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雅》贝然

19、鸡蛋花

　　生活本就充满了一波三折，看似平静的大海有时候卷藏着惊天骇浪。
　　唐嘉名亦如是，当初与方芷蘅分手算是第一次让他措手不及的转折，如今第二次波折的突如其来仍然是他始料未及的。
　　当今这个社会，网络已经席卷了人们生活，网站、博客、贴吧成为快速传播信息的途径。人们在网上可以迅速获得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讯息，作为消费品的娱乐圈大小新闻更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抨击对象，明星大腕的结婚生子、出轨吸毒丑闻；名不经传的小明星的绯闻炒作、电视电影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有时候网络可以控制意志薄弱的人的思想，而有时候群体广大的网民也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前途命运。
　　唐嘉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娱乐头条，成为话题人物，而且还是以绯闻形式出现。
　　一夜之间，网络上出现了标题为“酒店公子夜会佳人”的新闻，报道以图片配文字的样式出现，文字夸大其词，渲染某酒店王子深夜幽会一名醉意朦胧的美女，场地从酒吧到酒店。图片中的男人脸部不但没有马赛克，而且清晰可见，正是儒雅帅气的唐嘉名，至于那位美女因为是背对着镜头，看不到面容，但身材玲珑有致。就连唐嘉名的平常座驾车都清晰醒目的出现在照片中。
　　虽然网络上不乏明星傍大款酒店幽会的新闻，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洁身自好的唐嘉名身上，着实匪夷所思。唐嘉名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如果一定要拿他上次搀扶醉酒的方芷蘅的照片大肆做文章，肯定来者不善，如此拙劣的手段跟上次攻击公司网站的手法如出一辙，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作为个人，唐嘉名对于这种绯闻炒作毫不在意，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可是站在公司立场，必须澄清事实，以免公司利益受到牵连。
　　究竟是谁在蓄意陷害呢？会是方芷蘅吗？如若是以前的她，按照她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他相信不是她所为，可是现在的她，有些太突兀的变化，他不确定。如果真是她，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认识她的人一眼就知道照片中的女人是她，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抹黑自己呢？！
　　唐嘉名坐在办公室，浓黑的眉毛微皱，一只手不停地转着钢笔，另一只手断断续续地敲击着桌面。江心白去调酒店的监控视频了，一旦把视频公开，无疑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门口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江心白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嘉名，那天晚上从你进入酒店到离开的监控视频被删除了，当时值班的保安已经前几天已经辞职，肯定是有人故意所为。现在重要的证明视频不复存在，怎么办呢？”
　　门口秘书处的电话此起彼伏，秘书在挡着各路问询的电话……
　　看来这次的新闻是有人密谋已久的，大风大浪经历不少的唐嘉名镇定自若、从容安排，“首先联系一下方芷蘅，看她那边怎样？然后立即报警，采取法律手段来追究责任，同时在网络上发布一则声明，一切真相警方自会给出说法，清者自清。
　　江心白按照唐嘉名的吩咐出去安排。
　　家人明白他的为人处世风格，没有打来电话质疑，丹雅也没打过来询问，虽然他相信她会信任他，但是还是跟她交代一下比较好。
　　唐嘉名打通了丹雅的手机，“丹雅，今天网上的娱乐新闻你看了吗？”
　　丹雅早上班手头一直忙着，根本没时间上网，而她本身并不喜欢八卦娱乐新闻，“一直在忙，还没时间上网，怎么了？”
　　唐嘉名郑重严肃，认真地说，“没事儿，就是告诉你，不管你看到听到什么，请相信你所认识的我。”
　　丹雅听出他语气里的郑重其事，“恩，我相信你。”
　　唐嘉名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这就够了，你忙吧，先挂了。”
　　方芷蘅看到新闻很震惊，没想到事过这么多天，居然有人来炒作，从文字和照片的角度看，明显是给她留了几分余地的，细细思考，如果没有堇添的默许，没人胆敢拿她来做文章，发布消息的人肯定跟堇添有关系。打通堇添的手机，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刚才我还打赌说，一个小时内，你必定会打电话给我，果不其然，看来我的猜测向来不会出错，芷蘅，今晚一起吃饭吧？”
　　果真跟他有关，方芷蘅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寒意，“你在哪？我去找你。”
　　方芷蘅回家在书房里见到了好几天没有露面的堇添，他正拄着拐杖在康复教练的鼓励下，小心翼翼气喘吁吁地一步一步挪着步子联系走路，这么多天刻意疏远他，很少跟他见面，对他不理不睬，没想到他的进步这么大，太好了。
　　看到她进门，堇添高兴地回到沙发坐下，安排教练先出去，然后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珠，一脸兴奋，“芷蘅，很快我就可以不用轮椅和拐杖，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
