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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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夏全国大赛决赛）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会照进现实——大神说，青春的梦想往往是不完美的。
这是真理，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所以，赤木和三井的梦想是这样，宫城和安田他们的梦想是这样。芸芸众生，有多少人会是例外？
“接下来出场的是红队——神奈川县立湘北高校。4号，樱木花道。”
樱木带着认真而略带紧张的表情，在如动漫主角登场般的灯光聚焦下，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步入了球场。咦，这是弄错画风了嘛……？咧嘴露齿，把笑容撑满大半张脸，对着晴子比出V字手势——这样的樱木，才是正确的画风啊！
随着广播中的球员介绍，桑田、梅崎也一一走至场中央。身后流川命的横幅已徐徐展开，耳边是一片嘤嘤嗡嗡的声响。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种混杂了极度期待，而又蓄势待发的能量，正在片刻的沉寂中悄然酝酿。不管男女、不分年龄，所有人都在等着下一位，不曾换过队服背号的王牌——
“11号，流川……”
“枫”字语音未落，响雷般的掌声与尖叫声便滚落，轰然炸开。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眼眶忽然热了？比赛都还没开始……
在大猩猩的领军时代，“称霸全国”这个梦想的种子，第一次种入了你们的心田；那时的你们，对着遥不可及的梦想，第一次颤微微地伸出手。同伴与球场一年的暂别，一批批被送走的学长，没有让这个梦想枯萎；暮然回首，它倒长成了参天大树，叶声飒飒，草木清香。今天，再一次站立于王者对面的你们，已具备了能与山王比肩而立，该有的一切。而球场之外的我们，是否也终于可以见证，你们将梦想揽入怀中的辉煌时刻？
外界的纷杂喧嚣，无论带着善意或恶意，从未在他的脸上激起过任何涟漪。此刻的枫，依然冷冽如山巅新雪，让人生出宛若初见的错觉。可是，即使再如何withstand岁月洗礼，又有谁会丝毫不变？
流川主动抬起手，手掌拍击着滑过——与他一路并肩作战至此的，那四个家伙们的掌心。他转过身仰起头，目光快速地扫过人群，在望月的身上找到了落点。
这一望，如同在死守的抗洪防线上开了个口子。刚才满溢在眼眶之上的温热，顷刻间决堤而出。
死小子，你又害我！
Go ahead, Japan No.1 high school player. Someday,you will fly to the height that no one could ever imag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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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了泽北，没有了河田，山王依然是山王，每年有充裕的top player生源，前赴后继进入山王篮球部，立志要成为下一个泽北或河田。
比起他哥哥，小河田的球商是他的硬伤，但巨大的身形、力量与两年来的成长，亦让从去年秋天才重返球场的樱木，防得毫不轻松。
山王留美归来的2年级王牌对位流川，开场1 on 1的那几个回合，像是当年流川被他家学长虐的画面再生。这小子智慧与实力并存，依靠队友支持，避开与流川的正面对决，坚定地贯彻堂本教练的全场紧逼联防。虽然安西在赛前安排了针对性训练，但实战与练习的差距过大，新人控卫池田还是无法招架，与桑田的配合失误连连，让湘北一度陷入了大比分落后的危机。
在全员稳定度超高的山王面前，湘北在之前比赛中刻意隐藏的，控卫略逊的隐忧，被犀利的堂本看破。在对方的连番试探后，已无法再藏浮出了台面。安西站起身走到场边，向流川与樱木做了个转换战术的手势，两人立即会意。暂停过后，在全场人的惊异目光中，流川走向了湘北的后场。
疾如流星，若利剑撕破山王的最初防线，将球带到前场；或快速分球，或与樱木高位挡拆；最后，一剑封喉。杉山曾半开玩笑地评价说，枫像极了古代的刺客——十步“入一球”（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最重要的是，还各种高贵冷艳！如果生在幕末、明治时期，一定能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此处部分借鉴灌吧“流川枫、仙道彰、牧绅一，SD江湖中的三大高手”）
也许一、两年前的枫，与仙道或牧相比，球风确实更接近刺客。而眼前的他，早已游刃有余地在不同进攻模式间转换，无法再以一言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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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还剩九秒，山王85对湘北86。樱木侧身起跳，封盖了小河田企图反超的扣篮。
最后七秒，池田飞身救回的球，被山王的小前中途截断。单对单无法突破流川，让湘北打出了快速反击。
最后三秒，桑田从外线把球传给篮下的梅崎，球过了过手，被分到另一侧三分线后的流川。
最后一秒，流畅到让人忘记呼吸的急停起跳，零秒出手。在如高校界全明星赛阵容般的决赛中，始终最惊艳全场的红色11号身影，将终场比分锁定在了85比89。
“臭狐狸，你今天超常发挥了！”樱木上前来恶狠狠地击掌——如果可能，我多想和你一起打完冬季选拔赛。
“你在说自己吧，大白痴！”——不久，你就会进JBL吧？说不定我们还会在球场再见。
Take care, my buddy. I will remember this game, and all those days when we played basketball together.
