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密林绝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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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来把这碗药喝了，安心睡一会吧。”一双藕色的晧腕端过一碗药，这双手的皮肤细滑，看得出来是经过了精心保养的，也因此与这茅草房子甚为格格不入。
哭哑了嗓子的山中婶婶咿咿呀呀地冲来人说着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在哭音下已经完全碎不成声，听得再努力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可八重却像是听得懂似的安慰她：“现在担心也是无用，这事包在阿泉身上，阿婶你知道他的能耐，暂且相信他吧。”
十余天前，山中婶婶的女儿并村里其他七八个女孩子都被临近的山匪掳走，这十来天是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失了女儿的家里都哭瞎了眼睛，可谁都不敢到山寨里要人。谁不知道那山寨里的土匪们皆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他们是半点道理都不讲的。
唯有一户家里的男人拼不过思女心切，豁出命去了，结果被人砍断十根手指，丢回村里。来人甚至洋洋得意地叫嚣，让他们好好准备，下一批女孩子仍从他们村子里挑。
村里虽不乏年富力强之辈，但他们多是只握过锄头的农民，纵是想要反抗，也犹如一盘散沙，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八重和阿泉将他们组织起来。听说了他们的悲惨遭遇后，这一对从外乡来的青年男女均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主动提出要帮助他们夺回失去的女儿们，守住村子的安宁。
“如果要让问题一了百了，还是得彻底铲除那个山寨才行，为此，你们大家也要行动起来。”八重这么说着，开始在村子里进行战争动员。在她的努力劝说下，村里的所有人都投生到了对抗山匪的计划中来。
男人在阿泉的指导下，在村外的要道上设置陷阱。女人则由八重带着，劈砍竹子，制作羽箭和吹箭。特别是吹箭，淬上毒，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小孩都能使用。
他们不愿再白白承受无妄之灾，誓要用性命来捍卫自己的家园。若是那帮匪徒胆敢再来，定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有去无回！
“八重姐姐，野猪已经往这个方向过来了，还有半刻就将进入外围警戒带。”山中友和像模像样地进来汇报，他是山中婶婶的幺子，连十岁都不到，只是个小萝卜头，但干起传令兵的活，倒也有板有眼。
野猪是他们对于山匪一行人的代称，这是为了消除村里人对山匪的恐惧。“你们要对付的，只是一群只知横冲直撞的野猪，在用脑子的猎手眼前，野猪迟早是要掉进陷阱里的。”八重这么鼓动他们。
“来得好，都传令下去，各个小组的人员到指定位置就绪，小友我们走。”八重将头发高高束起，拿过台子上放置的弓箭和箭筒，她的右手拇指上，玉质的扳指正闪着莹莹的光芒。
“阿婶你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她朝山中婶婶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随即严肃了神色，大步迈出门去。
八重来到村外的树林里，她先在各处陷阱的位置检查了一番，确定都伪装得看不出痕迹。这时一直趴在地上，负责监听的村民抬起头来：“来了，马蹄声很近了。”
八重看了看左右围绕着的小队组长，冲他们安抚地笑笑：“按计划执行吧，散开上树。”她手一挥，那些个由她在村民中选出并训练的小组长就暗自散开了去，他们都是从小在这山间长大的，对于爬树都是驾轻就熟。
确认好所有参与御敌的村民都上了树，八重抬眼就看到山中友和在树上努着嘴，不高兴地看着她：“八重姐姐，你再不上来就晚啦。”他指指垂落在树脚下的绳索，“喏，姐姐你顺着这个爬上来吧。”
“小鬼灵精。”八重笑了笑，取出一支箭，“嗖”的一声将绳索射断。随即，还未等山中友和反应过来，就徒手攀着树皮，竟就这么“噌噌”上了树，看她这熟练的架势，显然已经是个中好手。
“怎么教你的，嗯？”八重一边张开小弓一边教育着山中友和，“别给野猪上树的机会。”她的臂力不如男子，因此用的是特质的小弓，但这并不妨碍她练出百步穿杨的技艺。如今她蹲在树上，已经将心完全沉浸下来，静静地瞄准了猎物将要出现的方向。
马匹的嘶鸣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们粗犷的吼声，土匪们都是粗人，谁能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呢？他们哇呀哇呀地高叫着，嘴里胡咧咧地嚷着吓人的话。一些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前来迎敌的女人们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好像能够感受到野猪们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呼吸就在耳边，不少人不得不蹲在树上紧抱着树干。若不是这样，她们恐怕顷刻之间就要失了气力，滑下树去。
