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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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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星期,一直被固定在床上,千鹤开始厌倦医院生活。能活在世上固然很好,但不能自由行动,对于总是到处走动的她来说,与外隔绝又是另一番煎熬。千鹤看了看桌上的数字钟。窗外是小孩的游乐场,白天时可以听小孩追逐嘻闹解闷。可是,清醒的黑夜只能陪伴漫长的孤独。
进来吧。黑暗里,千鹤像在自言自语。
接着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进来。这时的千鹤也撑起身子,开了灯,看着我爱罗就近的椅子坐下。
千鹤拿起桌上的苹果,准备要削,而对方从她手里拿了过去,削了起来。
怎么深夜过来,你好几天这样了。千鹤说。
这时间才有空。我爱罗对着苹果说。
风影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吧,不保证充足的睡眠没问题吗。千鹤看了几眼对方的黑眼圈。
我没办法睡着。我爱罗说。
千鹤不作声。
不眠症,从小就这样了。
尾兽的原因?千鹤试探。
我爱罗没多大反应,继续盯着手里的苹果。
千鹤叹息。我可以感受到你体内流动的查克拉,除了你自身的,还有另一股熟悉的力量。多年没见,还真有点怀念。千鹤停顿,坦白问。那你……知道我体内的尾兽吗……
嗯。对方放下刀,手按在胸口,说。你将查克拉输入我体内的时候。它和我们对话了。
我爱罗看向千鹤。这样的尾兽/交流我还是第一次,也许守鹤以前在你体内留有查克拉的缘故吧。
千鹤沉默,最后发话。确实,早在我出生之前,守鹤已经是我所在家族的神兽,它是传说中六道仙人,即大桐木羽衣留给我们的遗物。守鹤的力量非凡人能及,一直守护着我们世代族人。
千鹤叹气。而且……我族又是世间唯一拥有压制尾兽能力的民族,即便如此,我们一直和沙之守鹤和平共处。据长辈说,那时守鹤还不是战争武器,不需要被人体封印,自由行走而且脾气暴躁的它其实很容易被人捕捉。历代族长意识到这一点,再加上当时世界动荡,我族与外族少不了摩擦。战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族内民不聊生。在危急关头,族长决定所有族员分散逃亡,也将守鹤封印在人体内,就是为了隐匿它而不被卷进战火的黑暗中。拥有家族血统的我,正值两岁,被选为守鹤的第一任人柱力。守鹤也理所当然的被旋涡一族封印在我身上,而这时问题出现了。
我爱罗嗯了声,示意她继续。
虽然守鹤被封印进我的体内,我那时年龄太小,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使得守鹤在极度压制底下无法喘息……即便我后来适应了共处的环境,但我身体的本性并不适合成为人柱力。我的身影无法接受来自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也就是说封印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自行消失,守鹤也被解放出来。后来,族长在偶然机会下解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也就是分福,族长与他一见如故,而分福在知情后自愿成为人柱力,以报泉涌之恩。理论上他才算是真正的第一代人柱力。后来在护送分福的途中,族人遭到了突袭,最后沙之守鹤也归到风之国囊中。
千鹤把削完苹果拿起,掰开一半递给我爱罗,他似乎在思索。
守鹤不得已离开我的身体,情非所愿,于是解放前留了部分查克拉以保护我的安危。尾兽是自然万物的一份子,它们的复苏代表着人类力量与自然的平衡,本应该作为保佑人类世代和平的神物,而非成为战争工具抹杀掉它们的本性。人类对它们付出多大的爱心,他们就给予相应甚至更多的回报,反之亦然。我曾经在流亡期间,多次成为人柱力的实验品,了解那种孤独、被排挤的痛苦。
我爱罗回神看向千鹤。两人对视。
越是孤独,就越祈求爱与保护。
千鹤默然看向我爱罗额头上那显眼的“爱”。
你想和守鹤对话吗,即使它已经没有存在我体内的理由,它的一部分查克拉还在我体内流动。我爱罗说。正是这样,我才得以和你体内的三尾对话,知道你还活着,决定将守鹤的查克拉转移到你身上。
千鹤摇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嘴角扬起来。一尾和三尾性格不合,见面必定又会吵得不可开交,再说我也不能看见守鹤了。因为身上的封印,我开始流失大量的查克拉,就算你们见到并摸到我,而对于我来说,你们却形同空气。