颁奖典礼结束后，樱木与流川一人抱着一个奖杯，向众人走来。看到站在田久保与梅崎身后的，身高连绵起伏的学长五人组，两人同时一愣。樱木的眼里顿时起了大雾，氤氲开来。
流川示意两位学弟靠边避让，从樱木手里拿过湘北的全国冠军奖杯，向赤木、三井和宫城扔了过去。
“这不是篮球，要砸死人的，流川……”合力才接住奖杯的三人，开口便是醉人的吐槽。
“……”
下一秒，流川手中的MVP奖杯被樱木一把夺走，身体则被队友们抛向了半空。亮晃晃的天花板在头顶忽远忽近，头好晕眩……
“我们是很强的！！！”
可恶，放我下来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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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旅馆冲完凉，望月与流川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机场。富良野的薰衣草花期是七月中下旬，进入八月，则是每过一天便凋萎无数。
天气预报说札幌及周边，今日的降雨概率高达90%，开往富良野的途中，窗外确实飘了一路的细雨。然而待下了车，厚厚的云层铺满天际，雨却意外地停了。
雨后的风，带着薰衣草的香扑面而来，格外沁人心脾。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彩虹般的七色花田，迤逦如画。远处青山绵延，与云雾相接。近处是农家木屋，一派人间烟火。
薰衣草……该不会全都谢了吧？
心里打着鼓，一边往前走着，一抹……一片纯粹的紫色扑入了眼底。
Lavender，花语为“等待爱情”的紫色小花，从父母用KA-O-RU为她取名的那天起，便注定与自己结下了不解之缘。几年前，望月与闺蜜一起去Luberon山谷，是她第一次看到那样茂盛的薰衣草，在高高低低的田园里绽放。收割好的干草垛卷成橡木酒桶的样子，三个五个地晾晒在田野上，黄得很单纯。黄与紫在眼前干净地舒展着，坐在野餐的台椅上，呼吸里都是无忧无虑的甜美气息。
再一次立于紫色翻腾的花海之前，在这样的阴天牵着他的手，夏日风中打开的浪漫符号，却似带上了淡淡的伤感……与不舍。
空气里、发梢和肌肤上沾满了薰衣草的味道。蒸馏萃取液的工作房门口，停着两辆老式的薰衣草压油机，马达声“哒哒”作响。
枫，我该怎样向你告别？下一次相见会是何时？如果再见，我们还会是——现在的我们吗？
走出souvenir shop，舔了口薰衣草口味的冰激凌，流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薰，我校服上的纽扣……” 一句话便把望月从无事伤春悲秋中拉了回来。
！！被发现了……
“枫还要去一次学校，对吗？”
“嗯。”
“反正到了那天也会一颗不剩的。”望月笑得狡诈，没有一丝心虚的意思。
“唔……不是都长得一样，哪颗才是第二粒？”
诶？这个倒是……那一天拆得太急，好像全混一块儿了。等等……这小子，原来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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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住宿订在札幌。受电车上的广告蛊惑，两人去了露天烤肉大会。每年八月上旬才有的限时event，两杯可乐加200克道产牛肉只贩售1500円，望月的那份都没吃完，就已经是扶着墙离开了。流川像模像样的烤肉技术，着实让望月崇拜了一把。问他是谁教的，豆豆眼的反问萌人一脸血：不就是把肉扔上铁板，再捞起来？
次日，仍然是搭乘JR，去充满怀旧气息的小樽。
夏季，小樽运河是卸了妆的素颜美女。Le Tao甜品店热心的服务生说，到了冬季的黄昏，当石板街道与两岸改造成商铺和咖啡馆的旧时仓库群，被皑皑白雪覆盖，瓦斯路灯成排亮起，才是最风情万种之时。
沿运河沿岸的堺町通走到尽头，一如预期看到了小樽八音钟堂，一座红砖结构的西式古老建筑。入口处，一座罕见的蒸汽钟被保留至今。恰到整点，大钟犹如蒸汽机车般喷气报起了时，过路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在望月看来，这个六点就安静下来的港城，骨子里掖着的浪漫，一是发条拧动后，将耳畔贴近八音盒的一颗颗未泯的童心；另一是微风过便随处可闻的风铃声，让人仿佛漫步于背景乐流淌的电影场景中。
回到在小樽下榻的旅馆，流川冲完了澡，包着大大的浴巾裸着上身，还在擦着湿发就出了浴室。看着水滴顺着他细碎的墨发，落在细长的脖颈上，继而顺着背脊滑落到腰部，望月开始觉得口干舌燥，脸颊一阵阵发热。
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枫的这个样子。这两天是怎么了？心绪似乎特别不安定，昨天在富良野农场是，现在也是。
因为愣着在纠结最近奇怪的自己，望月未注意到，刚才明明向他的单人床走去的流川，在床头稍作停留后，向她坐着的单人床拐了过来。等闻到他的气息缓过神来，他已站在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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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