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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局 桑原本因坊的干孙女 ...

  •   沉默的麻仓叶魂远比愤怒的麻仓叶魂要来的可怕。就像是一座人型火山,谁也不知道她究竟何时会爆发。田嘉楠已经无奈了。在被反复交待不可以惹事之后,麻仓叶魂还是成功的溜出家中。自己也被犬神抓差去新宿进行最后的疯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毕竟昨天都已经发泄过了。田嘉楠为路人祈祷道。
      结果她又来到了这里。麻仓叶魂从车站出来,抬起头仰望。塔矢行洋围棋会所,和市河小姐约定最后见面的地方,也是她们,初见面的地方。
      不对!麻仓叶魂甫一踏入塔矢行洋围棋会所,立即感到气氛有异。纵然极力收敛,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叶……叶魂。”一向稳如泰山的桑原本因坊这一次竟似乎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声音嘶哑颤抖。
      “会所今天休息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下次再见。”偌大的会所里只有桑原,塔矢行洋,市河小姐三个人。白痴也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麻仓叶魂转身欲走,可是左腿还未迈出,就见人影一闪,市河小姐张开手臂拦在门口。
      “叶魂。留下来好吗?事情我都听桑原本因坊说了,我不怪你呢。可是有些话还是大家当面说清楚好吗?”听到桑原本因坊那深情地呼唤,市河小姐再无怀疑。在桑原先生的版本中,她听说麻仓叶魂是为了自己的乳母之死才离家出走,又因为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才停留时,心,都要碎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市河小姐。我不知道那只老狐狸对你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向来很尊重您。所以请不要逼我对您出手。”麻仓叶魂目光一寒,刹那间神情好似嗜血的凶兽。
      “叶魂你不要这么任性!桑原本因坊怎么说也是你的爷爷,有什么话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得到这样的回答,市河小姐又气又急,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身后推门而入的塔矢亮。
      “桑原本因坊是麻仓你的爷爷?”乍闻此语塔矢亮大吃一惊。麻仓叶魂见他手中所持的分明还是自己送给市河小姐的那把雨伞,不由怒从心来,劈手夺过。
      “这不是给你的东西!是给市河小姐的!你还要讨打吗?”
      “那难道就是给市河的吗?叶魂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桑原本因坊颤巍巍的走过来,“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在东京停留。可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明白了。叶魂你要明白,浅草朱颜已经不在了!市河晴美的眼睛和她长得再像也不可能是她!她已经不在了!”
      “你住口!”麻仓叶魂厉声喝道,身体由于激动颤栗着,昨天所感到的那种疼痛变本加厉的袭上来。连脑袋也开始发涨了。好热!她最讨厌热了。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来晃去。
      “……一样,外表看是一样,可神韵呢?我和浅草朱颜的交情也算是深了。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还有围棋,如果她真是浅草,就算转世千次也不可能忘记围棋!快一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敢和她下围棋!你害怕什么你自己清楚!”
      “谁说我不敢!?”桑原本因坊的声音飘缈的好向来自九天之外。麻仓叶魂刚要说我下了,不过我找错了人,付出了情,伤透了心。一阵让她几乎呻吟出来的巨力揪住了她的心脏,她脚步不稳,向旁边滑去,朦胧中似乎将一个棋墩和棋子扫到了地上。
      “叶魂你冷静些。”谁,谁在叫我的名字?那双眼睛,朱颜?!
      “朱颜——你终于回来了。”彻入骨髓的疼痛似乎也因此而减轻,麻仓叶魂拉着来人的手,“我们来下一盘棋好吗?”
      “叶魂你认错人了,我——那就下吧。”市河小姐粲然一笑,心底隐隐作痛。叶魂,你多情也无情。我终于知道,你给我的都不是我的。在我已经要习惯了的时候。
      那么我不要了,我自己决定,不要了。

      桑原本因坊制止了想要观战的两父子。
      “让那孩子静一静。”他有些吃力的弯下腰,一颗一颗捡着被麻仓叶魂扫落在地的棋子,“让两位见笑了。那孩子,其实心里很苦。”
      “麻仓能有什么苦衷?”
