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唯一（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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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4）
莫如一虽然费解李萌的选择，但没忘记之前对自己的警戒——不要掺和，千万不要掺和。
明哲保身，这不是莫家人以实际行动教给她的么？
莫如一对李萌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想去拉开还在口水战的苑珊珊和Jeremy，却莫名其妙地被谁推个趔趄，然后，苑珊珊那“有点重量”的身体就落入她的怀抱。
在场的人，似乎都与莫如一一样，还在反应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Jeremy已让人拎起来，远远一抛，接着是的Jeremy的落地声和惨叫。
向来自称见过世面的苑珊珊也吓懵了，和莫如一哆哆嗦嗦地抱作一团，本能地向后退。
“这是什么人啊！”苑珊珊脱口而出，那人微微向她的方向侧身，苑珊珊悚得顿时闭嘴。
是谁？莫如一看见他的背影，心一沉，马上望去原地睖睁的李萌。
Jeremy体格不差，莫如一还记得苑珊珊手机里有他在健身房的照片，六块腹肌不是盖的。可Jeremy竟不是来人的对手，几次试图反击，不仅扑了空，还遭到更毫不留情的拳脚，Jeremy被打得发晕，踉跄着撞在走廊尽头的塑钢玻璃上，脸差点撞瘪了，翻过身来，鼻子底下流出两条血痕。
而对方的衣着仍是板板正正，衬衫、西裤、大衣，从里到外无一多余的赘色。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摔在Jeremy脸上：“是不是你做的？”
Jeremy勉强睁开一只被打肿的眼睛，瞄了瞄：“……你是谁啊！”
男人青筋暴跳，动了动下巴，左手抓住Jeremy的领口，右拳已提起，悬在半空中，眼看要落下——
整个过程，如同电闪雷鸣般迅速，留学咨询中心里多数是女职员，加之正值中午，人本来就少，没有谁敢出面去拉架或是阻拦。
“官愈！别打了！”李萌发声，她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此时颤抖得厉害。
官愈的拳头终是没落在Jeremy的身上。
他松开捂着脸的Jeremy，径直向李萌走去，行步带风，让旁人误以为，他那刚刚放过Jeremy的一拳，是不是要祭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
可他的双手最后牢牢箍住李萌的肩膀，俯身凑近她，发狠地低喝：“你故意膈应我是不是？嗯？挑这么个货色！你他妈的临了也要捅我一刀！”
李萌无动于衷，冷冷一哼：“官愈，以后我的事与跟你无关了，我和谁在一起，你管得到吗？”
官愈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想管？要不是这杂种勾引的女人和她老公找到‘翼丰’，我懒得管！”
李萌气得说不出话，用眼神去质问Jeremy，Jeremy转头躲避，嘴里小声骂着脏话。
苑珊珊听出端倪，敢情Jeremy在微信上的“红颜知己”不仅是她，还有别人？
气氛像绷紧的琴弦，一碰，就要立刻断掉。
苑珊珊却在这时冲到Jeremy的身边，捡起地上的照片确认，着实是Jeremy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亲热的画面。
苑珊珊急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骑在Jeremy腰上又是一顿乱打，嘶声喊道：“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
莫如一担心苑珊珊受伤害，Jeremy打不过官愈，但对付女人的三脚猫功夫还是绰绰有余。
果然Jeremy凶相毕露，开始还手。
莫如一上前拉苑珊珊，撕扯过程中又多了一道黑影，Jeremy叫道：“Call Nine-one-one！”
官愈又补一拳：“来中国多长时间了？还特么打911呢？在中国要打110！不是911！”
“官愈！”莫如一见况不好，拦几下，可官愈看都没看她，将她攘到一旁。
莫如一刚想出外找人求助，李萌从官愈身后抱住他：“住手！”
官愈起初还在不犹豫地挣，慢慢地，李萌越抱越紧，哭出声，他的火也跟着一寸寸熄灭。
官愈摇晃着起身，李萌依旧在他怀里哽咽：“官愈，求你，别打了。”
莫如一和苑珊珊两人看得有点傻，不敢做声。
响久，官愈松开拳，面无表情，神色冷寂：“够了吗？”
李萌略回头，对Jeremy说，“Jer，你先进里面！我和他说几句话。”
