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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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杰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校医院的一扇窗户。庞弗雷夫人将所有的窗都关好了，因此他只能看到马尔福模糊的背影。
他似乎正弯腰搬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挺沉，他的影子在窗户上时高时低，看得出脚步趔趄。
罗杰只看到了他，说明哈利·波特还没有来。
他的手表显示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只要再等一会儿，就是入侵者们的偿还时间。
罗杰努力压下睡意，迫使眼睛牢牢盯住马尔福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什么也看不清。
“你确定要躲在这里？”塞德里克悄声说道，“这副盔甲可能挡不住我们两个人。”
“可是没有其他地方了。”罗杰小心翼翼去搬动盔甲上的盾牌，这样可以使遮挡的范围再大一点。
“或许我们可以去那边——”
塞德里克所指的方向是一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水桶、用坏的扫帚和旧床单。
罗杰一点儿也不想躲在那里，这离校医院太远了，而且根本听不见任何东西。
“这里就够了。”他回答，“没人会发现我们。”
“不，如果哈利从这条走廊经过，他一定会看见我们。”
“马尔福就没有看见。”罗杰固执地反驳。
“哈利跟他不一样。”
塞德里克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同时拔出了魔杖。
“阿拉霍洞开。”
嵌入墙壁的木门瞬间开启，罗杰没来得及问有哪里不一样就被塞德里克拖进了杂物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木门在眼前关上，只留下一条汤匙粗细的缝。
“相信我。”塞德里克在他耳边说道，“哈利比你想象中更谨慎。”
“是啊。”罗杰没好气地回答，“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在这能听见什么？”
杂物间木门的缝隙很小，里面也挤得要命，他们不得不紧紧靠在一块才不会摔出去。罗杰的鼻子附近尽是旧扫把散发出的灰尘味，目力所及只有校医院大门，能听到的也只是两人的呼吸声，至于马尔福，梅林在上，他恐怕得有穿墙的视力才能看到他在干什么。
“也许你可以一个人躲在这儿。”他仍旧想念刚才的藏身之处，“不然我们这次行动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幸好塞德里克及时拉住了他。
“别出声——”他像刚才一样捂住他的嘴。
“我听到了哈利的声音。”
要不是嘴被捂着，罗杰肯定当场反驳说这不可能。他一直从杂物间的缝隙观察走廊到校医院大门的那段路，可以发誓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像是要证明塞德里克的话是正确的，下一秒钟，他立即听到了哈利的说话声。
“你居然在偷懒。”
他听到的只有这句，因为很快哈利的声音就变得模糊起来，这说明他走进了校医院大门，跟马尔福一样，与他们保持着一堵墙的距离。
梅林作证，罗杰根本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的速度跟闪电一样快，或者说，他就像一个凭空出现在走廊上的幽灵。
如果不是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他真的认为哈利使用了幻影显形。
罗杰太惊讶了，几秒钟后才想起该问问塞德里克，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看哈利，而是在低头摆弄一团肉色的线。
“这玩意儿可真够乱的。”
他费了很大劲才把线团解开，罗杰发现两头各是一团奇形怪状的东西，很像被剥了壳的蜗牛。
“这是什么？”
“我叫不出名字，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说它可以用来偷听，但这只是个试验品，成品还在研究当中。”塞德里克对着线团的头尾两端迟疑了一会儿才挑出一个，“我想，这多少会有点作用。”
他说着将线团抛了出去，没壳的蜗牛在地上蹦跶了两下，接着跟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地爬行，等罗杰以为这玩意儿快爬不动时，它忽然啪一声黏在了校医院的窗户上。
“听这个。”
塞德里克将另一头贴近罗杰的耳朵，里面很快传出了轻微的窸窣声。
根据罗杰的判断，这应该是擦洗夜壶的声音。
马尔福的任务是要清洗整个校医院的夜壶，这大概是所有留校劳动中仅次于巡逻禁林的可怕体验。
校医院的夜壶年代长久，积累了大堆污垢和秽物，那气味只是想想就令人恶心。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用魔法。
罗杰觉得哈利一定在帮他擦洗，大概是气味太难闻了，他们谁都没说话。
窃听器中的杂音让他浑身焦躁，偶尔传来的、嫌恶的叹气声令他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可杂物间毕竟空间狭小，一旦放弃屏息，势必要吸入更多的空气作为补充。
他感觉身边旧扫把的味道和床单的霉味更浓了，同样明显的，还有塞德里克身上那种清爽的、类似下雨后青草的味道。
罗杰的鼻子有些痒。他想打喷嚏，但现在出声肯定会惊动马尔福，因此只能想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幸好校医院里的两个人终于开始说话了，这成功地转移了他的心思。
“这活真恶心。”
是马尔福，看来他在向哈利抱怨留校劳动。
“我习惯了。罗恩以前也被斯内普要求擦过夜壶。”
“韦斯莱当然可以做这种事，他应该很习惯。”
“可你也是咎由自取，不是吗？”哈利的声音听上去并不高兴，“说实在的，你真不应该做那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偷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