封印?我爱罗看向千鹤的心脏处。
那是我刚出生时父母施加给我的,这算传统仪式吧,在家族血统里,每一代的父母都得给自己的孩子加上封印来保护自己孩子,这样做出于稳定体内的查克拉。族人自出生就拥有强大而极为不稳定的查克拉,如果不控制住那股力量,就会造成严重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当然无论什么封印,都要付出代价。随着孩子年龄增长,查克拉开始稳定下来,封印也就开始压制并大量消耗体内的查克拉。一旦发动本族的术式,就会造成严重的反噬。
你们怎么解决?我爱罗问。
我们会在祖先修炼的场所解除封印,然后补上自己的封印,以自身的能力去适应和克制自身成长的力量。
就是说你们并非没有巨大的容纳查克拉的空间,只是快速产生查克拉的渠道被封印了。
对。千鹤笑了笑。
既然你已成人,为什么还不换封印。
千鹤叹了口气。
来龙去脉太曲折了,以后告诉你。既然守鹤的实体已解放,说明你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你为什么还有不眠症。
每次闭上眼睛,过去的童年就会浮现出来。
千鹤不作声。
并非守鹤的原因,就算我从小习惯了孤独,也有畏惧孤独的理由。
那你每晚在外面看着我,就不会觉得孤独了吗?千鹤笑了。
我爱罗不语。
躺上来吧,相信我一晚。千鹤说。
我爱罗意外。
我六岁前也得过不眠症,不仅仅因为守鹤。但我的母亲治愈了我的不眠症,对于你的问题,我大概深有同感,自愿尽力帮助你。虽然这里是病床,顾及风影的面子,影响可能不好……千鹤不好意思。
我爱罗点头,脱了外套,躺到床上一侧。
侧躺我面对,手摆在我腰上,抱歉了。千鹤说。对,放松。
千鹤与我爱罗侧躺在床上,四目相对。
等会你闭上眼睛,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我腰上的手部,什么都不要想,有不适就捏我腰部,或者摸我身体,只要感觉到我的体温。
好了,闭上眼睛。千鹤将手放在我爱罗的心脏处,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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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爱罗伸手不见五指,手上有股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千鹤的体温?
黑暗中有股明亮,我爱罗走近,发现自己在小孩的游乐场里。周围的小朋友在踢球。
我爱罗看着他们,发现他们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我爱罗,露出恐惧的面色,开始尖叫:不要过来,快滚开,怪物!
游乐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极为冷酷,里面有夜叉丸,还有自己父亲,甚至母亲也出现。他们开始离我爱罗越来越远。
我爱罗很伤心,他开始嚎啕,爸爸、妈妈,你们别走等等我。这时他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回头,一个褐发女孩站在他身后,笑着说,你怎么哭了?和我一起堆城堡吧。
我爱罗擦了擦眼泪,你是谁?
我叫小千,刚从其他村子过来,正愁找不到人陪我玩呢。
我爱罗不理她,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是吗?女孩凑到我爱罗的耳边。我爸妈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但我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还会想念我。
你怎么知道?我爱罗说。
因为我是我爸妈的女儿呀!小女孩擦掉我爱罗脸上眼泪。来吧陪我!如果他们知道我不开心,他们也会不开心的。你爸妈肯定也是这样。
我爱罗止住哭泣。
为什么……心里会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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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睁开眼睛时,看见千鹤的脸,她也在看着他。
这时他才发现千鹤背后窗外的天空泛起了朝霞。
早上好。千鹤说。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