　　方芷蘅心里当然如释重负，涌上愉悦和感动，好不容易压住心头的情绪，恢复冷若冰霜，冷冷地问，“网上的新闻你知道吗？”
　　堇添心里的高兴被她冷淡的声音打压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回答，“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不会有人骚扰搜索到你，就算有人好奇想借题发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芷蘅故意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为什么要发布这则新闻？”
　　堇添锤了一下不再麻木的双腿，静默了片刻，声音里的平静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很懂我了。你觉得呢？”
　　方芷蘅直中要害，“你想借机毁了嘉名？”
　　堇添把身子靠进沙发里，眉梢多了一分倨傲和嫉妒，“怎么，你心痛了？一直找不到他的花边新闻，只好牺牲你了。他错就错在不该对我的女人存有一丝情意。”
　　方芷蘅觉得脊背发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棋子，“你一直安排保镖跟随我左右，应该很清楚我们俩清清白白，就算我一直纠缠他，他对我很冷漠，从没想过和我破镜重圆。反而你，为什么不在我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让保镖送我回来，反而要让他把我安顿在酒店？难道那时候你就计划着顺水推舟，利用我们来成全你的邪恶欲望吗？你这样做太可怕了，连自己的女人你都要算计，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爱我的方式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承受不起根本无福消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越走越远。”
　　堇添慌张地解释起来，“芷蘅，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呢？”
　　方芷蘅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像抽筋一样难受，“你说你爱我，可是你却在不停的怀疑我猜忌我，我辜负了嘉名跟你结婚，一开始我也想既然辜负了别人，不如安心和你好好生活下去吧，可是你对我不放心，隔三差五地试探我，派人跟踪我，把我像犯人一样看着，让我感觉生活在监狱里面，我也试着妥协，对你顺从，可是你永远对我不信任，偷偷监听我的电话，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察觉吗？可是还是被我发现了，我是人，不是任你随意摆布的木偶，我有思想，我也需要独立空间可以无所顾忌地放任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跟你在一起，我仿佛被禁锢在永无天日的黑暗牢笼里，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占有欲控制欲太强的爱情像枷锁一样扣着对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堇添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站起来，想抱住方芷蘅，可是慌忙中被桌角碰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他愤恨地捶着自己的双腿，“我是怕失去你，害怕你离开我，芷蘅，我的腿这样，怕你嫌弃我，我没有唐嘉名完美，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方芷蘅赶紧扶起他，“你每次都是这个借口，如果我嫌弃你，我会跟你结婚吗？没错，跟你结婚时我确实不爱你，可是人和人之间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的，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堇添仿佛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声音慢慢低下去了，“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有没有想过，我一直都知道你派人跟踪我，而我装作毫不知情，甚至在保镖的面前纠缠唐嘉名，在跟他所有有关的人面前，我都扮演成想跟他重修旧好无理取闹的坏女人是为什么？”
　　堇添扬起幽黑的眸子，“为什么？”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想明白。医生说过你腿的问题不是天生的，是有50%康复机率的，可是你始终不敢尝试，无论我们怎么跟你解释怎么劝说，你都无动于衷，你自暴自弃，我知道你是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逃避问题的方式就是无止境的折磨别人疏离亲人，让亲人对你越来越失望。可是现在你看看，你的腿是可以慢慢好起来的。”
　　“可是跟唐嘉名比，我仍然属于残缺。”
　　“你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你的敌人是你自己，如果你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就算你重新站起来了，你也不会快乐，幸福和快乐是自己选择的。”
　　“我的幸福就是你啊，只要你不离开我。”
　　“可是如果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我宁可不要。以前我已经伤害过嘉名一次了，无论如何不能再一次伤害他了。况且这些天……如果你想让我幸福，就停止你恶意的攻击吧，那样的话我还会给你机会。”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乎他，什么时候你能在乎我？”