      桑原本因坊一愣,抬起头来一瞅,又是一愣,忽然大笑起来:“一向都顶着那张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贵公子面具的塔矢亮居然会语带不满出言不逊,会用上这种讽刺的口吻。真是一个奇迹。哈哈哈哈,如果换了以前,叶魂知道自己又破了一个记录的话,一定得意的不得了。咳咳咳。” 终于想起了现在的情况,桑原本因坊苦笑了几声,呛到了自己,难过的咳嗽着。
      “桑原本因坊。”塔矢行洋沉声道。
      桑原本因坊脸上满是回忆的味道:“塔矢亮你是被叶魂打了吧?也只有那孩子才敢这么嚣张。她的巴掌印……好多年了。当初我也被她扇过一巴掌呢。一看到这个,就觉得我熟悉的那个麻仓叶魂又回来了。”
      她,她居然还有这么勇猛的战绩?桑原本因坊也打?塔矢亮难以置信的扫了一眼里面一脸痴呆模样下棋的麻仓叶魂,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她以前真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哎,让老头子我怎么说才好。叶魂这孩子就是率真到有些任性,可是纯真可爱,心地善良。”三个人一起蹲下来慢慢得捡着棋子,桑原本因坊缓缓说道,“她不爱生气,多数时候只有她惹别人生气。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在意的一般,你怎么做她也是可以包容。但她又有一条底线,一条你只要触及就只能死的底线——浅草朱颜。后来又因为这个人,加上了围棋。”
      “浅草朱颜?不是市河晴美小姐吗?”塔矢亮有些转不过来弯。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才挨打的。
      “不是。塔矢亮你不知道呢。” 桑原本因坊长叹一声,“浅草是叶魂的乳母。叶魂小时候身子不好,父母又忙,都没有时间去照顾她。只有朱颜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叶魂整天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浅草就教她下围棋。那是她生活中唯一的娱乐。”
      “那她,为什么现在又不下了?”
      “因为浅草朱颜死了。为了救她死了。” 桑原本因坊显然不愿多谈。塔矢亮也就不好多问。
      “说来,塔矢亮,这次你被打了还真是万幸。” 桑原本因坊老糊涂了吧!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想请你帮我劝叶魂回家。” 桑原本因坊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不是,不是她。棋子冰凉的质感在手指间绽放,丝丝清晰,又是丝丝分毫不差的清洌寒冷。这局棋,下的索然无味。令人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
      果然是失望,失望之后就是绝望。自己也很努力的不要绝望。可是,真得像是浅草姬说过的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世界上也没有两种相同的围棋。市河小姐的眼睛与浅草姬如此相像,可是她始终都不会是浅草。
      忘了吧忘了吧!麻仓叶魂踉踉跄跄的推案而起,眼中落落的悲哀令人一览无余。
      “对不起,我,打扰了。”她惨声道。忽然胸中已经将要消失的疼痛卷土重来。麻仓叶魂闷哼了一声,捂住心口,蹲在地上。
      “叶魂,叶魂!”不要吵,痛得我已经无法思考了。
      “她昨天也发过病。她同伴的中文我听不太懂。但记得好像是要回家吃药,叶王配的药!”谁在说叶王的名字?对,叶王。不可以跟桑原本因坊回去。我要去中国。叶王。
      “叶魂你去哪?”迷迷糊糊中,自己什么也没带,径直冲出了大门。有人紧紧追在后面。甩掉他!不行,心口好痛。叶王你弄的这个伤口真跟你这人一样麻烦,什么时候痛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别碰我!”剧烈的甩开牌上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打过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塔矢亮,整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要他多管闲事!麻仓叶魂继续迷迷糊糊得想,身体渐渐开始发热,软成一团。远远传来轰隆隆的摩托声,黑白子你在向我示警吗?这到底?
      “老大,到底哪一个才是麻仓叶魂?”
      “不管,都给我抓回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赎金,哈哈哈哈。”
      主人被绑架了。黑白子摸摸头,看着远去的摩托车扬起的阵阵烟尘。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病发最多只会持续到明早。药是必须要吃了,明天她回来再说吧。
      愿神保佑那群可怜的绑匪吧!希望他们钱多些,最近生活费有些不足,想着想着熊猫黑白子毫无危机感的回家了。

      居然,睡着了!塔矢亮生平从来没有这么火大过。只不过听桑原本因坊说起了她的事,一时感动追了出来。怎么最后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被,绑,架!而且作为绑匪的真正目标还要死不活的半路在自己怀中睡去了!
      “那孩子,对自己心爱的人,对围棋相当执著呢!当年就因为我说了一句,如果只是为了浅草朱颜才下棋,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棋士。她气得当场打了老头子我一耳光。还宣称一定要当上本因坊,把我狠狠地从宝座上踹下去。那时候,她七岁半。已经够资格与我分先对弈。天才。绝对的天才。” 桑原本因坊的评价令自己好奇与向往,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天才,一个比自己更出色的天才。
      “不过也托这一耳光的福,她在老头子面前总要收敛几分。这孩子就是这样,哪怕嘴上永远永远不认错呢。心里总还是明白的。她昨天打了你,正好塔矢亮你就趁这个机会和她讨价还价。不回家也行,就留在东京,就留在这个围棋会所。我跟她慢慢磨。” 桑原本因坊果然不愧自己老狐狸的外号,连干孙女都可以这样算计。
      “我并不喜欢她。虽然也并不讨厌。”从昨天被打了开始,挨打前还是有些好感的。
      “麻仓叶魂的围棋很棒。不是老头子我夸口,哪怕她离家出走这许多年都没摸过棋子。即使是她的棋力已经退步,塔矢亮你,也是不可能胜过她哪怕半目的。”
      “我才不可能输给那种任性胡闹的人!”围棋的尊严,是塔矢亮的底线。
      “那就留下来她,和她对弈试试看啊。”
      于是,结果,自己同样被一只名为桑原的老狐狸算计了。塔矢亮恨恨得想。头脑一热就追了出来。
      自己干嘛硬要在绑匪面前坚持一直守着她吗!就因为她是女生?就因为她生病了?就因为桑原本因坊说她是自己赢不了的围棋天才?有一个不知所谓的进藤光就已经够心烦的了!
