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告白 ...
-
泳装事件之后，斑和迦叶之间便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氛围。
其实迦叶真的感觉没什么，是斑单方面的非常别扭。跟他离得近一点吧，会明显感到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连汗毛都竖起来似的严阵以待；跟他离得远一些吧，又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黑气场。
“斑这几天怎么了，更年期到了吗？”
“柱间，男人是没有更年期的，大概是叛逆期到了吧。”
“哦，怪不得他的样子怪怪的，叛逆期是不治之症吧。”
“是的呢，所以我们要多体谅他，你可别把他惹炸了，柱间。”
“迦叶你才是，我觉得他那股黑气明显是争对你的。”
你们能别在一边嚼舌根了么，他都听见了！斑瞪了他们一眼，看到柱间和迦叶不约而同离自己更远了，身后黑气更甚。
柱间一点也不想跟正在气头上的斑比试，开玩笑，这个时候跟他比，自己算什么，沙包吗？他只好继续跟迦叶嘀咕：“呐，要不要我教你点防身术？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挺危险的吧。”
“真的？可以吗？”迦叶很高兴，这次受伤的事件给了她不小的启发，可能平常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依仗了，她应该再多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能力，“但是，忍者的术可以外传的吗？”
“不要紧，不要紧，只是教你几个反制技，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啦。”
“太好了，谢谢你，柱间。”
柱间于是开始给迦叶讲解在碰到敌人时，怎么一招把对方放倒的技术。鉴于男女有别，他也没有手把手地教她，只是很详细地讲解手脚都要怎么动。
“那，现在你对我试试吧。”
“啊，哦。”没看到亲身演示的迦叶还是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她只好按照柱间刚才讲的，手按住柱间的肩，脚绕过去，一推，柱间纹丝不动。
“不对不对，你脚要再过来一点，手放高一点。”柱间不停地对她做动作校正，但迦叶好像更晕乎了。
斑忍无可忍地走过去，拎起柱间的衣服往后一丢：“一边去，我来。”他强压住内心的尴尬，咳了一声，“我给你做个示范，你先站好。”
迦叶非常听话地站在他面前。斑一手侧按住她的肩膀，同侧的脚放在她的脚后面，手头稍微一用力。
一阵天旋地转，等迦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被放倒了，只是斑搂着她的腰没让她摔下去。
“咦？这么快？等等我没准备好，再来一遍。”迦叶就着他的劲站起来，刚才的感觉太神奇，让她不禁再想多试几次。
这一次，她为了对抗，特地将重心下移，整个人向前使力。没想到，斑轻轻一推，她再次仰面朝天。
“哇，太神了吧，这下换我来。”斑比迦叶足足矮了一个头，居然没用什么力，这么轻易把她放倒了，迦叶不禁对这个技术大感兴趣。
有了前两次体会，迦叶无师自通，非常正确地摆好了姿势。考虑到斑是忍者，力量比她大很多，迦叶有意加重了力道。
啪的一声，斑结结实实地被摔在了地上。
迦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招这么厉害，她赶紧去看斑的情况：“怎么样，你没事吧，砸到哪里了吗？”她伸手就去摸斑的后脑勺，生怕把他砸出血来。
这时她和斑离得极近，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这一刻，他终于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虽然感受到迦叶的气息还是会害臊，但他果然还是想待在离她更近的地方。他扯出一个笑容，推推她：“没事的，你先起来。”
“要再来几次吗？”斑问她。
“可以吗？”被摔了很痛吧。
斑点点头：“你多练习几次，好好记住这个感觉。”
柱间感觉这次练习真是不忍直视，和自己难分胜负的斑就这么轻易地一次次被迦叶摔倒在地上，居然好像还很高兴？要不要这么顺从啊，你的自尊到哪去了，被狗吃了吗？
在确信迦叶终于具备了一定的防御技术之后，斑才结束了这次训练。虽然他被摔得身上都是泥土和草屑，但显然心情很好。柱间早就在发现没自己啥事的时候自己遁了，斑牵着迦叶的手慢慢走回去。
好像有点不对？迦叶心里怪怪的，也没多想，更没注意到斑的手心里都是汗。
“斑，我准备要走了。”
斑的步子一顿，闷闷道：“这么突然？”
“也不是啊，我的脚已经好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说到离别，迦叶也挺不舍的，“这么多天多亏你照顾，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斑默不作声地拉着迦叶往前走，直把她送到帐篷处：“要走也明天再走，我晚点来找你。”
晚上的时候，风云突变，一眨眼功夫小雨变成瓢泼大雨。迦叶看着天色发愁，照这个架势，说不定今天河滩会涨潮，她的帐篷铁定要被淹了。虽然斑说要来，可这天气，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来吧。思前顾后考虑了一番，迦叶在自身半径5米的范围内打开了结界，至此，外界的雨再大也影响不到这方寸之间。
这雨下得跟泼水似的，过了个把钟头，迦叶想出去看看河滩到底被淹了没有。她一走出帐篷，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在那边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斑浑身湿透地站在外面，因闯入了结界而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与她对视，唯有身上浸透了水的衣服说明着他是从多大的雨里跑过来的事实。也不知道他到底进了结界多久，迦叶也顾不上能力被发现的事，她牵起他的手解除限制，直接把他拉到帐篷里。
“为什么今天还过来，那么大的雨你过来干什么？”迦叶急着为他翻找毛巾，没有注意到他晦涩难明的神色。
她一转头，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斑一把掐住了喉咙。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斑的心里，现在是既惊惧、又愤怒、还有止不住的委屈和被人背叛的伤痛。他在发现迦叶能力的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了，他一直相信的这个人，他想到就觉得心纠的这个人，他刚才还天真地想求她留下的这个人，居然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能力，装作是普通人欺骗了他。
