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川同人] 枫曳薰香》锈斑猫

42、Chapter 19

　　（适合播放音乐——Pretty Boy-M2M）
　　独自背起行囊，去看北极光。听起来很美，但对一个怕冷、路盲且不会用三脚架的女生而言，若事先不做足功课，完全可能变成一场灾难。

　　由于杉山在试用期无法请假，他们把蜜月旅行提到了婚礼之前——去阿拉斯加的Fairbanks。对极光有着同样憧憬的望月，纠结了好几天，还是无法忍受自己的灯泡亮度，盖过极光的“壮丽”画面。向公司请了两周的假，她与杉山couple分道扬镳，在11月初去了邻国的Yellowknife。

　　从小在城市灯光下长大的望月，这个小镇的星空是她见过最美的，带着透骨的冷。Yellowknife史上最冷到达过零下51度，风温约为零下60度。她抵达的那天，气温徘徊在零下六、七度。去旅馆的路上，司机说下周要降温，搞不好会探低至零下十几度。

　　在笠置推荐的Aurora Village订三晚极光的同时，望月也预定了全套装备，包括Canada Goose的Parka、防寒裤、雪地靴、手套和面罩。Aurora Village日间的预定项目已满员，其他活动她就选了Beck’s Kennels。

　　极光的最佳观赏时间是每年的九月到隔年的三月。据说只要天气晴朗，没有下雪，在这里连续待上三天以上，看到极光的几率超过九成。望月这次的行程并不赶，可以在Yellowknife等上一周。但抵达后的前两天都在下雪，看不到丝毫将停的迹象。每每望天，看见窗外满眼的云，她就长叹一声踱回屋里，继续跟自己谈心。

　　第三天终于放晴了，白天先去野外逛。雪橇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比望月胖不了多少。因为是一个人乘，必须站着控制刹车。在无边无际的大雪原上，四只狗拉着她狂奔了四、五十分钟。走下雪橇的时候，自己还算好的，只不过冻到头皮发木。一对没带面罩的blonde姐妹，结束之后整张脸失去知觉。午餐时，在Bullocks’ Bristro再次偶遇她们，三个人聊起刚才的经历，笑到差点撞翻了waitress手中的餐盘。

　　姐妹俩来自BC州。姐姐Fiona 22岁，跟团里的一个法国男子擦出了小火花，不时眉来眼去着。妹妹Maggie跟望月同岁，两人一拍即合，成了暂时的travel partner。下午的行程是雪地摩托车和冰钓。疯玩累完，跟Fiona和Maggie去她们的房间，三人煮了满锅的鱼。

　　晚上九点，启程去看极光。Aurora Village不愧是当地最老牌的旅行社。营地上散落着透出温暖黄光的小帐篷，每顶帐篷里都置放了壁炉，炉火熊熊燃烧。有干净的厕所，有热饮及零食供应，有可以360度旋转的户外暖炉椅，还有专业摄影师帮忙调相机。这哪里是追极光的苦旅，这简直是享受！

　　出了帐篷熟悉环境，同团的几个日本男生，自告奋勇帮她把三脚架落位。观测基地其实是一片冰湖，上面覆盖了厚厚的白雪。脚踩在湖面上，有坚硬大地的实感，心里却明白，这种实感，带着几分不真实。

　　极光出现频率再高的时段是11点至1点。但当晚的天气非常晴朗，刚过十点，鬼魅般飘忽不定，绝艳尘寰的光，便点染了岑寂的冰川上空。一个人站在世界的尽头，曝露在空气中的每寸肌肤，都能触到冰原深处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彻骨。

　　原以为，心里的那片废墟已变成波澜不惊的海。而当离开成田的飞机进入跑道，引擎声却莫名催动了潮起潮落。海浪的碰撞积聚起汹涌的力量，每一天都在海平线下，生出更激越的暗流。

　　此时此刻，漫天的色彩极致在极地星空画光，升腾、变幻、分离与融合的倒影，落在广袤的冰原冰川上。静寂到震耳欲聋的壮观，终于将心底最柔软处的暗流带出海面，化为惊涛骇浪，在顷刻间席卷吞噬了一切，只剩下……对他的——无尽想念。

　　...............................................................................
　　很久没有做到如此绮丽的梦了，美到让人不愿醒来。梦境里的每个人、每个场景，都宛若幻影般明丽斑斓。睁开眼，八点又四十五分。昨夜的冲动还残留在血液中，跟着脉搏的跳动，流动至指尖。划开手机的锁屏，望月拨了流川的号码。

　　“嘟……”响了三声，电话接通。对面清冷而略带低沉的一声“KA-E-DE speaking”，瞬间紊乱了她的呼吸。

　　“……Hi, this is KA-O-RU. I got your mobile number from Auntie.”

