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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魔障 19 ...

  •   “等等,阿喀琉斯,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们先调查清楚在做决定,现下还是先处理好帕拉墨得斯的事情再决定这件事,阿伽门农,你看呢?”奥德修斯及时打断我的进一步挑衅。
      阿伽门农笑着点头同意,说:“先把帕特洛克罗斯关起来,剩下的事等到召开军事会议之后再说。”
      没人表示反对。
      阿伽门农挥手让人带我下去,算是礼遇,没有羁押,让我自己走,经过阿喀琉斯身边时我伸手抱住他,勾上他的脖子,垫脚紧紧拥抱,张嘴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满嘴鲜血,被他嫌恶推开,冷漠抹掉脖子上的血。
      我伸手到嘴边沾了鲜血,伸出舌尖轻舔指尖,故意的诱惑。
      离开前我向阿伽门农一笑,不动声色的邀请,我需要自保。转身扔下一屋子被刚才香艳的一幕惊呆的男人。男人的诱惑和女人不同,女人可以是直接的□□勾引,而男人,更多的是灵魂的共鸣,看看他有多高傲吧,或许你想要征服他!
      很庆幸和帕拉墨得斯关在同一间牢笼,一进去顾不上和他打招呼,先躺在地上喘口气,胸口痛得厉害,阿喀琉斯那一脚太厉害了,现在才发现伤到了内脏。
      一觉醒来,爬到牢笼边还好酸臭的饭还没拿走,饿得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进来只管往嘴里塞,填饱肚子咬紧。
      吃完过后,忍住恶心,看向隔壁,帕拉墨得斯无精打采躺在地上望着上空,万念俱灰的表情。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而我偏是自己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想必他现在也不想和我说话。
      爬到牢笼边,扔颗石子出去,讨好似的叫前面一位看守,那人看我一眼,扭头继续像长矛一样直立不动,我不死心,再扔颗砸到他脑袋上,他转身走过来 ,二话不说,矛头指在面门,问:“什么事?”
      我笑着说:“没什么,就是那个今天早上抓的那五个战俘在哪里关着?”
      那人不耐烦收回长矛说:“战俘自然在战俘营关着,老实点,别惹事。”说完又回去站岗,我无趣靠在栏杆上,眼神迷茫,不愿意也不敢去想阿喀琉斯,他嫌我脏我知道,以他的脾气能做到默不作声看着我活下去已经是极限。
      在牢笼里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吃,吃了就睡,睡了就再吃。胸口的伤开始腐烂,和着满身臭汗,难闻得不得了,我想这样过不了几天,就算他们不动手杀我,我差不多也该被细菌吃干抹净了。
      帕拉墨得斯被传讯两次到军事会议上去,但他彻底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饭也不吃,整天盯着上空发呆,读书人果然有涵养,像我,憋得都快发疯了。
      在笼子里呆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上,帕拉墨得斯的早餐特别丰盛,听送饭的人说军事会议已经决定判处他死刑,昨天阿伽门农派传令官来问他有什么要说的,他连辩解都省了,说:“希腊人啊,你们杀害了博学,无辜而又歌声嘹亮的夜莺。”
      传令官塔尔提比奥斯和几个随从嗤笑出声说:“夜莺?是啊,您很快就要变成自由飞翔无拘无束的夜莺了。可怜的人,向诸神请求饶恕吧。”
      帕拉墨得斯用水罐里的水整理了一下仪容,把衣服整理好,好整以暇正正经经坐下,郑重其事享用最后一餐,我咬了根草在嘴里,在旁边看着挺不是滋味的,说:“帕拉墨得斯,别担心,说不定我很快就下去陪你,到时别走远啊,咱俩好有个伴。”
      帕拉墨得斯看我一眼,拿着酒走过来,说:“和我喝杯酒吧。”
      我笑着接过,辛辣,苦涩,想来他也是正正经经一军师,平时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这个时候保持缄默,耍酷也太不会挑时候了吧。
      帕拉墨得斯接过我递回去的酒杯说:“我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也知道辩解没有用,何必浪费口舌,他迟早要置我于死地,我们两个人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亚细亚大陆,看来不可能是我了。”
      “你知道是谁陷害你?”我惊讶问,跳起来:“那你干嘛不说出来,是哪个混蛋,你说!”
