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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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艾点开请求通话的按钮时手指有些抖，他从未想过对面中型战舰上的人如果不是程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为不是程晖在操纵这艘战舰的话，对方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对方很快通过了他的通话请求，秦少艾很快在屏幕上看到了谢其乐那张看起来就没有正形的脸。
“这位少爷，不知道你挡在我们前面是为了什么？”谢其乐笑容很愉快，像是见到了故友一般，当然如果他没有将炮头都对准“折戟号”的话……
秦少艾在看到谢其乐时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口却沉重了几分，他并没有接受战舰的预警开启防备系统，而是紧盯着谢其乐说道：“我要见程晖。”
谢其乐脸上的笑容一收，中指扣了下操控台：“小朋友，你如果不是军部派来的，就快点让开吧，你的战舰很漂亮，应该不舍得它被炸飞才对。”
秦少艾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依旧还是那句：“我要见程晖。”
谢其乐对这种类似鹦鹉一样的回答方式很是无能为力，眼见劝说无果，无奈地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扭过头看向稳坐在后方的程晖，用口型询问道：“老大，怎么办？”
他们必须要赶在帝国军队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并顺利的跟自己的人汇合，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直接轰掉一切挡路的障碍，不过要是他真的把对面那个贵族小子一炮轰下去……看老大这个表情，大概也会直接轰了他。
程晖揉了下眉心：“放我下去。”
谢其乐动作一顿，颇为不赞同地说道：“可是……”
“这是命令。”程晖说完直接打开了保护舱。
“是。”谢其乐举双手表示投降，末了转过头来看向程晖语气阴测测地说道：“不过老大，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我们现在可都是重刑罪犯。”
程晖嗯了一声，不等战舰落地，便直接一跃而下。
一直紧盯着这边的动静的秦少艾，也在同时走出了战舰。
秦少艾一开始就截断了自己战舰上的追踪，特意出了帝都才强行拦截住战舰。这里四周都很空旷，很容易寻找到停靠战舰的地方。只是相对程晖随时可能会有人接应，选择在这种地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后援。
“为什么？”当程晖真的站到秦少艾对面的时候，秦少艾下意识拔出了腰侧的佩剑，当你竭尽全力想要为一个人洗清冤屈时，那个人却自己落实了自己的罪名……
多么荒唐……
“我确实有一半流民的血统，那些流民也是我故意放走的，几年之前我便与流民之间有了私下里的联系。”程晖像是在给秦少艾适应的时间，故意停顿了两秒钟伸手去卸下了代表帝国身份的终端：“这就是我的选择。”
“你疯了吗？！”秦少艾一惊直接冲了上去，终端一但离开宿主的手腕便会自动摧毁，而宿主也等于自动放弃了帝国公民的身份。
可惜秦少艾最终停在了距离程晖两步远的位置上，因为程晖也拔出了量子剑，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程晖拔出自己的武器。而已经被程晖拆卸下来的终端，则被孤零零地扔在了地上。
秦少艾低下头，即便程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只是站在他对面就像是体会到了哀伤这两个字的含义。“这就是你的选择？”
很明显程晖不打算再给任何回答，秦少艾举起剑平静地看向程晖，有一些感情他还没来得及懂，就已经被彻底埋葬了。“叛国是重罪，我不会放你离开帝国。”
“凭你……”程晖并不明显地弯了一下嘴角，他如同漫步一样往前走了两步，却快得如同浮光掠影一般。
秦少艾一惊迅速回过身，两柄量子剑在电光火石之间撞击在一起，程晖手中的剑却如同蛇影一般轻而易举地将秦少艾的剑绞到一旁。
“还不配。”
秦少艾忍不住退了两步，手腕隐隐有些发麻。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与程晖之间有所差距，却拒绝去想这样的差距到底是多大。他坚信那只是几步之遥而已，自己早晚能追到与他并肩的位置上。
但程晖的三个字却像是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跟矜持，将血淋漓的现实摆在他面前，他们从未处于同等的位置上。
哪怕秦家是大贵族之一，哪怕他享有天才的盛名，对于程晖来说都是可笑之极的虚荣，尚不足以站到对方面前。
秦少艾紧紧攥住量子剑就像攥住了他自己仅剩的尊严，他不顾一切去为程晖翻案，又抛下所有追到这里来，这样的自己看上去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出任务时的鼎背而战，军校当中一次次配合的切磋，救命之恩、师徒之情……还有……
明明他都已经认可了这个老师，明明他都已经认真了，明明就……
当愤怒跟悲伤同时到达极点的时候，秦少艾就像是打开了某种自我突破的方式，他的大脑极限和体能极限头一次配合到了极致，眼底似乎带有了剑的锋芒，随即以雷霆之势斩向程晖。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人留下！
程晖的眼神也难得地认真了起来，两柄剑再次相击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便交手了无数回。四周扬起的飞沙，彻底遮挡住了对战当中的两人，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留手。
一个人拼尽所能想要留下对方，另一个人同样回报以同样的认真，跟他对打这一场。
只是只是明明已经尽了全力，秦少艾还是有种被对方压制的感觉，他不甘心……到最后还是这样败给对方。
程晖反手击中秦少艾的手腕，在他长剑脱落的同时，击中秦少艾的后颈，并顺手接住了倒下去的人。
一滴眼泪顺着秦少艾的眼角划了下来，烫的程晖的手下意识一缩，随即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进“折戟号”的保护舱当中。
在转身之前，程晖下意识拨开了秦少艾挡在眼睛前的碎发，当他触碰到对方柔软的脸颊时，却如同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这此之后程晖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自然也不知道本该被他击晕的人，正缓慢地将双手攥在了起来，用近乎于自虐的力度来克制所有的悲伤跟冲动。
“我记得你一年前就曾经发过誓，不会再使用剑。”谢其乐若有所思地看向坐进保护舱中的程晖。
程晖单手抵住眉心：“走吧。”
谢其乐见他完全不打算回答，便啧了一声将战舰重新启动，如流星一般划破天际。
躺在保护舱当中的秦少艾睁开眼睛，两眼空茫地望向天空。叛国罪是帝国当中唯一的死罪，当长剑掉落的那一刹那，秦少艾就已经不想再做任何的抵抗。
柯德尔帝国749年，秋，帝国曾经的传奇，突破脑力、速度两项极限的程晖上尉叛出帝国。
帝国750年，春，秦少艾自第一军校毕业，任中尉军衔。
从此展开了属于他们两人的最新篇章。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分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