　　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许是太过意外，对方似深吸了一口气，有几秒的静默，但随即恢复了正常的应答。

　　简单地说了自己现在Yellowknife，昨夜极其幸运，看到了level 5强度的极光。十天后要去波士顿参加杉山的婚礼，之前打算来一次Chapel Hill。

　　流川问了她的航班号和预计抵达时间，刚听到他说“明天会去RDU接……”，信号断了。是她的手机，预付的话费已用尽。呆呆地看着手机上的指印，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掌心竟微微渗出了汗渍。

　　将三脚架等大件行李寄回东京，只带了laptop和替换衣物，望月从旅馆check out，去了机场。

　　计程车里，飞机上，等待转机的机场内，随着罗利机场的轮廓在眼前变得渐渐清晰，之前的紧张终于褪去。如同在考场翻开试卷，拿起笔开始写自己的名字，心里反而异常地安定下来。

　　枫，我想再见你一面，即使出现在机场的，是你和另一个她。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心里已有了别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也许我们还可以做回朋友。如果我做不到带笑祝福你们，就让我们从此不再见。原谅我骗不了自己，掐灭不了心底的那一抹微弱的希翼，第一次爱，可以有遗憾，但我不要自己后悔。

　　望月跟着人流走出arrival exit，她与流川几乎在第一秒便发现了彼此。

　　“Long time no see.”她给出一个破冰的笑容。只一眼，她便看出了他的改变。不单是更英气俊冽的容颜，不单是更挺拔健硕的体格，更多的是他的眼神——宣告着他不再是她记忆中的呆萌少年，而已不容置疑成长为男人的眼神。

　　“Long time no see.”流川迎上望月前倾的身体与打开的双臂，接过她手中的拉杆箱。

　　还好，彼此的拥抱，没有想象中局促。

　　“你胖了。”她说，递给他一个地址，“这是我订的旅馆。”

　　“旅馆？”他扬眉，声音中满是意外，“不去我的租赁公寓？”

　　“诶？”

　　“我的公寓有一间空房，昨天让Cynthia打扫过了。”

　　望月的心跳猛地突破100大关，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

　　“……Cynthia？”

　　“嗯，她每周过来帮我打扫房间，还有买groceries。”

　　上了车，流川见望月没有再坚持，就将手中的旅馆地址捏成团，径直开向了他的公寓。

　　一路上，她分外安静。他便放了张CD，让音乐填满车内的沉默。公路上的风透过车窗的细缝，不时地吹乱她额前的发。偶尔，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伸手去抚弄额发，两人的视线交缠后又各自移开。

　　虽然学校建议全体学生住校，尤其是前两年，但流川在大一的暑假搬出了校内的住宿公寓。现在住的地方与唐泽从前在世田谷区的公寓面积相仿，两室一厅。他对家居摆设的喜好，倒似完全没有改变，简单得像刚搬入不久，还来不及unpack。Cynthia昨天刚来打扫过，屋子显得更干净整洁，但看不出有同居者的痕迹。

　　“上次彩子来的时候，住过一周。”放下拉杆箱，流川将望月带向她的房间，“平时除了爸妈留宿，这间房基本空置着。”

　　上次……！？一周……！？

　　...............................................................................
　　Chapel Hill市区果然是不会迷路的，Franklin Street算是最热闹的一条街。几座教堂与别墅都很别致，餐饮酒吧坐落于两侧，小巧而色彩明亮。

　　UNC的校园由两大中心四方广场构成。校区的建筑多是雄壮的新古典主义风格，与古老的大树相得益彰。城市与校园难以区分，合二为一。

　　北部校园包括被称为深坑的砖砌凹地、Frank Porter Graham 学生联盟、学生商店以及三座图书馆，几乎所有的教室都位于这里。中部校园包括健身房、学生娱乐中心、户内户外跑道及运动场、Sonya Haynes Stone 黑人文化和历史中心、UNC医院、乔治-瓦特希尔校友中心等。

　　地处校园心脏的Old Well是北卡的地标，一个以凡尔赛花园中的爱德圣堂为基础的小圆形建筑。这原是一口给学校供水的井，介于校园最古老的两栋建筑Old East和Old West之间。往南部校区走去的时候，天色已开始暗沉，身后传来Morehead-Patterson钟塔的整点鸣响。

　　南部校区的主要建筑是男子篮球馆、Kenan-Flagler商学院等，即使在夜幕初降的小路上，也有几个刚打完球的男生认出了流川。

　　“Another cute gal？ Save us some, KA-E-DE.”

　　“You two definitely will hit the headline tomorrow, enjoy!”

　　其中，一个目测与流川最相熟的男生，还凑上前装作与他商量练球的事，实则一直用好奇兴奋的目光打量着望月。

　　待这个男生转身作势要走，望月听见流川低声咕哝了一句，“尽是些无聊的家伙。”

　　对方显然听见了他的吐槽，回过头故意向望月热情邀约，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这小子还有两个月才能去酒吧，但我随时可以陪你。啊，忘了最重要的事……美女你满21岁了吗？看到颜面功能障碍症的疑似患者，露出罕见的“阴郁凶恶”表情，才忍着笑加快了离开的步伐，这一次是真的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是周一，流川要正常早练和上课，而望月旅途奔波，又连夜睡眠不足。因此，两人吃完饭回到公寓，极有默契地各自回房，早早睡了。

　　第二天，望月一觉睡到了十点。梳洗完走到客厅，桌上放着流川做好的三明治和留给她的咖啡。他离开家应该已经三、四个小时了吧，她摸索着热了咖啡，打开冰箱找牛奶。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但当望月看清塞满冷藏室的罐子，心里倏地暖到想哭。

　　除了一盒牛奶，滚在冷藏室，占据了所有空间的——

　　是数量相当于一整箱的，罐装啤酒。

　　原来，那个记忆中的呆萌少年，并没有完全消失。

　　蜕变无痕出品，于晋江发表的另一篇作品为古剑二夏夷则同人《千秋岁——炎夜风吟》，请戳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66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