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初的案件·大学（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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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的第一个委托，是一件只要开始就不能结束，我也舍不得结束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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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是个侦探。”那人凛然傲立，指点江山的磅礴自信，言语之间，写尽风华
“工藤……难道是优作家的……”
“好久不见了，目暮警官。”
“哦，是优作的儿子新一啊，跟优作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目暮惊喜的张大嘴笑呵呵的模样，“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你小学六年级吧！”目暮伸出手赞赏性的拍少年的臂膀，“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
忽然想起什么，一滴形象化的汗落下来，目暮一僵，看了正眯着眼微笑的少年，扣着肩膀把他拉出现场——“这跟事件无关！！”，用手指指着他，“你才高中生吧！怎么可以擅自进入现场！”
新一被推得踉跄几步，无奈的叹口气，走到景旁边，朝她耸了耸肩，“真是的……”
少女被他那副样子逗得掩唇偷笑，“哈哈……”
“喂喂……什么嘛，景你什么意思……”新一推开她掩唇的手，捏她的鼻子，“明明你跟我一起进去的！”
少女拿掉新一捉弄她的手，“可是我没有被当场抓住。”眼里都是调笑
新一扭头不去看她，嘴里嘟囔着，“真是狡猾……”
“照片的话，这位少年用了那位小姐的相机已经拍完了。”空中小姐抬手示意景的方向
目暮警官瞪大眼，胖胖的脸上呆滞，猛的转头，好像有多不可思议似的，“……夕城小姐？”
清亮的眸光微闪，“是我～”
“那照片是……”
“差不多60张，景的相机很清晰。”少年笑呵呵地插话
半月眼，目暮警官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某少年，无语
“除此以外，那少年叫我们一直看着他们做事……”
“我们没有看到他擦过什么，或是拿走什么东西，那位小姐也只是一直在记录。”两位空中小姐分别这么解释
“记录？那夕城小姐没进入现场吧……”笑眯眯~
“呃……”新一豆豆眼——什么时候目暮警官第六感这么强了！
“那、那个……”景捏紧手里的本子，往旁边的新一那里移动一下，弱弱地企图辩解
“一个个都不知道这是第一现场吗！就算没有擦掉什么，但是乱动的话，也许会让肌肉方面发生问题，无法看出准确的死亡时间！”怒瞪两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
“不会啊～因为有一个华生医生在这里。”新一侧身握住少女的肩膀，把她推到自己身前，“这一切已经记录在案了～”
“……夕、夕城小姐？”
“嗯，我想我的专业知识应该足够，所以……”被新一的言论弄得呆掉的景，认命交出去记录本，〖新一君下次还是提前告诉我一声比较好……〗
“景记的很详细，除了凶器在现场没有发现以外，还有以下三点比较可疑。”新一食指抵住下巴，拇指支着下颌继续他的思考，“第一，就是附着在飞墙壁的那些血液，但是衣服的背后却没有任何血迹。“
“第二个就是可能是致命伤的伤口下方，一个条形好像被什么划过的痕迹。”
注意到景提出的第二个线索，“景？确定是条形划伤不是撞伤？”
“嗯，那是只有有棱角的东西划过刮掉皮肤表层，才会形成的。”景很肯定的说。
“那么……，嗯，还有第三点，尸体右边的口袋，里面是湿的，但是死者的手却没有沾湿，就算手是湿的插进口袋也不会湿成这样”
“这么说是有人为了什么目的……”目暮警官恍然大悟，但是下一秒——“你给我退下！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新一被立刻推出去，于是景很自觉的自己走回兰的旁边。
“喂！你们两个！什么侦探啊，什么医生啊？新一你只是高中生不是吗？还有小景也是，才14岁吧！”毛利兰掐着腰，睁着半月眼数落
“没办法啊～不这样说她们怎么会让我碰尸体……”新一委屈，〖不是大人就是麻烦！〗
兰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说小景是医生吧，万一那个……记录有差错怎么办？”
“不会啦不会啦～我很相信景的能力～”新一无所谓的摆摆手，揽着景的肩笑
“嗯，没关系的，兰姐姐，实际上……”景卷了卷垂在前面的发尾，顿了顿，“我有行医执照的。”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
“确实是的，是我自己，考到的。”话语倒是很，淡泊。
〖想到景可以，就是没料到已经拿到执照了……〗新一不满的撇撇嘴，手环过她的脖颈，捏她的脸，“景你都没有告诉我！”
某人自知理亏“因为，只是个意外才……”
“混帐！！”目暮警官一声怒吼，然后周围鸦雀无声，景和新一僵硬的保持一个捏一个被捏的动作，兰僵硬的转身看，空姐僵硬的后退，只听目暮接着大吼，“外行人就是外行人！他只是一个会写一些小说的人，就想做侦探的高中生！”
