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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赤霄宝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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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战杀敌一万八千九百,解了凉州之危。景颜接旨率领大军东进,与兵马元帅马承明及五皇子景熙率领的军队汇合,一举平定扶余国在东边的战乱,一时间举国欢庆。论功行赏,天顺帝立景熙为太子,封马承明为镇军大将军,然后将赤霄宝剑赏赐给了皇七子——景淳。
御书房内,景颜问: “父皇,儿臣要的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肯定,为什么?”
皇帝冷冷的目光扫过他悲伤的脸, “景颜,朕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
景颜疯似地冲了出来,一路狂奔回到清冷的明光殿。深秋,天上下着雨,刹那间有泪汹涌地流出,这一次他并不是难过,而是愤怒,再也无法抑制的愤怒。无数回忆如同漫天的雨丝一般涌了上来:母妃离世三日皇帝才下令操办丧事,灵柩在明光殿中停放了七七四十九天皇帝一次也没来过。年幼的他跑到御书房理论,换来的却是一通无情的呵斥。小小的景颜握紧了拳头,悲愤地砸向冰凉的墙壁,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不去见母后最后一面?同样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会争气的,一定会争气的!我要您承认我!”
“我要的只是您承认我而已!”景颜静坐在庭院里的古榕树下,直到夜雨停止,天色泛白。
今晚夜色如水,月色如银,四周都散着寒气。恩年走到庭院里,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飘落,没人清扫,就铺了薄薄的一层。小祭子正好扛着扫帚准备清扫却被他出声制止。
“公子,这一地的枯叶我半个时辰就可以打扫干净。公子明天一早起床就可以看见一个干干净净地庭院了。” 小祭子垂着个头,没敢看他的脸。和公子一别整整十个月终于才又再次相聚。可是公子戴在脸上的那个面具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渗人,小祭子前日和他对视了一眼背心就冒了一层冷汗。
“不扫。” 恩年淡淡地应了他一声,伸手触上那柄插在庭院中的赤霄宝剑,剑刃上有淡淡的寒光,摇曳着绮丽的光泽。
“公子,皇上赏赐的这柄宝剑就这样插在院中,虽然不会弄丢,但不怕被下人们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吗?”
“这柄赤霄宝剑长四尺四,宽四寸四,重四百零四斤,剑气森森普通人莫说举不起,就是连靠近也会觉得寒冷!” 国师海向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走进院里,他捋了捋白色的胡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恩年, “它通体褐红的颜色,剑柄上缀着两颗碧绿的玛瑙,刃上走着特制银丝,简直就像给殿下量身打造,只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认下这把旷世名剑!”
像是犹豫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一般,恩年伸手握住剑柄将赤霄宝剑从泥土中抽了出来。神威具象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顷刻间走遍剑身。恩年持剑轻舞,剑光从漆黑如墨的天幕中透了出来。他那墨黑的长发和褐红的衣袍,在一道道倾泻而下的光芒中无风而动,仿佛穿了一身的月光与星光,美轮美奂得让人几乎窒息,只是那幅狰狞的面具败了这份雅致,破坏了这份完美。
好想抬手打掉那个可怕的面具!小祭子低头叹着气,细瘦的双手紧握,手指相互绞缠,放开,绞缠,再放开。
枯叶被恩年的剑风扬起,飞在空中,又被剑气一片一片斩断,纷纷落下。只是看见整整一个庭院的枯叶全都被齐齐地堆积在了一起,小祭子惊讶地结结巴巴地说: “公子,公子,树叶………”
“烧了便是。”
“殿下可愿意陪老朽对弈一局?” 国师问道。
“好。”
摆好棋盘,小祭子又沏了一壶御赐的西湖龙井,一时间室内飘满阵阵茶香。
“国师,请!” 恩年说着举起了茶杯。
“老朽既非皇亲国戚,也无官无职,殿下不如直呼老朽名讳?” 国师说到此处,抬起茶杯用鼻子嗅了嗅杯盏周围的香气, “老朽名讳——海向秋!”
恩年笑了笑, “海大师,请!”
海向秋手执白子, “殿下,您决定了?”
恩年没有说话,只是把黑子放到了棋盘上。也许冥冥中皆有天意,等待自己的只有讨伐,只有征战,只有马不停蹄地杀戮!
“自古帝王将相,皆有一副铁石心肠!” 海向秋郑重地告诫到。
“铁石心肠!铁石心肠!” 看过太过悲戚的面孔,这四个字的含义,恩年比谁都明白。景颜也会这样吗?景颜不会的!
御书房内,商容正在给皇帝研磨。 “皇上,微臣昨夜偶然看见七公子在宫中舞剑。”
“哦?” 皇帝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示意商容继续说下去。“果然后生可畏,微臣以为国师所言甚是。” 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商容绷着个脸,一本正经完全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皇帝不禁索性搁下了笔,面带微笑的轻松调侃起来, “爱卿,不是一直提醒朕,莫要上了海大师的当吗?”
商容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低着头不言语了。他一生独爱名剑,第一次见到扶余国赞布皇子送来的赤霄宝剑就喜爱不已,可是绕是他侵润剑道三十年,依然无法驾驭赤霄这把旷世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