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19、19

　　鹿丸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敌友不明的大蛇丸，确认没有感受到他对婴儿的任何威胁后，才站稳脚步，朝佐助看了过去。现在的大蛇丸定然不敢违背佐助的意志，因此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阿斯玛老师的孩子暂时是安全的。

　　宁次在复活后精修改良了他们日向家的忍术，成为三尾人柱力后又继承了四代水影的血继限界，算来自己和宁次联手的话似乎也并不是毫无胜算，然而鹿丸深知他们还是无法与获得六道仙人之力的佐助相提并论的。

　　所谓战术，只有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才有意义；当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时，饶是再聪明的忍者也做不到完美逆袭，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牵制和拖延。虽然他们不可能做到把身为因陀罗转世的佐助打倒，但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到鸣人或其他同伴赶来，就还有办法挽回。

　　鹿丸还在思索中时，对面的佐助已经率先攻了过来，刘海下的轮回眼与写轮眼微微敛着，似乎不屑对他们两个使用高级的瞳术。没有什么冗杂的招式，千鸟的鸣叫声从聚拢的掌心中发出来，骤然劈向两人的面门。

　　这种程度的攻击绝不只是试探那么简单，佐助的情绪有些浮躁，显然并不打算和他们周旋太多时间，袭向要害的千鸟被宁次的空掌挡开之后便一跃而起，当即从口中释放出了威力巨大的火遁。

　　佐助这家伙，看来的确是在动真格了。鹿丸微微皱起眉，凝聚在脚下的查克拉组成一道防御的影壁，侧头与身边的宁次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须佐能乎从佐助身后爆发出来，鹿丸与宁次也并肩站在了矶抚背上。

　　蓝色和紫色的查克拉在空中激烈相撞，极快地燃烧起来，漫天四溅的水花中，鹿丸惊异地发觉宁次的查克拉量竟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计，甚至和拥有仙人之力的佐助相差无几，释放出的水遁在两人面前形成坚实的绝对防御，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须佐能乎的攻击。这些天他虽然时常陪伴宁次修炼，却从未感受过这种力量，当下有些微微的紧张，朝跃到矶抚扁尾上、明显情绪高涨的宁次看了过去。

　　宁次，难道你真的想要……打败佐助？

　　没功夫细想其他，鹿丸看到宁次打了个熟悉的手势，便集中精力将影子隐匿在他的水遁之术下，同属性的查克拉很快相容，铰链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打落了须佐能乎手中的箭矢。身为使用柔拳的日向家人，宁次极少在战斗中采取远攻的方式，这是他头一回使用新获得的血继限界，也是第一次与鹿丸在实战中配合。

　　远处的佐助收回须佐能乎的攻势，显然也从宁次身上感受到了异样，眉毛微微扬起，挥剑斩断了海草般缠上身体的查克拉绳索。这两个人，配合得倒是默契；日向宁次毕竟是继承了水影之力的重生者，果然不能像杂虫小卒一样轻易地解决掉他。无论对方是敌人还是同伴，佐助都对这种公式化的战斗感到厌烦，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径直拨开刘海露出万花筒写轮眼，朝宁次和鹿丸的方向看了过去。

　　——直接让这两个烦人的家伙做梦好了，他可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战斗上。

　　佐助这样想着，在瞬间的施术后便结束了战斗状态，一贯的倨傲使他没有再朝那里看一眼去确认，手中的草薙剑重新握起，抬眼看向了远处盘坐在岩石间的大蛇丸。骤然寂静下来的山林中，他朝停止啼哭的婴儿走去，谁知还未迈出两步，双脚便被一道顺着夕阳蜿蜒而下的黑影缚在了一起。

　　瞳术无效？佐助诧异地朝远处从矶抚背上跃下来的鹿丸看去，只见他随手拍落眼皮上挂着的一片树叶，叹气道：“无论双方的实力相差有多悬殊，不合时宜的轻视对手都是不应该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佐助。”

　　看来自己注定要把时间浪费在和这两个家伙的战斗上了。佐助看着与自己影子相连的鹿丸，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冷声道：“以为这点程度的枷锁术就能困住我的话，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鹿丸的查克拉量和他根本不在一个等级，这种时候只要他把查克拉聚集在脚下，不多时便能使对方因灼烧的痛感而松开对自己的限制。

