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丝千千绕》夜来煮酒论英豪

5、意外发现

　　这些天老觉得身上有些总也洗不掉的东西，拼命的一遍又一遍刷洗着。我神经了一样，看见水就往身上浇。冷的热的，清的腻的，反正只要是到我手里象水的东西全上了身。不停挥动手中指刀在木偶身上留下道道痕迹，湿漉漉的站在院中，脚下是一滩水渍。

　　“你是在恨？还是在不满？”身后传来少爷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手揽上了我的腰。

　　用第一反应放软腰身，绝对不能表现出僵硬来，会有麻烦；“奴婢不敢，只是想将指刀用的更熟练些。”恨吗？好象真的不是，只是觉得恶心吧，至于说到不满，这种情绪我还真没有过。

　　感觉到背后有东西贴上来，跟着贴上来的还有少爷阴诈的低语；“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借机发泄什么呢。真的一点不满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把那木偶当成了我。你想杀我？”

　　杀了你？目前杀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带来麻烦，我还没蠢到这一步。不过，一年后就难说了，事到临头，你死怎么都比我死强；“少爷明鉴，奴婢绝无此意，只是想勤加练习而已。”

　　“是吗？早晚几千次的练习，的确够勤的。”少爷说话的时候将脑袋整个压在了我的肩上，舌尖在我脖子上打转，他的态度阴晴不定；“甜的？怎么？连燕窝都喂了衣服了吗？”

　　“奴婢该死，失手打翻了汤碗，请少爷责罚。”低声请罪，少爷还没松手，我最好站着别动。阴侧的言语加上颈窝处传来的热气，还有被舔食的麻涩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又是一僵。

　　“那这参汤呢？也是失手打翻了吗？”麻涩感一路顺着颈项到达耳际，含着我的耳垂，少爷的话问的含糊不清，但总算是能让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他的喘息声有些粗重了。

　　“奴婢该死。”还是别辩解了，一直都是被监视着呢，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说，我还有些用处，总不至于现在就灭口，最多拖出去打一顿，估计还受的住。

　　“听说这几天你有了新的爱好，怎么？现在才开始害怕吗？”很浓重的嘲讽讥笑，当少爷的人好象都比较爱看笑话；“这几天睡的可好？有些东西可是门拦不住的，没东西来找你吗？”

　　“奴婢卑贱，又怎么会有人来找奴婢呢？”找也是找你吧。何况若真有东西来找，了不起也就不过一死，到时候大家都是鬼，谁怕谁？我连人都不怕了，何惧鬼呼？

　　“不错，当奴才当的连害怕都不会了，我这做主人的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奴婢愚钝，不敢揣测主人的心思。”努力稳住气息回话。工具也需要害怕？他想试探什么？

　　不知道是我的回答让他觉得可笑，还是他觉得玩够了，反正这次少爷居然笑出声来，不过笑声里还是带着阴冷；“你上次干的很漂亮，我说过要奖赏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的卖身契，你肯给吗？“谢谢少爷，都是奴婢份内的事，不敢求赏。”不行了，尽管已经很努力的不断放软腰身，可身体还是开始僵硬起来。相比较现在的状况，我更愿意再去杀人。

　　“如果我一定要赏呢？”放开搂住我的手，少爷绕过来站到我面前，无形的压力直逼下来。

　　终于放开了，身体一松，我顺势跪下道；“少爷赏什么都是奴婢的福分，奴婢领赏。”

　　“好奴才。”嘴里在夸赞，手却猛的揪住我的头发向上一拉。看着我被迫高高昂起的头，他忽而又冷笑起来；“该赏你点什么呢？就赏你上我的床怎样？”他显然是在生气，脸都扭曲了。

　　这也叫赏赐吗？想起前两次和男人在一起的经历就觉得浑身发冷。真是很痛的说。这少爷就不能赏点比较正常的东西吗？比如说金啊，银啊，之类的，哪怕是个新木偶也好啊。当然，这话想想就好，一定不能说出来的，无论如何要熬过这一年。被揪着脑袋不能低头，只好尽可能恭顺回道；“是，奴婢谢赏。”这人喜怒无常，还是问清楚些比较好，不然又不知道那里一个不注意又得罪他了；“少爷，需要奴婢净身吗？怕会弄脏了您的身子。”

　　“那就洗干净些。”怒气更盛的放开我，他这气，生的实在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真不明白，我到底那里得罪这少爷了，按理来说我还算是有点用处的，即便是不喜欢也该不至于讨厌吧。算了，讨厌就讨厌好了，忍过这一年要紧。经验总结，当少爷的人都很难应付。

