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归途（纲春）》时砂

1、chapter 01

　　※阅读说明※

　　※此文是家庭教师同人衍生泽田纲吉X三浦春配对。原文名《繁似期明》。
　　※情节狗血严重。
　　※上部已完，下部不一定写。
　　※原创男二号。

　　chapter 01

　　夜平息了被骄阳蒸腾了一天的城市的热气，宽阔的路边是高大的梧桐树，正值夏日，树叶浓密而宽厚，偶尔一丝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动。
　　路上车辆穿梭不断，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光交织出夜的繁华。
　　西餐厅内。
　　一男一女对坐著，不说一话。男人优雅地吃著牛排，女人则愣愣的盯著外面的景色，眼前的食物也不去动。
　　良久，男人打破沈默：“怎麽不吃东西呢，小春。”
　　“哈……咿。”她似是没料到男人会突然说话，“小春，小春不饿。”
　　说完尴尬地笑了笑。

　　三浦春没料到泽田纲吉会回来，她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见面，这样也好，从此没了尴尬，可是如今，他回来了。
　　一顿饭吃的分外沈默，之後，泽田纲吉送三浦春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家门口，泽田纲吉停下，“小春，晚安。”
　　路灯不甚明亮，男人的表情隐在黑暗里，可从声音里便能猜的到脸上是怎样温柔的表情。阿纲先生这麽多年来，似乎没怎麽变呢。
　　“嗯……阿纲先生也晚安。小春进去了。”她故作镇定地转身，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个晚上，终於结束了。哪知刚转身，便被对方捉住了胳膊。力道不重，大概是怕弄疼她。
　　“阿纲先生……？”三浦春酒红色的眼眸里满是诧异。
　　泽田纲吉不自然的咳嗽几声，道：“以後叫我纲吉就好了。”
　　“诶？”
　　“回去吧。”泽田纲吉揉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三浦春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接受了自己这一生大概再也见不到泽田纲吉的事实了。现在的她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小市民的本分，朝九晚五，自己在外头租房子住，周末回家和父母相聚。再过几年，遇到合适的男人，或许就会考虑结婚了。她和泽田纲吉不同，她大概这辈子都会过著这种普通却惬意的生活。而泽田纲吉，他是彭格列的教父，他一句话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他的人生在她完全触及不到的世界展开。
　　可是，他怎麽就回来了呢。

　　三浦春把头埋在枕头里，深深地吸气。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手忙脚乱的去翻包包，接起来时已经响了十来声了。
　　“喂，小春你睡了麽。”泽田纲吉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呃……小春正准备要睡觉了。”
　　“是麽，那打扰你了。”对方温柔的笑了笑。
　　“阿纲先生这麽晚打电话来有什麽事情麽？”
　　“哎……”
　　“……为什麽叹气呢？”
　　“小春，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个要求，三浦春没法无视下去了。
　　“好的……纲吉君。”
　　“嗯。”对方似是很满意。如果三浦春在他身边，就能看到他此刻眼里盈盈的笑意。

　　没头没脑地挂了电话，到最後也没弄明白泽田纲吉为什麽要给她打这样一通莫名的电话。

　　──阿纲先生，小春喜欢你。
　　──对不起。
　　──阿纲先生真是连骗都不肯骗小春一下呢。
　　──对不起。

　　梦醒之前他又一次看到了少女哭湿的脸，泪水流满面颊又自下巴滴落到地上。
　　对不起。
　　年少的我一直以为，只要说出对不起，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可我不知道的是，最伤人的，莫过於这句话。

　　泽田纲吉很早就醒了，刚回日本，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揉揉疼痛的太阳穴，随即起床走向浴室。
　　洗漱时他再一次想起了梦中少女哭泣的脸，动作稍微迟缓了下，但下一秒他微笑起来。如今，他回到了离少女最近的地方，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哭泣。

　　三浦春这些天有些失眠，晚上睡眠不足导致白天头痛欲裂，工作也打不起精神来，中午的时候趴在桌子上补眠，连饭都懒得吃。朦胧间似乎感觉到背上多了什麽东西，却没有细想，反而更沈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是一个小时後的事了，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杯子里不知何时添满的咖啡，还冒著热气。身上盖著深蓝色的外套，正在纳闷是谁的，耳边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
　　“小春，你醒了啊。”
　　“哈咿！阿纲……不，纲吉君！你怎麽会在小春的公司……”
　　“是京子告诉我你在这里上班的。”他露出微笑。
　　明明开著空调，可三浦春觉得好热，不然，脸怎麽会这麽烫。
　　窗户开著，所以能很清晰地听到外面的蝉鸣声，以前三浦春总认为，蝉的身上住著夏天，等蝉走了，夏天也就走了。那个时候好像也是夏天吧，因为记忆中那个无论如何也停不下眼泪的下午，始终伴随著不倦的蝉鸣。
　　“小春？”
　　被唤醒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哈咿！”故用了很高的声音回答，把对方都逗笑了。
　　“小春，你吃饭了没？”
　　“唔……还没。”
　　泽田纲吉低头看了眼手表，皱起了眉：“都已经这个点了还没吃饭。”
　　“小春……小春想先睡觉嘛。”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好像，惹他担心了呢。
　　“那，我带你去吃饭吧。”说完拉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可是，可是小春一会还得工作。”她则站著不动。
　　“唔，好像……”泽田纲吉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陪我吃饭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诶？！！！”

