静惊动侧屋的人匆匆跑来,九月回过头去,只见是一名不到十三四岁的少女,着宫女装扮。
“你是谁?”九月用尽力气问道,话已出口,却让她一怔,为何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虽然咽喉疼痛,她想那声音或许嘶哑,但绝不会没有任何响声。
为何那少女在眼前含泪跪地,嘴巴张合,她却听不到?
九月心中惶恐,扫视一周却找不到镜子,她想这回她又成了谁?白皙细致的手,乌黑及腰的长发,一袭白皙如雪的长衫,不用镜子都知道绝对是一位薄雾拢烟的美人。
九月将少女拉起来,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无声问道。
少女低头,俯身一拜,随往身后书桌台退去,取出一个约莫十寸长的黑色木质盒子。她将盒子打开,递到九月手中。
九月歪歪头,盯着盒子看,发现赫然是一份明黄诏书。她伸手打开,看过其中内容终于明白此刻自己处境。
原来自己是当今皇帝的妃子,只是还没来得及侍奉皇帝就被人刺聋耳朵,之后又被人毒哑,皇帝念在她年纪还小就受尽苦难,已下令放她出宫回家。
这皇帝自然就是容尘,而毒哑她的人目测就是宋媛。虽然她此刻恨极宋媛,但是想想自己此刻的苦逼样子,也觉得实在没办法弄死她,只能先用着这副身体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重塑真身的方法,到时候再一个一个虐死他们也不晚。
九月收拾好东西,等待带她出宫的人。出宫的马车将她载到一处高门大院前,那门前悬挂巨大牌匾,书写着“琅琊氏”。
九月看到“琅琊”二字,心中咯噔一跳,琅琊,琅琊,这不就是明玉的姓氏吗?九月带着几分好奇和好感下车,大门打开,一大波人纷纷跪地,九月看着宣旨的公公嘴巴一张一合好似读懂了几分,圣旨里应该是让琅琊家好好照顾自己。那公公宣读圣旨完毕,还似是而非地朝九月笑笑。
跪拜在地的为首是一名老太太,身后是几个看似九月娘亲辈的女人,想来是那老太太的媳妇儿。只奇怪的是,这家似乎并无男丁!九月又无法开口询问,想到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知道,也就不那么好奇。
待皇宫的人离去,这群妇人纷纷脸色一变,从诚惶诚恐立马脸色拉长,嘴巴叽叽喳喳一刻都停不下来,九月对这行人的好感也去了大半。她感受周围那群不屑鄙视的眼光,十分庆幸自己耳聋,不然听到那些冷嘲热讽,她真心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冲上去撕烂她们的嘴。
九月回到房间第一件事便是找一面镜子,想看看,这具身体到底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她立于铜镜之前,五官扭曲却依然一眼就看清其中的样子,
吓!这脸,明明就是九月的脸。
那张脸冰封在满天风雪里,盯着看上两眼恍然还能听到那一寸一寸头骨碎裂的声音。
只是,明明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曾经的九月假身是按照她的情敌宋青雀捏制而成,同时也按照她的爱好为假身做过改进,总得来说是个张扬跋扈的小美女。而眼前这张脸,眉眼娇弱,一瞥一笑皆是娇嗔的风情。
为什么她会重生到这样一个女人身上,同样的容貌又意味着什么呢?九月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