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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表白的好方法 ...

  •   在不是很情愿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这对奇葩兄弟终于走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大早跟十几年不见的母亲相认失败,上班迟到被店长痛骂,客人高峰期的工作多到让我想打人——现在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正当我这么想,突然放在店员围裙口袋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石井优斗,请多指教。】
      我:……
      我只好叹着气把这个号码存进联络人里面的“不常用”小组。
      正要回复对方,忽然下一秒,新的短信又发过来了,还是他的号码,像是想要弥补什么没说完的话。
      【石井优斗:这是我,不要记混了,不是我哥。】
      我:“……哦。”
      ——朕一点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好吗!
      但是出于礼节,我还是摁了几个键,发送过去。
      【我:我是千城明智哟XD 也请石井君多多指教啦~】
      ——就是这么的心口不一,就是这么的虚伪,由于还是工作时间,被发现玩手机太久就不好了,所以我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几秒之后,口袋又是一阵震动。
      ……真想打死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然而这个时候,有客人进来了,我只好等把他们应付完后,才偷偷看了一眼未读短信。
      【石井优斗:那必须的。】
      我:……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这种客套话也看不出来吗?而且口气还那么理所当然!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为什么我整天都会遇见神经病啊!
      我爸是神经病!我同学是神经病!我朋友是神经病!初次见面的陌生男生是神经病!
      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神经病吧!!

      然而今天的我,注定是消停不下来的。
      我那位初次见面的亲生母亲,不知从哪里的老朋友处打听到我的号码(我怀疑是久川叔叔),然后给我打电话。上了一天班的我,乍一看陌生电话,想起自己这个月在另一个咖啡厅打工的工资好像快到领取日期了,所以也没多想,就接通了——但是接通后,我就想立刻挂掉了。
      那边苦苦哀求我:“明智,请不要急着挂掉电话!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不想对我当年和你爸爸的关系解释什么,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坐下来谈谈。”
      我听着她故作镇定却还是难掩哀伤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内心天人交战。
      终究,我还是心软了,对自己说,看看她要说什么,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好吧,我只有今晚18点以后才有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的宛若冰湖,坚固而冷硬,“你定个地点。”
      “那餐厅怎么样?等会我就把地址发给你。”
      “……嗯。”
      说完这句话后,我直接挂掉了电话,平时我是不会做这种略显无礼的举动。
      但这次必须挂电话了,不然我无法控制内心汹涌的情绪。

      到了晚上,我准时出现在她订好的餐厅门口。
      那是一间中高档的西餐厅,装修典雅,音乐轻柔,气氛舒缓,穿着合身礼服的服务员笑容亲切,把我引到那位订的座位前。
      母亲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了,她的面前放着一杯喝了几小口的柠檬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神难以控制的露出了几分激动和不安。
      我坐下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索性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明显是精心打扮后才来见我的她。
      “明智……你饿不饿?”她努力找话题。
      “还好。”
      “你喜欢吃西餐吗?”
      “都行。”
      她拿过一旁精美的菜单,微笑着递给我,“想吃什么,随便点吧。”
      我摇了摇头,“我吃过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说完这句话后,我清楚的看见她的脸色变了一下,惴惴不安的情绪出现在脸上。
      其实我并没有吃东西,但这样对她说话……我心里竟然有种恶意的快感。
      我这是怎么了?
      “明智……”她强笑起来,试图插科打诨的活跃气氛,“……不用跟妈妈客气,想来阿义忙于工作,也很少带你来这种餐厅就餐吧。”
      听到她这同情内疚的话语,我心中的火气猛地窜上来——爸爸就算再怎么不管我,再怎么少带我出去玩,他也是把我养大的老爸!你是什么人,仗着生下我,就可以对过世的前夫指手画脚吗!
      “清浦阿姨!”我一字一顿的咬道,这个客套而生疏的称呼令她也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语中的错误,“如果您找我来,是为了指责我那父亲的失职的话。那对不起!我觉得他至少比你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要有资格的多!他至少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养大了,而您呢,您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您可以恨他,但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您,而如今一见面,您却对我的父亲进行指责,您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了起来,周围的人被我惊动,纷纷回头看向我。
      母亲顿时慌了神,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智!我本来今天是想……”
      不,我不想听她的解释。
      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再甜美再温柔,我都觉得厌恶。
      “……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以后请您不要再打扰我了。”
      然后我转身快步离去,扔下失魂落魄的她,却是努力憋住眼泪,不让自己当众哭出来。
      ——至少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哭。

      认输,是要看对象的。有些人,你可以向他认输,因为那人是值得你认输的,比如关二爷向曹操投降一样,世人不会说出半个不好,反倒还会夸二爷忠义、曹丞相有识人之明之类的;再比如,我在装逼这方面向坂本君果断认输了……或许该说是全校师生都向他认输了,所以没什么丢脸的;但是还有些人……你宁愿死,都不会想在她面前低头,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秒。
      很不幸,清浦若月这个人,就被我拉进了最后一项“死都不认输”的对象中。
      我走着走着,直到踩在了沙坑上,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什么时候哭的?
      我问自己,随后答案自动浮现:想哭的时候,就哭了。
      ——反正也没人看得到。

