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脸的二货》呵啊哈

7、Who am I?

　　打过经纪人的手机，经纪人立马赶来，拉着他就要到他走。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你快点别给我闹了，你知道被记者发现会有什么影响吗？里面的认识杨叶，无论是你打了杨叶还是你与杨叶的关系，那一条都能毁了你的一生。你不是想离开杨叶么？这正是你的机会。”
　　“不可以，我不能离开，杨叶醒来看不到我会伤心了。”会露出那种不知所措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像那时候一样，自己看到会很难受。
　　“快点给我走，你在这里呆着，杨家人也会来扒了你的皮。还有，你难道想看到杨叶被告知是你偷偷泄露了公司机密么？”
　　“不。我走。”洛凡不敢想象，茫然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可怕。
　　杨叶麻药过后醒了过来，睁开眼的一瞬他有些茫然，自己竟然还是杨叶。
　　他一直等，也没能等到洛凡来看自己。在微博贴吧里，他看到有网友发洛凡带自己到医院的照片。满脸怒气的洛凡一点也不像镜头里的那个完美天使，很多人评论那不是洛凡天使。
　　杨家大少爷关切的看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好吃的，劝自己放宽心。同时，他也明白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没有工作来找自己，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那个权力了。他冰凉的手抓住杨家大少温暖的手汲取热量，可是心里还是冰冷的。自己再也没有权力限制洛凡了，所以洛凡可以轻松的离开自己了。那个被自己藏起来的条约再也没有用了，自己还没有说出来的爱也再也没有用了。
　　自己到底有多么爱他呢？
　　“你还好么，从你醒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杨一姚摇了摇头，松开手，转头望向窗外。
　　“洛凡，你给我停止！”空荡荡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嘴边冒出青色胡茬的洛凡一口一口的吸着烟。蓬乱的头发，混搭的服装，经纪人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个人像是疯掉了一样，不分昼夜的抽烟，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杨一姚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那个房间，那里躺着的正是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杨一姚本尊。插满管子的身体脆弱不堪，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一个人的私心永远失去光彩。
　　杨一姚静静的坐在病床前面，什么话也没有，他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在他在病床前待了不是多久，沉睡的身体张开了眼睛。那样黑白分明的双眼一下子让杨一姚尖叫起来。
　　“啊……”他抱着头，跪倒在地。
　　躺在病床上的杨一姚苏醒了，那么自己是谁呢？
　　自己谁都不是，谁都不是。
　　瘦弱的身体躲在角落里不断地发抖，医生护士门无奈的摇头，这已经很多次了，当镇定剂的药效过去，杨叶就陷入了癫狂状态。杨叶拒绝任何人接近她=他，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没有意义的摇头颤抖。
　　当大哥的很是心疼，终于千方百计找到了洛凡。
　　杨一姚对一身邋遢的洛凡看了好久，然后不再张牙舞爪，很低的声音说了句：“好痛。”
　　听到这两个字，洛凡的眼泪唰的掉了下来。安抚的唤着他的名字接近他，牢牢的将他抱在怀里。
　　杨叶安静的将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耗尽力气一般一动不动了。
　　“杨叶，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洛凡用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怕是一不小心会吓着他。
　　“好痛。”
　　“不会再痛了，以后绝对不会让你痛了。我保证！”
　　洛凡将他抱到床上，哄他睡觉。看着还留有青紫的面容，洛凡一阵一阵心刺痛。
　　杨叶的大哥眼眶里满是泪水，对洛凡说：“洛凡，小姚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嗯。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小姚从小到大都很孤独，小的时候被带离我们的生母，被现在的杨家主母杨叶氏养大，还把原来的名字杨一姚改成了杨叶，以让他忘记过去，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剥夺了小姚很多，他的性格也因此发生了扭曲，缺少关爱的成长很是辛苦，而且一旦他认定什么就不会轻易放手的。”
　　“无论发生什么，以后由我来保护他。”
