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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1) ...


  •   第二天清晨,阳光普照。我们早早的就起来了,坐在酒店的露天公园里喝茶吃早餐,除了何天。
      九点多钟时,终于忍受不住社长和师兄们接二连三的挠门吼叫,他拍着脑袋走出来,蹭在我旁边,委委屈屈的撒娇,直喊头疼。
      我把他的脑袋捧起来,没好生气地说:“谁叫你昨晚上跟他们打赌来的。”
      “我那不是为了证明咱们两个有默契嘛。”他不服气。
      “谁让你证明呀,头疼活该。”
      “你,你不在乎我。”声音里满是责怪委屈。
      我抬头环顾四周,社长他们被恶心的都要吐了,不禁纳罕,这人真是爱装,而且能屈能伸,明明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倜傥公子,却能做出这样一幅撒娇委屈的样子来,真是可爱。
      “可惜两轮也没猜着。”白珩信步走来,闲闲地说。
      听见白珩的取笑,何天终于找到了撒气的人,“哼!最后竟然被你猜到了,我想你怎么着也得让着我。”
      “自己猜不中还得别人让着你,这就是你所谓的默契?”白珩挑眉冷笑。
      “我……,”何天无法反驳了,“可是我怎么说也是琥珀的男朋友呀。”
      白珩没接话茬,坐下来的时候顺手丢给他一小包药片,“吃两片。”
      何天拿起药片,对着白珩哂笑道:“这该不是毒药吧!”
      “你可以不吃。”
      “……”
      何天完败,蹭着我的肩膀似是抽泣,“琥珀,小白欺负我。”
      我:“……”小白?他对白珩的不满已经昭然若视!
      葛菲菲在一旁笑的不亦乐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珩,满是欢喜和崇拜。
      吃完早饭,众人又忍着长久不运动的肌肉拉伤爬去山顶拿了帐篷等物资回来。坐上车子时,何天对我说:“好不容易放假,我们不如去旅行吧。”
      我觉得也是,五六年没有出去旅行了,便问他:“去哪呢?”
      “安徽怎么样?那边很多古镇子非常漂亮的,还有黄山,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天下第一名山,美得没法说了!”何天眉飞色舞的说。
      “嗯,也挺好的,正好当避避暑,广州实在太热了。”我看看车子里面分明瞪着眼睛拉长耳朵偷听又做出一副丝毫不关心的表情的几个人,微微一笑,“社长,你们一起去吧。”
      “这样不太好吧,你们小情侣旅行拉着我们当电灯泡,怪不好意思的。”社长装得很正派的说。
      葛菲菲瞪他一眼,喜冲冲地冲着我说:“我听说西湖非常漂亮呢,那个断桥,你知道不,七仙女和董永就是在那相会的,一直想去来着,”又指着社长,鄙夷地说:“想去就想去,装什么呀,琥珀才不会介意呢,是吧?”
      我抬头望望车顶,葛菲菲是一个学天体物理的,不能要求她太多,不懂得地理,弄混了七仙女和白娘子的故事真的情有可原,也从侧面烘托了这趟要带她一起去见见世面的必要性。
      “嗯,大家一起去比较热闹。”我笑着说。
      话音刚落,便听见何天恨恨的抽气声。
      “白老师也一起去吧?”葛菲菲腼腆的说,我才注意到一路上白珩一句话也没说。
      “我就不去了,研究院里有点事。”
      “好吧。”葛菲菲的声音里无限失落。
      何天咬牙切齿的问:“除了小白,所有人都去是吧?”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彻底打碎了他的美好夙愿。
      何天立即打电话给管家订机票:“喂?给我定十张去安徽的机票。对,越快越好,”语气不善,“对,十张,不行包机还是怎么的你看着办吧!”
      社长在一旁,对胖师兄做着嘴型:“包机呀!”又拍拍我的肩膀,神情夸张的说:“琥珀,你真有本事,随随便便出手就钓到金龟婿,以后师兄就跟你混了!”
