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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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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打在瓦上、棚上、石街上,发出清脆的隆冬声。
曾伶打着伞在无人的街道上行走。
她仍旧是一身单薄白衣,裹着白色的面纱,露出一双眼睛,此时这双眼染上了轻愁,顾盼间惹人怜惜。
四月的江缓是个多雨的城镇,还刮着北风,那刮来的冷气每丝都要钻进肌肤里。
所以来人说了句:“寒雨时节,曾小姐这么穿颇惹人怜爱。”
曾伶收起雨伞,走进棚内,她染着轻愁的眸子望向来人。
“怜爱?呵,这个世界上会怜爱奴家的已经都死了。”
曾伶脱下面纱,冷着一张脸道。
她的脸庞娇小,浓眉淡眸,嘴唇不抿也像含着笑,在她故作冷漠中也能看出几分多情。
“任务失败我很抱歉。”来人诚恳的道歉。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失败。”曾伶一直冷着的脸第一次有了变化,轻愁的双眸也越加漆黑,似乎有点点星火在内燃起。
“其实,如果是阿曲,那就谈不上会失败。”来人淡淡道。
曾伶冷笑出声:“何必找这么些借口,失败就是失败。”
“阿曲杀人,媕娿情报,江湖中谁能说这两样比过阿曲媕娿。”来人并不介意曾伶的冷眼冷语,反而感叹道。
“可惜,他们觉得我出的价码不够,只肯给我六个字:洗醉李劲金皇。”
曾伶垂下眼帘,盖过住她的恨意。
曾伶嘲讽道:“奴家只是想不到连金皇都奈何不了一个谢依安”
来人一直保持良好的风度来对待这个已经不算是江湖的女人,但听到这句连金皇都奈何不了一个谢依安的时候,眼如结冰,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谢依安,恐怕你还不了解这个名字代表的一切。”
来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木雕的笛子递给曾伶。
“既然你愿意为了报仇什么都肯牺牲,那就拿上这个笛子给木刀人,之后你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来人说完便彻底隐藏在阴影中消失。
木刀人,一个好色却凉薄的人,金皇你又有何阴谋?但只要能让谢依安死那何必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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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安披着墨色的外袍,低头看着一棵桃树。
一旁是人工凿出的湖水,养着金贵的鲤鱼,在水中自由尽情的遨游,没有一丝忧愁。
湖旁站着一黑衣男人在向湖里丢鱼食。
谢依安知道那是谁,他的救命恩人,墨襄,阿曲媕娿的主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看起来那么年轻。
远观,如同天上雪莲,有着不染人间七情六欲的清淡,有着不染尘埃的干净出尘,就好像应该在山之巅遥遥望向人间的神,喜怒哀愁都与之无关。
但,当你近看的时候,会发现他只是了无生趣的人,那些裹着与世无争的外衣,只不过是掩盖他眸子的无趣。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美人,他的一切都是极致的美,老天好像极度偏心,将他能够描述的美都尽刻其中。
谢依安只用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真正的本质,暗叹,惹不起,但心里又好像有跟羽毛在撩拨他,他想逗逗这个男人。
“墨襄,喂鱼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杀一条炖了。”谢依安大声喊道。
墨襄手一顿,休息一个晚上到是中气挺足,他放下小碗,抬头。
这个人真的很适合阳光,第一眼的时候,墨襄就这么确定。
“那就炖了吧。”墨襄说。
谢依安目瞪口呆的看着十几个穿着锦衣的女人哗哗的把水里的鱼给捞出。
好几个能容下一人般大小的盆子被装的满满的。
只听墨襄道:“谢大侠爱吃,全炖了,中午让谢大侠好好补补。”
谢依安有些无奈的笑出声,又有些惊讶。
果然,中午用膳时,桌上满满都是鱼。
谢依安到是没心没肺的吃了起来,味道很不错,他动作粗狂,嘴巴里刚刚塞下一口,又迫不及待地在往嘴里多塞两口,没嚼几下,就狼吐虎咽的吞下去。
直看的一盘侍女目瞪口呆,合不住嘴巴。
等他彻底吃饱,整桌的菜一滴不剩。
他摸了下撑着的肚子,眯了眯眼,就好像吃饱过后慵懒的狮子。
“你到宽心。”墨襄道。
谢依安睁开眼睛,清亮的笑出声。
“不知墨襄有何指教?”
“你不想知道谁要杀你?不想知道谁出卖你?不想知道为何我会救你?”墨襄走过来坐在谢依安的一旁,他深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谢依安。
谢依安摇摇头,“该知的总会知,不该知的总有一天会知道,还有什么比我还活着更让人心喜的。”
墨襄冷笑:“你到心宽。”
“我感觉你讨厌我。”谢依安笃定道。
墨襄到是毫不客气的点点头。
谢依安好奇地问:“为什么?”
墨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口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如果你完成了,我给你洗醉的解药。”
谢依安挑了下眉:“说吧,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墨襄:“如果你能找出杀你的真凶,我就给你解药。”
谢依安:“果然,你很无聊。”他都没死哪来的真凶?
听到这话的墨襄,一直冷淡的表情终于有意思裂缝,尽管瞬间有恢复正常,但还是被谢依安扑捉到。
谢依安内心一阵暗爽,终于逗着人了。
“这笔交易我干了。”谢依安豪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