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惹火》上官老儿

15、15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这是张国荣在《阿飞正传》里的经典对白。现在的姜若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无脚鸟，命中注定无法在一个城市驻留：因为流言蜚语而回不到从小长大的冰城；因为痛苦回忆而难返魔都；即便是琴岛，也因为这场无妄之灾而难以久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这让姜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因为身心备受打击，又怕赵子正、杨林上门骚扰，姜若从夜总会逃出来以后，没敢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跑到了范萱萱家避难。看到姜若的惨象，范萱萱叫嚣着要砍死这帮王八蛋，当然这仅限于口头泄愤，两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怎么可能对抗强大的正哥呢？最后还是姜若劝慰萱萱，赵子正和杨林能把她放回来，说明已经没什么兴趣，也许再过几天，一切就都能恢复正常。当晚，姐妹俩为了姜若今后的出路合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相拥而眠。
　　现在摆在姜若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在琴岛生活，“Show”时装店肯定是不能再开了，只能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或者干脆做上班族，脱离原先的生活轨迹；二是离开琴岛，选择另一座城市，别看赵子正在琴岛气焰盈天，但他的势力毕竟不能覆盖全国，只要离开琴岛，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再次找到。思前想后，姜若选择了中间路线：暂不离开琴岛，但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相机而动。
　　清点了一下银行账目，姜若发现自己手头的存款只有不到10万元了，其他的都压在时装店里，现在时装店已经挂出了转让广告，但一时半会很难盘出去，姜若不能坐吃山空，她打算在琴岛找一份工作，即便收入不高，但总比坐在家里胡思乱想来得好。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姜若在前程无忧、智联招聘等网站上发布了求职简历。
　　这一整理简历，姜若才发现，自己的职场经验是那么的浅薄，除了刚毕业时做护士那段经历值得拿出来说道，其他年份都只能用“自谋职业”一笔带过。
　　“萱萱，中午一起吃饭吧？……好吧，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还是那样，让我回来等通知。对了，今天那帮人没来找我吧？……但愿吧，我也希望就这样息事宁人……先不跟你说了，有电话打进来了，可能是找我面试的。”姜若挂断了与萱萱的电话，接起了那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是姜若，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静默，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的店要转让？”熟悉的腔调吓得姜若素手一颤，差点没握住手机。怎么可能是他，那只“大马猴”！他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为了提防赵子正，姜若在时装店的“转让”广告里，压根儿就没有留自己的手机号码，而是全权委托房屋中介代理。
　　“怎么了？听不出我是谁啊？”见姜若迟迟没有动静，电话那头的杨林不耐烦了，语气中多少还带着一点失望的口气。
　　“听出来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接到杨林的电话，姜若首先想到的是萱萱的安危，她担心杨林会为了索要自己的电话号码而逼迫萱萱，那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中山商城是我们顺威的，那儿的经理见了我都要叫声老板，我想要一个业户的电话还不简单？我怎么听那个经理说，你要把时装店转让出去？”原来，自己自始至终就没有逃脱赵子正和杨林的势力范围，姜若无力地笑了两声，“呵呵，你觉得我的店还能再开下去吗？你打电话来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
　　“没什么事，但你不准挂。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杨林一如既往的蛮横。
　　“我在公交车上呢，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你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害怕见到你。”姜若不想再见到跟赵子正有关的任何人或物。
　　“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三没对你动手动脚，你为什么要怕见我啊？你也太冤枉我了吧。”杨林的这番话把姜若堵了个正着。说来也是，劳斯莱斯里的那一巴掌是赵子正打的，在鑫东方夜总会里也是赵子正逞凶施暴，至于杨林吗，也就是代正哥传个话。说到底，还是因为杨林那副猥琐的长相、流里流气的作风，让姜若打心眼里深恶痛绝，网上不是经常说：长的丑不是错，但出来吓人就不对了！“那好吧，我向你道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姜若拿这块滚刀肉也没办法。
　　“什么事？让我想想啊……对了，现在都中午了，一起吃中午饭，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杨林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
　　“我吃过了，下次吧，再见。”姜若自然是不愿也不敢跟这号人吃午饭的，她应付一句就要挂电话。
　　“你吃过了？那没办法了，我只好找你那个姐妹吃了，叫什么来？萱萱是吧？”杨林不紧不慢地说。
　　“……你这是威胁我吗？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姜若声音大了起来，让公交车上的人也不由侧目。
　　“那，你觉得你那样有趣吗？现在是中午11点半，你还在公交车上，你告诉我，你怎么吃的中午饭？在哪吃的？跟谁吃的？啊！”杨林有点气恼，堂堂“阎王”在琴岛也是跺地半城颤的大人物，多少人包括美女挤破了头想跟他吃顿饭，现在他邀请别人吃饭，居然还要使出威胁的下三滥手段！
　　看来杨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姜若无奈地说：“好吧，吃饭地方可以我选吗？”
　　“当然，可别给我省钱，哥我现在穷得就剩钱了！”姜若一句话，让杨林由怒转乐。
　　“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12点半不见不散。”姜若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好，不见不散！”杨林感觉姜若说出的这四个字特别好听。
　　“对了……那个人不会也在吧？”“那个人”自然是指赵子正。
　　不知怎的，杨林听到姜若的这一问，心里冒出一丝酸酸的感觉，“……就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