男人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都是淳朴的农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过什么人。直到那一刻，他们才分明地感到，他们与土匪之间天堑般的鸿沟。
我们真是太自不量力了，怎么会听了几句鼓动的话，就胆敢与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匪人作对呢？想到一旦这里被攻克，留在后方的老母妻儿可能会面临的下场，就算是高大的壮汉也禁不住面色发青。
一支破空而出的箭将这种单方面的颓丧情绪驱散了。那支箭带着疾风之势在林间划过，直直钉入跑得一马当先的匪徒的右眼，那人喉咙里呼噜一声，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跌下马去。
八重跪立在树上，已经搭弓瞄准了下一个敌人，她的脸色丝毫未变，似乎刚才那转瞬间收割了一条人命的箭并不是由她射出的，又或者，她只是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村民们见八重旗开得胜，都备受鼓舞，他们克服心中的恐惧，重新拿起武器。
八重的箭终究快不过土匪的快马，很快就有几人纵马飞驰而来，飞快地拉近了与八重他们的距离。土匪们的脸上刚刚浮现出胜利的微笑，他们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嘴角。下一秒，他们整个人被抛到空中，随即重重地落到村民们早已挖好的陷阱中。那是隐藏在林中的绊马索起了效果，而村民们早已将竹子削尖，深插在陷阱中。
此刻只听得陷阱中一片鬼哭狼嚎，偶有几个受伤轻的还有力气骂娘，可那也只能壮壮声势，深达五六米的陷阱可不是那么容易能爬出来的，这些人已经没有威胁力了。
一时间后面的匪徒都停住了脚步，正当村民们欢欣雀跃的时候，情势突变。有几道人影从马上跃起，以惊弦之势攻向八重所在的大树。
纵使八重自小习武，也只能捕捉到一道道残影，太快了，那不是普通武人应有的速度。其他村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心下一沉，太小看他们了，这群土匪中竟还有脱队的忍者。八重眯起眼睛，手中的弓不敢有丝毫放松，她牢牢盯住那几道身影。
那几道黑影转瞬即逝，正待要攻上树去，却被冷不丁出现的黑鞭状的物体缠住了，黑鞭卷着他们的身体，直直扔进陷阱里。修炼不到家的半吊子无法控制惯性，直接被陷阱里的竹尖刺了个对穿。然而还有那么两三个人，在落入陷阱的瞬间调整了位置，他们只是足尖在土壁上一点，就重新跃了出来。
这下，这三人学乖了，他们重整了阵型，一边提防着黑鞭，一边慢慢地靠近八重所在的位置。林间的黑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十条，但在这三人的重重戒备下，也暂时奈何不了他们，只能起到阻挠作用，但却无法阻止这三人的缓慢接近。
虽然情势还没有到达最坏的地步，但胜利的天平正逐渐远离八重那一方，八重的手心逐渐生出了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啸声，呼声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地向这边移动着，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
不明来者是敌是友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弓起背，暗自戒备起来。
来人是一个青年，他的上方盘旋飞行着一只猫头鹰，一路上他就是靠着猫头鹰的指路，找到的这里。
青年似乎正为眼前的战局感到迷惑，他停在战圈外观察了一下。这时他瞄到了躲在树上正浑身炸毛的八重，不自觉地笑了一声，随后他看向八重身后的树荫里，原来如此，他心道。
三人众的一人开口：“喂，小子，哪条道上的？别趟浑水，小心……”他的后半句还未出口就被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树上。那人正待要动，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膝被什么东西牢牢固定了起来，别说是跳起来，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蠕动。
“哇哦，你刚才要我小心什么？”青年嗤笑一声，甚至还挑衅似的挖了挖耳朵。
这位青年正是波鸟，此刻他状似浑身破绽，但经过刚才那一惊变，使得其余两人都不敢小觑他。刚才他出手太快了，如果那招是朝自己来的，两人也并没有把握能够挡下它，更何况波鸟往常用得趁手的弯刀，甚至还背在背上尚未解下。
看来斋藤弥鹤的新发明还真是好用，波鸟手里转着两个形状奇怪的器械，这是仍远在风之国沙漠的斋藤弥鹤在空余时间研究出来的，专门用于禁锢敌人行动的器具。只要将此物往敌人关节处扔出，在接触的瞬间就能触发机关，将敌人的关节锁死。