      帕拉墨得斯苦涩笑着问:“说了有用吗,你相信吗?”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把草吐出来,我端坐在他面前,洗耳恭听。
      帕拉墨得斯却只是摇头,说:“算了,这个时候说了也没什么用了,帕特洛克罗斯,别担心,阿喀琉斯会救你出去的。”
      “嘁,就是他送大爷进来的!”我一扭头,眼睛涩涩的,蜷缩身体躲进干草堆,不打算再为帕拉墨得斯践行,他活得挺潇洒的,走也应该走得潇洒。胸口痛得厉害,一阵一阵的眩晕,我得抓紧时间睡觉,快死了,得把没来得及睡的几十年补回来。
      隐隐约约听见牢笼打开,模模糊糊听见帕拉墨得斯说:“希腊最聪明的毒蛇,正义女神将见证我的清白。”
      慢慢明白,一山不容二虎,奥德修斯和他的矛盾不是一两天,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怪谁,生死游戏本来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棋差一招,只能怪他没有更高的觉悟,如果奥德修斯不尽早下手,今天走出牢笼的恐怕就是他了。
      我抱紧自己还是感到冷,寒冷侵袭全身各个角落,我冷得直打哆嗦,本来就怕冷,平时阿喀琉斯不回营房睡觉时我都要盖三四张毛皮在身上保暖,想着他温暖的体温,泪水又不知不觉落下,我抽噎着把头埋进臂弯。
      帕拉墨得斯是被石头砸死的,在希腊营地中央,听说他死之前高喊着:“真理啊,你为自己而高兴吧,你终于死在我面前了!”
      古希腊历史上第一件冤案就这么落下帷幕,寻求真理的结果或许本来就只能换来这种得不偿失,其实在你踏出脚步去实现真理的那一刻,你就已经错到底了,这无关谁对谁错,需要真理的人是大傻瓜!
      帕拉墨得斯死后第二天晚上,我被带进阿伽门农的营帐,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身上单衣薄得发颤,打了几个寒战,还是走了进去,酒暖花香,我两腿一叉,坐在地毡上,不客气抓过盘子上一只烤松鸡张口咬下,酥爽薄脆的鸡肉,香而不腻,我咔嚓咔嚓连骨头都嚼进肚皮,三月不知肉味,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在牢笼里天天吃发霉的饭菜黑面包,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霉味,加之这几天伤口化脓,黄水顺着皮肤流淌,恶心得紧,根本没胃口吃东西,就那么看着饭菜端来撤走,饿了好几天了。
      阿伽门农也不说什么,端着酒杯坐在王座上含笑看着我,适时递给我一杯酒,我咽得直伸脖子,仰头灌下两三杯,还不尽兴,抱起酒罐咕噜咕噜猛喝一气,总算解渴之后,已经醉眼迷蒙,趴在黄金矮桌上望着他嘿嘿直笑,问:“国王大人,你说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嗝!”
      阿伽门农笑意不明俯身过来拂开我脸上沾了酒粘在一块儿的几缕头发,说:“你认为呢?”
      我打个酒嗝,挥手挡开他笑着说:“是,嗝,最后的晚餐。没关系,阿喀琉斯不要我了,这最后的晚餐吃得都没意思。”
      “阿喀琉斯不要你了?”阿伽门农再次移动身体,靠近我,香檀木薰香缭绕在鼻尖,我眯眼伸舌舔了一下他停留在颊边的手指,笑得迷眼,软软靠在桌上。
      阿伽门农眼神一暗,提了我的下巴抬起来就把嘴巴凑过来,我嘿嘿笑着拿起酒杯砸他,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然后又推开他滚倒在地,扯了扯衣服,望着上方的他说:“脏,脏得要死!”
      阿伽门农跪在我身边,手伸进衣服,说:“没关系,脏了,洗干净就行。”
      “是,是吗,呵呵,洗干净就行了啊,洗干净就行吗?”我拨开阿伽门农的手,翻身蜷起身体,抱住头嘿嘿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国王大人,你怎么比我还单纯,脏了的东西,洗干净就行,就这么简单?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天哪,国王大人我算是长了见识。”
      阿伽门农不再动手动脚索性坐下来慢慢品酒看我哭泣。
      哭累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我抬头看着他微笑问:“你想上我?”
      阿伽门农挑眉,“怎么,不愿意?”
      “怎么会,国王大人临幸简直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呢。嘿嘿。”说着我爬起来开始扒衣服,扯了几次才发现腰带没解开,看阿伽门农,“国王大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自己来吧。”往地上一趟,挺尸闭眼,随便他怎么处置。
      阿伽门农放下酒杯走过来,我抬起头始终微笑看着他,阿伽门农解开腰间匕首用刀尖将我胸口化脓的伤口挑开,刚开始只是将周围腐烂的肉块割掉,很快连伤口边完好的血肉也被一道道划开,我颤抖着咬紧嘴唇,笑:“国王陛下真是好心,竟然为我清理伤口。”
      阿伽门农似笑非笑继续用匕首在伤口周围乱划,那块地方此时已经胡成一团,实在痛得忍不住了,我抓住匕首强撑着起身笑着靠近面前肥胖得让人作呕的身体,双手环上他腰。
      阿伽门农享受的看着我,我抬腿靠近他,手划过他腰间的腰带,将他手里的匕首拿走扔掉,阿伽门农将我整个人抱起来,我笑着唰的一声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横剑在他脖子边,低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尊敬的国王陛下,可以放我下来吗?”
