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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光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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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神这种推脱的行为,让伊格尔十分不爽,于是借着洛奇在场,他对着克里斯一顿数落,丝毫不顾及其颜面。
“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克里斯的话。”
“死亡之神对于任何存在来说,都只是为了毁灭而存在,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存在,不要被他那俊美的外表给蒙骗。”
解决了迪亚的事情,洛奇就一边听着伊格尔的抱怨,一边耐心等待着新生的生命之神苏醒过来。而至于伊格尔的话,作为当事人的克里斯一副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洛奇看,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无法指责伊格尔什么,洛奇知道之前没有被净化的克里斯确实做得过了,也许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弑神了。对神明来说,神魂被吞噬,就是彻底湮灭,无法去转世,也就没有来生的说法了。
环绕在身上的暗灰色物质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一点一点散去,璀璨的金色光从身体中散发出,一头倾泻的金色长发,生命之力犹如盛开的花朵一样,在黑暗的世界里静静的绽放。沉睡的神明缓缓睁开了眼眸,那清澈的碧蓝色眼眸仿佛洗尽世间铅华,让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一手撑着地面,伴随着起身的动作,原本的发丝有稍许垂落于瘦削的肩部。
刚醒过来的神明,沉默得看了眼周围,眼中流露出了茫然之色:“我明明记得之前还在生命神殿里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这里来?”
生命神殿?
从正统的神殿出来的洛奇轻轻挑眉,她压根不知道有什么生命神殿之说。据她所知,真正拥有命名权的只有那一座至高之神认可的神殿。其他各国大大小小的神殿确实不少,却从未有人敢给予其用神职来命名。
“生命之神你好,我是神殿圣女洛奇,我奉至高之神的命令来找你们,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如果眼前是以前的迪亚的话,洛奇会像夺走生命本源之时那样直接,定然不会如此客气。然而现在在她眼前的,并不是那个做事出格的迪亚,也不会是本源被污染的伪神明,而是一个完完全全新生的神明。
“生命之神?”金发青年有些错愕,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在喊我?”
洛奇面色古怪,点了点头:“是的,我在叫你。”
青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得,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连连后退,摇头道:“不对,你们一定是找错人,哦不,是神了。你们看看我,长相这么普通,哪里像你们要找的那个神明了?”
长相普通?
洛奇打量了下有着和女神相媲美的青年,忍不住好笑道:“你的长相还普通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出一个能够称为好看的人了。”
“你怎么——”青年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却在看到洛奇用水魔法后戛然而止,水魔法的倒映中有着一个长相偏柔美的青年,他穿着一身简约的学院长袍,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能够看到如此美好的人物,迪亚是很惊讶没错,不过让他说不出话的却是那张脸上的表情,那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的人分明就是他!
看到迪亚这个模样,洛奇取出了本源石,反复检查确认了生命之石确实已经被净化了,才缓缓的看向蠕动着嘴唇不断摇头的青年。
“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难道说——你长得不是这个样子?”
洛奇没有想到的是,她大胆的猜测成为了事实。
“当然不是!”一头漂亮的长发被他折腾得不像样,青年难掩愤怒道,“就算魔法上的天赋不好,我也是个纯爷们!!这种无比女性化的模样是闹哪样?!”
洛奇默默的为至高之神点了个蜡,将神明的面容嫌弃到这个地步的,新生的生命之神绝对是第一个。
“坦白来说,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洛奇蹲坐在垂头丧气的青年旁边,“我只是净化了你本源石头上的其他力量,并不是将你的记忆清空,按道理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才对。”
克里斯突然间冒出了一句:“我问你,你所在的年代是不是有五英雄?”
听到五英雄,青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咦,你知道我们?”