      我无语的看着挂了电话气冲冲坐在一旁眼睛里还冒着火的何天。
      白珩将我们送到学校,根据何少的指示,我们将要搭一个半小时后的飞机,于是我们麻利的收拾着行李。
      三个半小时后,我们十个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抵达合肥机场。酒店什么的何少已经准备停当。可是就在坐上出租车的前一刻,社长突然说了一句很奇妙的话,让何天整个假期的美好心情全部破碎。
      社长说:“你们都没有住过大通铺吧。”
      我们很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他挤眉弄眼的说:“都大学了,还不放肆放肆,我们住青年旅社的十人大通铺吧,晚上可以通宵玩桌游,唱歌打牌?”
      我环顾一周,师兄的眼睛里都泛着光。葛菲菲热血沸腾的说:“好主意!”
      “我没意见。”我说。
      咦?我怎么听见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周围的空气怎么突然转冷了?
      转头便看见何天满眼怒火的瞪着社长:“我不同意!”
      社长扫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对着我们说:“全票通过,走吧。”真有骨气呀,富贵不淫呀,贫贱不移呀,威武不屈呀!
      “靠!”
      我拉拉何天的手,安慰他:“大家在一起玩比较开心呀,晚上还可以打打麻将什么的。”
      何天不情不愿的跟着我们向青年旅馆进发。估计何大少长真么大都不知道通铺长什么样子。
      吃货到达一个地方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吃!介于我们的队伍里全是吃货,晚上那顿特色大餐是想都不用想的全票通过。在旅社里稍事休息后,我和葛菲菲开始捧着手机苦查攻略,初步定了行程:黄山——宏村——西递,三四天的行程。
      何天窝在我旁边,表示实在不能理解我和葛菲菲这等苦做功课的想法,非常不屑的表示:“切,有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果断死都不做无用的攻略。”
      我和葛菲菲面面相觑,眼神中交换信息,真不愧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呀!殊不知,没有钱财权势傍身,平民百姓非得精心准备策划精打细算不能出门。白他一眼,继续攻略。无意瞥见何天一双眼睛蔫蔫儿的,栽倒到一边睡觉去了。
      夜幕终于降临,我们终于可以在宁国路美食街的夜市上大吃大喝了,社长一众人激动地都说不出话了。到了地方,二话没说就选了最特色的美食:小龙虾,海鲜火锅和青岛啤酒三样合肥标配套餐。
      我暗暗想,不知道有没有人海鲜过敏,不过看看大家都一副摩拳擦掌、口水潺潺的样子,便放心了。而何天今天一连串的被白珩,社长,我和葛菲菲打击的很惨,一下午都处于游离状态,看到我盘子里的食物吃完的时候,便伸手帮我夹,帮我剥小龙虾壳,照顾的无微不至,时不时又用哀怨的小眼神瞅我一瞅,就是不理我,也不吃东西,只是一杯接一杯喝啤酒。
      终于,我终于被他磨得忍不住了,夹了一个小龙虾给他:“剥完自己吃了。”
      他惊奇地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说:“看什么看,光喝酒怎么行,好歹垫垫肚子。”
      他眼神里似有了笑意,皱着眉头夹起小龙虾,不顾我在一旁疾呼,连皮带肉吞了下去。看着他吃了点东西,我也放心了不少,继续和社长他们喝着啤酒海谝说笑。
      我摸着圆咕噜噜的肚子,何天搀着我,社长背着不胜酒力的葛菲菲,我们踩着醉步回旅舍的路上,我才终于发现何天有点不对劲。
      吃了我时不时夹给他的海鲜后,他没有再喝酒,也没怎么说话,一个人坐在那里,我还以为他有点醉了,也就没理他。可是当搀着我的他迅速放开我的胳膊,奔去路边呕吐的时候,我才惊觉他竟然海鲜过敏了。
      我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你傻呀,海鲜过敏还吃小龙虾。”
      他微微侧头看我,面色苍白,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那是你夹给我的。”
      我突然很烦闷,口气不善的说:“你八字欠收拾五行缺心眼儿呀,谁夹得也不能吃!还拼命喝酒!”
