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urgam》倾天

11、意外的挑战

　　楼上传来脚步声，房子里的人们陆续起床了。一个三四岁大的红头发小女孩跑进厨房里，冲到波特教授身边，顺着他的腿往上爬，打断了他的思考。
　　“圣诞快乐，哈利！”
　　“圣诞快乐，罗丝。”他让小女孩坐在自己腿上，吻了吻小女孩的额头。
　　罗丝开心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向正看着她的阿尔宾叫道：“圣诞快乐！”还附送了一个飞吻，阿尔宾朝她眨眨眼，“谢谢，你也圣诞快乐，小姐。”
　　波特教授把小女孩放到旁边的椅子里，闪闪给她端上了热牛奶。“抱歉，罗丝，我要去写几封信，你坐在这里喝牛奶，或者跟阿尔宾玩一会儿好吗。”
　　“罗丝，到奶奶这里来，别去打扰哈利的正事。”韦斯莱老夫人走进了厨房，她穿着崭新的长袍，戴着印有星星的女巫帽。
　　“圣诞快乐，夫人，谢谢您的毛衣。”
　　“啊，那没什么，亲爱的。”韦斯莱老夫人朝阿尔宾笑笑，坐到罗丝身边。
　　波特教授走出了厨房，阿尔宾知道他要去地下二层的书房里写信。他们到达的第二天，泰迪就带着阿尔宾在格里莫广场12号里参观了一遍。这所房子大极了，地上六层，地下三层，规模比阿尔宾的孤儿院还要大，他用了好几天才搞清楚构造。阿尔宾对整幢房子最喜爱的地方就是占据整整一层楼的巨大书房，他在里面消磨了假期的闲暇时光。书房角落里的一个书架上随意地塞满了在阿尔宾看来价值不高的书，共同点就是它们的扉页上都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都是作者们主动寄来的。”赫敏告诉他，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
　　波特教授写完信就出去了，午饭时也没有出现。不过餐桌上的其他人并不意外，似乎都知道他去了哪里。
　　临近晚饭时波特教授回来了，带着一身冰凉的气息，斗篷下摆上还沾着雪花。他一进门，一群小孩子们就围上去，他赶紧用咒语把自己烘干，然后顺手抱起其中一个抛接了一下，小女孩落在他张开的手臂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孩子们，圣诞快乐！”
　　晚餐时，长桌一头堆着许多彩包爆竹。泰迪和阿尔宾合力拉开一个，它发出了大炮般的轰鸣声，喷出一团带着金银星星的烟雾，从里面炸出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帽。泰迪把帽子递给他的外婆，外婆接过来就戴上了，好几个小孩子鼓起掌来。
　　这真是一场奇妙的晚餐。小精灵不停地上菜，很快便堆满了餐桌；大人们喝着火焰威士忌，孩子们则得到了热热的带着泡沫的黄油啤酒，阿尔宾觉得那是他喝过的味道最好的饮料。从餐桌上离开后，孩子们都吃得太饱，困倦得不想说话，安多米达外婆和莫丽奶奶把他们一个一个抱上了楼。大人们进了客厅，泰迪带着阿尔宾去了他的卧室。
　　阿尔宾之前没进过泰迪的卧室。它在整幢房子的最顶层，对面还有另一个房间。两个房间都是一式的雕花黑木门，上面挂着银质的门牌。
　　“那个是哈利的房间。”泰迪告诉他，但是那块门牌上写的并不是波特教授的名字，而是“天狼星”。阿尔宾觉得奇怪，但没有问为什么，跟着泰迪进了他的卧室。
　　泰迪的卧室非常宽敞，雕花的大床四周和高窗上都遮着长长的深红色天鹅绒帷幔，枝形吊灯是这个家里随处可见的蛇形，墙边的橱柜上也都有华丽的雕花，浅灰色的长毛地毯上到处都扔着鼓鼓囊囊的坐垫和魔法小玩意儿，还有几本魔法漫画书。
　　银灰色的缎子墙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里面都是泰迪从小到大的照片。阿尔宾看到有张照片上蓝色头发的泰迪骑着一把微型的扫帚飞来飞去，看上去最多只有六岁大，还有一些是他和波特教授的合照；床头附近有一张照片，是一个艳粉色头发的女人抱着一个绿色头发的婴儿，一个灰褐色头发的男人搂着她，夫妻俩对视着，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小婴儿挥舞着胖胖的小手，努力想要去够母亲的头发。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和我，”泰迪注意到阿尔宾在盯着那张照片，“我们只有这一张全家福。哈利那里倒是有挺多我爸的照片的，不过都是我爸和他朋友们的合影。”
　　他跑到门口探了探头，然后跑了出去。阿尔宾跟到门边，看见泰迪过去推开了波特教授的卧室门，站在门口朝他招手。阿尔宾有些心虚，在做客时偷偷溜进主人的卧室肯定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但他又抑制不住好奇心——最后好奇心胜出了，他跟着泰迪溜进了波特教授的卧室。
