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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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到流川丢在茶几上的期末考成绩单，望月有点凌乱。世界史、生物基础、数学、物理基礎，四门红灯，尤其是数学——十位数上的数字简直让人无法直视。这种成绩，真的可以参加美国公立高中留学项目？
挂科男神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一边擦着泡完澡后的湿发，一边把几本书丢进了书包，“队长要我们去他家突击补习。”
“今晚不回来了？”望月将《意外来客》的剧本校译稿高高举过头顶，倚在沙发靠背上问他。刚才这小子随手塞进书包里的，确定不是化学基础和日本史？
“嗯。明天会直接去考场。”
因为越想越觉得不对，望月迅速地翻了遍沙发上剩下的教课书，物理基础果然还在！可惜追到门口，夺命飞车已经在几里之外了。
“Good luck...”目送着变成小黑点的流川，望月不禁同情起赤木来。听枫的意思，篮球部主力球员中，“满江红”到IH无法出赛的，还不止他一人。
学艺大附中的暑假比湘北提前一周开始，所以这周望月已完全住回了藤泽。暑假前的公演，她仅在英语版里惊艳出场，给了不知情观众意外的神秘感，反倒成了今年最有人气的部活新人之一。甚至有传言说，演剧部是故意雪藏了她，虽然原因不详。为此，笠置和竹田没少收到反馈，希望能在下半年《意外来客》的公演日语场中，看到由望月出演的Laura Warwick。
私下里，笠置把望月的这次因祸得福，归功于自己的慧眼识才——因为她跟观众对美的波段，有着同样的感应，所以她用直觉挑中的人，自然会有观众缘。
这话传到西塚耳里，她囫囵吞枣扫了一遍剧本后，捂着嘴笑个不停：这种有外遇的美艳少妇，渡边的萝莉脸太让人跳戏了。你放心，这次除了北川，我们部里没人能跟你抢这个角色。
望月这才茅塞顿开……！！居然又被部长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昨天望月去湘北看篮球部训练，听彩子说，之前在翔阳赛中场时，樱木见了她就脸红的那个美少女，居然是赤木队长的妹妹！这绝对是韩剧的领养梗啊，这对兄妹中谁需要对方输血的时候，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本以为晴子的目光会跟着樱木移动，没想到她的视线总是跟望月同步着，落在11号的球衣上……原来如此，樱木和枫“相爱相杀”的因缘，都是这位红颜惹的祸。
正如彩子所言，枫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萌芽，由内向外涌出。上周他从安西教练家回来后，几乎一整天都没跟人搭过话。直到周日傍晚，他跑完步回到家，才主动向她提了一句，说是去美国的事会推迟。
枫并没有说推迟的原因，也没有提及会推迟到何时。但是望月能猜到，他计划的突然改变，一定跟去安西家的谈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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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挂科军团总算全员通过了补考，得以最佳阵容出席全国大赛。才进入暑假，流川就随队去了静冈县，与常诚高校进行为期一周的共同集训。
7月末是杉山的生日，望月去了镰仓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午餐因为老杉山处理公司事宜来得晚了，大家饿着肚子等到了近两点。从前菜到最后的甜点和咖啡，七道料理上完，已是午后三点又三十分。
进了杉山的房间，望月把生日礼物丢给了他，有几分困倦又撑得不想坐下。
“好闷，到第六道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
“运动一下吧？草坪自助餐七点就开始了……”杉山提议，看望月像啄木鸟般点着头，便扣上了棒球帽，又给她找来一顶。
国道134号公路上带着未退散的暑气，阳光亮得晃眼。碧蓝的水天一色，在眼前无尽地铺展开去。顺着蜿蜒的海岸线向西远眺，依稀可见以富士山为中心的群山起伏。与藤泽侧辽阔的白色沙滩不同，湘南海岸镰仓侧的沙滩窄窄的，沙砾呈略显突兀的灰黑色。
“小枫没说他大概什么时候走？”杉山逐渐放慢了车速，停在原地等望月。
“没有。”望月跟着跳下车，对他摇了摇头，浅浅一笑。
海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在望月的腿边翻飞着。雪白的海鸥在头顶飞旋，不时有嘹亮的鸣声传入耳中。这段公路，这片海岸，枫你是不是也骑着单车来过？藤泽的白色沙滩，镰仓的灰黑色沙砾，江之岛和绿色的电铁线，当你离开后，会不会还一直记得？
之后的几天，黄昏或是清晨，望月每天都会沿着湘南海岸骑一会儿单车。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和杉山一起。是因为这是枫长大的地方吗？所以只是重复地看着，就无心爱上了眼前的一花一叶，一粟一沙。
当然除了风景，有时候还会有其他意外的发现——比如鹄沼站附近有个公园，路过时总能听到有人在打篮球的声音；又比如在某个木制码头，斑驳的墩柱旁，出没过一个顶着刺猬头的，眼熟到不行的帅哥，坐在那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悠闲地钓鱼。
这次的共同集训，听说樱木没有去。而在篮下小霸王缺席的情况下，湘北与静冈县代表队的三场比赛，打成一胜一负一平，让每个人对湘北充满了期待。
