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驸马为受》江上吟风

15、坦白

　　柳照晚送了送她的长辈，很快回到我身边，拱手表达谢意。

　　“停，我今天已经看够了这些，可别再跟我说场面话了。”我立刻制止。

　　“是。”柳照晚莞尔一笑，一身洒脱风流之气。

　　“你的家人进退有据，克己守礼，都很不错，难怪能教出你这等人物。”

　　“在公主面前自当如此。”

　　我略微一笑，转而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在寺院长到十岁，那会学什么佛法吗。”

　　“学一点点，更多的是读书习字和习武。”

　　“哦——难怪你出自书香门第，武艺却这么好。”我笑着看她，又意味深长道：“在外面长大，方便遮掩身份吧，姐姐。”

　　柳照晚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咳了一声后勉力严肃道：“小时候身体孱弱，在寺庙中耳闻佛法真意，又跟着师傅们习武，的确让我大有进益。”

　　“嗯……这些年来，辛苦了。”我轻声感叹，她的成长过程一听就是大有难处，不知道孤身经历了多少坎坷。

　　柳照晚眼眸一暗，很快又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有些感动：“还好，如今前路已经豁然开朗。”

　　我笑了一笑，终于还是问道：“对了，你的亲生母亲是怎么……”

　　“生下我之后，难产去世。”柳照晚黯然道。

　　果然。我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过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走，去我的书房坐一会儿？”

　　“好。”柳照晚欣然应下，便与我一起去室内。

　　到了书房，我们各自取了感兴趣的书，便不再多话。我手里拿着书籍，心里却开始思考等下消了食，如果在府内骑我的驴，会不会招致很多仆从围观。

　　“对了公主，我有一事相问，但颇为冒昧……”柳照晚见侍女们都出了门，便带上了小心试探的神色，我连忙直接道：“说。”

　　“公主既然好女风，从前可有相好之人……”柳照晚说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噢，原来她是怕我搞出什么荒唐事，有损她的颜面。我扬眉一笑：“放心，没有。”

　　“这样的话……公主又怎么敢确认自己好女风？”柳照晚若有所思，似乎大为怀疑。

　　“我平日喜欢去嫣红楼，那种偎红倚翠的感觉颇让人着迷，在府中也比较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

　　“……”柳照晚瞳孔颤动，看起来十分惊诧，快把我当成流连秦楼楚馆，没有固定相好却从来不缺嬖人的浪子了。

　　“可惜，之前我去庙里求过签，说是十八岁之前不能行过火之举，否则对身体不好。所以遇见心仪的女子也没办法怎么样，只能望洋兴叹。”我笑着补充道。

　　“……还有这等禁忌事项。”柳照晚狐疑之余，也有些尴尬。

　　“现在我已经有十八岁了，所以不久前让莺儿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女子，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她。”我看到驸马的反应，在心里窃笑不已。

　　“不用，我……相信了。”

　　“好，希望你是女的。”我面带笑容眨了眨眼，她的眼神便又有些闪躲，但很快也对我露出笑意。

　　好啊，我再多提几次，她就会对此越来越麻木了，任我怀疑也无动于衷。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亲耳听她说出确切的真相。

　　吃过午饭后总是容易困，尤其是在书本的催眠下，我很快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某一瞬间，我想像在校园中一样趴在课桌上时，却有人握着我的手臂将我扶起。

　　“公主，回房间睡吧。”柳照晚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就算意识朦胧，却也立刻计上心来。

　　顺着她的动作略微站起，接着转过身靠在这人身上，抱住她的腰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果然，我的头靠在了她的胸口，感觉到对方似乎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我随便蹭了蹭，便有些无可奈何：胸口的确是硬且平缓的，但整体似乎鼓起来了些。

　　这是什么缘故，真的是男生女相？还是胸口放了块铁片，再缠几层布？不管怎么样，有一丝前者的可能，我都无法忍受。

　　我豁然睁开眼，看着有些赧然的柳照晚，露出危险的笑意：“你那天说可以试一下胸口是吧，那上衣全部脱了，或者……”

　　我扬起罪恶之手，示意她掀起衣衫，柳照晚立时脸红，整个人更是姿容秀美，尤胜女子。

　　“你……怎么这么执着……”

