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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宫闱秘辛 ...


  •   皇城,皇宫。

      许阡陌站在那里,望着那巍峨的皇宫,一座座的宫殿,磅礴恢弘,肃穆庄严。

      他淡淡道:“师父,父亲如此焦急让闻君来找我,您可知所谓何事?”

      妙谛不甚在意:“他说让我们直接去皇宫,想来是皇帝那里出事了吧。”

      “阡陌。”

      许阡陌回身,点了点头。

      来人约莫三十不到,一身锦玉华服,鬓发如墨,面目俊雅,他是□□的祁王。

      长孙祁笑笑:“怎么?叫我一声皇叔,就如此难以启口?”

      “皇叔。”许阡陌淡淡道。

      长孙祁笑了笑,也注意到了许阡陌身边一位带着半张面具的人,遂问:“这位是?”

      许阡陌道:“这位是我的师父。”

      妙谛淡淡颔首,丝毫没有要上报姓名的意思

      他的淡漠并未使长孙祁生出任何的不悦,可以想见属于皇家的雍容之姿,他温和道:“原来是阡陌的师父,这些年倒是有劳您对阡陌的悉心教导了。”

      妙谛微微颔首。

      许阡陌道:“师父是陪我来的。”

      长孙祁笑笑:“你有分寸就好。”

      乾清宫,御书房。

      天/朝的皇帝,那个在小唯心里粉嫩粉嫩的翩翩美少年——长孙康,望着前来的几人,半响不语。

      明黄的五爪龙袍,玉带缠身,嵌玉小冠束起墨发,端坐在桌案前,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d 高贵威仪,一双桃花眼含着清明的笑意。

      长孙康虽年不过二十,可多年的皇宫生涯加上他又是一朝天子,便是二十不到,碍着他的身份,也不敢有人忽视他的威严。

      可偏偏就有人敢如此,且毫不客气的。

      许阡陌淡漠道:“如此焦急叫我们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御书房一干人等皆望着长孙康。

      长孙康环视众人,所有的宫人都被遣出了御书房,现在只有长孙祁、许阡陌、许紹、傅铭,还有一位身着粉色织锦宫裳的美丽女子,这女子乃是□□的惜釉公主,先皇后的遗女。

      “嗯,人都到齐了。”

      妙谛因是外人,被安置在了别的地方。

      “现在我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我、不、要、做、皇、帝!”因为不要做皇帝,称谓都改了。

      许阡陌站起身就要走。

      身着粉色织锦宫裳的惜釉公主,水葱般的玉指轻饶胸前几绺青丝,另一只手悄悄塞进耳里,几不可闻的叹一息。

      这话打从她与皇兄偷偷出宫下河摸鱼后被皇叔捉回齐齐挨板子时就开始听到了。

      长孙康也不拦截,继续道:“因为我是最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的。”

      长孙祁也站起身要走,连带的其余三人也要走。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原来是为这。

      长孙康坐在龙椅上巍然不动,他也不拦截,淡然一笑:“我不是长孙家的子嗣。”

      本已要走的几人皆无语的回望长孙康,这人就算是不想做皇帝,但也不用想出如此拙劣的法子吧。

      长孙康笑笑,桃花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漫天的绯色桃花像是随着他的悲哀也变得暗淡失色。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

      话说,宫闱秘辛是这样泄露的。

      那日,批了些奏折,长孙康抱怨道:“一个个没良心的,把朕一个人丢在这,你们倒是全都忙着乐呵去了。”

      旁边一位女官,面上无丝毫波动。

      长孙康将手里的奏折丢在一旁,然后看着身边的女官,“阿绯,不是朕说你,瞧你这细皮嫩肉多漂亮的的一张脸,你怎么就不会笑一个呢?”