回到家两天后，流川又要随队去广岛——今年IH的赛场。第一天，赤木放了大家各自休整，望月原以为流川会闷头大睡，结果这小子吃过午饭就玩起了失踪，一直到天黑才回家。第二天下午，赤木安排了赛前的总动员训练，流川又是到晚饭时分才到家。等人到齐了刚要开动，电话铃响起，是杉山打来找望月的。
“猜，昨天下午我在镰仓看到了谁？”
“嗯？不会是……”望月侧头看了看餐桌上的流川，硬生生把“枫”字收了进去。
“Bingo～好像是小枫去找仙道的，要跟他一对一。原来小枫也会缠人啊，一直到太阳落山，篮筐都看不清了，他还不放人家走。”
枫缠人的样子……咳咳，那画面太美，我不敢去想。不行了，望月觉得自己快憋到内伤了。
“所以，一直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对了，他……没看见你？”
“对啊，没分出胜负。”电话那头，杉山还在存心刺激她的笑神经，“有仙道在，他还能看到我吗？不过仙道人真好，对小枫算是苦口婆心了。”
吃完饭流川开始收拾行囊。原先，望月还指望会从他身上看到些许，正常人在这种时刻该有的情绪——比如赛前紧张？可他只是眨着干涩的豆豆眼，跟往常一样早早上了楼睡觉。
次日早晨，近藤很早便准备好了早餐，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流川下楼。
“今天他是要去赶新干线对吗？不是说明天就开赛了？是不是昨晚太紧张没睡好，今早睡过头了？”近藤问。看起来他不仅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子，并且已经在考虑，要是没记错的话，该不该踢门而入……
望月一边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着豆腐，一边回答说：“应该没事。浩叔你不用担心～这小子的紧张神经跟他的笑神经一样，早在被雷击的时候就永久性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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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干线上发生了什么，流川是不知道的，但是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吵过架，还有人摔倒过。参加完选手宣誓，走出体育馆，他跟着队友们走到了男子篮球的分组对阵表前。
“节哀顺变……竟与山王及爱和编在同一组。”众人回过头，来人是牧和海南的其他部员。
“看起来已没机会跟你再对战了，流川。”清田今天扎起了马尾，一脸“还好那么倒霉的不是我们海南”的表情，“本来还想在这里和你做个了结的。”
了结？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过瓜葛了……
“反正我们始终都要打败他们。分别只是迟一点和早一点罢了。”流川没太明白，不就是个分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队长和樱木还在与海南唇舌交战，远处又走来一个扎马尾的，还是个马脸。TOYOTAMA 5号，是首战的对手。
“喂，牧。你们在预赛中吃了他们不少苦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四强的其中一角已先崩溃了。”
牧面无表情地看着丰玉的马脸，大约过了30秒，忽然把右手伸到面前做抱歉状，“……对不起，你究竟是谁？”
这一下，樱木和清田两个白痴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赤木正在呵斥樱木，让他别挑起无聊的纷争。丰玉那些人背后走来一人，接过了赤木的话，“说得对。快停手，岸本。”
“……那个，应该是丰玉的队长南。”忽然，牧脸色略变放低了声音，“流川，你要提防他。”
“明天便会知道，到底谁比较强。”
……牧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叫“南”的人，说话明明比丰玉的其他人有分寸。
“赤木，我们是篮球选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互相埋怨。”南继续说道。
离开前，丰玉的6号故意撞了宫城一下，还大声嚷着：“哦哟哟！看不到你呢！”
“喂，先去买车票吧！”宫城叫住撞他的胖子，挑了下眉，露出标志性拽拽的表情，“你们不是明天便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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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川正进行着意象训练——“我是日本第一，我是日本……”，并在三秒以内睡着的时候，湘北下榻旅馆的另一间房里，三井、赤木和木暮还全无睡意。
“三井，国中的时候你有紧张吗？”赤木问。
“全中吗？多少有点吧……”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全身不停颤抖。”赤木说着，人已经在向门外走，“我出去跑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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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