　　方芷蘅有些无奈的说，“如果你觉得我不在乎你，我也无话可说了。说明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会用我的方式还嘉名清白。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几年我一直跟他没有任何联系，突然之间就要和他重归于好你不觉得反常吗？”
　　“那是因为你爱他不是吗？”
　　“如果你仍旧独断专制一意孤行的话我只有放弃了。”
　　方芷蘅如释重负的走出去，不管堇添对她是否信任，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为了他，她这些天的做法真的很过分，以前就对不起嘉名，现在又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方芷蘅直接到唐嘉名的公司找他，对她怀有敌意的江心白非常不情愿的把她带进嘉名的办公室。她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跟嘉名讲了一遍，请求他的谅解。
　　唐嘉名一开始是生气的，被她莫名其妙地利用，可是站在她的角度，可能真的是无奈之举，心里反而有点佩服她的勇气，毕竟要一个人忍受那么多人的误解和指责，“如果真的可以凑效的话，没关系的！”
　　方芷蘅被他的大度深深感动，“嘉名，真的谢谢你，还有真的对不起你。”
　　“以前的已经过去了，一切向前看。”
　　“这次的绯闻，我会尽快澄清，希望不会给你和你的公司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
　　“没事，我会处理的，希望他不要辜负你的付出。”
　　方芷蘅穿着醉酒那天的裙子召开媒体发布会，解释网络图片的来源，澄清唐嘉名是出自同学情谊安顿醉酒的她，自己是已婚人士，绝对不会作出不雅之事。
　　记者们言辞犀利，“虽然你的衣服跟那天一样，可是你怎么证明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你呢？”
　　“新闻不会空穴来风，听说你们以前是恋人？那你们是否是重续前缘呢？”
　　“本来没人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你，为什么你要站出来澄清呢？”
　　“您的先生也是知名人士，你这样做是否在意他的感受？”
　　……
　　方芷蘅理了理思路，逐条回应记者们的问题。
　　“首先，我身上这条裙子，是我先生专门为我定制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很喜欢我穿这条裙子，我自己也很喜欢，世界上仅此一件，你们可以去调查。”
　　“我和唐嘉名先生以前的确是恋人，但是在几年前已经分手，分手期间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不想有人利用我伤害到他。”
　　“不管是作为曾经的恋人还是同学，我觉得我都有必要澄清事实，以免伤及无辜。今天如果事件的主人公不是唐嘉名，我依然会站出来说明事实。”
　　“至于我先生，如果他爱我，他会理解我，而我和唐先生决定不会对散布谣言者予以追究，但是如果他继续恶意攻击的话，我们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护公平正义。”
　　“稍后我的秘书会出具一份正式的声明公函，今天我的说明就到这里。”
　　方芷蘅优雅大方的起身离开，留下秘书来回答记者的提问。
　　目前只有唐嘉名知道方芷蘅的计划，其他人仍然被蒙在鼓里。
　　唐嘉言在家和父母一起看着电视中的报道，对于方芷蘅的反常行为疑惑不解，她居然站出来为哥哥澄清事实，平息绯闻，她不应该是拍手叫好吗？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扮演迷途知返的戏码也太牵强了，难道为了博取同情，让哥哥对他改观？
　　宋慈和唐中岳虽然没有见过方芷蘅，但作为儿子的初恋女友，也从嘉言嘴里听说过她，儿子分手的痛苦她们是看在眼里的，但是这次的事件嘉名沉默不言，应该是有他的理由的，相信他知道如何处理。
　　丹雅对于方芷蘅的表现也是非常吃惊，一直在她面前表现的嚣张跋扈，如今一百八十度转变，有点匪夷所思。
　　为了信守对于方芷蘅的承诺，唐嘉名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只言片语，希望事态会向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堇添看着画面上的妻子心里非常复杂，这几年，无论她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有保镖眼线跟他报告她的行踪，这几年她确实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唐嘉名，只在这段时间像是换了个人，从以前那个温婉柔顺偶尔娇横倔強的女人变成一个不择手段蛮横无理的女人，一开始她的变化让他很是不解，可是看着偷拍照片上她对着别的男人绽放笑颜，他心底嫉妒的怒火烧了起来，如果自己是个健全的人，她是否会不一样？
　　可是，她现在居然说他不了解她？
　　他的腿复原情况很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走路了，根本没有以前想的那么糟糕，今天主治医生不经意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医生才说芷蘅以前跟他探讨过他的病情，可是他不配合医生的治疗，芷蘅说她会想办法让他主动来找医生的。过了一段时间，他真的自行找上门来，而他选择治疗的那个时间正好是芷蘅要跟他离婚，想跟唐嘉名重归于好的那段时间。
　　难道她是故意用唐嘉名刺激他？堇添难以置信脑子里居然有这样的猜测，或许芷蘅只是想治好他，然后离开？
　　不敢再胡思乱想，如果是前者，那说明芷蘅是在乎他的。如果是后者，那么……真的不敢再猜测下去。