于是兰说，“就是说啊，新一，你只是高中生而已嘛。”
“什么啊，没有谁规定高中生就不能是侦探啊！”
然后景说，“新一君，你……会像优作叔叔一样写小说……吗？”歪头
少女你的重点呢！
“……”新一使力掐她的脸，“不会！”
“就是说嘛～”景拉下他的手，揉揉犯疼的脸
新一咬牙〖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爽！还有，什么时候养成捏脸的习惯了……不过手感很好……〗= =
“总之，高木，你快去找目击者！”目暮锁上现场的门，严肃的说道。
“总共有4个疑犯。”新一见状立刻开口，认真的样子帅气十足，“在那个时间去过厕所的，除了被害者以外只有4个人。”
他看见目暮怔在那里，细细解释道，“因为我的位置在最后面，所以一直都有在观看，后面的吸烟席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想应该不会错。”
“你一直都有在看？”兰很奇怪的询问，“难道你一整晚都没有睡？”
“因为我睡不着。”
“为什么你不是一上飞机就马上睡着了吗？”
“是、是这样子吗？”新一狼狈的挠头，豆豆眼
“真是的白天睡觉，晚上醒过来，小孩子一样！”
“才没有……”新一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小心的斜眼看在一旁出神的少女，他伸手在少女眼前晃晃，皱眉，“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地方到底哪里不对？〗随即又陷入沉思
条形伤痕，冰针，刺入后脑死亡，强酸剂……
到底那个地方……
如果是冰针，就不会变成那样，可是……
究竟哪里不对……那个实在太奇怪了……
“只要拥有麻醉药和少许医学知识，以及凶器的话，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女性也不例外。”
景这才发现4个嫌疑人都在这里了，又听完新一的这番话，有什么东西闪过去没有抓住。
女性也可以的，也许不需要是针状物……
“新一君！”她不是侦探，做不到解开迷题，她所能做的，就是给予侦探以更多的线索
“什么？”
景端详眼前人期待的神情，景觉得，她好像明白了那句【就好像华生一样】的含义，勾唇笑起来
“目暮警官，请对所有嫌犯再做一次身体检查和随身行李检查！”清朗的声音如石破天惊
没错，是我想错了，是我太拘泥于常规，景说的没错，也许根本用不着针状物。
真有趣，那个凶器也许就是凶手的最后王牌，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王牌——在这个巨大的铁盒子落下翅膀休息之前！
看着一堆堆散落在眼前的物品，景蹙着眉
“景，有可以当凶器的物品吗？”
她摇摇头，“新一君，有条形划过的痕迹，但是应该也是如针细小的东西，也许不是针状物，可也不能保证一定，从医学角度上，这里的物品，没有可以做到的。”她很肯定的说。
“另外，还有这个底片……”景指了指属于鹭沼先生的一大张底片
“这是美国上议院议员迪克森先生”新一将底片对着灯光查看
“是啊，旁边还有一位女性呢”高木警官惊呼出声
所有人将怀疑的对象对准鹭沼先生，因为他有一张和死者大鹰和洋一样的底片
“这是我和大鹰一起拍摄的，比他的还要不明显……我只是想去报社看看能不能连我的一起买……”鹭沼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而且如果要怀疑的话就先找到凶器再说吧！”
新一没有理会那边的喧闹，走到嫌犯和死者所在的座椅旁，手搭在棉软的靠背上，根据座次表重新回忆了一遍几人所坐的位置
〖？这是什么？〗褐色的碎片在鹭沼先生座位的旁边，〖……为什么？〗
“新一君，身体检查结束了。”
“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景再一次无奈摇头，“抱歉没有帮上忙。”
新一顺了顺她的长发，后知后觉的红了脸颊，“景，你的医学知识和大胆推测已经帮了我，而且我觉得，会帮我更多……”
景安下心来，“那可要破了案子好好答谢我～”
新一邪邪笑了，“那是当然。”他看了看手足无措安抚几人的两位警官，“剩下的就只有被杀害的大鹰的随身行李。”
自然而然，作为大鹰先生的女朋友，天野小姐拉开储物柜，伸出右手去拿死者的行李，突然停了下来，收回手
“怎么了？”
“不，我只是想起原来发生的一件怪事……”然后伸出左手拖出了物品
景向前迈了一步，“新一君……”
“嗯，我知道。”他的眼变成冰蓝色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改变，就是永恒。〗
“不是吧……”竟然在死者的包里都找不到凶器——〖这个事件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凶器……那么……”景握紧记录本
“所有证言将不可信……”第一次处理的案件如此棘手，他额上冷汗渐落
“当时就是那位鹭沼先生不在，可是就是……”一位作为证人的空中小姐喃喃自语
“难道是……”少年脑中灵感顿生
“是的，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果然如此！”新一拉过景，悄悄说“我已经知道手法了。”
“真的？！”
“嗯……不过……景”
她白皙的肌肤，温热的体温，栀子花的香气在此刻更为清晰，新一一噎，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去找兰！”少年通红着脸跑走