      “可是我以为爱心海鲜不会过敏。”
      他总是这样没个正形,甜言蜜语说的不分场合。我很懊恼,他对我这么好,我却并怎么不关心他,转头对着社长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何天过敏了,我先送他去医院。”我馋起何天就走。
      社长说:“你一个女生带着个病号不安全,况且喝得有点多,那谁,”向着胖师兄说,“胖子,你送他们去吧。”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何天已经很严重了,肿着脸四肢疲软趴在胖师兄背上。医生给他扎针的时候严厉的吼他:“知道自己过敏还吃海鲜,这还不算,还喝了那么多酒,这命我看你是不想要了是吧!”
      我和胖师弟怂在一边没敢说话,何天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拉着舌头仰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我这不是想为你们医院创收嘛。”
      医生白他一眼,狠狠的在他刚固定好的针头上拍一下:“没有回血吧?”
      我听见丝丝的抽气声,何天看着我的肿脸依稀能分辨出委屈的表情。
      我白他一眼,心想着你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人家医生藏在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人不给你点儿颜色这天道怎么公平?
      “医生,您千万别手下留情,您使劲儿摁,给他长长记性。”
      胖师兄在一旁乐得呵呵直笑。何天呲牙咧嘴地抓着胖师兄出气:“胖纸,你债笑等我明千好了,你给我小心着点儿。”舌头都打瓢了。
      胖师兄对他做一个鬼脸:“你来呀,我怕你不成。”
      “你就嚣张,我明千不收拾你!”
      我在他扎了针的手背上又是一拍,“胆敢威胁胖师兄?看社长不跟你拼命。”
      何天揶揄地看了眼胖师兄,呵呵笑了。胖师兄在一旁红着脸急急的想解释什么,可是支支吾吾的又说不出来。
      我看着何天的猪头脸,摇摇头叹口气,“唉,柏原崇要是看见你把他一张俊脸毁成这模样儿呀,非得扑过来跟你你死我活。”
      他顿时又蔫了下去,一双眼睛无比哀怨的看着我,似清宫戏里枯等数年里终于等得皇上临幸的美人。
      何天这厮太有钱了,住了一个VIP病房,病房内的娱乐设施配置是很多人奋斗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我真怀疑这样豪华的病房是否真的适合病人修身养性。我和胖师兄将K歌,电视,音响什么的玩了个遍后,终于撑不住了,一人捡了一个沙发睡了过去。
      我岔床睡得很浅,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夺门而入的声音。我惊醒,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病床上的何天,那厮睡得不知多香甜,真是没心没肺。脸消肿了,又恢复了柏原崇的俊颜,只是嘴边的哈喇子实在有碍观瞻。
      揉揉眼睛,一个不高不大的身影双手叉腰立在病房门口,挡住了走廊里的光线。
      “你,你来干什么?”胖师兄也醒了,揉着眼睛,迷惑的看着来人。我看着来人,额上直冒冷汗:可别真的被我说中了,社长你对胖师兄有意思?!
      社长上下打量一下胖师兄,眼光又一扫床上的何天:“你们有毛病不是,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也就算了,我打电话还敢不接,害得葛菲菲酒醒了就扰我清梦,死活缠着非得要我过来瞅瞅你们。”
      我掏出手机,有十三个未接,可想而知社长被葛菲菲烦成什么样子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机静音没听见。”
      幸亏不是!我抹一抹汗,松了一口气,“你看了,我们都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我反应的这段时间里,余光瞥见胖师兄发白的脸也缓缓恢复血色。
      “哼哼!你们在这里享受,却叫我回去受葛菲菲纠缠,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社长白我一眼,向胖师弟走去。
      我又开始冒冷汗,我说:“社长,你要呆就呆,可别趁机猥琐胖师兄,这好歹不提倡。”
      “我?!”社长挑着眉怪叫,吵醒了何天,他有起床气,眼睛还没睁开就不耐烦的说:“怎么回事呀?”一派少爷作风。待看清来人时,不住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我,惊讶的大声问:“不会真给你说中了吧!社长他原来是个gay·····”
      社长抢白道:“靠!你们两个把沙发占全了,我只不过想找个地儿挤挤,要不琥珀我跟你挤?”
      “你敢!”何天大喊。
      我看看何天,咽咽唾沫,“那你还是跟胖师兄挤吧。”又向胖师兄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折腾了一阵,终于又可以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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