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堕落之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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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嗨，西弗勒斯。”
十岁的女孩说着，单手一撑，抱着书轻轻松松地坐到了高高的窗台上。
视野真好呢。
眼前是巨大的室内格斗训练场。冰冷的钢铁桁架代替曾经的木质廊柱撑起着低低的拱顶，耀眼到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每一处倾泻而下。明明那种光明已经彻底到不留一丝阴影的余地，却只能令人想起解剖室里刺眼的医用无影灯，锐利，冰凉，就像细细的刀。
这是个类似军营的地方，训练的却都是至多十几岁的男孩和女孩。
眼下，就在场地中央的皮垫上，五六对穿着制式灰色连帽衫的“新人”，正在进行近身徒手格斗的双人对练。招式从跆拳道到泰拳再到西班牙格斗术无所不有，虽是训练，这些少年学员下手却毫不留情。不时有人一脸乌青地被甩向钢筋墙壁，然后舔舔嘴角的血迹，扭扭手腕，重新扑向对手。
场地边缘，十几个更小的孩子各自紧紧咬牙，缠着护手绷带，一边躲避不时冷丁从暗处飞来的钢珠，一边奋力击向面前半身人形沙袋，一记又一记刺拳、直拳、摆拳、勾拳，硬是将坚硬的黑色打得四处摇窜。
“嗨，瓦莱利。”同样抱着书坐在窗台上的黑发男孩抬起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女孩没来及回答。因为这时，下面格斗场恰好有两三个年轻“新人”注意到他们。
“哟，这是谁啊，我们的莉莉丝小毒蛇——”一个斯拉夫血统的灰发少年龇牙咧嘴地朝他们露出一个扭曲的怪笑，“上午CQB没少出风头嘛，杀人不难，对吧——”
CQB。室内近距离射击。这也是一切武装军事化训练之中必有的项目，只不过，那些训练用的是彩弹。
他们用的是实-弹。
“要么承认打不过一个小你六岁的女孩，要么收好你的舌头。”
看书男孩用一种极其淡漠语调打断了那个少年将要说出的话。
斯拉夫少年脸色白了一下。
“怪胎。”他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向场地。“不过是会几个把茶杯变成老鼠的障眼法——就凭这样可笑的伎俩，你们两个不知哪里捡来的小杂种居然能骗到Division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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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记介绍了。
我叫莉莉·瓦莱利。Lily of the Valley.
瓦莱利，不是姓氏。
铃兰，是我的全名。
我今年十岁。是Division的一名新人。
我是为大英政府而培养的刺客。也许是间谍。
如他们所说，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不远的一天，我将为国献身——或者说，以身殉国。
哦，对了，我还是个女巫。
据说，明年，Division会安排我潜入一所巫师世界的学校。
叫霍格沃茨。
Division。意为“部”。我现在、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老板。
据说，Division原本是政府手下SIS（英国秘密特-工处）的一员，是其中最锋利的爪牙和匕首。成立之初，Division的任务，就一直是那些政府希望完成又不便完成的部分。
盗取外国军政情报。监视国内反|对|党动向。毒死、炸死、用汽车撞死某个不听话到威胁国家利益，又以为Big Brother在宪|法之下对他们的胡闹无可奈何的天真笨蛋。或者暗杀某个不听话的国家的领导人，然后颠覆那个政权——当然，如果可以，策|反、收买、威逼、利诱之类，也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而现在——
A blackops programme has now gone rogue。
据说，Division早已摆脱了政府的管辖，自立门户，成为了一个神秘杀手组织。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事实上是很多很多的时候，拥有致命毒牙的Division，仍然在为伟大的政府完成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又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
——我们的任务。
我们是被Division选中的，新人。
下面那些穿着灰色连帽衫，咬牙拼命训练的少年少女，九成有着不怎么清白的案底，以及相当不堪回顾的历史档案。
那些阴暗小巷里，暴力和酗酒，贩毒与吸毒，从小跟着小帮派放黑枪、捅冷刀的小混混，被白人奴隶团伙从不同州郡甚至东欧、南美拐卖，像货品一样从海岸边境走私入境的童-妓……
——啊啦，所以他们现在拼命训练，为能成为一名为国献身的间|谍激动万分。
不过，也不可以激动得太早哦。
我们只是“新人”而已。
新人的意思是，我们还没有正式被Division标上“加入”的标签。
那些奋力训练的孩子……
有半数，会在半年后被“清理”。
不够格。只好被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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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点并非我需要担心的。
西弗勒斯也不需要。
我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没错，就是因为，我们会那种“把茶杯变成老鼠”的小把戏。
政府需要有人潜入那个天真幼稚，却又被愚蠢的魔法保护住的巫师世界。
具体说。
政府需要有至少四个孩子，潜入那个世界的那所可笑的魔法学校。
霍格沃茨。
而他们只得到了两个。我们两个。
作为Division，或者说“麻瓜”政府所能找到的仅有的两个巫师，也就意味着，我们是仅有的、可以顺理成章潜入那个巫师社会的间|谍。
魔法，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可言的——
——作为巫师，我们供不应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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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
“嗯。”
“看什么书？”
“亚里士多德的《植物志》。”
小女孩撇嘴。
“据说那个家伙所想的每一条理论都是用来给后人推翻的。”
比如给伽利略。
“可是霍格沃茨那边的教程偏偏跟它一个路数。‘古老而神秘’。”
小男孩眼睛仍留在书页上，很平淡的答了一句。
“你呢？”
“马蒂厄·奥菲拉（Mathieu Orfila）的《毒-药论》。”女孩合上书晃了晃，给男孩示意黑色封皮上的金字。
“我刚看完。很好看。”男孩第一次微笑了一下。
“嗯。”
女孩重新打开书，从之前打断的地方再次看起。但是一分钟后，她突然“啪”地一下把书放在一边。
“西弗勒斯？”
“怎么？”
“我想跟你换。”
女孩扬起下巴，几乎有些挑衅地说。
“《植物志》？”
“不是。”
黑发绿眸的莉莉·瓦莱利下意识地咬起嘴唇，停顿了几秒。
“是斯莱特林。”
她说。
“我要你跟我换。你去格兰芬多。我要去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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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的眉头罕见地拧起来。
“你知道你说的意味着什么吗！”黑发男孩的声音变得比以往更冷。
“我当然知道。”
女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意味着……
——换你去凤凰社。我来加入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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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莉莉。Lily of the Valley.
我为大英政府工作。
虽然我才十岁，而且是个女巫。
而且，明年，我就会去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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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
我不会忘记的。
我会杀了那个人的——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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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堕落之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