　　这间卧室非常奇怪，里面的一切都是陈旧褪色的，好像空置了很多年，但是又一尘不染，昭示着仍然有人住在里面。它比泰迪的卧室还要大，同样布置着雕花大床和及地的天鹅绒帷幔，天花板是深蓝色的，绘着星空的图案。墙上挂着格兰芬多旗帜（阿尔宾靠着斑驳的狮子图案才认出来）和一些麻瓜海报，图案都褪得要看不出来了——这可不太像波特教授的品味。墙上还有一些照片和一个空白的画框。
　　“来看这个。”泰迪指着正对大床的一张照片。
　　那是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笑着。阿尔宾发现里面有一个男孩看起来非常像波特教授，不服帖的黑发在脑后支棱着，而且也戴着眼镜，但他的眼睛不是绿色的。
　　“这个就是我爸爸——这个是哈利的爸爸，还有这个是小天狼星，他是哈利的教父。”泰迪指着照片上的男孩们向阿尔宾介绍，阿尔宾看出泰迪长得很像他的父亲，但比父亲神采飞扬得多，而且原来“天狼星”是个人名——他还发现所有泰迪父亲出现的照片上全都有这个四人组。
　　“这个是哈利以前得魁地奇杯时的照片。”一支穿着金红色长袍的魁地奇球队在像框中挥手，阿尔宾看到了球员胸前的狮子图案，是格兰芬多队。他一眼就找到了波特教授——照片上的男孩大概只有十二岁，坐在前排正中间，顶着醒目的凌乱黑头发，球队里的三个姑娘都围在他身边亲吻他的脸颊，他红着脸抱着巨大的奖杯羞涩地笑着。
　　这张照片旁边还有另外两张不同的魁地奇球队的照片，一张也是格兰芬多队，和波特教授很像的男孩在后排，跟那个叫做天狼星的英俊男孩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两人都是黑头发，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坏笑，看起来就像孪生兄弟；另一张里的球队穿着银绿色的长袍，胸口别着蛇形图案，阿尔宾觉得那应该是斯莱特林队，不过他不知道波特教授为什么会收藏着一张斯莱特林队的照片。他把墙上的照片挨个看了过去，发觉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非常大，有些黑白照片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哇！我头一次注意到这个！”泰迪惊叫了一声，“阿尔，你快过来看！”
　　阿尔宾担心地回头看看门口，然后赶紧凑过去看泰迪指的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穿着霍格沃茨校袍的十一二岁的男孩，一个头发像滑稽的蒲公英茸毛一样的矮小男孩，脸上带着很多圆形的疤痕，胆怯地抓着旁边高个男孩的胳膊，而那个高个子的男孩——有那么一瞬间，阿尔宾都以为那是自己，但他随即发现了两点区别：照片上男孩的长发垂到了肩膀下面，戴的眼镜是半月形的。
　　阿尔宾盯着这张照片半天移不开眼睛，他已经猜到这张照片上的男孩是谁了。他突然觉得恐慌极了，下意识地抓住泰迪的胳膊：“我觉得我们该出去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好吗？你带我到你的卧室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看照片吧？”
　　“哦对，我本来是要给你看我的大星象仪来着。”
　　坐在泰迪卧室的地毯上玩他那些小玩意儿时，阿尔宾仍然脸色发白。泰迪以为他是在心虚，“别害怕，哈利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生气的，他从来不介意我进他卧室。”
　　阿尔宾只能胡乱点点头，但他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恐慌。他现在很能理解那些看到他就变了脸色的人的心情，而且他突然想到，邓布利多教授在巫师界闻名遐迩，自己却只是个普通的孤儿……波特教授会不会对他很失望？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逼真的片段：
　　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大的哈利.波特站在他对面，昂头瞪着他，绿眼睛里不是往日里对他露出的温和笑意，而是充满了愤怒，甚至还有一点憎恨，然后碧绿的眼睛一闪，瞳孔缩成了一条缝，眼底渐渐泛出了血红色。
　　阿尔宾手一抖，面前用噼啪爆炸牌搭的城堡炸开了，他闻到自己头发上发出的焦糊味儿，泰迪咳嗽起来。他心不在焉地道了歉，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