　　堇添迫不及待的打方芷蘅手机，催她赶紧回家。
　　方芷蘅回家看到堇添没有在书房，而是在客厅坐着等她，面容有些忧心忡忡又有些忐忑不安。
　　堇添不停地搓着双手，小心翼翼询问，“芷蘅，今天医生跟我说了你找过他。你是为我好，对吗？”
　　方芷蘅叹了一口气，“你相信我的话吗？”
　　“我会试着去相信的，可是，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
　　“好吧，我也累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说一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好起来，虽然方式有些过激，但是抱有一丝险中求胜的希望吧，你一直都很倔強固执，听不进别人的善意规劝，我只好采取这种偏激的方法来刺激你的好胜心，果然，真的激发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深怕你从中看出破绽，前功尽弃，现在你的腿在康复中，总算得到了些成果。但是你真的错怪了嘉名他们。”
　　幸福来得太突然，堇添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芷蘅，“这么说，你不跟我离婚了？”
　　方芷蘅淡淡地回应，“如果你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会呢？”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客厅角落的绿萝散发着清幽明亮的光泽，茎叶顺着高脚凳垂顺下来，生机勃勃。
　　婚姻中，不仅女方需要安全感，男方同样会需要安全感，可是安全感到底是什么呢？从来没有什么人可以给别人安全感，除了自己，安全感只是一种爱的感觉，自卑或者存在某种生理心理缺陷的人才会不停地从别人身上寻找慰藉，获得使自己安定的力量，其实说到底都是心理作祟。
　　如今说开了，希望堇添可以自信起来，虽然还要很长一段路要走，方芷蘅相信他会慢慢改变的。
　　过了几天，堇添安排人把拷贝的那段酒店监控视频公之于众，虽然方芷蘅做了公开澄清，但是人们仍然半信半疑，如今看了视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但是网络上这种新闻已经泛滥成灾，不停地有新的焦点新闻不断出现，时间一长这段插曲就会被遗忘了。
　　所幸，唐嘉名的公司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一切回到正常轨道。
　　方芷蘅非常过意不去，安排饭局亲自向嘉名他们赔礼道歉。
　　郁香居的包间里，唐嘉言闷闷不乐，无缘无故被人白白利用，自己还傻乎乎的配合演戏，做了回嫉恶如仇的正义少女，可是结果竟然如此出人意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方芷蘅看着纠结不已的唐嘉言，很不好意思，“嘉言，真的很对不起，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唐嘉言睨了她一眼，“你说的啊，服务员，上最好的红酒，今天我要不醉不归。”
　　堇添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一向深居简出的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默默不语，要不是芷蘅非要拉着他来一起道歉，他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唐嘉名和沈丹雅、何立阳微笑不语，心里的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看着仍旧心气不顺的嘉言不停地挑芷蘅的刺儿，芷蘅的兵显奇招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虽然被她利用，但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姑娘，岁月的历练让她成长许多。
　　丹雅想起张爱玲的话，“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方芷蘅是否就是这样洗尽铅华的生动女子？
　　方芷蘅端起一杯红酒，举酒致意，“我们夫妇非常感谢大家的包容，做了一些幼稚为难大家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干了，你们随意。”
　　堇添的脸红了起来，堂堂男子汉居然做出那种幼稚报复的事情，说出去丢死人了，跟唐嘉名的大度包容相比，真的没有颜面啊！好在芷蘅一直忍让坚持，真是感谢老天的安排，让他在那个春日的午后邂逅这个他爱的女人！
　　一室谈笑风生，一切云淡风轻。
　　何立阳终究还是说服了老爷子，和书蕾成功的步入婚姻殿堂，虽然代价是接手公司的经营管理，但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毕竟和爱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唐嘉名和丹雅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了丹雅梦寐以求的老挝。在那个淳朴自然的国度，感受静谧惬意的悠闲时光，感悟人们“手心向下”的质朴善良。
　　很多寺院的墙边都栽种着鸡蛋花树，阳光下，满树清雅的花朵优雅别致，花叶相衬，流光溢彩，远远地便能闻见淡雅的清香，五片花瓣的造型简单清新，让人内心充满希望，溢满欢喜。
　　在琅勃拉邦的湄公河畔，天地为证，唐嘉名单膝跪地举着造型简单流畅的戒指，手持一朵白黄相间的鸡蛋花向丹雅求婚，丹雅感动的落下了眼泪。
　　湛蓝的天空飘动着大片白色的浮云，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边，你在明媚的笑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