　　准备好一切洗浴用品，回头见少爷半靠在我的床上，本眯着眼瞅着我似笑非笑，完全没有打算回避的意思。当着少爷的面宽衣解带，完全脱光后爬进浴桶里清洗自己。想到一会还要忍受的折磨，不禁略微颤抖了下。怕没洗干净又要招惹他生气，徒添事端。仔细清理全身后，才又爬出来，跪到少爷脚下。想象着自己就是外面的那个木偶，心境平和许多。

　　一直不说话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少爷又想到新花样玩了；“做个害羞的表情来看看。”

　　“是。”抬手狠掐了下自己的脸，让脸上的皮肤呈现出红色，回忆着以前师傅教过的要领，我的羞涩表情做的很完美，也很逼真。表演完毕，继续请示道；“少爷，这样可以了吗？”

　　在地上跪了很久都没听见少爷说话，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停在我身上。唉~~！看来是失败了。也好，罚跪没那么痛的说。就是不知道要跪多久，下次要记得偷着准备些擦膝盖肿痛的药。

　　“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多到你连害羞都是用装的？那日的放浪也是装的，那么现在呢？你现在的顺从也是装的？真正的你是个什么样子？”少爷的声音再次听不出喜怒。

　　“回少爷的话，奴婢被卖来前在土匪窝里待过，本来该是要伺候很多人的，因为第一个土匪还没尽兴的时候那里就被攻占了，所以加上服侍您的那回，一共是两个男人。”很老实的回答少爷的提问，并且尽量让自己显的更恭敬些；“奴婢是奴，顺从主子是本分。至于奴婢原本该是什么样子，奴婢自己也不知道，少爷赏了奴婢一年后得自由身，或者那时候奴婢就能知道了。”

　　“残花败柳。”少爷从床上站起来就往外走。象是很冷一样牙齿直打架。临出门前还停下步子狠厉道；“那个姓赵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死就死了，想男人也用不着想他。”

　　转过身面对少爷磕头，看他这样子，估计今天躲过一场疼痛了；“是。送少爷。”

　　看着少爷推开个门缝侧身出去，等了会儿，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后，我才长出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今天真是幸运。欣喜的发现，原来在土匪窝里的经历还有这好处，少爷一听就能立刻厌恶的免了我的疼痛。真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下次多说两个，就说伺候过很多土匪好了。反正名声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没什么用处。

　　起来穿上衣服出去继续同木偶奋战。自从听说那姓赵的死有余辜后，我竟然不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往身上浇水的事情再没有发生。晚上也不做噩梦了。我还真是有当杀手的潜质。

　　第二天，少爷让人传话过来，不许再穿粗布衣服，不许再做粗重活计。又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说是既然是侍妾，就该有个侍妾的样子。发觉叶儿的脸色好看多了，每天的伙食也比以前好很多。这少爷和爹爹一样，一旦发现有利用价值就会不惜工本。也好，工具也需要经常擦拭的说。

　　并不是天天有人要杀，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着每天足不出户的练习。少爷经常会亲自过来监督，冷嘲热讽的试图激出我的低线。真是遗憾，为了一年后的自由，我没有底线，只要能留住命就行。感谢那些土匪，少爷嫌我脏，再也没要求我伺候他睡觉。真是意外惊喜年年有。

　　“你没衣服穿吗？想勾引我该全脱光才对。”斜眼皱眉，少爷将厌恶全写在脸上。

　　“是。”迎着秋风回房间加衣服，真是心疼啊，这衣服很贵的说，本想留着能当几个钱的。

　　“给了你那么多首饰为什么不戴？装什么可怜？”拉扯着我没有任何饰物的头发斥责。很凶。

　　“是。”回房胡乱插上几支簪子，这些东西叮叮挂挂的，会影响我练习的说。

　　“把这参汤喝了，一副死人脸，你想咒谁？”

　　“是。”接过碗一口喝干，擦着嘴将空碗递给旁边的丫鬟。真下本啊，工具而已，浪费。把这人参钱给我多好，以后逃跑也需要钱的。

　　“以后只早上练习，晚上不许练，打量着累病了就能逃过任务吗？”

　　“是。”不舍的收起指刀，不练习，到时候失手了怎么办？会掉脑袋的那个，只会是我。

　　“以后人前人后都要叫我名字，不然，万一被人发现了，会破坏我的计划。”

　　“是。”

　　“以后没人的时候也不许再自称奴婢，一脸奴才样，看着就恶心。”

　　“是。”

　　“以后。。。”

　　“是。”

　　生活在少爷不断花样翻新的要求中平静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