      被唤做阿绯的女子,似是早已习惯了自己上司的不务正业,淡淡道:“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幸得此刻御书房里只有他俩,要是教旁人听去了这御书房的总管事竟是这般对他们的皇帝说话,那还得了。

      长孙康也不恼,笑道:“阿绯,我就喜欢你不怕我。”

      阿绯淡淡道:“皇上,您是天子,该自称朕。”

      长孙康笑,他笑着说:“嗯,不错。这种不怕朕的心性要多多保持啊。”又道:“朕累了,想出去走走,你去御膳房吩咐下来,就说朕今日要在太后那里用晚膳。”然后出了御书房。

      清丽的容颜冷若冰霜,似乎那冷淡竟是与俱来的,阿绯淡淡道:“奴婢遵命。”

      御书房外还有一道门,门外一名太监将手里的披风为长孙康披上。

      长孙康挥手:“不许跟着。”

      “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喜公公忍不住惆怅了一把。

      但凡皇帝身边的公公个个都是威风八面,可他倒好,还比不上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宫女呢。

      大雪初停,皇宫里到处银装素裹。

      长孙康一路走走停停,行向慈仁太后的宫殿。

      自小他就是两位皇叔教导的,与皇叔们的关系也是极好,这样下来的结果便是跟自己的生母反倒生疏了。他是皇帝,担着长孙家的姓,注定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儿那般肆意妄为。

      皇叔们虽不比他大多少,但皇家的子嗣注定自小便要受到不一样的教育。这些教育早在一开始便拟定好了,待皇子们五满岁后,便要一一执行,不可有丝毫懈怠。

      他满五岁时,两为皇叔已是少年。因受先帝嘱托,皇叔们对他极是严厉。

      初时总是埋怨万分,直到他渐渐长大,也明白了一些事,方明白了两位皇叔的苦心。

      沁阳宫。

      一名蓝衣宫女道:“太后,您最近身子不好,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美人榻上半卧着一位看似三四十岁的妇人,衣着妆容华贵,风韵犹存。

      “映莲,去把镜子拿来。”

      被唤作映莲的蓝衣宫女走至内殿,取出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经过细心点缀的容颜,然而眼里却藏着无尽的落寞。

      “太后……”

      慈仁太后笑笑:“映莲,哀家是真的老了。”

      映莲温和一笑:“太后哪里老了,映莲可一点都瞧不出来。”

      慈仁太后叹了口气,“人老,可不是只会老在这张皮囊上。”说完摆了摆手。

      映莲将镜子放在一旁,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名宫人应声退下。

      “映莲,还是你最得哀家的心,只要哀家一句话或者一个手势,你就会明了哀家的所思所想。”

      映莲笑道:“奴婢跟着太后这许多年了,若是连主子的需求都不明白,那奴婢留在您身边还有何用处。”

      慈仁太后笑笑,突然道:“映莲,当年我杀了汪丽,你真正的主子,又拿你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你,即便是现在,你也是恨我的吧。”

      映莲慌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慈仁太后眯了眯眼,一叹息:“哀家挣了一辈子,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哀家杀了汪丽,假冒她入宫为妃,用尽一切手段,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我虽得了他的江山,可我的儿子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这个位子。”

      映莲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慈仁太后道:“你先起来吧。”

      映莲站起身,又弯腰为慈仁太后掖了掖被褥。

      “你倒是忠心。”又道:“还记得当年我所说的话吗?”

      映莲点头:“记得。”

      慈仁太后道:“我都不太记得了,你记性倒是好。那就说与我听听,全当打发时间了。”

      映莲点头称是。

      “您本是魔教教主的女儿,听从父亲之命嫁给了教中的一位护法,可您却不爱那位护法。在您生下一名女儿后,您偷偷来到了中原,邂逅了先帝……先帝只钟爱当时的惜妃娘娘,您怨恨先帝,在奴婢的掩饰下,您出了皇宫。等再回来时,您已有了身孕……”

      壁脚听到这里,皇帝不负众望的转身离去,自个儿母亲的一番话当真是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蹄子,哒哒哒,震耳欲聋。

      想当然,皇帝是不会知道慈仁太后和婢女的这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自然的,也就错过了之后的事。

      映莲走至门前,顿了顿,道:“太后,皇上走了。”

      “走就走吧。”掩饰不住的落寞

      映莲苦笑:“太后,您这是何苦?”

