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定是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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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教主之位，东方不败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欢喜。
兴许是因为心头压着一桩烂事，东方不败想笑都笑不畅快。
葵花宝典，葵花宝典……
一遍遍摩挲着那传说中的秘籍。
东方不败清楚地知道，那里面记录的东西，一字千金也买不来。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风度在翻越宝典内容时，黯然道，“……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
风度，对，还有风度……
防着防着，到最后东方不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防住，那人几近诡异地了解他，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不防了。
东方不败问：“如果是你，你会练吗？”
风度沉默。
见他不答，东方不败望向他，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练。”
其实他不发癫的时候，倒是可以作为一个难得的知己相处。
前提是他不发癫。
每当风度开始梳妆打扮，或者一边走神一边流泪时，东方不败总要躲得远远的——幸好，风度从不离开他的院子。
过于安静，再加上东方不败的有意隐藏，崖上没有人发现教主的院子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风度也在躲着那些侍候东方不败的侍女和小厮，虽不知原由，但的确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不想你练，可你不练，就不是你了……”
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喃喃着，那双眼睛又开始扑朔扑朔地掉眼泪。
【性静以后，手若拈花。气绕任脉诸穴，方汇丹田】
【气成之后，人若新生，妙及无比】
【此功一成，出手如雷。招式何用？】
【随手一招，敌不及防，即是杀招】
对啊，他怎么可能不练。
东方不败低笑了两声，握着绝世武功不练，他就不是东方不败了。
“教主……”风度轻唤他。
“嗯？”东方不败回神。
“茶凉了，莫要饮了，待风某再温一壶。”风度端着茶壶，低垂着眼睑，眼角犹见泪痕。
东方不败看了眼手中半凉的茶水，没有放下，反而一仰头，把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我明日闭关。”
风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石雕一般端着茶壶，“……可有技艺高超的大夫？”
“已经找到了。”鉴于这些大夫最后都难逃一死，东方不败无法去找那些家喻户晓的名医，亦不能让外人涉足，所以在大夫的寻找上还花去了不少力气。
“找到了啊。”风度喃喃着，眼神浮现初见时的那种悲戚，他空出一只手按住额头，似是疼痛，眉眼皱成一团，“找到了就好。”
东方不败看着他，突然道：“你可为本座看护？”
风度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慌乱无声地点了点头。
一刀而已，何必想那么多。
“那位大侠，且来帮老夫按住教主的腿。”
那个中年人招呼着屏风后回避的风度。
“无须！”东方不败皱眉制止，他不喜让再多的人来围观这种耻辱的事了，“本座可以控制住。”
那个大夫恭敬地跪下，“老夫相信教主的定力，但总归要确保万无一失，老夫害怕动刀中经脉会不受控的痉挛。”
东方不败眉头皱了又皱，最后还是妥协了，“……风度。”
得到允许，风度从屏风后走出，微屈膝，朝东方不败一礼，低垂着眼帘靠近。
他穿的是女装，但大夫还是一开口就叫出了他的性别。
“劳烦大侠了。”
风度按照中年人的指示固定住东方不败的脚踝，姿势有些别扭，无法使出全部力气，时间久了也容易酸楚，但风度只是默默地照做了。
“风度。”
“是。”
“本座是不是疯了。”
“没有，教主很好。”
一刀而已，一刀而已……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东方不败看着任劳任怨地侍候着自己的风度，就算风度现在趴在他床边哭哭啼啼的，也不会再感到荒谬了。
因为伤口尚未痊愈，东方不败只能躺在床上修养，风度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不让他乱动，一切琐事全部由他代劳。
孽缘。
东方不败觉得这个词还挺应景的。
待得无聊了，东方不败会和风度聊聊天来打发时间。
“风大哥，你梦到的是个甚么样的女子？”
“穿红色的衣裙……身上，有股胭脂香。”
“模样呢？可是个俊俏的天仙女儿？”
“嗯，天下第一。”
“那可难怪找不见，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第一美人。”东方不败打趣道。
“……有的。”风度很没底气地争辩，但又说不出更多依据。
“那你是怎么瞧见本座像她的？”东方不败感兴趣道。
风度被问得一哑，难得红了脸，不讲理道：“……就是像。”
“如此，那可需本座也换上红衣裳给你辨别一番？”东方不败单手枕于脑后，捏起嗓子调笑，“度郎？”
风度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面色通红，像只熟透了的清蒸蟹。
好心情的东方不败开怀大笑。
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发火的时候，他可以掐住风度的脖子。
高兴的时候，他可以找风度的乐子。
愈发喜怒无常。
可怜那个还没有物尽其用，就已经被他一怒之下杀掉的大夫。
以前的他不会如此。
东方不败明明是个十分能忍的人。
可是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
那邪门的武功，不是个好的……
他没疯吗？
他怎么可能没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他定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