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守望，始终如一》仍琅

16、青春谣（5）

　　青春谣（5）

　　莫如一匆匆挂断电话，有种被当场戳破抓包的羞愧感。
　　糟糕，官愈还没说哪天有时间，她怎么给晶晶和刘妍答复？！
　　过了大概两分钟，她还在顾自挣扎纠结，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一看来电显示，是官愈。

　　莫如一无措地攥了攥手，发现指尖都凉半截。
　　“喂？”她无可奈何，还是接起来。
　　官愈听她接了电话，直接问：“你刚才问我哪天有时间？”
　　莫如一一噎：“是。”
　　“我现在定不下来具体时间，等我打电话给秘书问过才知道。今天晚上宇哥不是让我过去？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他口气一副公事公办，对方才她莽撞挂电话不甚满意。
　　莫如一慢吞吞地“哦”一声，然后问：“你是说今晚……你也去书宇那里？”
　　官愈用一个“嗯。”回答她。

　　莫如一不敢想象，如果她单独和官愈在一桌吃饭，她会压抑成什么样子？！而且，身边还有两个以“交友”为目的的女同事，她估计不疯掉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结束和官愈的通话，就打给钟书宇，问他今晚可不可以多带两个人去，她顿了一顿，说那两个人是之前一直缠着她介绍官愈的同事。
　　钟书宇当然没异议，还很高兴莫如一这些天终于肯主动给他打一通电话。
　　之后，她又跟官愈报备，她的两个同事会在今晚也一起到。

　　不管官愈怎么应对刘妍和晶晶，只要把他们撮到一局，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以后她们两个再理直气壮地骚扰她，她也有话可以说。
　　莫如一松口气，官愈那端没什么动静，好像他一直待在外面，她只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和烈烈吹过的风声。

　　“官愈。谢谢你。”莫如一欠他这两个字，不还不好意思。官愈之前总说她是宇嫂，不必客气，他是在买钟书宇面子，可是她现在疲倦极了，连去凭空幻想她和钟书宇的未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还是跟官愈厘清界限比较好。
　　官愈又笑，莫如一搞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她说“谢谢你”在他看来很好笑？
　　“没事了？”官愈问。
　　莫如一用镇定的口吻说：“没事了。再见。”
　　他也不多语：“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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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杨晶晶和刘妍，那两人就像“非常六加一”里砸蛋砸到了金花四溅，兴奋得手舞足蹈，然后二话不说推掉今晚的跨年安排。
　　莫如一本还心存侥幸，倘若她们有提前预定包间之类的，那她们错过与“大官人”相遇的机会也不能怪她，可惜，等了这么久的一局，她们根本不打算轻易放弃。

　　下班，三人一起出公司，又等了会儿晚到的苑珊珊，莫如一站在路边拦车。
　　一辆拉风的SUV在对面按了按喇叭。
　　莫如一探头看去，车型颇有点熟悉，反应过来时，她看见司机越过车窗，对她欠揍地笑了笑。

　　官愈？！
　　她先过去，弯身问：“你怎么来了？”
　　官愈漫不经心，嘴巴里闲闲地叼颗烟：“当然是奉命来接人。啧啧，今天都是美女？一、二……咳咳，三……宇嫂真替我着想，是看我干渴很久了吗？”
　　莫如一当即有点无地自容，扯了个难看的笑，挥手让对面的三个女人过来。

　　官愈在她们走过来的过程中，认真地逐个审视一番，调笑说：“想不到宇嫂手里还有好货色，不早点拿出来？”
　　莫如一不语，从前面绕过去，正想上副驾驶，刘妍用强壮的手臂把她搪到后面，反而一转身，推杨晶晶到前面去。

　　杨晶晶不像刘妍胆子大。缩手缩脚地，不太好意思，说：“让如一姐坐前面吧。”
　　官愈侧头抬眸，看眼出门外脸腮绯红的杨晶晶，又去看眼发愣的莫如一。
　　但莫如一只是怔了一小下，便笑着解围说：“晶晶坐前面。我坐哪里都一样。没关系，晶晶，快点上车吧。”
　　官愈收了目光，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笑得不是滋味。
　　余光感受到车外的女孩正热切地等他的允许，官愈再转头时，嘴角已带上恰到好处的弧度：“请上车。”

　　几人安坐，莫如一在后座的最中央，给他们一一互相介绍，介绍到了苑珊珊，官愈蹙下眉，从后视镜多看她几眼：“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最其貌不扬，身材还有点“厚重”的苑珊珊引得了“大官人”的主意，刘妍和杨晶晶都有点受伤，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另一侧的苑珊珊。
　　苑珊珊得意说：“官先生好眼力啊。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不过……”
　　官愈觉得她说话挺有趣：“不过什么？”
　　苑珊珊卖关子：“不过，你肯定不愿意记起你在哪里见过我。因为，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她越这样说，官愈兴趣越大，仔细想了想，猛然把目光移至苑珊珊身边的莫如一。
　　是了，上次他是先看到藏在玻璃门后惊愕着的莫如一，再看到苑珊珊。嗯。确实算不上什么好回忆。

