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9、09

　　……

　　自从宁次复活，解开那白鹿的象征后，鹿丸就很少再做梦；然而这一晚他睡得极其不踏实，各种支离破碎的怪异景象穿梭在他的噩梦里，像是有意识般蒙蔽着他的双眼，直到天色渐晓，才慢慢停止了骚动。

　　想要起床的鹿丸发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左半边身子像被什么粘稠的物事紧紧地糊在了那里，下意识聚集起查克拉化出影之触手，对准了左侧蠢蠢欲动的地方。“……被发现了吗。”宛如地底恶鬼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其中掺杂着些许不屑与恣意，“虽然你很擅长操控影子，不过对于我，你是绝对抓捕不到的。”

　　“……黑绝。”睁开眼睛的鹿丸正处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悬浮空间，顿时明白了过来，收回没有触感的影子，低声道，“你这个早就应该死掉的家伙，到我的梦里来干什么？”

　　象征着辉夜意志的黑绝，本应该早在忍界大战时被鸣人和佐助一同被本体封印，可黑绝不但将还未完全复活的实体藏匿在了他的影子里，甚至还入侵了他的梦境。“啊，我可是来感谢你的。”黑绝仍是紧紧地粘在鹿丸身侧，阴笑道，“要不是有你这小子的帮忙，母亲可能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黑绝的话像是瞬间贯穿所有线索的提示，鹿丸想起卡卡西的担忧，脑海中又浮现出宁次的脸，不久前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复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就算是大筒木辉夜残余的意识入梦来诅咒，她选择的人也应该是鸣人或佐助，而此时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却在和她的意志对话，只能说明一件事——

　　自己，还有重生的宁次，已经成为了大筒木辉夜再次复仇的棋子。

　　“多亏有你，她马上就能从封印中挣脱出来继续自己的复仇，而且就在不远的未来，她的心愿已经实现了。”黑绝再次桀黠地笑起来，“看到我很惊讶吧？作为辉夜的意志而存在着的我竟然轻而易举地破除封印来到你的梦境，那是因为我并不存在于你们这个时代……是从已经被母亲一人完全统治的时代穿梭而来，传达她的谢意……以及诅咒……”

　　“母亲的复仇是不会停止的。并且，她的诅咒已经开始应验了。”

　　漆黑的悬浮空间寂静无比，鹿丸沉默着没有言语，黑绝便接着道：“你应该察觉到了吧？聪明人奈良鹿丸。母亲在古老的年代报复世间的第一个诅咒，就是对自己的两个孙子——羽衣的儿子因陀罗和阿修罗下达的。”

　　“他们会作为兄弟而□□，生生世世，即便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场战斗厮杀，也终究会爱上对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是这样，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也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

　　阴阳调和乃世间天理，男人与男人相恋本就有违纲常，更不必说作为兄弟转世的鸣人和佐助。他们的感情是大筒木辉夜的诅咒，而自己因梦中的象征而对宁次产生的感情，怕也是她为重现于世的计谋。

　　一束来自外界的光线投射进这个秘密的空间，鹿丸抬手看着掌心的纹理，在这一瞬间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时间到了，我得回到母亲身边去了。”原先桎梏着鹿丸的黑影缓慢地褪下他的身体，耳边只余下异世界的回声，“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复活了那个小鬼。”

　　……

　　猛然惊醒的鹿丸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伏在枕头上激烈地咳嗽起来。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不远处还摆放着昨晚未下完的棋盘，鹿丸稍稍安心了一些，接过身边人递来的一杯水，道：“谢谢。”

　　仰头喝下大半杯水，感受到一只手在为自己抚背顺气，难得迟钝的鹿丸朝身后看去，惊异道：“宁次，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鹿丸一样穿着睡袍的宁次愣了一下，解释道：“哦那个，昨晚我喝多了，日向家的住宅又太远，加上还没被同化完全的查克拉让身体有点不舒服，鸣人他们几个就把我送到你们家来了。”

　　鹿丸没再说什么，慢慢喝完了宁次递来的水。他心里很清楚离聚会点更近的明明是鸣人家，而且说实话他的那些查克拉虽然没有被完全同化，却早已可以被宁次运用自如，不再可能出现强烈的副作用，而宁次这些天却完全没有告知他这一点，依然和他形影不离，内心的想法一窥便知。