　　三浦春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室内设计，毕业後就职於一家小有名气的设计公司。三浦春工作认真，非常敬业，虽只参加工作三年，但公司很多大的项目都会交给她做。这次的主顾据说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公司上下自然不敢怠慢。
　　现在，小小的职员三浦春正在陪这位大主顾吃饭。
　　泽田纲吉点了很多三浦春爱吃的甜点，其实他来之前吃过饭了，所以吃不下去，不过，看著三浦春双眼闪著精光地消灭食物倒是件赏心悦目的事。这个家夥……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找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吧。十多年前少女主动黏在他身边推都推不走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泽田纲吉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东西，名为柔情。
　　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她笑或怒，自己都看在眼里。如此，她便逃不掉了。
　　吃完饭，三浦春询问了一些关於房子设计方面的问题，末了向他保证，小春一定会做出迄今为止最棒的图给纲吉君的。
　　下午两个人便一起去看了房子。房子位於市中心附近，地理位置优越，小区的环境也良好，房间宽敞而明亮，三浦春打著哈哈说，纲吉君在国外赚了不少钱喔。
　　“话说，纲吉君你一个人住这麽大的房子吗？”三浦春打开窗子，外面繁华的街景一览无遗。
　　“我希望能和未来的太太一起住。”
　　“是……吗。”三浦春定定地望著外边，“纲吉君想找什麽样的太太呢？”
　　“这个嘛……”他低头沈吟了一番，“像小春这样的就很好。”
　　这下三浦春转过身望向他在的方向，正色道：“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喔，纲吉君。”

　　接下来的几天三浦春都在熬夜。每天对著CAD奋斗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虽说她一直很敬业，但这样拼命却是第一次。偶尔去茶水间休息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为什麽这麽在意呢。只因为这是年少时的朋友交给自己的任务麽？还是──
　　接下来的她不敢去想了。

　　泽田纲吉几乎每天都会来，美曰其名为巡查进度。
　　他往往会待很久直到她下班，然後微笑著问，一起吃个晚饭？
　　对於这位经常出现在自己公司的闲散人员，三浦春是颇为无奈的，已经好几次听到前辈们眼里闪烁著八卦之光频频讨论“他是三浦的男友麽”之类的话了，甚至有一位和她同龄的同事直接了当地问过，三浦春当时正在喝咖啡，差点儿被呛到：“怎麽可能啦，他只是小春的朋友，也是这次重要的客户。”
　　“可是……总觉得三浦你和泽田先生两人环绕著一种恋人之间才会有的气场诶……”
　　“咦咦咦咦咦咦咦！？”

　　这天傍晚泽田纲吉照旧来“巡查进度”，手里提著三浦春锺爱的蒙布朗蛋糕。
　　“哈咿，太谢谢纲吉君了！”劳累了一天的三浦春吃著蛋糕，眼睛都笑弯了，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泽田纲吉盯著她的笑脸发愣，恍惚间想起，她以前也是这样，总是笑得很开心，一些小小的事就能让她感动的不得了。年少时的很多日子都是被她的明媚笑脸和清脆笑声所环绕。
　　她的眼泪只见过一次，却终生忘不了。
　　“小春。”他突然出声。
　　“嗯？”
　　“一会陪我去并盛中学走走好麽？”
　　吃得正欢的她突然停滞了下，仿佛在犹豫什麽，但随後还是答道：“……嗯，好啊。”