“这是……怎么了啊”景迷茫的想，却发现新一的症状似乎没研究过，担心不已，“是……发烧了？还是内里火气？新一君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除去景心里对病人的担忧以外，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犯人天野小姐归案，她所持的凶器，是将胸围里的钢圈刺进大鹰先生的后脑，致其死亡，扁而尖的钢丝使之留下椭圆的血洞和条形的痕迹，至于杀死她自己男友的原因——是一个以报复为前提，以爱为过程，而布的一个局而已。
“新一君，回去要好好检查一下。”
“小景，新一……检查什么？”
“新一君刚刚脸很红啊……我初步诊断应该是内热。”
另外两个人感觉自己真的内热了……只是各自的原因……有点不同
〖小景不会听见了吧……真是的……新一那样说……〗
〖景太呆了！还好没问她那个问题！〗
“总之新一君，这个第一个事件完美解决，也许就是你成为侦探的开端啦～”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眉眼飞扬的风华，于其身渲染出飘渺的美感，“我好像已经预见了你成为名侦探的那一天。”
“嘛～我与华生的初次搭配也契合至极～”他微眯的眼角是真实的自信，〖景，这可不是我最初的案件，我的案件早已开始，而且没有终点。〗
“我会保护好你……”他轻轻而沉沉的说，念着未传达入少女耳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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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天很蓝，不掺杂一点杂色，仅有时不时白色的几片晕开着那蓝色，在这座被誉为天使之城的都城里，唯美以不足以细说于其。
“小景景～”栗发的女子向刚下飞机的夕城景——扑过去！
〖有一种看到圆子的错觉……〗纤细的手指轻点来人手臂的关节，又使力站定，这个动作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工藤有希子抱住景仍不满足，伸着脸蹭啊蹭，工藤优作在一旁拍拍自家儿子的肩，又安抚性的对毛利兰说，“……有怪莫怪……”——两人黑线。
“有希子阿……”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
“小景景叫我什么？”
抹了淡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掐住景脸颊的软嫩，不远处看得到有希子表情的新一，头上挂着冷汗，一如多次念叨着那八个字：“面目凶恶，眼露寒光！”
“小新你在嘀咕什么？”笑～
“爸这次出版的小说很不错诶，里边设计的情节很巧妙啊……”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啊……这次有阿笠博士提供的素材，所以才想到的……还记得主人公……”你小子这个长大这么别扭的性格，只有遇到这种情况，才会这么是在的夸你老爸我的小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无语
“有、有希子姐姐，放、放开我。”脸被掐得有些发麻
“这才乖～”轻轻揉一下刚刚掐的地方，“走吧～我们回家～明天带你们去迪士尼！”小孩子就要乖乖滴才对嘛～
汽车飞速驶过，沿途的风光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视野，树林阴翳，行人店铺，这是与日本有着相像的高楼大厦，却又有独特意味的洛杉矶街道。
脱离日本的感觉，意外的让景很是激动，以至于她的笑意从踏入这里开始就没有消减过，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小景～”
“啊！”
一个熟悉的力道拉得她往旁边一倾，无奈的抬头对上一双笑莹莹的美目， “……有希子、姐姐。”
“乖～”有希子伸出手揉揉少女的黑发，看了看景穿的跟自家儿子衣服一个颜色的外套，笑容更深，“小景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小景和小新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情侣装诶！〗
“？”疑惑，“这不是有希子姐姐买给我的吗？”
“……哈？”
“对啊，有希子阿姨，我还说阿姨的眼光很好呢～”兰毫不吝啬的赞美
“……哈……”〖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情侣装吗？还有小兰你怎么把我喊的这么老！〗这是放错重点的明星大人。
“咳、咳！妈你忘了，是你让我交给景的！”新一没扭头，闷闷的声音从前排传过来，语句里下足了重音
“？啊？”有希子诧异地看前排，副驾驶前方的镜片反射出少年绯红了的双颊，有希子唇角了然的勾出一个奸诈的弧度，“啊～是吧～”
“‘吧’？”
“对啊对啊，是我最近事太多了，我让小新给你的，结果我自己给忘了。”
兰单纯的接受这番说辞，可景却没说话，只定定注视有希子的眼。
“有希子，我们到了，你们先进去，我和新一把行李抬进去。”工藤优作淡定下车，无视掉刚刚的话题
〖老公，我爱你！！〗逃离景清澈的眼睛，女子匆忙下车拉着兰跑进室内，“诚挚”地哄骗兰一起去做午餐，〖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还有我骗了小景的罪恶感……嘤嘤……〗