      阿伽门农眼神变得高深莫测,将我放在地上,我强撑着身体,侧身让出道路,“现在尊敬的国王陛下,请走前面为我开出一条道路,告诉你的随从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也知道我学艺不精,说不定手一抖,陛下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阿伽门农气得嘴巴都歪了,“你以为你有本事逃出希腊营地?”
      我笑,“有陛下作保,想来不难的。”
      胸口的伤血流量有点大,我眼前一片模糊,上前扼住阿伽门农的咽喉,趁机靠在他身上,“陛下,走吧。”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走向营帐门口,门口警戒的卫兵围过来,我只顾着前面,完全没想到身后无人护卫,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给了我一拳,本来就不清醒的神智更加模糊,手里的剑也拿不住消下去。
      身前被遏制的阿伽门农反手将我止住,一拳挥来,我倒在地上,心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逃跑不成,死得更快,身下鲜血逐渐蔓延。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喧哗起来,是阿喀琉斯!
      “请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军情要向统帅报告。”
      “对不起,主人已经就寝,有什么事请明天在来吧。”
      “再说一次,让我进去!”
      “对不起!”
      “啊!”
      “杀人啦!主人,主人,阿喀琉斯,阿喀琉斯——”
      随从屁滚尿流爬进来一眼看到我和阿伽门农的上下对峙,我趴在地上微笑,这个时候赶过来是为什么呢?不是已经不打算再管我的生死了吗?
      朦胧中看到阿喀琉斯出现在门口,手中寒剑闪烁,一个瞬息之间直指阿伽门农,随从们都吓傻了,谁也想不到阿喀琉斯一进们就操刀子砍国王啊。
      饶是阿伽门农早有准备举起手里佩剑一挡,阿喀琉斯那一剑也将那柄剑砍断,数滴血溅落在地。
      我勉力支起身体扑上前抱住阿喀琉斯的腿,已经发不出声音,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抬眼看着他,他不能杀了统帅,否则十万士兵将会埋骨亚细亚大陆,赫克托耳绝对不可能放弃大好的进攻机会。
      阿喀琉斯最终收剑,弯腰将我抱起来,我虚弱看着他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阿喀琉斯,我就知道。”
      阿喀琉斯把我抱回营房,福尼克斯掌灯之后才发现我胸口的伤,腐肉被阿伽门农差不多清理完了,其他的都是新鲜的伤,我又冷又痛,蜷缩在他怀里不肯松手,哭得一塌糊涂,阿喀琉斯无奈只好吩咐谟涅门去把马哈翁请过来。
      阿喀琉斯抱着我坐在床上,感觉宽厚的手掌若有若无抚摸着后背,我安下心来,扭头看阿喀琉斯,他若有所思看着门外,翻滚浪潮在耳边喧嚣。
      我动了动,坐直身体,冰冷的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看着他的眼睛,吸吸鼻涕,撒娇说:“不要不理我。”
      他叹口气,抬手插进我的头发,狠狠拥紧我,深深的无奈。
      马哈翁一看我的伤就把阿喀琉斯骂得狗血淋头,“这么严重的伤,你是眼睛瞎了吗,没有看见?要是得了破伤风,你直接把他扔进棺材得了。还有,内伤是怎么回事?”
      阿喀琉斯生硬回答说:“不清楚。好像,是被踢的。”脸上闪过一阵恼怒,他终于承认自己那晚下了重手,我拉着他的手眉开眼笑,被马哈翁窥到,吃了一记毛栗子,“还笑,小鬼头,你就要死了知不知道?”说着小心割下伤口附近的腐肉。
      “才不会,希腊的两位神医都在,想死也死不了。”我讨好似的看着他,帕达利律奥斯用一记没救了的白眼给我,说:“别高兴得太早,胸口的伤足够你躺一两个月,要是留下后遗症,我看你一辈子也别想再拿武器。”
      这么严重!
      我吐吐舌头,还是开心的把头缩在阿喀琉斯怀里,说:“听到没有,以后不能对我凶哦,要是我死了,就没办法再陪着你了。”
      阿喀琉斯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却没说话,眼神复杂看着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再次愧疚低声道歉:“对不起。”
      看着谟涅门和福尼克斯两个人把两位医生送出门,我挣扎着要起身,阿喀琉斯在发呆,惊了一跳,低头看我:“怎么了?”
      我红了脸,说:“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没关系,先把伤养好再说。”阿喀琉斯用被子裹住我,淡淡说,我抓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说:“可是,我想,想,想要——”
      “你休息吧。”阿喀琉斯站起身要走,被我拦腰抱住,喊出来,“不要,不要走,阿喀琉斯,我要你,今晚,现在,我要你,别走好不好?”