      慈仁太后笑笑:“映莲,我是真的老了,也累了。”说着不由地落下泪来。

      “我跟康儿的父亲赌了一辈子的气,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我还回得去吗?”

      当事过境迁,尘埃落定,曾经的是是非非又究竟是怎样的难以言说。

      “太后……”

      慈仁太后笑笑:“我明知他就是那种少言寡语的性子,却还是……你这丫头也是,早过了婚龄,也早过了出宫的年龄,却是怎样也不肯离去。”

      映莲落下泪来:“奴婢伺候您一辈子。”

      慈仁太后微叹:“他都听到了,势必会找你去问话,你按我说的去做,把一切都告诉他吧,我也不想他当这个皇帝。”

      映莲点头应下,犹豫道:“皇上怕是有一阵子不会来这了……”

      “我的儿子,自小就与我不亲。”慈仁太后微微垂首,许久,映莲听到她这样说。

      *

      御书房里静到让人窒息。

      惜釉白着一张美丽的面孔,不可置信:“皇兄,这玩笑可开不得!”

      长孙康一笑,带着讥讽:“这事关乎整个皇家的声誉,岂能儿戏?”

      直至傍晚,几人才由御书房的密道出了皇宫。

      *

      沁阳宫。

      映莲问道:“太后,被自己的儿子恨着,您不难受吗?您这是何苦?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慈仁太后淡淡一笑:“无所谓了。”又冷了声音,“康儿身边的阿绯,你多留意着点。哀家没有听汪迟的话助他登上皇位,且康儿也不肯受他摆布,对此他早有不满。此人奸诈狠毒岂会善罢甘休的哼!都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竟还想着权势!”

      映莲有些犹豫:“奴婢观察到,皇上对阿绯姑娘……”

      “这哀家知道。”语气骤然变冷:“但前提是那阿绯不会伤害到他,如若不然,即便康儿会更加怨恨哀家,哀家也绝容不得她!”

      映莲道:“这半年来,每次皇上来这里,奴婢都按您的吩咐在皇上吃的东西里添了几味药,以此来清除皇上体内积蓄的毒素……”她犹豫着没再说下去,似在思索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说下去。”

      映莲道:“其实除了一开始皇上身体里有些毒素,但没过多久,这些毒就都被一点一滴的清除了。而且……”

      慈仁太后不耐:“说完。”

      映莲称是:“太后可是认为皇上的身体不好,因为皇上经常咳嗽,有时严重了还会不上早朝?”

      慈仁太后看了她一眼。

      映莲继续道:“太后不觉得奇怪吗?您虽爱子心切,但皇上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会被人给算计到的人吗?”

      慈仁太后沉吟片刻,慢慢道:“是啊,哀家自己生的儿子哀家还不了解嘛,说不定他还真是装的呢。”又嘱咐道:“既如此,日后康儿再来时,就莫在他吃的东西里添药了。免得弄巧成拙,反倒害了他。”

      待众人离去,长孙康坐在御书房办公桌下首的玉阶处,面上是淡淡的笑,教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咳咳、咳……”

      已经走进来的阿绯端过温度适中的茶水递给他,又拿起龙椅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后者顺势扯住她的手腕,阿绯不慎跌坐在玉阶上。

      长孙康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噙着笑:“陪我坐会儿。”

      他把玩着手里茶盏,过了一会儿嗤笑道:“瞧我这不争气的身体,怎么就是好不起来呢。”

      阿绯淡淡道:“皇上无需忧心,这皇宫里聚集了天下所有的名医,假以时日您的身体定会好起来的。”

      “是吗?”长孙康玩味道。“借你吉言。”话落头一歪,枕着阿绯的肩头阖目假寐。

      淡漠的神情终是出现了裂缝,浅色系的衣袖里,一个小小的瓷瓶停留在手心里,阿绯闭了闭眼,紧咬着嘴唇。

      他不动声色的淡色薄唇微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宫闱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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