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驸马为受》江上吟风

19、临别

　　第二天辰时末，我准时来到皇宫，然而本来已经准备好矢志不渝牺牲形象的请求、讨好、撒娇，直到父皇妥协的我却发现，根本没有勇气说明来意，更别说缠着皇帝了。

　　只怪此行不能张扬，如果是普通的一路轿撵仪仗，到目的地后也是在府衙内锦衣玉食的地方职位，那么不用费多少周章父皇就会同意我前去。

　　可巡行御史与其他的官职不同，还要隐藏身份，微服出巡，到处奔波。所以，父皇同意我做这些事的概率太小了……

　　不过它的代天子出巡的性质以及“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独立性，实在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最佳职位，如果父皇能同意的话，可比寻常的出行好玩得多。

　　于是，心有不甘，又暂时不敢说明来意的我只好发挥狗腿的本领，对天子嘘寒问暖，捶背捏肩。

　　终于终于，父皇从那我无论何时进宫都堆成小山的折子里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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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牺牲形象，而是牺牲形象之后，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走出殿门，不由得苦笑一声，接下来要怎样，难道要向原来的公主学习，绝食抗议？

　　这，我实在是做不出来，不说皇帝发起脾气来确实很吓人，我也不想饿着自己。真是前途渺茫，世界昏暗，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种黑云压城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府，我黑着脸，却在进入内宅看到韩云清之后有了主意。

　　虽然我不会用绝食那种方法，但接下来要做的也比绝食好不了多少，简直超越了韩女侠偷偷离家，孤身跑到京城的壮举。

　　“驸马要外放离京一段时间，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找到她？”我一边计上心来，一边问韩云清。

　　“我家里养了几只神鸟雪隼，它是北地的一种海东青，能循着气味找到方圆十里内的同伴。可惜我身边只有一只雪隼，驸马是不是马上要走了？”

　　“对，明天就走。”

　　“那……它自己的羽毛也可以，不过再过三五日就不行了。”韩云清斟酌着回答。

　　“好，来得及！这么厉害。”

　　“小意思。”韩云清笑了笑，就打了个唿哨，一只白色的大鸟果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落到她肩膀上。

　　“这就是海东青，的确威风。”我赞叹道。

　　“其实在海东青里，它的个头算小的……公主是想与驸马联络吗，等到驸马安顿在某个州府，再联系也不难。”

　　“这个嘛，她居无定所。”我一边回答，一边看她拔了一只羽毛递给我。

　　这个GPS不错，现在该想办法把它安在柳照晚身上。怎么办呢……有了。

　　“莺儿，你去找一个现成的平安符过来。”回到卧房，我对上前伺候的莺儿说道。

　　莺儿答了声是，想了想便请示道：“公主前些日子去大相国寺求的一个平安符可好？”

　　“好，快去吧。”

　　看她去了，我对身边的其他丫鬟说道：“去告诉厨房，今天的饭食做得丰盛一些，为驸马践行。”

　　“是。”

　　很快，莺儿把平安符拿了过来，我对它还有印象，这是我在天气不那么热时四处游玩，某一天跑到大相国寺时顺便求的。

　　这是一个锦缎制成的方形荷包，上面拴着一根红线，底下坠着一些流苏，朱红色的柔软缎面上印着佛的图案和一些花纹，却并没有字。

　　大相国寺虽然十分出名，但到底是佛家，不甚讲求繁复和华丽，不过正好可以送给柳照晚这个要微服的人。我看着平安符，心中十分满意，便拿起剪刀要挑开它的线。

　　“公主要亲自做针线吗，要不要奴婢来？”莺儿诧异道。

　　“随便，不过它好像本来就能打开……太好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平安符上面的开口，发现那个红线的结可以打开。

　　我取出了袖口内的羽毛，见莺儿有些疑惑，便解释道：“偶然得到了一片海东青的羽毛，据说可以辟邪，所以装在这个里面。”

　　莺儿了然，却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酒菜备好，我与柳照晚依次落座，旁边照例站着一圈丫鬟伺候。

　　又是一桌丰盛的饭食，我却没有多少心思去品尝，只在心里思考着我的逃跑大计。

　　只能祈祷韩云清能够带我顺利躲过朝廷的追截，不然如果被捉回来，只怕要禁足……

　　吃完了饭，沐浴过后，看着在侧房等待的柳照晚，对视时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明天她要外出公干，为不落人口舌，今晚是要同房的。

　　“明天什么时候走？”我笑着问道。

　　“回公主，辰时。”

　　“哦——很早。”我点了点头，心想现在是时候给她我准备好的GPS了。

　　“这次一路跋涉，十分辛苦，这个你拿着。”我掏出平安符递给她，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是什么？”柳照晚十分意外，整个人一怔，面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这是我前不久在相国寺求的平安符，正好你要出行，便拿来给你吧。”

　　“多谢……公主。”柳照晚似乎依然处在尴尬之中，连脸都有些红了。

　　我略微一怔，这才意识到平安符似乎不是随便可以赠送的，况且我们在明面上的关系本来就非同寻常。

　　她不会误会什么吧？我想到这个可能，再看着她轻颤的眼睫，忽然觉得十分好笑，险些真的笑出声。

　　可惜现在不能明说，不然她知道了我的计划，万一泄露给父皇，那我的出京大计就打水漂了。她想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无所谓，尴尬的不是我。

　　“你可一定要戴着，大师说很灵验的。”我怕她觉得尴尬就不敢带在身边，于是连忙补充道。

　　“嗯，一定。”她抬起头笑了笑，眼中流光溢彩，让我在刹那间心脏又漏跳一拍。

　　“你这一路巡行的计划是？”

　　“洛阳和信阳是两个必须要巡视的地方，我会一路西行，出了开封地界后径直走到洛阳城。之后一路南下，到信阳城巡视过后便回京复命。”

　　“那可真是巧了，既去了你的故乡，又能去云清家里。”我含笑点头，心想可以去龙泉寺和信陵镖局看看了。出门在外，多些朋友果然不错。

　　“嗯……”柳照晚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原先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就算我心思不纯也能坦然接受。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我向床前走去，开始解衣服。

　　“好，公主晚安。”

　　“晚安。”我忍不住再次觉得好笑，她都跟着我学会了晚安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