      阿喀琉斯不为所动,冷冷看着我说:“你身上还有伤,别耍脾气。”
      说完熄灯走出门,我没有再拉他,冷到指尖,看着他跨出门口的背影,轻声问:“讨厌我到这种地步了吗,阿喀琉斯,连碰都不想碰?”
      阿喀琉斯停下来,没有回头,凝固般把着门,冷风穿过缝隙扫在面上,刮得脸生疼,我垂下手,又问:“怎么做才能被原谅?”
      阿喀琉斯还是没有动,我不忍心再看,翻过身,蜷缩身体自残似的抓在胸口被绑得结实的伤口上,一句话不说,痛得厉害,身心麻木。
      意识渐渐模糊时被一双冰冷的手扳过身体,阿喀琉斯夹杂寒冷气息的面孔近在咫尺,蓝眼在暗夜中闪烁幽深阴冷的光芒,咬牙切齿恶狠狠说:“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帕特洛克罗斯!”痛苦得不知所措,濒临崩溃的怒吼,伸手扼住我的脖子,痛恨看着我,“你可知道我的荣誉不许玷污,你可知道,你怎样践踏了我的骄傲?”
      我没有挣扎喊叫,只是睁大眼看着他,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被突然放开时,我承受不了气压差,猛烈咳嗽起来,眼泪滚落,手有气无力挂在他衣襟上,大口呼吸,断断续续说:“阿喀琉斯,阿喀琉斯,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不想再打仗,不想呆在这里了,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粗重的呼吸一滞,机械似的移动头颅,在黑暗中定定注视我,我把手伸进他掌中,再次要求:“阿喀琉斯,带我走吧,我们不要死在这里,不要再这么痛苦。”
      阿喀琉斯僵直站立在我面前直到黎明的色彩渲染在屋内盔甲,丝绒帷幔,雪白地毡上,我昏昏沉沉靠在床头,指尖已经感觉不到人体温度。
      “帕特洛克罗斯,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就杀了你!”阿喀琉斯危险的气息喷在脸上,我打个哆嗦,松开紧抓他的手,难以置信看着他,他又说:“你的战俘我已经杀了喂狗,别再想逃跑或者保护别人的事,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转身没有任何留恋嘭的一声关门离开。
      我自嘲笑两声,没了任何想法,耷拉脑袋在床沿,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一地。
      四天之后希腊大军远征准备完毕,阿伽门农阅兵出征,我被编入步兵作战队,分到一套轻装铠甲,一支矛,一张牛皮盾牌。
      战俘的事情不了了之,自那天到出征阿喀琉斯没有再回营房,连同谟涅门福尼克斯所有随从都和他一起搬上战船,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到头,吃饭洗澡都要自己动手,身上的伤没有好,手掌上的伤也因为洗了两个小时的衣服被冻伤,而且有阿喀琉斯在时根本感觉不到粮食紧张,他走了之后才发现柴米油盐的精贵,为了省钱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偷偷跑出营地打渔或者打猎以补充一人一狮的食物,还好小九九这狮王不是白当的,即使我没时间出门打猎,它也会带回猎物来。
      手拿长矛背着盾牌被夹在高大强壮的帖撒利士兵中间,我最后一次回头看密西埃海湾,密密麻麻的营房渐渐远离,秃鹰孤鸦翱翔在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呼啸,留守的将兵站在围墙上目送我们远行,数万盾牌盔甲在泛白阳光下反射幽光。
      宏伟的特洛伊城在神圣的光辉下巍然屹立不动,雉堞上持枪战士警戒望着我们浩浩荡荡向这块陌生的土地开进,天边一轮红日似乎昭示着即将来临的战火纷飞,血流成河。
      城门外一位怀抱竖琴的老人拨动琴弦和着指尖上弹跳的海风唱起来:
      “伊里斯的彩虹五彩缤纷,赫耳墨斯以盘蛇杖引路,命运女神落下纺锤,是谁在驱动命运之轮旋转?
      阿波罗驾金车归来,是谁挽了琴弦,那飞扬的玫瑰花瓣,哭诉阿多尼斯的辗转疼痛,银莲花绽放啊,爱情之花凋落,魂归象牙门;
      斯提克斯掀起万丈怒涛,珀耳塞佛涅攀折胡桃枝,酒神的陶罐倾斜,万顷碧波荡漾,祈祷出征的战士胜利回归;
      雅典娜女神的橄榄落下,生生不息,代代繁衍,阿佛洛狄忒推波助澜扰乱了大海的宁静,碾碎万古不变的神圣之城;
      卡俄斯的子孙啊,拨开奥林匹斯三千年云雾,沉重的铁甲撼动蜿蜒城墙灰飞烟灭,
      用赫淮斯托斯的火锤铸造千古神话,宙斯揽下霹雳闪电传颂不朽史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魔障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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