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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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有空就去看钟凉，穆惟放了冷气也没能改变林重的想法，只好陪同。
穆惟去是去了，但对钟凉的态度又很淡，向来都是站在门口，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硬朗的线，看上去肃冷及了。直到林重出来，他才带着快要成霜的冷气，走的极快。林重只得跟在穆惟后面小跑着，直到全场溜满，与所有人都打过招呼，穆惟才缓和了表情，放过看上去乖巧极了的林重。
林重只道是这么大个的穆惟在闹情绪，不愿见到这个指出自己弟弟做了穆棠人的钟凉，只要一炸毛，就虎摸两下，顺顺他的脾气，讨好讨好。
穆惟也没可劲地折腾林重，只是每次见过钟凉后，他必定是要溜一圈林重的。不知道为何，他敏感地认为，必须让所有人认为自己与钟凉之间，还是自己重要的多，林重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做。虽然事后他也觉得似乎犯蠢了，总是僵硬着脸，对林重爱理不理，黏糊过来就举起军杖，准备攻击。
而钟凉见过林重几次后，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林重，同时也心生惊惧，这样的内心剔透的林重是否也将他看的一清二楚？再也生不出想要亲近再狠狠利用的意图。更何况林重的背后还有个如此在意他的穆惟，如果是穆谨，他还敢去破坏，离间。
穆惟不一样，他是有实权的人，林重会得到新生估计也是他出的手。得罪了他，将来没了可走的路，林重又靠不住……见陪同林重来的穆惟，脸色是越来也差，耐心也将耗尽，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找穆惟示好。
林重又一次去找钟凉，钟凉开口的便提出想与主君商谈点事。林重以为钟凉是问调查结果，刚张了张嘴就被穆惟按脸推出门外，并将他关在外面。
穆惟转身后姿态从容地找了个座位，自顾自坐下，没看钟凉一眼。
这样的冷遇，钟凉就算有了准备，也被噎的够呛，过了好半响才都没法开口。
最后还是穆惟抚着军杖，一脸的不耐，“他对我说过，你过去很是照顾他，也没让他吃什么苦，我会给相应好处。”
钟凉垂头苦笑，心有不甘又如何，空具战场经验没有机遇又如何，先决定要远离林重来讨好穆惟还能如何，最后一切还是受穆惟所控。这就是权势，面对穆惟，不如说是面对权势，他必须要低头恭顺。
理了理思路，正色道：“主君，我不想要什么照顾，只想和以前一样回归原队，然后和舰队上的其他人一样，凭本事升职。至于林重，以前是因为看他和我们不同，才偶尔帮扶下。现在他正常了，我和他便只是故交，会走不同路的故交。”
穆惟眯了眯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起身拉开了门，就这么握住了林重的手，带他离开了这里。而后的日子，越加发狠地训练林重，将剩余的时间安排的连吃饭都要看着钟表吃，理由是真的快要打仗了。
林重没有怀疑，摸样乖乖。他不知道战争是什么摸样的，会是什么结果，但听穆惟的总没错。
没了钟凉的打岔，穆惟也觉得惬意不少，越来越喜欢去捏林重的耳朵了，每次捏上去，便心满意足。这种怪怪的感觉，他无法判断到底正不正常，也不确定需不需要约束。最起码穆谨小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去捏穆谨的耳朵，长大了的更别说了。
但又不想林重离开视线之内，只好就这么搁置着，直到真正的流寇出现，穆惟才收敛心思。
他终于将流寇逼了出来，十年了，怀疑了足足十年，时刻都在焦虑中度过。现在找到流寇后，立马发出一道舰队停止航行，自我备战的指令，而后也没显得有多高兴，反而像个丢了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的小孩一样，伤心地躲在卧室的角落里无声哭泣，嘴里喃喃着一个又一个曾经消失的人名。
林重手足无措地将这个委屈成一团的大小孩半搂在怀里，怎么哄，怎么讨好，都不行，也是急的双目泛水。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暗暗记下那些都是穆字开头的人名。
哭了整整一天的穆惟终于哭累了，最后摸了摸林重的软发，将他往外推了推，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就这么维持着初生婴儿的姿态，靠着墙，沉沉睡去，睡颜干净，不见一丝皱折，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林重的心软成一团，硬汉子一般的穆惟，竟然会哭的这么悲伤，在最后竟然还记得一天都没吃饭，问自己饿不饿。手脚先于思维，等他反应过来，已拆开穆惟抱在胸前的手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下他的眼皮，一如初次见面后，穆惟对自己做的动作。
穆惟眼皮颤了颤，眼睛红肿的厉害，只能睁出一条缝，也看不太清林重现在的表情，哑哑地喟叹一声，便将双手绕上他的后背，轻轻地摇了摇，似是在哄他安心，也似是在让自己摒弃掉一切杂念，慢慢放松。
睡着前，穆惟还剩下的念头就是等睡醒了，就和林重坦白一切，由他自己决定未来的路。如果现在被拒绝，或许还能放开，要是再过一段日子，他自己也会不知道会不会舍不得这份互道珍惜，相依相伴的美好了。
一个人担着重担，禹禹独行的日子太久，久到感情封闭，行为古怪，就连穆谨都受不了他。唯有林重从未让他失望，反而脉脉如涓缓的细流，在温和而缓慢地改变着自己的同时，也将带着温度的执着与沁人的希望感染给旁人。
林重，林重……穆惟暖暖地默念了数遍，感到林重一直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松弛，蹭了蹭他的头顶……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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