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会遇到你》珍霓

2、02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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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酷热的阳光照射到每一处没有阴凉的地方，地面泛起的炎热让人们不敢在外面多呆。偶尔看见有不撑伞的人在路上走着，这酷热直接晒到皮肤上，火辣辣的烫意让这些人加快了脚步。很多在室外步行的路人额头上因为这炎热的酷暑而流下了汗。

　　时至中午，慕清歌才开着她的黑色宝马3系敞篷车来到公司楼下。她能在上班时间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公司，很可能是因为她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和自己的合作伙伴来道别的。

　　在敞篷车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停入停车场的车位后，慕清歌开了车门，帅气地从车里跨了出来。

　　经过精心化妆后的脸，更加地偏向于男性化，她上身穿着艾利去年最新款没有任何图案的粉色T恤衫，下身则是穿了条LEE的男式牛仔裤，脚上则是套着一双艾利的限量款运动鞋。

　　慕清歌踩着矫健的步子去搭乘员工专属电梯。在站入电梯后，电梯镜子里显现的是一个一米七身高的男子形象。她将这一身的休闲服饰发挥地淋漓尽致，真是英姿飒爽。

　　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橡皮筋，将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宽松的马尾。又摸了摸自己右眉，这时候身后的电梯门“叮”一声响了。慕清歌嘴角微扬，转身离开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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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纽约的艾利公司，大多数人都是西方人的面孔，很少能瞧见像慕清歌这样的东方人脸。

　　在艾利里每走一步，慕清歌都能感觉得到公司里有一些人投到她身上来的热辣目光，这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慕清歌是女的，即使她穿的是男式服装，她还是个女的。她，在外人眼里是个假小子，而她所表现出来的风格也更是趋向于男性化。

　　慕清歌在美国聊得最好的朋友也就只有艾利的服装设计师艾利克斯。而且慕清歌身上穿的只要是艾利的，都是由艾利克斯亲自设计。

　　她时常和艾利克斯出双入对，公司里的同事都是很开明的人，很“自然”地将她和艾利克斯认为是一对了。

　　她拧开了门牌上写着“Alex”的标牌的木门。整个办公室是黑白色系，简约却不失去时尚的韵味，但是墙上突兀地挂着几幅油画,有点打破了这平衡的格调。

　　慕清歌看了几眼墙上的画，随性地坐进了牛皮旋转沙发椅里，她看着和她有一桌之隔正在画着草稿图的艾利克斯。估计整个艾利的工作人员，也就只有慕清歌有这个不敲门直接进入艾利克斯办公室的特权了。

　　作为艾利的设计师，艾利克斯身上穿的永远都是艾利的衣服，他今天穿的是去年推出的黑色修身的西服。白皙硬朗、和广告男模有的一拼的脸蛋和身材，他真的是将这套衣服的帅气和柔美完美地体现了出来。慕清歌真的觉得艾利克斯没有去T台上走一遍太亏了。

　　她很直接地对艾利克斯说明了来意，“我向妮可申请去S市，她没有反对。”

　　妮可，艾利公司真正的掌权人，也是设计师艾利的母亲。这家服装公司今后必定是艾利做大BOSS。

　　艾利克斯本来在图上画着草稿，听到她这么一说，停顿了一下之后回道，“我看到了公司的人事变动。”

　　“那就好。”慕清歌笑了笑，“我想这次回S市后，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再回美国了。”

　　在慕清歌意料之内，艾利克斯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她，“Mu，你确定没有对我撒谎吗？”

　　慕清歌耸了耸肩表示她很认真，却不敢多看艾利克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你是不是疯了！”

　　即使看到艾利克斯眼里扫过了一丝不满，慕清歌仍旧不以为意，经过妆容修饰的脸蛋没有任何表情，“艾利在S市也有分部，我的母语是中文，去那里自然适应得了。”

　　“Mu！”艾利克斯皱着眉头，“我看到人事变动公告的时候以为你只是去一年半载。”

　　“艾利克斯，我生在那里。”慕清歌说得很轻松，“我和艾利的合同还有一年，我在这一年里会努力呆在分部，给公司创造更多的利润。”

　　艾利克斯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反而是问道，“还会和艾利续约吗？”

　　“不会，我想休息了。”慕清歌在艾利克斯桌上的一打白纸中抽出了一张，“若是我想继续做化妆师，我可能会在S市找，这样也不用再离开S市了。”

　　她说完拿了桌上的碳素笔开始潦草地画了起来。

　　“Mu！”艾利克斯整个人背靠到了沙发椅子里，“你该知道你的实力完全可以继续留在艾利！”

　　“我知道，可我不想在美国继续待下去了。”慕清歌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笔和纸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在美国一直说英文，回去后中文还会不会说了。”她说完后站起身，潇洒的对艾利克斯挥手告别，“再见，朋友！”