　　毕竟过了放学的时间，所以校园里略显空旷。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出入，夏日时光正好，教学楼前的那几棵梧桐树枝叶繁盛，大片大片的绿色衔接至天空。
　　夕阳光斜斜洒入走廊，将窗框的影投在地上，两人睬著走道上的光缓缓走著。
　　楼里翻新了不少，旁边新盖了实验楼，泽田纲吉很是感慨：“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麽久。”
　　“是啊，居然新盖了实验楼，小春都不知道呢。”
　　“很久没来了吗？”泽田纲吉看向她的侧脸。
　　“嗯。”她睫毛眨动了一个很小的弧度，连带著脸上的光影也微微变动。神色是很平静的，但眼里又似乎有著无限的怀念：“小春大概比纲吉君不来这里的时间还长呢。”
　　这一句似乎只是很平淡的感慨而已，却让泽田纲吉如梗在喉，一句话都没法接。
　　这麽多年，她都没来过这里，是因为介怀麽，还是因为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所以自然也没了来的必要。泽田纲吉猜不准是哪种情况，感情，向来没那麽绝对，也没那麽牢靠，他如今一点都不能确定三浦春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感情。

　　三浦春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沈默，只是自顾自往前走，路过一间间教室。纵使很多年没来，但她还记得，再路过两个楼梯口，就能看到从前纲吉君在的教室。以前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那麽几天会在教室的门口等泽田纲吉，有时是送好吃的给他，有时是拉他一起去吃最新发现的美食，有时则直接穿著最新的COS服装给他看，只希望能得到他的一声赞扬。三浦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年少时期堕入爱河的女孩子都会这般飞蛾扑火似地拼命，又或许是自己本就比别人多一番的热情，本来年少的爱情就似火把般炽热难捱，偏偏放在执拙的她身上，便更似一个浇了汽油的火把，雄雄燃烧不灭不息，持久力旺盛，隔著好远就能感到扑面的热。
　　可再热的火把，哪怕是浇了汽油的，只有对方够冷，还是会灭。挠是水不行有冰，冰不行还有能断绝一切气息的二氧化碳。

　　最终三浦春这把火还是被泽田纲吉用二氧化碳灭火器扑灭了，有没有遗留火星，泽田纲吉不知道，因为他当时是紧闭著眼睛灭的火。三浦春也不知道，因为自那以後，对泽田纲吉的感情就像被装进了一个有著氰化氢气体的盒子里。她哪敢在拿出来翻看一番，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便会被毒倒在地。