“果然。”迎上三个人诧异的目光,克里斯解释说,“我们并不是作为神明诞生在世间的,在成为神明之前,我们只是普通人。”
“那么——”惊愕于克里斯说出的真相,她看着跪在迪亚面前的克里斯,“你们到底是——”
“对于您来说,我们应该很久没有见过了,德萨殿下。”说着,克里斯微微一笑,“我是以撒。”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被称为德萨的青年近乎叹息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看了眼伊格尔,他又说,“看起来,你是成为了神明。抱歉,都没有来得及恭喜你。”
“不,不只是我,我们所有人都成为了神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克里斯露出了愉悦的神情,“只是您一个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啊,忘记自己是神明这种事……还真是糟糕啊。”
看到克里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青年问他:“那你知道我要如何恢复记忆吗?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类,结果醒过来被人称为生命之神,我很不习惯啊。”
“很遗憾,没有办法。你只能慢慢习惯这个过程,相信我,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我们的这位圣女大人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高高在上的神明看待过。”
不知道为什么,洛奇突然觉得有点手痒。
露出一个十分纯良的笑容,洛奇问克里斯:“亲爱的死亡之神,你这是在抱怨我对你们不够客气的意思?”
克里斯一本正经道:“不,我只是借此告诉他,不用在意相处问题,您是个很不错的人。”
听完了克里斯的话,洛奇一头黑线,为什么她没有听到这么多的讯息?克里斯真的没有在黑她?
“哦,对了。”克里斯想到了什么,便对青年说,“我们在成为神明的那刻起,我们的名字也已经变了,你的是迪亚,而我则是克里斯,不要记错了。”
“好……吧。”挠了挠头,迪亚问道,“这个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神明也是我们五个之一?”
克里斯瞥了眼一脸郁闷的黑暗之神,回答说:“不,他不是,无视就行。”
“喂……”这是不满的伊格尔。
就在这时,洛奇之前布置的结界隐隐有消失的趋势。
“好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至于迪亚你——”洛奇犹豫了下,最终只能妥协,“在你能够习惯和掌握属于生命之神的一切之前,我们还是暂时在学院待一段时间吧。”
“学院?”迪亚这一次是彻底合不拢嘴巴了,他不是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为什么结果还要回到学院再来一遍?!就算天赋再好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不理会一脸失落的迪亚,洛奇直接丢了一个幻术魔法在他身上,见他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慢悠悠道:“在被净化前,你是女性的外表,所以——”洛奇丢给他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你必须也以女性身份出现,这点记住了。”
迪亚:“……给我把刀吧。”
迪亚的怨念无人在意,带着迪亚他们跑到结界内一起躺下,没有几分钟,那些被修改了记忆的学生就醒了过来。混在人群中的洛奇他们也装作刚刚醒过来的模样,一脸茫然的望向四周,还开口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然后回过头看到迪亚一脸的“=口=”表情看着她,一副她太假了的模样让她不客气的“一不小心”踹翻了他。
地上挣扎的尸体,克里斯不仅没有当做没看到,甚至扭过了头。看惯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生命之神,再看眼前这个又二又逗比的迪亚,克里斯真可谓心情复杂,一言难尽。
见没有人理睬,迪亚干脆也从地上爬起,望着不远处黑色的城堡,想到了当初封印的魔王。那场战役中,为了和平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人不可谓不多。很快的,他就陷入了回忆当中。
见他那个样子,克里斯不用问也猜到了几分。
不同于其他神明那种完全不备份记忆的行为,由于神职特殊关系,自己随时可能失忆,在成为神明最初的时候,他就将那些不能忘却的人事物的记忆都备份了一次。
因此,即便过往的荣耀不再,他已经度过了漫长的数千年时间,铭刻在记忆里的那些曾经影响他的人们的一切都清晰无比,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而在看到失去了神明记忆只记得过往的迪亚的这一刻,克里斯明显的能够察觉到,在他喊出了迪亚成为神明之前的那个名字后,对方那一脸的喜悦情绪,让他十分庆幸,他既没有因为净化而失去了那些记忆,也没有因为漫长的岁月而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