　　然而就当佐助轻蔑地打算摆脱影子的束缚时，一股异样的气息悄然蔓延而来，他的瞳孔猛然扩大，被从远处窜到眼前来的人狠狠扼住了脖颈。

　　那种感觉又来了——只能被他一人所察觉到的、近乎于灾难的查克拉。他分明感到从六道那里获得的仙人之力正在从身上流走，渗入眼前人冰冷的掌心，慢慢融入到那不知名的黑色查克拉中。“……鹿丸！”事态急剧起了变化，佐助发觉自己的身躯竟动弹不得，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个婴儿的事，沉下的眼眸朝一旁的鹿丸看了过去。

　　收回影子的鹿丸踉跄着跌倒在地，作为宁次复活后最亲密的人，他几乎是在他扼住佐助喉咙的一刹那就已经意识到，此时的宁次，已经不再是宁次了。

　　开启的白眼渗出斑驳的血丝，宁次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寒冰般扎在佐助的脊髓，鹿丸感受到自己先前与宁次组合的查克拉被剥离出来，锥心的痛感使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十尾的查克拉，居然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暴走了。坐在瀑布前的大蛇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暗金的蛇瞳又闪烁起了异样的光泽，并没有上前搭救，半晌轻笑一声，抱着怀里的婴儿转过了身，朝日落的方向走去。

　　该死！这个大蛇丸究竟有什么意图！“宁次！”鹿丸扑上前去掰开宁次紧扼着佐助的手，下一刻却被他狠狠地甩了出去，半跪在瀑布边咳出一口血，眼前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暗暗咬紧了牙关。

　　在看到鹿丸受伤的一瞬间，宁次几乎就要立刻奔到他身边，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压制着佐助，持续收拢的手指在他的脖颈上留下道道黑痕。他能感到自复活以后就一直被自己苦苦压抑的黑暗查克拉带着憎恶与仇恨爆发出来，强迫他承受这份情感，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人，把曾经属于他的力量占为己有。

　　“……杀了他，杀了因陀罗。”仿佛来自异世界的女声再次响起来，幽幽地荡在他耳边。身为精通人体经脉穴道的日向族人，宁次自然知道如何用最快的速度一击毙命，只是残存的意识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不多时便被最后的黑暗所淹没。

　　仙人之力与查克拉还在被持续吸收，佐助心知眼前的人绝不是日向宁次，愈发觉得这股黑暗的气息似曾相识，像是在忍界大战的异空间遇到过。十尾的查克拉被聚集在宁次手心，眼看最后一击便要落下，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宁次变化后的脸——

　　一声巨响过后，破坏性极大的攻击被沐浴在金光之中的人横空截下，与此同时宁次也被身后的鹿丸拦腰抱住，压制住了他仍在溢出黑色查克拉的身体。“宁次……你……”赶来的鸣人握住宁次的手腕，挡在昏迷的佐助身前愣愣地道，“你在做什么啊……”

　　“十尾的查克拉暴走了。”裸露的皮肤被宁次溢出的查克拉侵蚀，鹿丸皱紧了眉，抬头道，“鸣人，大蛇丸带走了阿斯玛老师的孩子……拜托了，一定要把他安全地带回来。”

　　“查克拉暴走？！”鸣人吓了一跳，大脑一时没有运作过来，抱着怀里的佐助慌张道，“大蛇丸刚才在这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说！”

　　“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这里交给我就好，快去吧。”察觉到鸣人的迟疑，鹿丸掩盖住皮肤上的灼伤，目光坚定地道，“能制止宁次的人只有我，不用担心。”

　　见鹿丸这么说，满头雾水的鸣人也不再追问，背上佐助便朝大蛇丸离开的方向追去，而鹿丸则吃力地钳制住宁次暴动的四肢，影之触手紧紧地将他缠在自己身下。宁次刚才只被佐助看出变化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十尾蓦然收回的查克拉在体内紊乱地冲撞着，将三尾和他的查克拉逼向死角，很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

　　“宁次，看着我！宁次……”见他的双眼依然没有焦距，鹿丸心一横，低头吻了上去。

　　钻心的疼痛从舌尖传来，血很快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宁次的身体虽然还在痉挛，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狂乱，体内的查克拉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流向，黑暗的气息随风而逝，好似这里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鹿丸，我……”宁次从刚才的噩梦中醒来，微微睁开的双眼中倒映着鹿丸的身影，神色依然有些恍惚。

　　鹿丸抱着他，在他耳边喃喃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

　　远处的山头上，纲手看着瀑布边相拥的两人，神色凝重地道：“你看到了吗，卡卡西。”

　　“嗯。”最后一抹余晖从地平线上隐去，卡卡西看向大蛇丸消失的方向，叹气道，“真是件棘手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