　　最终他们来到了泽田纲吉高中时的教室，门锁著，所以两人只能通过门的玻璃窥望里面的景象。
　　和以前的格局没什麽变化，只是在这里早就是别人的教室了吧。
　　“真怀念呢。”三浦春呢喃道。
　　“明明更有感触的是我好吧。”
　　“才不是呢，小春以前也经常来，诺就是这里。”她指著自己站著的位置，“小春以前经常在这里偷看纲吉君……哈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迅速用手捂住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三浦春盯著别处看了好久才偷偷瞥望身边的泽田纲吉，却发现对方正温柔地望著自己。
　　总觉得莫名变得很热哈……三浦春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
　　泽田纲吉仍在看著她，笑意很浓，很开心的样子。
　　“……怎麽了麽，纲吉君？”三浦春略微局促，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看著她的反应，他笑得更浓：“小春，和我在一起吧。”
　　“哈？”她被吓得快跳起来了，“纲吉君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小春。”泽田纲吉收回笑容，摆出严肃的表情，希望能让她相信自己。
　　“纲吉君。”既然如此，她也正色道，“小春永远都不会忘记很多年前你在这里和小春说，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小春。”
　　泽田纲吉说过这等混账话？没错，他还真说过。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也是夏天，天气热得不得了，稍微活动一下便是一身汗。每次女孩子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在想，为什麽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天他走出教室门口，照例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女孩子。她手里拿著一杯酸梅汤，朝他笑著，“小春我路过这里顺便买了酸梅汤给阿纲先生噢，很解渴的说。”
　　还没来得及回话，身後的狱寺就叫嚷：“绿中离这里很近吗？天气这麽热你这个蠢女人还跑这麽勤。”
　　“小春害怕阿纲先生中暑嘛，说起来关你什麽事啊，章、鱼、头！”
　　“蠢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
　　每日都会上演的好戏此刻如火如荼进行中，本就燥热的空气更上一层楼。泽田纲吉随手用袖子擦掉额头的汗，心里一阵烦燥。
　　他很紧张，很紧张。连续好几天，他在看见三浦春时都在想，早点说吧，早点说吧，早死早超生不是。
　　可是每次临到紧要关头他就开始退却，他害怕，可又不知害怕什麽。正是这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他烦燥不已。
　　“小春。”他咽下一口干燥的唾末，终於还是开了口。
　　“哈咿？”她则一如往常闪动著无辜的大眼睛。很是期待。
　　……别，别这样看著我，我会再次逃跑的。
　　泽田纲吉在心里叫嚣著。
　　“……和，和我去一下顶楼，我有话和你说。”说完他转身朝顶楼的方向走去。
　　“OK！”
　　不出意料，身後果然传来了女孩子因兴奋而显得比平日更加元气的声音。
　　顶楼上。
　　“阿纲先生要和小春说什麽呢”她一步步朝他逼进，眼神里满满的期待。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满含希望的眼神。
　　拜托了，小春，别这样看著我。
　　最後，他转过身去，用一种极其低沈的声音问道：“小春，你真的喜欢我麽？”
　　三浦春红了脸，相较初中时动不动就表白我要嫁给阿纲先生，高中的她已经明显含蓄多了，那样明目张胆的话更是很久未曾说过，如今被泽田纲吉突然提起，竟意外地有一丝羞舔。
　　“当然……啦，小春很久以前就说过的啊。”她的声音很低。过了一会，似乎是担心刚刚的话没传入他的耳，复又道：“阿纲先生，小春是认真的，小春真的真的很喜欢阿纲先生。”
　　“嗯，我知道了。”他没有转过身
　　，“小春，有些话我早就该和你说清楚了，一直拖到现在，对不起。”
　　“……什麽话。”三浦春再是粗神经，此刻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春，你放弃我吧，我不喜欢你。”他的声音里是深深的愧疚。
　　其实喜不喜欢的，向来没有亏欠一说，可泽田纲吉就是觉得他亏欠了三浦春，因为她是个那麽好的女孩，不能回应她感情的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可他不能让三浦春在自己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泽田纲吉在少年时代是异常迟钝的，直到初中快毕业，他才真正意识到三浦春对他的情感，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说说而已，大概是因为她说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总也没法当真。可随著年龄的增长，泽田纲吉渐渐有了察言观色的技巧，也逐渐能感应到三浦春看向自己时的灼热眼神。
　　而自己居然能在这样的眼神中如从前一样，无任何改变，泽田纲吉後来想，莫非当年的自己是淡定帝？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太年轻，不知该怎麽处理，所以只好放任自流，不去做任何改变，仍和以前一样，和她做著朋友，对她温柔同时也享受著她的温柔。
　　直到不久前，一位叫松田优的前辈问自己是否为三浦春的男友，如果不是的话他便要出手了，泽田纲吉这才意识到，原来三浦春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十六岁的她身姿苗条，脸庞清秀，成绩优异，又是绿中的女学生，想来有不少男生欲抛橄榄枝给她。也曾听狱寺说过“想不到蠢女人身後排著的追求者居然有一个篮球队那麽多！”“吓？”“可惜他们都全军覆没了，啧。”
　　她之所以拒绝别人，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麽？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浪费了她如此多的青春，泽田纲吉就座立不安，他相信自己是不喜欢三浦春的。早年他曾喜欢过学校的校花京子，那个时候他只要一看见京子就会脸红心跳，虽然这份思慕後来不了了之了，却在年少的日光里留下了厚重的笔墨，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微微幸福，微微苦涩。
　　回想起自己从前喜欢京子的感觉，泽田纲吉更加确认自己是不喜欢三浦春的。他对三浦春是向来没有这些个情绪的，唯一有一次心跳失常，是花火大会上看到她穿浴衣的样子。但这不是喜欢啦……只是因为她穿浴衣的样子太可爱才忍不住……想来别的男生也会这样吧？
　　既然不喜欢她，那就不能再浪费她的时间了。
　　不能再浪费她的时间了。
　　此刻泽田纲吉闭著眼睛，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著这句话，来提醒自己做的没有错。他不敢回头去看三浦春的脸，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眼里的失望，或是痛楚。
　　隔了好一会，三浦春才说话：“不要说得这麽绝对嘛……小春，小春可以等的，小春很有耐心也很有自信的噢！阿纲先生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小春的。”
　　一年不行，两年不行，还有五年，十年嘛，她坚信自己能等到泽田纲吉喜欢她的那天的。
　　“不用等了，小春。我对你没有感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不……小春要等。”她强忍著内心的酸楚，露出坚强的笑容。
　　“这是浪费时间！小春，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後悔了，可随即又强硬著态度逼迫著自己说下去，“所以，放弃吧。”
　　他眼睛死死闭著。t
　　很久都没有传来三浦春的声音，他这才转过身，睁开眼。就是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三浦春的眼泪。
　　眼泪一串串地从眼里涌出，像连著线似的，爬满她清秀的脸颊。她哭得时候没有声音，只是安静得流著眼泪，所以刚刚才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哭了吗？
　　“不许看！”三浦春一只手捂著眼，另一只手推著他到天台门外，随後闭上天台的门，死死抵著，不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