Jeremy几乎连滚带爬地跑掉。
官愈轻轻拿开李萌的手，放开前却用力一攥，咬着牙，似恨铁不成钢的警告，又似非常心疼：“你说的对，我没资格再管你的事，但是……别再发生第二次！李萌。”
官愈转身大步离去，路过咨询中心的门时，脚下一顿，他嘴角留了条血渍，大概是刚才因为拉开莫如一时，被Jeremy偷袭所致。
而莫如一和苑珊珊方才躲着躲着，不觉就靠在最安全的门后。
官愈随意在嘴角抹了把，抬头时，猛地望向透明门后面的莫如一。莫如一被他教训Jeremy的眼神吓到，恍惚着与他对视半响。
官愈表情渐渐松懈下来，似乎很不解她为什么也在这里，但以他现在心情显然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影子一闪，莫如一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没了踪影。一片狼藉的咨询中心内，只有李萌呆呆伫立，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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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一回到公司的办公室，以为她糟糕的脸色会引起同事们的猜测，事实却正跟她设想的相反，大家注意力早就focus在平安夜的狂欢。
还好还好。
莫如一叹口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
她生平第一次跟人打架，竟是为了苑珊珊？！作为主力的苑珊珊一点伤没受，她这个笨手笨脚的助攻倒扭到了手腕。
一个下午的时候过的很快，莫如一心里装太多事，导致她手头的工作放了几个小时，她竟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门被敲响。是蒋超。
“还用功呢？不用下班陪男朋友？非常好。要不你考虑下跟我去金大勋的局？”
她勉强扯了个笑，晃晃手机：“真不好意思，我在等电话。”
蒋超耸肩：“好吧。你现在不一样了，是有男朋友的莫如一。”他学着金大勋说中文时的口吻，“你提前打过招呼了，我不会为难你的。那就约下次吧！”
莫如一本来被逗得“咯咯”笑，忽然眉头一皱：“下次？金大勋还要约下次？难道他不知道他上次喝得多……多丑——”
蒋超摊手：“没办法。他想交下‘大官人’这个人。”
难不成她又要应酬官愈？！
莫如一急道：“可是——”
蒋超做一个安抚的姿势，高深莫测说：“稍安勿躁，我怎么能让韩国人得逞呢？再者，依你和官愈的交情，他想直接和‘翼丰’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交情？”莫如一下意识揉手腕：“我可没您这么大的信心。”
蒋超认为她又妄自菲薄了，跟着说教一番，莫如一一个头两个大，幸好来电铃声救了她。
钟书宇知道今晚逃不掉被杨槐和官愈灌酒，没有开车，快到莫如一公司楼下时，才打电话给她。
莫如一草草应付完蒋超，拿起包，下楼和钟书宇会和。
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一路寥寥数语。
到了杨槐订的饭店，莫如一的脚刚刚着陆，钟书宇迫不及待就这个姿势抱住她。
“如一……”正值隆冬，凉风习习，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格外的热，“如一……最近过的好吗？”
莫如一讷讷地点头。
“可是我一点都不好。”钟书宇手臂收紧，“如一……是我太操之过了，你怪我吧，我应该——”
莫如一打断：“书宇，我没怪你，这个问题是我们早晚要面对的……”一想到他们的未来不轻松，她忍不住轻叹，“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上去，等结束了再说。”
钟书宇暂且放开她的身子，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紧抓她的手不放。
莫如一低头小声说：“松一点，我……这么多人，我又不会跑。”
钟书宇总算露出点笑容。
两人正准备进饭店，一辆卡宴停在他们所坐的出租车后面。
莫如一只随意瞟过去一眼，便见穿着李萌从副驾驶的位置出来。李萌回首，唇边的甜甜笑意毫不掩饰，对开车的男人挥手告别。
男人还是一个外国人，却不是中午被官愈暴揍的Jeremy。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唯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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