波鸟对这个试用品很是满意，若不是这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制住那三人又不见血，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常年跟在迦叶身边，耳融目染之下，他的行事风格就变得趋于缓和。虽然并不是下不去手，但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见血吧。
“我说，现在形势对你们不利，不如就到此为止，别再对这个村子出手了吧？”
听到波鸟这样说，蹲在树上双手冒汗的八重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虽然看他之前的行动就隐约感觉到了，但波鸟刚才的话才真真正正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个厉害的青年的的确确是站在她们这边的。恐怕是阿泉找他来的吧，八重猜测。
两个贼人互看一眼，似有些意动，其中一人向波鸟拱手：“既然这样，且等我们把受伤的兄弟带回去就走。”
波鸟颔首让开一步，两人走向一侧树边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同伴身边。就在他们一前一后作势要抬起同伴的时候，惊变骤起。一人暴喝一声，从口中吐出三颗弹丸，弹丸一接触到地面，就爆开一阵褐色的烟雾。一时间整片树林里烟雾缭绕，波鸟包括树上的八重等人一下子被夺走了全部视野。
八重只觉得一阵腥风袭来，那烟雾不仅是夺人视线，里面更夹杂着毒物，八重未及反应便吸入了一大口浓烟，脑子瞬间变得昏昏沉沉。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听闻一阵金戈交击之声。守候在她身边沉寂了一阵的黑鞭又开始自发环绕在她身边，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战。但是由于整片树林被烟雾覆盖，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必须从阳光中汲取力量的黑鞭力度减小了很多，只能勉力抵挡敌方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条带着灼热热气的火龙从下方倏然升起，火龙所经之地，剧烈的热气将恼人的烟雾瞬间蒸发。
“喂喂，我给你们机会逃走，你们反倒想杀我，太不地道了吧。”随着火龙蹿起的，是波鸟的身影。他控制着火龙在周围迅速地盘旋一圈，将毒气尽数蒸发。
“更何况，专捡弱者开刀的做法，实在是有够无耻。不是……每个……女性……都像……花音一样能打的啊。”间续性的说话间，波鸟已与两个贼人在空中交锋数招，最后一句话的话音刚落，他也恰好将两人狠狠踹至地面。
他没有给贼人任何喘息的时间，紧追而下，双手如铁钳般遏住两人喉咙，令他们动弹不得。
“小姐，麻烦闭一下眼睛，接下来可能让你不太舒服。”他对着树上的八重道。
紧接着，八重就听到两声轻微的咔哒声，只见两个贼人的头软软地耷拉到颈边，已经完全没了声息。波鸟竟同时拧断了两人的颈骨。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波鸟厌恶地松开手，任由两人重重地滑落在地。这行人行事如此狠辣，对自己说过的话转头就能反悔，若是放任他们回去，到时候惨遭屠戮的，只能是这里无辜的村民。心中杀意一起，他手里就毫不留情地变为杀招。他并非下不了手，但他心中亦有自己的底线，什么时候该舍弃慈悲，这些年来他也早有体会。
波鸟在两人衣襟里翻找一番，找到了解药的瓷瓶，他在各个树丛中穿梭着，将解药交到被波及的村民手上。
“等等，是阿泉让你来的吗？”八重接过解药后，叫住了他。
“啊，你说泉之丞，他拜托我过来照看一下，只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波鸟答着，视线却往八重后方的树荫处探究性地望了望。
“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你先休息吧，泉之丞很快就到。”波鸟作势要翻身下树。
“你去做什么？”
“做一些你们不愿做的事。”波鸟说着，又往树荫处看了一眼，“照顾好自己。”他抛下这句话跳下树去。
如波鸟所说，半个时辰之后，就传来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泉之丞坐着一辆驴车回来了。车上，还有着之前被山贼掳走的女孩子们。
“是阿瑶回来了。”
“菖蒲也在。”
“小枝，小枝也没事……”
女孩子的亲人们纷纷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从树上爬下来，奔向驴车。
然而他们看到的，是自己家的女孩儿惊魂未定充满泪水的眼，和她们披着的男士长袍下面，被撕扯地支零碎片的本来衣服。
瑶光的母亲首先哭了出来，她苦命的孩子，缘何被欺负至此！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瑶光她甚至还不满十二岁啊。
一时间父母女儿相顾无语，唯有撕心裂肺的哭声此起彼伏。
八重站在一众哭泣的村民身边，觉得格格不入又分外刺耳，她朝泉之丞使个眼色，两人退到一旁。
“他是谁啊？”八重瞄了一眼独自站在一边的波鸟。
“他叫波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次要是没有他相助，我恐怕一个人也难为。”
“他比你还厉害么？”八重瞄了眼泉之丞的佩刀，虽然他总是温言软语地同她说话，但八重知道他的武艺其实极好，她不知道阿泉真名，只当他是个落魄的流浪武士。但他跟八重以前所见的流浪武士都不同，胸怀坦荡，做事磊落，是以八重对他极有好感。