　　官愈摇头，却说：“怎么不好？我觉得很好。”
　　苑珊珊撑着下巴，瞪大了眼睛。她还记得平安夜那天中午，这男的为了Jeremy找来搪塞自己的女人，把Jeremy打得有多惨！
　　刘妍和杨晶晶听他俩打着哑谜，便想参与进来，杨晶晶问：“官先生，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和刘妍也很好奇。”
　　官愈挑眉看她一眼，女孩肤色很白，五官精致，刚才从远处粗略瞧一下，身材也挺有料，所以他才说莫如一手里的存货不错。
　　“你确定你想知道？”他问人问题，眸光明明慵懒不在意，却像钻上魅人的钩子。
　　杨晶晶傻傻地答：“确定。”
　　刘妍也在后面兴致勃勃地催促：“到底是什么啊？”

　　莫如一在后座有点不确定，这个讲出来真的好吗？
　　官愈浑不在意，说：“我在我前妻的公司里出手教训了她滥情的男朋友，正好遇见你的如一姐和这位苑珊珊小姐也去讨公道……挺巧的吧？而且，我们当时目标一致，合作的很愉快，是不是？”
　　苑珊珊“扑哧”地笑出来，用手肘杵了杵莫如一，小声说：“欸，你这同学挺幽默啊？拿自己开涮，我可什么都没说。”

　　杨晶晶和刘妍一听“前妻”两个字，脸色就不太好了。
　　还和前妻有瓜葛？还帮前妻教训男朋友？和前妻没断干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传言中的“离婚”，一定是成立的，不管怎么样，至少他现在是单身。
　　幸好还没小孩……

　　气氛陷入尴尬，一时谁都不说话，莫如一轻咳一声，扶着官愈的椅背说：“官愈，在书宇家附近的超市停一下，我买点东西带上去。”
　　官愈调侃：“回自己家还客气？”
　　莫如一干笑：“麻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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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到钟书宇家，蒋安宁在给正在厨房的钟书宇打下手，忙里忙外。
　　官愈和蒋安宁也是再熟悉不过，一见面，就拨乱她的头发：“小安宁又来了啊，告诉我哪道菜是你做的？”
　　蒋安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说：“怎么的？是不是哪一道是我做的，你就要全吃光？”
　　官愈坐到用来做客厅和餐厅隔断的吧台边，说：“不是。哪一道菜是你做的，我就告诉大家千万不要吃，免得明天一早出命案！”
　　蒋安宁气得拿沙发靠垫砸官愈，杨晶晶和刘妍倒是捧场，“咯咯咯”地在一边笑。
　　苑珊珊认真插了句话，说：“好啊。有命案我们才有刺激的新闻可以做。”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这笑话太冷，别人都笑不出，只有官愈应和她，传出几声笑来。
　　随后，其他人才开始笑。

　　官愈和苑珊珊，这两人一冷一热，把才见面的陌生人之间的隔阂打破，很快融入到一起。

　　蒋安宁自觉地没在进厨房，她知道莫如一在里面。
　　没错莫如一进门先和蒋安宁打过招呼后，就脱下大衣，直接去帮钟书宇。
　　钟书宇赶她出去，她已经带上围裙，在身边忙开。

　　“如一。对不起。”钟书宇找了个空闲说，“我那天一着急，可能语气又不好了。”
　　莫如一埋头削土豆：“书宇，你专心做菜吧。先别说了。”
　　“不行。如果你不原谅我。这顿饭我做的一定很难吃。你知道吗，做菜也是要看心情的。”
　　莫如一瞥他一眼：“所以，外面那群人今晚能不能吃到好吃的菜，完全取决于我吗？”
　　钟书宇急点头。
　　莫如一锤了他手臂一下，就被钟书宇抓住了，他碰到她，便舍不得放手，扔了铲子，一把紧紧拥住她。
　　莫如一挣扎不开，直到闻到锅底传来的烧焦味，钟书宇才想到关小火。
　　与此同时，厨房拉门被两人拉开，一个是蒋安宁，一个是官愈。

　　两人睖睁数秒，他们看见什么了？自是钟书宇和莫如一的亲密动作，钟书宇拥吻着软绵绵的女人，而女人的脸上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得，还是太过害羞，红得过分。

　　蒋安宁捂着眼睛，憋笑说：“儿童不宜、儿童不宜……嘿嘿，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官愈则是木然地拉上门，转身看蒋安宁，用一种“我被你骗了”的眼神在斥责她。
　　蒋安宁解释说：“我没骗你，他们真的在闹分手，好久了呢。”
　　官愈摊摊手，使劲戳了下她的脑门：“这叫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