　　“嗯，这麻烦你了，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精神权威专家来为他诊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告诉我。”
　　洛凡和杨家大少谈完话，终于了解了这个他一直讨厌却慢慢爱上了的杨叶。送走杨大哥，洛凡回到房间，却发现床上的杨一姚不见了踪影。
　　环顾四周，目光到了阳台的时候，洛凡的心脏紧紧的揪在一起。
　　杨叶的一条腿已经迈过了护栏，摇摇晃晃的即将跳下去。
　　“杨叶，你不要动！”
　　杨叶顿住，回头用痛苦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的绝望让洛凡心惊，同样的眼神在杨叶的眼睛里出现过很多次，第一次拳脚相向，客厅里的现场表演，痛揍他的时候……可是这一次的绝望让洛凡发抖，这一下就再也不会有杨叶这个人存在了。
　　“求求你，不要动，到我这里来。”洛凡很害怕，声音发抖，努力用柔和的语气叫他。
　　“好痛……”杨叶泪水滴下，晶莹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坠落在地面碎的不见踪影。
　　“杨叶，过来。”洛凡张开怀抱，轻柔的呼唤他。
　　杨一姚泪水迷蒙的对他摇头，干裂的嘴唇说：“我不是，我不是杨叶。”
　　洛凡起初不懂，然后想起他的名字叫杨一姚。
　　“小姚，我知道你是杨一姚，到我这里来，我不会让你痛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杨叶犹豫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作势要收回前面的腿。
　　“唔……我害怕，不敢动。”接着眼泪又飞出来了，洛凡疾步过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从阳台下来，杨叶便紧紧的抱住他，怎样都不撒手。洛凡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和，杨叶贴在那里听着。
　　“我给你倒点水吧？”洛凡问他，他摇摇头。洛凡带着杨叶移动几步，给他倒水，杨叶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喝点水吧，你的嘴唇很干。”对方还是把脸贴在他胸前，摇了摇头。
　　洛凡放下杯子，双手捧着他的脸才将他从怀里撤出来。故意一脸严肃的说：“快点喝水。”
　　撒娇的杨叶被唬住，抱着水杯喝起来。洛凡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这个他没有察觉的笑容是他在大众眼前出现过最多的笑容。
　　洛凡时时刻刻守在杨叶身边，有些记者已经发现其中的猫腻，好在杨家大少爷的帮助才能压住这件事情。杨叶很安静，几乎不说话，洛凡问他话的时候也基本用点头摇头来回答。
　　洛凡也无法理解当下的自己，装满自己心底的全是和杨叶在一起，拥抱他，保护他。同样，还有深深的愧疚，恶言相对，拳脚相向，背叛出卖……看着杨叶沉默出神，或者愣愣的说“很痛”，洛凡用力的扇自己巴掌。
　　这天，洛凡刚喂杨一姚吃下一大碗皮蛋瘦肉粥，满心欢喜的为他擦完嘴巴。
　　两名警察以及一名正装的人进了病房，出示证件之后，三人准确的说明了来意。杨叶的私人秘书醒后恢复意识就报案，当初驾驶车辆撞他的人就是自己的老板杨叶。并且进行了一系列的取证，充分的证明了杨叶确实实行了犯罪。鉴于杨叶现在的身体状况，现在只能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两名警察对杨叶进行了严肃的审问，杨叶有些害怕的像洛凡投来求救的目光，洛凡差点就就这警官让他们出去了。
　　“小姚，你确实开车撞人了么？”洛凡尽量语气平和的问他。
　　杨一姚低下头；“不是我。”
　　洛凡揉揉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想着，自己的是非标准已经偏向杨叶了。
　　经过精神专家的诊断，杨叶患有严重的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准确的分析，杨叶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有着别人的记忆，可以的逃避自己原有的记忆。他认为自己是私人助理杨一姚，其实杨一姚只是他小时候的名字，但是他羡慕他私人秘书的生活。他塑造出了杨一姚的性格，完全的忘记了他作为杨叶的部分。
　　“洛先生，第二人格的出现一般会有一个契机，在他精神情况变化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洛凡想了想，是在那天之后，沉默没有回答。
　　事情的真相如同现实的残忍，它让我们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见，耳中所听，心中所感……就算事实如此，我们心中是非正义的天平还往往会被内心的情感左右，我们的情感战胜理智，是非脱离正义，在求之不得是选择了用极端的手段，在无法辩解是选择了逃避。
　　洛凡用手指轻柔的抚平熟睡中杨叶皱起的眉头，他的睡眠时间很长去睡得极不安稳，下午六点就进入睡眠，早上六点准时醒来，就像是设定好的一样。在夜里杨叶的眼睛会突然睁开，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然后又闭眼睡过去，洛凡尝试这个时候与他交谈，但是这时的杨叶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