“嗨，别埋汰我了，我是自愧弗如啊。”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放在别人看来很是丢脸，但泉之丞倒是承认地大大方方。
“波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友人八重，是丰前国人。”泉之丞向波鸟招手。
“丰前国？但我记得你好像是……”波鸟不确定地看向泉之丞。
“你记得没错，我是丰后国人。不过这是两国之间的问题，对我们老百姓来说没什么影响，对吧八重？”
“那是当然，我也是在知道的情况下和阿泉做朋友的。”
不知怎地，波鸟觉得八重笑得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没空细想，因为问题的焦点马上转到了他自己身上。
“波鸟，你是哪里出身呢？”八重这样问道。
可能是看出波鸟不太好回答的神色，泉之丞替他答道：“波鸟现在住在奥之岛，对吧？”
“奥之岛……吗？”
“嘛，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奥之岛对于女性而言实在不是个听起来舒服的场所，看见八重蹙起的眉头，波鸟赶紧解释：“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哦，我在奥之岛经营着一家万事屋。”
“八重你别误会，我也是因为一次委托认识波鸟的，可没在奥之岛干什么别的事。你知道，奥之岛虽然是那样，但奇人异士也有不少聚居在那里。”泉之丞看起来比波鸟还紧张，解释得脸色都发红了。
“行了行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对你有看法。”八重终于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三人的谈话被愤怒的村民的行动打破了。最初的劫后余生与悲切过后，憎恨的熊熊烈火在村民的胸中燃烧起来，特别是现在双方立场倒转，敌人落入陷阱无法动弹的时刻，可不是复仇的良机？
被辱女孩的父母、兄弟、恋人被同样的愤怒所驱使着，拿起离自己最近的武器。在没有人制止的情况下，他们下一秒就会跨过日常的境界线，成为杀人的恶鬼。人们对八重的劝诫声置若罔闻，像是一只只提线木偶般朝束缚着贼人的陷阱走去。
“怎么办啊？他们听不进我的声音！”八重固执地想要以身体来阻挡村民们的去路。
“嘛，有什么不好的，就让他们去吧。”波鸟挡住了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没有心吗？我真是看错你了。”八重愤怒地挥开他的手，然而她同时被泉之丞抓住了手腕。
“冷静点八重，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连你也这么说！”八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然而在两人的牵制下，她也无力去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当先下到陷阱中的村民发出惊呼。
“死，死了，都死了……这让我们还怎么报仇啊？”确认到了坑中的强盗已经被什么人预先扭断了脖子，无处发泄怒火的村民们唯有放声哭泣，哭着哭着，有些人慢慢恢复了清明，他们从非日常中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以及他们曾经想要做的事。
几个人当即就惊得丢掉了武器：“哇，这是什么？我们在干什么？”唯恐再看到强盗们凄惨的死相，他们一个个地争先恐后逃离了陷阱。
“这是……”八重不解地看着这幅奇异的景象，直到她自己走近确认了陷阱中的状况。
“早就说过不用担心了吧。”
八重回过头来看着波鸟，他还是那一副轻松的表情。
是他干的吗？什么时候？八重努力回想。
啊，是那个时候。在交给她解药之后，波鸟曾短暂地离开过，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了，他说“去做一些你们不愿做的事。 ”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想好了对这些强盗的处置方法，这些人凶暴残忍，说话出尔反尔，若是放虎归山，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在这种边境的小村子里，也不能指望官府有何作为；让村民自行处置，又难免会出现刚才这样的情况。他是预想到了所有的选择后，才下手的啊。
“八重，上来吧。”泉之丞冲她伸出手，“你别在意，波鸟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八重再看波鸟，他已经混入村民的圈子里，正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什么，逗得刚才还在哭泣的几个女孩破涕为笑。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那样指责他，八重狠狠地咬住唇，心中生出浓浓的愧疚，但她与生俱来的自负却让她无法轻易说出道歉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密林绝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