这个能力，一旦用出来他们一族谁能反抗？他自己不行，父亲不行，族内的任何一个长老都不行，他们全部的人，在她用出能力的那一瞬间，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再也无力反抗。她只要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上那么一刀，他的生命就终结了。
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压下的各种细节，现在回忆起来，斑只觉得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为什么她那么恰巧倒在悬崖上面？为什么她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忍者？为什么她对目前的局势了解的那么清楚？为什么她会刻意提到宇智波和千手？原来，全部的一切都计划好的。
斑的眼睛逐渐模糊，发胀，再次睁开时，两眼已成血红色，其中单轮勾玉赫然流转。
斑掐着迦叶的力道并不算大，只是限制她的行动而已。因此，当她看到斑眼睛的异状时，她顾不得自己的危机，而是惊讶地抚上他的脸颊：“斑，你，开眼了？”看到自己的能力居然给他那么大的刺激，迦叶委实没有想到。
斑突然加重了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看呐，她居然，她居然连宇智波家的血继限界都认识，一切都不用想了，他已经被彻底地背叛了。
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么？她对他露出温暖的笑容，她对哭泣着的他温柔的安慰，她给他细细地抹上伤药，她轻声吟唱的歌曲和掌心中的温度，她在他倒地时担忧的神情，甚至连让他看到身体，都是故意的吗？
那自己算什么呢？为了给她做支拐杖，他花了一晚上，用小刀一刀刀割出拐杖的形状；为了给她带便当，他硬是悄悄省下自己那一份；看到她身体之后好几天的辗转反侧，内心纠结；和她在一起时止不住地感到安心温暖；害怕她在大雨中有事，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自己在她面前的泪水、羞涩、喜悦与彷徨，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场被设计好的戏，说不定她正暗自笑话着自己。是了，她怎么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认真呢？
斑的眼中单轮勾玉飞速运转，说明着他现在的思绪极为混乱，他的手越掐越重，迦叶的脸逐渐泛青。
关键时刻，迦叶再次启动了对斑的时间束缚，斑的身形一下子顿住了，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迦叶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大口地吸入新鲜空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迦叶看着斑悲伤难抑的神色，实在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发作。但她想起来曾经听说的，写轮眼是在遇到非常强大的感情刺激下才能被触发的瞳术。而斑这样，虽然原因不明，但肯定是他在看到自己的能力后想到了什么，从而被激发出了强烈的感情。
迦叶也知道他容易认死理，会想歪的性格，结合他现在的反应，她判断斑大概对她产生了一个很大的误会。
时间限制并不阻断人的五感，因此斑虽然现在无法行动，但仍然看得到，听得到，感觉得到。
刚一被定住他就知道坏了，今夜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但他迟迟没等来刺杀的屠刀，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迦叶抱着他很久很久，她一直在他耳边唱着歌，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他的脊背，想让他平静下来。因为害怕他再次暴起，迦叶迟迟不敢解除他的时间限制，以防万一，她这样抱着他安慰了很久。
迦叶盯着他的眼睛道：“斑，你肯定对我有误会。我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伤害你的。你愿意听我说吗？”意识到他并不能回答，迦叶退后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关于我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你冷静下来，好吗？”她再次解除斑的限制。
斑的眼睛重新恢复成黑瞳，迦叶知道他恢复了，走上去拍拍他：“先换件衣服吧，你全身都湿透了。”
她被斑一把抱住，少年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无从反抗。
我差点杀了她，我差点杀了她，斑为自己差点犯下的错事而颤抖不已。然而，失而复得的喜悦又重新充斥着他的内心，两种心情交缠，让他心中激荡不已。他在迦叶怀中险些落下泪来，不断地喊着迦叶的名字。
迦叶不停地应和着他，不时顺顺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背，捏捏他发红的耳朵。
少年在她怀里赖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毫无迷茫地看着她：“迦叶，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呀。”
“不是这种喜欢。”斑踮起脚尖吻上迦叶的唇，“是这种。”
迦叶一愣，脸上泛起红云，脑中空白了一下，身体一瞬间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激烈的表白呢，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斑，我比你大哦。”
“我才不在乎这个。”等他长大了，四五岁的差距一点都不算什么。
“不是呀，我至少比你大十岁哦，斑。”
“你骗人！”看上去也就比他大五岁，六岁最多了。
“我说过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吧，不如先听我把故事讲完？”
于是，斑任由迦叶帮他把头发擦干，剥下湿衣服包上浴巾，一骨碌窝进迦叶怀里蹭蹭。既然话已经挑明了，他就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特别是经历了刚才的生死之线，他已经完全不想再放开迦叶了。
迦叶挣半天，没挣开，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开始讲过去的故事，说不定他听完之后，心思会有所改变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