落后的少女驻足在棕色大门前，有意无意的瞧着有希子慌乱的背影，琥珀瞳里不起波澜，“哦～是吗……”，抬脚走进客厅
某两个人后背升起一种奇异的凉意，同时共同一个念头，〖惨了！景/小景最讨厌欺骗！〗
“我还不如直接大方说出来呢……”提了大包小包的少年黑着脸，真切地诠释了什么叫“后悔不迭”
工藤优作把车锁进车库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走过新一旁边，“在中国有句古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某人的脸更黑了……
撒谎的后果有很多，不交作业的撒谎自己写了，于是往往最终获得了更多作业的“奖励”，没经历过爱情的撒谎自己“情圣”，于是往往最终获得了来自棍棒的“亲吻”，所以撒谎是一件不好的事，就连善意的谎言也是如此，就好比当初夕城景被人哄着说她是夕城正树的亲生女儿，于是真相揭露的时候，她获得了本不属于她的成长，这便是她5岁之前的赢得的虚妄和真知，正应如此，当沉溺在幻境里太久，一旦黑暗来临，破碎的就不光是想象了……
所以景从那时开始，对所有的谎言都厌恶，没错，就是厌恶，她没有恨过什么，命运，母亲，她都不曾抱有阴暗的思维，不曾真正生过气，她懂得爱，懂得感恩，懂得善良，但只有谎言，似乎她将所有的厌弃都附着在这两个字上。
新一很了解景，他不想欺骗，可偏偏还是欺骗了，尽管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欺骗，以至于最后景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工藤君，父亲说明天早上8点，让我乘去英国的航班，因为剑桥大学已经发了录取通知书。】
然后隐隐着恼的少女走开，余留少年细细体会中国的那四字成语——悔不当初。
“小景～真的要走吗？我还没带你去过……”
“景子，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正树担心。”
“老公！你就不能说让小景留下来吗？！”
“……”貌似看这样子已成定局了吧……
“小景……到英国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哦……”
夕城景站在出租车前，浅浅弯腰，她穿着她来时的那件长裙，唯一不同的，她配了浅黄色的短装，“有希子姐姐，工藤叔叔，兰姐姐，不用担心我，父亲已经安排好了。”
有希子和优作无言面对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人，各怀心思。
〖新一还真是偏偏往这孩子最讨厌的地方去啊……〗优作捏捏眉心，叹气。
〖还好，还好，小景没生我的气，至于小新？没把儿媳妇带回来就不关我的事〗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浊气。
——您这母亲略没心没肺……= =
夕城景坐上车，提上茶色的车窗，粉唇抿起来，烦躁的绕着黑色的长发，淡淡的用流利的英语说：“去洛杉矶国际机场，谢谢。”
引擎发动的一刹那，景身边座位的棉被猛然的挤压。
“你……”
“我送你。”那人海蓝色的眼里满是不容拒绝。
一路无话。景撑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最终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新一凝视少女柔和的侧脸，出神之时只有懊恼。
到了机场，手续已经安排好，景坐在等候的长椅上，新一在一旁倚靠着墙壁，又是默然。
“飞往英国波士顿的……航班的乘客请到……”机场一片喧嚣中，扩音器传来机械的声音
景拉上蓝色的手提箱，莲步轻移，好似完全没看到那人一样，平静地往检票处走去，娉娉婷婷，怡然无忧，这是深深的漠视。
有什么，如果现在没抓住，以后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少年下意识用力扣住少女纤细的手腕，她月白色的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优美的弧线，箱子失力撞击在地面，和地板发出“咚”的一声。
“景，我错了……”新一低着头忏悔
“工藤君，你错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景难得的一次冷淡的对人
“景，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新一一急，手上一拽，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哦～那工藤君说说你为什么骗了我。”
“……我不太好意思说、说那件衣服是我、我买的，所以编了一个谎话骗你……”他把手伸到脑后掩饰性的挠了几下
“那么～你承认是你送我的，不是有希子阿姨送我的了？”
“……是、是……”
“……”
新一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发苦〖果然景对这种事深恶痛绝，所以……〗
“噗！哈哈……”少女的笑声发出来，带着忍了很久的感觉
“！！咳……”某人豆豆眼，“诶？”
“抱、抱歉，新一君，我、我忍不住……”生理眼泪挂在少女眼角长长的睫毛上，千金大小姐不顾形象的弯腰，掩唇大笑
