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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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晖并没有拿任何的武器，他并不需要除了双手之外的多余武器来作战，哪怕他对每一种兵器都很得心应手。
他也并没有回答秦少艾的话，因为对程晖来说，当他踏入这所学校的一刻，这里的每一个学生也都是他的学生。他会履行自己的职责，其余的一切并不重要。
“你来选择地形。”如今的对战室只是一间空白的房间，可以挑选不同的虚拟地形进行作战，甚至不同的赛事会设立不同的场地。
秦少艾进第一军校十年，每一年都会至少进一次第一对战室，他已经熟悉了这里所有的地形，占据了地利，将选择权交给对方是唯一还算公平的方式。
“随机。”程晖看都没看向他飘过来的虚拟主机，他虽然没有进过第一军校的对战室，但他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还有哪一种地形他不熟悉？
“随机选择，喀斯特地貌……石林。”系统没有任何起伏和质感地话音一落，秦少艾和程晖脚下的大地瞬间变了模样。丹红色的怪石层层拔起，如同挺秀的山林，对战室的面积也同时扩大了两倍有余。
秦少艾和程晖原本还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如今已经完全被石头遮挡住。与平原和沙漠一目了然的对战不同，山林向来是最不宜作战的地貌。
在兵法中：“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
山地作战最好的方式便是占据高地，以待敌袭。
古武对决是以纯粹的武术对决方式，配合身体上各项极限的开发，再结合现有地形条件制敌取胜。而在地形变化的一瞬间，秦少艾与程晖同时冲向他们面前最高的石峰。
他们两个选择的恰好是一左一右高度基本相等的两座最高的石峰，秦少艾离的相对较近，程晖却是现有速度极限的突破者，两人基本在同一时间占据了各自的最顶峰遥遥相对。
静以待敌，但若双方都不动呢？程晖慢慢聚起了眉，他的目光扫向下方，若要到达秦少艾所立之处至少还需要跨过三个高矮不同的石峰。
他在脑海当中迅速勾画出最短的路径，临空跃向就近的峰头，而同时秦少艾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白雅素轻啊了一声，她先是微皱了下秀眉，随即嘟囔道：“他们两个人在战略倒是走了同一步棋子。”
“不对。”徐亚吸了口气，他在战略指挥上最大的天赋就是洞察。虽然徐亚没有押秦少艾胜，但从私心来说还是更向着自己的兄弟，所以并不赞同秦少艾的选择：“少艾他刚刚动作时慢了一步，他并不是想到了相同的战略，而是半点便宜也不愿意占！”
秦少艾若是一直占据高地，程晖冲上来时必定会被动，秦少艾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以任何不公平的方式对决！
他跟程辉抢的三座石峰中间的那一座，与其他石峰的崎岖陡峭不同，这一座石峰上面平坦利于作战。
但是在速度上秦少艾到底是慢了程晖一步，所以当他前脚踏上石峰后一秒迎来的就是程晖毫不留情的拳风。
秦少艾横撤半步，拳风扫过脸颊，在左半边脸上带出了火辣辣的痛感。秦少艾的剑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他出剑的速度一向很快，在程晖的拳头擦过他的脸颊时，他的剑就已经出手了。
剑有君子德，秦家的剑术同样如君子藏器，出招时干脆磊落却锋芒内敛，一剑之后仍留回转的余地。
程晖并没有避让，而是伸出一只手以比剑更快的敲在了剑背上，他的力度很大将长剑直接拍向了另一边，同时横扫向秦少艾的下盘。秦少艾仍站在石峰的边缘，只余半只脚踏着实地，他还有半式剑招来不及收回，就因为下盘不稳向后摔了下去。
这座石峰足有七米左右的高度，观众席上围观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如今人体跳跃能力的极限是三米，何况秦少艾还是倒着摔下来的，这样的距离多少都会受伤。
秦少艾将长剑直插入石峰缝隙当中，他的掌心被剑锋划出了一抹血痕。他却像是不痛不痒般，单手握住剑柄一跃而起，直到此时他眼中的傲气都半点没减。
和这些贵族的少爷们赛场上比武不同，战场上最公平的方式就是取胜。程晖没有给对方拔出剑的时间，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又过了数招，外人看上去眼花缭乱的招式，快得像残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看上去旗鼓相当的打斗，只有秦少艾自己知道他处处都被对方所压制，落败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再次因身形不稳向后摔倒时，秦少艾少了可以借力的东西，他也只能眼睁睁地掉下去。
就在系统主机犹豫着要启动保护系统的同时，程晖一把抓住了秦少艾的脚腕，使他整个人倒挂在了那里。秦少艾像是愣住了一样，他没有再挣扎着上来，甚至就以倒挂着的姿态，定格在了那里。