　　“那当然，你可是要和我绑定一生的人。或者再补个洞房花烛？既然你这么好看，我与你做些什么也不吃亏——”我的手拉住她的衣角，她立刻握住我的手，有些局促。

　　“好，我告诉公主……我的确是女子。”柳照晚终于守不住防线，低声说道。

　　我止住了动作，露出得逞的笑意，在我没有想到的时候，居然一举成功，逼得她坦白真相！

　　“这就对了，对我有什么可遮掩的，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我彻底站起身，她也反应过来，立刻放开我的手。

　　“胸口怎么回事？”我又问道。

　　“穿了类似锁子甲，但比它轻便一些的护衣，而且缠了束带。”柳照晚看起来有些羞愤，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新婚夜我说她可能本来就小。

　　“噢，那岂不是顺便保护了自己，还能刀枪不入。”我赞扬了一句，便忍不住一脸笑意，欣赏她的窘态。

　　“是。”柳照晚不自然了片刻，便定了定神，撩袍跪下。

　　“哎，你……”我握住她的手臂，却根本扶不起来她。

　　“在成婚之前，我已经想好……倘若公主发现我的底细后勃然大怒，要治我的罪，我当不惧以性命平息殿下的怒火。却不想……殿下并不介意这一点。”

　　“这就是歪打正着，好了，起来吧。”

　　“多谢殿下宽宥，臣万死难报。”柳照晚拱手说完，又磕了个头，我便有些感慨的看着她起身。

　　“在你原本的计划里，你打算娶谁以应付世人？”我好奇开口。

　　“没有人选，只能尽力拖延成婚日期……实在躲不过，便努力安抚好那女子，允诺来日和离，帮她找一个好夫婿。”

　　“这样，那我其实比较好安抚，也不用和离。”我含笑点头，看着坦诚秘密的柳照晚，觉得我们的关系瞬间拉近了。

　　而且，她生下来时母亲便难产而亡，不知是否被人所害，有没有什么冤屈。这样的可能，让我产生了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冲动。

　　“你如今是驸马，倘若有什么冤屈，对于皇家来说，收拾谁容易得很。你现在的嫡母或是父亲的其他妾室，可有欺负了你去？我可以帮你一二。”我接着言道。

　　“多谢公主，这些我自己处理就好……没必要让这些尘世纷扰污了公主视听。”柳照晚温柔一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让我不自觉的心中一荡。

　　“这……好吧。”才认识几天，她不想让我帮忙也很正常。

　　“那就回去午睡吧，一起。”我笑着扬眉，便拉着她的手出门。

　　在学校里和各种狐朋狗友玩耍多年，早就得了同行时不挽着同伴的胳膊就浑身难受综合症，穿越之后又不能挽着侍女的手臂，如今终于有和我地位相当的人了。

　　不过，驸马对于我而言依然是臣子，但我至少可以挽着她的手。我这样拉着柳照晚出门，她仿佛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并没有挣开。

　　房门外不远处的走廊，有两个小丫鬟候在那里，看到我们这样出来后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连忙屈身福了一礼。

　　我略微颔首，拉着柳照晚一路回到婚房，由着晚晴等人服侍我们躺下。

　　“你在龙泉寺的师父是谁，在寺院的生活枯燥吗？”我随口与身边的人闲聊。

　　“是龙泉寺住持的一代弟子湛明禅师，那里玩伴众多，并且还有其他两个同样带发修行的世家子女，倒是并不无聊。”

　　“嗯，好。有机会我也要去洛阳看看……”

　　“到时候我为公主引路。”

　　就这样随便聊了一会儿，我重新变得困倦，于是逐渐进入梦乡。醒来时柳照晚已经不在房间了，我也不太在意，看到莺儿重新到我身边伺候，便顺便问她一件事。

　　“莺儿，关于驸马的身家背景就只有官方层面的信息吗，难道没有人亲往颍川，再打听一下柳家在当地的名望，或者一些小道消息什么的。”

　　“有的，但这些不会写下来，天子那边应当知晓，总归家世一定清白。公主若也想知道一些隐情，奴婢可以派人去颍川调查。”

　　“好，那你就去安排吧，别忘了也派人去洛阳，她在那边的龙泉寺长大。”我坐在床上，心想莺儿果然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