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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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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来到公司,就发现了一些微妙的改变。本来为着我快要升职,Par特地把旁边一个稍大点的隔间微装修了。而刚才我却意外地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摆上了一些私人化的物品。这也就意味着,本来将要属于我的职位,被人取而代之了。
我沉默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细细思索着,不会是孙梦琦,她刚入职才两年,虽然表现不错,前一段时间升了Senior Staff,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越级晋升到一个要五年经验才能到的职位。其他人,按近期的表现来说,也不像是能越过我先得到提拔。
“你好,我是Jason Chen.”我还在发呆的时候,对面已经坐定一个我非常陌生的人。
我僵硬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Sherry.”
“你的表情可真是勉强。”他转到自己的电脑屏幕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非常非常不舒服的笑容:“anyway,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虽然我知道,此刻你一定对我非常不爽,但是你要明白,我是你的上司。”
我笑了:“可是你只是我上司,管管我的工作就行,我的心情你管不着。”我知道一见面就弄得火药味十足非常不明智,毕竟我的前途掌握在他手里。但是,委曲求全不是我的性格。
他波澜不惊的表情着实更让我内伤,仿佛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的个性,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我来之前就知道我是占了谁的位置,可是要是因此你就觉得是我对不起你,那你可真是太幼稚了。”
“对,有能者居之,我甘拜下风。”我无奈地笑了:“你把我想的这么弱智,你占了一个弱智的位子,你到底是有多厉害。”
他的眉毛挑了挑,没有再理我。我也懒得多说,一上午只是递了两份文件让他签名。
午餐时间,有女同事过来邀他一起吃饭。按理说我应该同去,但是气氛闹的这么僵,我实在没心情,于是约了李昕芸去吃日本料理。
“他什么来头?”我狠狠塞了一个寿司到嘴里。
“海归,之前在咱们公司纽约分所做。”李昕芸一副很欣赏他的样子。
“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像怀春的少女……”我对她表达了我的不满:“他抢了你好朋友的位子哎。”
“你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啊。”李昕芸傻呵呵的笑:“话说以后你就是他直系下属了呢,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我打断她:“我怕了您了,别说我没胆子搞办公室恋情。就算真有,也绝对不会是这么没风度的人。”
“什么呀,我是说你帮我打探打探。还有,这才几个小时时间啊,你就把他得罪了?”
李昕芸今天真不会说话,没有一句话站在我的角度,这是见色忘义的节奏么。我懒得再浪费时间在这个话题上,就跟她聊起了别的事情。
“你和荀公子就这么和平友好的一拍两散了?”
“还能什么样?”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算起来也差不多了,他以前每段感情也就这么长时间。我见好就收,起码为大家下次见面留点余地。”
李昕芸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塞了一口寿司,自顾自地品评着:“这三文鱼可真新鲜。”
我的视线却不觉飘到了餐厅的另一边。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恰到好处的举止和风度,也一丝不落地尽入我眼底。只是身边的女子,又是另一种陌生的风情了呢。
李昕芸察觉到我神色的变化,转头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再回首,她早已一脸明了的凝重:“阿璇,别这样。”
我不语,只是呆呆的盯着那个方向。心中怀着的希冀越来越淡,终究是我要的太多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可以有一点点不一样。
但是,生活毕竟不是爱情童话,我只是一个过客。
回过神来,我笑容依旧:“回公司吧。”
坐回位置上,新上司往我桌上丢了一盒新文具。我心中一动,他心思倒是挺细腻的。只是,这是主动示好的意思吗?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被我盯的有点不自在,于是淡淡地扫我一眼:“你和Par的绯闻我听说了,但是这么整你的人不是我。所以别以为我是对你不好意思,这只是举手之劳。”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有回嘴。但是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其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并非完全因为他,却由着自己的小性子往他身上撒了气,实在是有失分寸。但是眼下,也不好腆着脸多说什么。
晚饭时,李昕芸找我喝粥。她是非常爽朗的性格,看上去就很好相处。Jason问她附近哪些饭店比较好吃,两人就聊了一会。我坐在座位上处理了最后一点琐事。站起身来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去哪里吃饭。
我不好说什么,只是狠狠瞥了李昕芸一眼。她装作不知道,理直气壮地把我们两个拉到楼下街角处的粥铺。
“这家店的名字倒是很朴实,家的味道。”Jason仿佛是嘲讽。
我不服:“要是嫌弃这里不够豪华,你可以出门右转,旁边有家绝对符合你身份地位的法国餐厅。”
李昕芸扯了扯我的衣袖,笑道:“Sherry对这家粥铺情有独钟,你别介意。”
“哪里。”Jason也笑着瞄我一眼:“我的意思也并非你理解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家的味道,这名字太容易让人抱有期望。”
我叹口气:“哦。”
许是我的感慨来的让人莫名,他眼里的光凝了凝:“你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工作了一天,下了班还要跟你在这儿较劲,我累得慌。”我扭扭脖子:“麻烦从现在开始,停止与我对话。”
他嘁的笑了一声,不再言语,我也偏过头去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晚饭后告了别,李昕芸就开始埋怨我不知好歹:“好不容易创造个机会让你们和解,姑奶奶,你这两天是姨妈来了吗?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看到他那副高傲的做派,我就处不来。”
“你职场的路真是走的太顺风顺水了,没得哪天让你摔个跟头,你才知道厉害。看看别人为生计都愁成什么样了,社会怎么硬是磨不平你的棱角呢?”
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
到了分岔路的时候,她轻轻地安慰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也该收收心了。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工作做好。”
“我明白。”我说:“我听你的。”
她搂了我一下:“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