他已经输了，就算不愿意承认这场对战中他也是失败者。只是他……并不甘心……
程晖也没有急着将人拎上来，他甚至只用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脚腕，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同时用铜质打火机点着。
他在力量上并没有突破极限，但拎一个年轻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兵行诡道，坦坦荡荡的作战方式，并不适用于战场，在战场上首先要做到的是活下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程晖的声音跟系统的声音很像，都不带任何的感情杂质，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他说完之后才将秦少艾重新拉了上来。
对战结束，系统很快将对战室还原成最初的模样。程晖离开之后，秦少艾仍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慢慢地攥紧……
他头一次需用用仰望的姿态去看一个年纪相当的人，而心底强烈的不甘心，甚至让他忽略了某一刻过快的心跳。
“我不觉得，这是一位老师该对学生说的话。”维特沉着脸看着黑下来的虚拟屏幕，他原本对这个新来的老师并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一个战场上的传奇总会让人心生向往。但是作为一个军校的老师，要教导出一位合格的帝国军人，怎么可以给对方上的第一课就是兵行诡道？
“嗯……”老校长沉吟了一下，手指摩擦着银质的牌子：“我倒觉得他说的并没什么错，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我的学生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维特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维特你不用那么紧张。”老校长转过头安抚地说道：“我并不是在批评你。”
维特的表情松了一下：“校长……”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老校长彻底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维特，看着他听到命令后下意识站直的军姿，笑眯眯地将手中的牌子递了过去：“我赢了，能帮我把这个兑换了吗？”
“……”维特好久没有产生过的辞职的愿望，又一次忍不住地冒出了头来。
对战室的大门自由开启之后，徐亚和白雅素便很快地跑了下来，担忧地看着秦少艾。在他们的记忆里，秦少艾从来没有输过。
“别太在意了兄弟，其实如果不是教……”徐亚知道秦少艾并不认可那个人成为他们的教习，当下挠了挠头把这两个字吞了回去：“如果你们都是光明正大地比试的话，你也未必会输。”当然也未必会赢……
“输了就是输了，我们第一的天才还习惯找这样的借口来为一场失败的对战开脱吗？”顶着一头红毛的少年双手插在口袋当中踱步走了过来，他原本也是第一班的学生，却因为秦少艾的缘故主动调去了二班。
周家与秦家同是四大世家之一的世袭贵族，周铭深身为周家这一代的长子嫡孙与秦少艾同龄，却处处被对方压制了一头。他曾经是家族中的神话，在九岁那年就进行了第一次体能开发，可是跟秦少艾这个快要突破体能极限的人比起来似乎就算不上什么了。
既然次次都是第二，周铭深便索性申请转去了二班，什么时候战胜了秦少艾，他什么时候再回一班。
他凑到秦少艾的耳边，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尝试过这么快的失败？”
一柄剑架在秦少艾和周铭深之间，一场失败的战斗并不能磨灭秦少艾的傲气，反而会更加激起他的斗志。除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之外，其他挡路的人与蝼蚁并无不同，他头一次这么强烈地记住一个人，用深刻入骨的方式。
所以他只是用极其轻蔑地眼神看了周铭深一眼，平淡而直截了当地说道：“起码面对你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失败。”
“你！”周铭深咬紧了牙关，下一秒便举拳攻向秦少艾的面门，他恨不得一拳将秦少艾那张可恶的脸打碎。
秦少艾侧头避过了拳风，同时伸手抓住了周铭深的手腕，用力摔向另一边：“同一个地方我不会跌倒两次。”
秦少艾将剑尖指向周铭深的脖子慢慢勾起了嘴唇，他更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睥睨地目光。
周铭深看着他的笑容愣了一下没有再动，然后秦少艾收起了长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第一对战室。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对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