　　宁次他……是不是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感情而纠结呢……

　　半晌，鹿丸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老妈她……”“嗯，因为在朋友家借宿总不能两手空空，我把之前在水之国买的一条丝巾也带过来了。”宁次接过鹿丸喝空的杯子，简单地梳理了一下长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吉乃夫人很喜欢，还想让我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这家伙，居然早就料到要和他一起住，所以在给天天小李他们买礼物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给老妈的那份吗。鹿丸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儿媳妇带着礼物拜访婆婆的景象，咳了一声把那不自觉的画面遣散，见宁次已经穿戴整齐，便道：“这么早就出门？”

　　“是啊，和雏田大小姐约好了去拜见日足大人，火影大人和凯老师还等着见我，中午要陪他们参加大名和长老们的聚餐，而且还有任务……”注视着宁次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刚刚和他共用过的杯子上，鹿丸回想起不久前的噩梦，心中隐约有些不舍。

　　当宁次回来的时候，他们俩的关系可能已经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了……

　　“鹿丸。”

　　走到门边的宁次忽然折了回来。察觉到他的影子逐渐挨近自己，鹿丸抬起头，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间。“那么，我出门了。”

　　******

　　日上三竿，鹿丸又是一个人走在木叶繁华的街道上，途中遇见几个去执行任务的伙伴，感觉很是无聊。这几天火影没有给他安排新任务，说是完美完成任务后的休息，不如说是卡卡西有意给他的考虑时间。

　　其实在他心中，村子的发展定然比儿女情长重要得多，之前的他根本不会花太多时间来考虑这种事，就算心中不愿，最后也一定会遵从火影的想法；然而刚才的那个吻再次动摇了他的意志，使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抉择的脑袋困扰不堪。

　　即便这感情的成因并非自己的意志，他也没法做到轻易割舍；加之昨晚黑绝的推波助澜，这件事的复杂化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鹿丸很清楚他不能把昨晚的梦草率地报告给卡卡西老师，当务之急还是找亲手封印大筒木辉夜的两个当事人，鸣人和佐助商量为好。

　　一路脚步沉重地走到鸣人家，鹿丸抽着手中的烟，注意到虚掩着的门里传来不小的响动。当门被他拉开的时候，指间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他看到鸣人正衣衫不整地压在佐助身上。

　　“对不起打扰了。”鹿丸平静地关上了门。

　　“等等鹿丸！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刻钟后。

　　鹿丸盘腿坐在鸣人家的桌前，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落了不少烟头。坐在对面的鸣人满脸通红，而佐助的神色也很不自然。若是放在平时，他指不定还能调侃两句，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探讨那对小两口闺房情趣的时候。

　　没有在这个时候嫌麻烦，他尽量用最详细清楚的字句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复述了一遍，几人间的气氛也很快从之前的微妙变得沉重起来。虽然鸣人不一定能全部理解，不过最先察觉到异常的佐助却是彻底明白了过来，想起昨天被自己用天照烧死的黑绝半实体，又想起那灾难般的查克拉，暗暗咬紧了牙关。

　　有关因陀罗和阿修罗世代□□的事，鹿丸沉思良久，也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是有意要在这个时候给刚刚两情相悦的两人泼冷水，只是作为大筒木辉夜最初的诅咒，这也是相当关键的内容。“……你是说，我和佐助的羁绊是因为诅咒？！”听到这里的鸣人拍桌而起，满脸的难以置信，显然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我对他有那样的感情……也是因为那个被封印了还不老实的婆婆……要自己的子孙□□？”

　　“鸣人，现在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吧。”佐助冷静地喝止了鸣人，看着眼前仍在抽烟的人道，“鹿丸，你是怎么想的？”

　　鹿丸将最后的烟头捻熄，沉默了一会儿后，将心底最初也是最可怕的那个想法说了出来。“暂且不论黑绝穿越时空的真假，我们必须考虑包括最好和最坏在内的所有可能。根据我的猜测，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

　　“因为身中扦插之术死亡的宁次体内带了十尾的查克拉，有几率会成为大筒木辉夜解除封印的媒介，那么重生后的他有被夺取身体和查克拉的可能性。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没有想出适宜的方法去阻止，宁次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任十尾人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