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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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凯特聊了很多，聊我“死”之后的事情，他说他遇到了金，去参加了猎人考试，又拜了金做师父，现在正在进行他的最终试验——寻找金。
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说记忆并不是很清楚给敷衍了过去。
我拉着凯特坐在床上，虽然当时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普通的食客关系，现在见到却熟悉亲切了许多。我们聊了太多东西，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上还有温热的感觉。
再见了，凯特。
下次再见的时候，大概我可能换了个身体，或者，已经彻底死掉了吧。
当时的我这样想着，然后笑着将床铺收拾好，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生活。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下次，竟然隔了那么多年。
这具我以为马上就要倒下去的身子竟然又撑了六年，在这几年里我的身高和面貌都没有任何变化，虽然被周围人说了一阵子，但是鲸鱼岛上淳朴的人相信了我所谓家族遗传生长缓慢的鬼话，依旧和最初一样对我很好，我仍旧在米特桑和婆婆家住着，帮忙织衣服卖东西，就像是在这个岛上长大的最最普通的少女一样，过得最最普通又正常的生活。时间过得很安稳，让我觉得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如果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也很幸福，直到小杰钓起了沼泽之王终于被米特桑允许参加猎人试验的这天，我在厨房准备着东西，突然就没有了力气。
透过窗子再看一眼外面被所有人包围住的小杰，我终于放下了心。
这个孩子已经成长成了这样优秀的模样，可惜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今后的活跃了，还真是遗憾。
我为自己这如同母亲的心理感到由衷的……无奈……
熟悉的血腥味再次将我淹没，身体让被什么异常沉重的东西压住没有办法动。我不禁感叹起自己的不幸命运，好像上上次也是这么附在这么一堆尸体里，然后碰到了那个永远冷静沉默的男孩，又遇到了很多愿意陪我玩的人……
呀，不要再想下去了。
我努力想要把压在身上的尸体堆开，却在听到下一个声音之后决定还是不要动下去为好。
“起来！”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可惜对方明显没我那么好的耐心，我只不过愣了愣神，就感觉到视线明亮了起来。
看着面前出现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骷髅头外衣下的金色眸子，我想大概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因为看起来面前的飞坦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放肆，下一秒我就被拎着领子从尸体堆里站了起来。
“小天？”
我想要开口否认，但是在开口的瞬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之后，我才发现——
到底是哪个混帐在我喉咙上又穿了个洞了喂！
我偏偏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基本都是喉咙被刺穿之后，再看看面前这个矮子另一只手上尖头沾满了血的红伞，终于认了命。
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喉咙被穿的已经成了一个洞，可以直接从前面看到后面景象的洞吧。就这种情况下还能活过来的，好像怎么推脱都赖不掉了吧？
“你没有念能力，所以不要想编时瞎话说这是念能力。”
我看着飞坦愈发冷漠的眸子不由得想缩下身体就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我想了想，拿手指在地上开始写字。
『你真的认错』……
字没写完，就听到旁边娃娃脸的声音。
“这个字体，果然过了这么多年都不会忘记呢。”
该死！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啊！
“派克。”
一旁的库洛洛不如周围人的惊讶，只是平静地合上手里的书，然后叫了派克的名字。我还想要挣扎，飞坦却将我的手腕抓着紧紧的动不了分毫，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是有感觉的，于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有多大力，我的手腕上的骨头都几乎被他捏碎。
“你是谁？”
派克这样问我，她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是谁？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看着派克皱了眉头，然后冲着剩下的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没有任何记忆。这个人，”派克看了我一眼，“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
“小天你好厉害，和当时一样呢。”
凑过来的，是一直微笑着的侠客。看他现在的身形，大概距离上次见面至少有五年了，已经从曾经的孩童长成了少年，我再看看飞坦，不由为他这么多年都没太多成长而感到可惜。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清晰放肆，被他一拽整个人都站不稳瘫在了地方。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承认，他们却都认定了是我。我无奈地想向侠客露出一个微笑，信长也凑了过来。
“小丫头你究竟是人是鬼？什么神奇的念能力，可是我看不出你有念啊？”
“每次都是穿在个喉咙被刺穿的死尸上，飞坦那家伙一定很想你，所以之后他杀人都是这么杀的。”
窝金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我不知道该与他们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立场。
“带走。回基地。”
库洛洛毫无感情的声音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呵呵，无论过去多久，我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宠物罢了。
饭依旧是我做的，窝金开心地说再不用忍受玛奇的厨艺，然后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我站在旁边看他们在那里抢饭，觉得所有过去的时光都不见了，仿佛我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去。现在却不用教他们认字了，飞坦却递给了我一个旧旧的上面还有陈年血迹的本子和一个基本写不出字来的笔。明明新家干净明亮的一点儿也不像流星街，那本子和笔却好像是从十年前的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什么破东西，还不如去店里现抢一个。”
“那东西飞坦一直带了好多年吧。我还一直在好奇他又用不着，一直随身带着干什么。原来是帮小天准备的啊。”
侠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藏不住他眼里的算计。我垂下了眼睛，用力一点那笔才能出水。
『谢谢你，飞坦。』
“真是笨死了。”
是啊，我真的是笨死了。
我看着周围快快乐乐坐在一起的大家，难以将他们与恶名昭彰的幻影旅团联系在一起。记忆都交织在一起，我分不清记忆是哪个时间，又是哪个人的。我知道自己是个怪物，一直靠着别人的记忆和身体苟延残喘。
“你死以后到这次复活之间经历了什么？”
库洛洛从来都不会给人喘息的时间。他合上手里的书，眼睛定定地向我望来。
我不想流露出太多的感情，只是低头安静地写字。
『不记得了。』
“这回答倒像是确实经历过了什么。”
我很怕他，更不敢抬头看他，怕被他看出我眼中的心虚。
“那么，为什么会恨我。”
他一句话，正中红心。
“为什么上次在爆炸前，会用那么仇恨的眼神看我。你究竟想起了什么？是你的记忆，还是你上次附身的身体上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杀了很多人。』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如果只是看到我杀了很多人，你只会感到害怕。而那天的眼神却是悲伤又带着后悔与恨意，我想你看到的一定是我杀了你的亲人或者朋友，而且一定是你将我介绍给了他们。”
全部都猜中了。
“抬起头来。你还记得多少？我遇到你的时候不过十岁，我很确定那在之前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说，你其实是还附到过另一个身体上，而那个身体经历了一切。不对，你的附身应该是可以在时空之间任意跳转，你附身的，应该不是过去，而是未来的某个时间的某个人身上。可是为什么最后才想起来了呢？然后再次面对死亡时才能想起以前的记忆吗？不对，那为什么你这次见到我们就有之前的记忆呢。说不通，不过，很有趣。”
我从未看到库洛洛这般灼热的眼，我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在他那样的视线中动弹不得，直到飞坦拉了拉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只是再看库洛洛的眼神，却又多了丝遗憾。
“你现在是有感觉的吧？不像上次，被人砍也没有感觉。可惜了，明明让飞坦去刑询是可以出结果的。真是可惜。”
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飞坦的密室里看到的男人，身子剧烈颤动了起来。
“胆小又无能。飞坦，她是你的了。”
看着周围人各色的目光，我被飞坦拖起来就走。
我突然想到如果现在拿把刀直接砍掉自己的头，就算疼一会儿，但是也比被严刑逼供要强吧？
“别动歪脑筋。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后悔现在的想法。”
身边的人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满含讥讽的话却让我一下子认清事实。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