“……”新一掐住景的脸蛋，“啊恩，到底怎么回事？”
拭去笑出的泪珠，她扬着愉悦的笑，“这么一件小事，我怎么可能生气，况且新一君也不是撒谎。”
“我确实骗……”
景摇着食指，俏皮得很，“不～新一君只是不诚实而已。再说新一君送给我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诚实和撒谎有区别吗……〗少年小小腹诽
“那景你还……”不理我……
“我啊～”景重新拉起手提箱，“我只是想告诉新一君，不要对我撒谎，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不希望新一君对我撒谎，那样，是很痛苦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景，如果我不向你道歉，那你岂不是要带着一个未了的结果去英国？”新一摊着手耸肩
“因为，我相信，新一君是不会让我带着未了的结果的，新一君是我的家人，不是吗？家人之间，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讨厌的。”
“是啊……”新一双手插兜，轻叹“仅仅为了告诉我永远不要欺骗你，就这么设了个局，真是你意外执着的作风。”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别人欺骗我，我会愤怒，可是如果是爸爸，叔叔，新一君的话，我会伤心又无能为力的，而且，就像这次的案件，来自两个人的谎言，酿成了两个无法挽回的悲剧。”换上了蓝色外套的人儿转身，“新一君，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倩影渐渐没入人群里，她噙着微笑离去。
“你啊，可是个最难办的案子了……”无奈之中包含了种种复杂的情绪。
〖忘了让景多拍点福尔摩斯景点的照片给我……算了，今天晚上发邮件给景提醒她～〗
这时角落里的黑影颤抖着双肩，别误会，那是激动的。
“……好、好棒！”
“拿来吧～”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什、什么啊……”
“别装了，照片！”
“什么照片啊～我才刚到诶～我只是想送送小景而已～”
“行了，老～妈～第一你是一开始就跟着我们过来的，别狡辩，这到处都是人证，尤其是那边清扫的工人，第二如果你没拍照片，那你脖子上挂的什么，这叫‘人脏并获’，最后，看你刚刚那么激动的样子，和手里的手机，是录音了吧？”新一眯着眼陈述
“你怎么知道？”不打自招……
“我本来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
一切信息被新一复制了删掉，有希子恨得牙根痒痒，怒气冲冲地回家，走到一半，转头，“小新！！我不老！！”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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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很耀眼，在她的印象里，伦敦总是笼罩在柔和的黄色之下的，就像周围的英式建筑，最多的也用了那种颜色，反而太过明媚的光芒很是少见。
“dong、dong——”那座英国标志的大本钟铮铮报响12点，声音悠扬，缠绵而又朦胧，她坐在悬空的纯白藤椅上，上方密密的枝叶的遮盖下，只在她身上投下几抹残影，在她浅绿的连衣裙收腰百褶的地方点缀着金色。
安静的少女正悠然看着手上的书页，倾听钟响的厚重，不时吹过的风带动秋千的绳索和她黑亮的发，藤椅微晃，时光变得很慢。
“ Laurel（萝瑞尔），你又在这里～”棕发的少女从阳光里闯入阴凉地，“真是的，你都没有叫我一起！”她穿了白色宽松的衬衫和红色的超短裙，领间打着格格的领带，很正式却意外的可爱
“抱歉抱歉，这次是他拉我来的，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景讨好笑，却不料对方更加愤怒……
“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等着吧！我绝对……”
“……呃，其实他不是……”未免这两个人战争升级，“Crystal（克莉斯多）你最近的中国成语用得愈发熟练了……”
“是吗是吗？？你那么喜欢中国，我当然也……等一下！每次都这样！”克莉斯多碧色的眼睛凑近，锐利的盯——“不要转移话题，我不会上当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那家伙好看……”
“我认为我已经足够好看了，所以不需要了。”少年镇定稳重的声音突然出现
“哇！”克莉斯多被吓得一跳，“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半月眼，“12点5分43秒15，真遗憾你还没死。”
无视克莉斯多的暴跳如雷，少年双手插兜，以绅士的完美姿态和细不可察的焦灼，走向坐在树荫里的夕城景。
景合上书，眨眼，那人金色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酒红色的眸子似宝石熠熠生辉，在阳光下格外不容忽视的存在，她拿着书站起来
——“阿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最初的案件·大学（下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