      无人问津的哭唧唧了一会儿,我悻悻的抹掉眼泪,环顾四周,原来是附近居民区的游乐场所。
      我看着那边无人玩耍的秋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上边,慢慢地小弧度荡了起来。
      夜晚的游乐场没有一个小孩子,可能这个时间点都回去吃饭了吧。因此只有这些孤零零的游乐设施,还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和头顶的明月陪着我。
      ……我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忽然有只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我的头。
      我被吓得一下子抬起头来,印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只大型的人偶兔子,在皎洁的月光下,它的皮毛泛着粉色的可爱色泽,看起来少女心的不得了。
      等等!这不是刚才经过的那家居酒屋门口摆着的吉祥物吗!它身上穿着的小马甲还写着居酒屋的名字啊!原来里面是有人的吗!
      我目瞪口呆。
      居高临下俯视我的兔子,眼睛却是人类的,深黑的瞳孔,望进去就好像看向了湖水深处。
      它一眨不眨地望着我,非常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样的专注。
      我被这眼神看得想要后退,不料自己正坐在秋千上,一下子就翻到到地上了。
      兔子看起来呆了呆,但还是蹦蹦跳跳的绕过秋千架子,向我伸出毛茸茸的爪子。
      “谢谢。”我狼狈的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暗叹今天真是流年不利,然后伸手去握住那爪子,想要站起来。
      ……站不起来,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要把我拉起来的意思。
      我疑惑地看向它,不知道这货到底是来帮我还是来耍我的。
      下一秒,这只人偶兔子做了个令我大吃一惊的动作——它忽然单膝跪下,动作标准而优美,低下头,并用那可爱的三瓣嘴亲了亲我的手背。
      我:???
      当然,并没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因为兔子头套也是毛绒的,我觉得正常人被毛绒扫拂手背时,并不会有脸红心跳的表现。
      “呃……不好意思,”因为自认为是个正常人,所以我表情顿时变得怪怪的,“请问你在干什么?”
      ——在占我便宜吗!
      兔子眯了眯眼睛,没有解释,它从背后抽一个可以涂抹修改字样的小牌子,开始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美丽的小姐,我听到了你内心的悲伤,因此在这可爱迷人的月光见证下,你的守护骑士应召而来。】
      “哈?!”

      我简直被吓到了,这、这突然就苏起来的节奏是怎么回事,守护骑士这种东西不是用于糊弄小孩子的童话故事吗!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初次见面就用这个名词自称啊!
      这家伙显然还没完,继续洋洋洒洒的写道:
      【我见识过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听过最令人悲伤的故事,我走过很多地方,更知道很多故事……但是没有一样,比得上你眼里的清澈与亮光。】
      “……啊哈哈,你这样说我会害羞的啦。”
      这话不是说谎,仗着昏暗的环境,我是真的脸红了。

      【我并没有胡说,在我看来,小姐你眼中的美丽,就像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更像是夜幕中的那颗星辰,当你每每注视我时,你并不知道,你眼里的那些亮光,带着和煦的春日微风,掺杂着温暖的笑意,来到我的身边。】
      “喵喵喵?!”
      【你的勇气令我刮目相看,你的幽默让我心悦诚服,你的坚强使我为之心动……所以啊,我的公主,在你的守护骑士面前,不要流露出这样悲伤的神色,亦不要让哀愁占据你的内心——悲伤是坚强的敌人,哀愁是乐观的障碍……在黑暗中以泪洗面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所以,请放下那些不快与难过,勇敢的面对人生吧。】

      粉毛兔子认认真真的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放下笔,用暖烘烘的爪子裹住我的手,仿佛是想要把这热度传递给我的内心呢深处。
      我怔怔的看着它,眼泪不知何时器,早已在眼眶中打转。
      它温柔地注视着我,忽然举起了爪子,在我的右手中指指背上,缓缓地画了一个圆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但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于是又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它。
      兔子的长耳朵抖了抖。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此时整个游乐场所都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所以我能看清楚自己手指的变化!

      ……光。

      是月光!
      周遭清澈皎洁的月光,竟然奇迹般地向刚才那个画了圆圈的手指汇聚!
      当这些光芒汇聚在一起时,整个游戏场所都变得漆黑不见五指,只有我的那根手指,正在变得耀眼而闪亮!!
      我深深地凝视着它,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呼吸一重,就惊醒了这个如梦似幻的美梦。

      很快,这些靠拢的月光,汇聚成了一枚戒指的形状!
      华美而耀眼,飘渺却又真实存在!!
      ——月光的戒指!!!

      我再度抬头,惊诧不已的看着戴着兔子头套的这人,内心的震惊隐隐加剧。
      ……不是吧?
      ……这种眼熟的牛逼感……

      在我紧张地注视下,眼前的人偶兔子摘下了头套,露出里面眼熟的那个清俊面孔来。
      “在下坂本,请问千城,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下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表白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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