　　艾利克斯坐在沙发椅里看着她潇洒的背影，瞥了一眼桌上她留下的图，那是一朵黑白的荷花。七月的荷花正值开放，她倒是有闲情观赏公园里的荷花呢！艾利克斯这么想着看到了左下角是慕清歌淡淡的签名“Qiko”。艾利克斯叹了口气，觉得他平时肯定对慕清歌太过宽容了，使得她每次都有得寸进尺的机会。

　　于慕清歌来说，她来艾利只是向艾利克斯道别。异国他乡生活那么多年，在服装界呆了那么久，而且能找到说中文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她心中的思乡之情也是愈演愈烈。

　　其实即使她再过任性，遇到再多的麻烦，她都不会去连累自己的朋友。而这世上，她的朋友实在是太少，她都做不了太多任性的事情。

　　这一次她想要回国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事情。回国的事也是和妮可说了很多次才得到了妮可的同意。慕清歌觉得在妮可同意的时候就该抓住机会，若是错过了，还真的很难等到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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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暗幕中的星星点点慢慢变亮变大，渐渐变大的机身以及飞机独有的轰鸣声预示着又一架飞机降落到了S市的机场。

　　即使是黑夜，这里机场的繁荣景象不输白天。乘客们在广播信息播报后有规律的进行登机，送机人和接机人将整个机场弄得沸沸扬扬。有因为儿女就要去国外而不舍流泪的、有因为来接某位明星下飞机而大声尖叫吸引旁人的粉丝……整个机场没有因为黑夜而静谧，依旧是热火朝天。

　　穿着艾利的粉色T恤、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跑鞋，慕清歌永远都是这种十分休闲的装扮。她缓步地从机场里走出来，她永远都是这种随性的样子展示在别人面前。

　　记得有一次艾利拿着小洋装和一双红色高跟鞋到她面前想让她换上，可她拿了高跟鞋后笑着拒绝了换上洋装，“我选比较舒适、随性的衣服穿。这双鞋就归我了！”那时候慕清歌脸上的笑容让艾利克斯有一瞬间认为，坐在他眼前的女孩其实不像她外表那样男性化，她的心其实还是更加偏向于女生。而这一些小情绪和心思被她掩盖得十分好。

　　慕清歌没有向S市的工作人员提前通知她会早来分部，以至于现在的她在机场外站了许久。她望着黑色的天幕中星星点点的亮光很久后才随意地进了一辆出租车。

　　路灯的昏黄颜色从车玻璃窗里投射进来，印在了慕清歌的蓝色牛仔裤上。慕清歌微眯着眼睛看着车外的景色，她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顶着这妆容，也因此被司机认成了男人。

　　即使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和她都是无话状态，整个车的氛围都是寂静的。慕清歌在这个时间里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艾利克斯报了平安。

　　夜间公路上的静谧更加有助于加快车在路上行驶的速度。慕清歌无聊地看着车外的风景，因是在夜间，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后，除了公路上有路灯照亮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两年前慕清歌就回国到一个小镇上买了房子，她那时候心里想着自己出生在这里，这里是她的家乡。所谓落叶归根，那么她就应该到这个小镇上买房子住下来。

　　她回到那间房子里，她站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客厅，她只是勾了勾唇，心中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回来了，S市。明天将会是我人生新的开始。”

　　开灯，别墅里所有的家具上都盖着一层白布，慕清歌站在客厅中央，显得只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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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人事调动有提前通知，慕清歌走进艾利在S市的分部时，公司的管理人员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吃惊。

　　不同于纽约公司，在S市的分部规模更小化，这里的设计师只有三四个人，员工更少。这里的装潢不像纽约那里的简约，而是奢华风格。慕清歌在刚踏入公司时就皱起了眉头，她真的很想问问艾利克斯有没有来看过这里的装潢，分部的设计到底是哪个人操手的，竟然会这么得俗气！

　　在美国时虽是首席化妆师，可慕清歌在S市的公司里将要从最低级的职位做起，跑腿的事更是在所难免了。

　　被派遣从底层做起可不能怪别人，要怪就要怪慕清歌在送到分部的简历上只写了个名字、贴了张照片、在职业一栏里填了化妆师，余下的都是空白。看到这种简历，若是在招聘会上，那肯定是被直接扔到垃圾箱里了。

　　不过公司的管理人员觉得她既然是由美国公司派来的，肯定是有些能力的人，所以对她还算是有些看重的，将她安排到了首席设计师赵黎的手下工作。

　　赵黎是艾利在S市分部的首席设计师兼化妆师，本来就有助理，对于这次慕清歌加入分部后要到她手底下干活，她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她对于要在她手底下干活的人的要求非常高。所以累活自然是她这个“新人”干了。至于化妆这种事，人家赵黎自然会做，怎么可能让慕清歌这个新来的海龟显露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