      “你还是早点醒来吧。以你的身手,把那些人放倒应该不在话下。”绑匪搜走了麻仓叶魂的手机,把他们关进了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的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中。静下心来,似乎可以听见阵阵虫鸣,应该是到了郊外。
      “怎么额头这么烫?麻仓你难道发烧了?”本来看到她睡着,放下心的塔矢亮吃了一惊。明明脸色煞白,可是额头却烫得像是火焰一般。
      塔矢亮一时间竟不着该如何是好了。按理说他应该很讨厌这个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自己一耳光的女孩才对。可是他同时又有这样一种感觉。他必须用尽全力去保护她,即使她少了一根头发都会令自己追悔莫及。
      “对,发烧要先降温!”手忙脚乱的塔矢亮拾起绑匪丢进来的湿毛巾,用力绞干,将比较干净的一面覆盖在麻仓叶魂滚烫的额头上。
      “叶王,叶王。你别这样。我热。我害怕。我知道错了。”昏睡中的麻仓叶魂像是陷入了一场噩梦,她孩子般的叱语道,将身子蜷成一团。她的脸庞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着,右手紧紧攥着颈中不知什么东西,左手捂着剧痛的心脏。她的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哀号。豆大的汗滴不住价得从她头上滚落,将毛巾打得湿透。
      “麻仓你放轻松些,别蜷这么紧。”塔矢亮试图将她的身体打开些散热,可是转念又想到出汗是发热痊愈的先兆,于是取过房中仅有的毛毯想要代她裹上。不料只是一转身的功夫,麻仓叶魂的体温再次上升,身上的汗升腾形成的白烟使她蜷缩的身影都模糊起来。
      “麻仓,麻仓叶魂!”塔矢亮大惊失色,灼人的温度几乎将他触她额头的手烫伤。这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应有的体温?!
      “朱颜,朱颜。你别过来,火好大。” 桑原本因坊说,她是在一次火灾中失去那个女人的。从此成为她无法忘记的心魔。又,梦到了吗?
      “麻仓你醒醒,你在做梦。”要怎么才能帮她把体温降下来才好,塔矢亮皱着眉头想。
      “朱颜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你不喜欢我了吗?那我被烧死算了。你不要我了。”她怎么就这么依恋那个叫做浅草朱颜的女人吗?不过也难怪。对于她来说,那是母亲般的存在呀。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客串一回好了。塔矢亮按捺住性子,轻声安慰。
      “朱颜没有不要你,叶魂。”
      就像昙花在深夜里绽放,麻仓叶魂的表情被点亮了,发出满足的叹息:“朱颜,真好。你没有不要我。朱颜朱颜朱颜朱颜!”
      她,好孩子气!塔矢亮几乎失声笑了出来。他一下子就原谅了她给自己的那一巴掌。“真是,一开心连身上的热度也退了不少呢。你这个人。朱颜一定一直都很喜欢你,又很拿你没有办法呢。”塔矢亮忍不住抚摸着麻仓叶魂的头发说。
      “朱颜~~”麻仓像一只撒娇的猫咪一样呢喃,“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你为什么不叫我的那个名字?”
      “什么名字?”她在梦中,也就是说回答什么都不用负责任,塔矢亮随口问。
      “Go哇。你不是老用这个名字嘲弄我吗?你教我写字时总笑我,说叶魂你怎么写名字时最后总要画一个小圈,就好像在写Go一样,看来好像围棋与你同在一般。你知不知道,我看起来不喜欢它,其实很得意呢!我是故意这么写的。”麻仓叶魂似乎很享受别人抚摸自己头发的感觉,皱皱鼻子,“因为它使我感觉,我和围棋,更重要的是通过围棋,和浅草朱颜你,同在!”
      Go!麻仓叶魂她是Go!
      晴天霹雳!塔矢亮的手臂一下子僵硬了。这是真的吗?这个Go是那个与他下网络围棋的Go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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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不知不觉中竟然上了月榜呢!哈哈哈,某只偷笑中。虽然是吊车尾。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写下去。虽然剧情看起来还会是宇宙霹雳无敌慢。汗。我会像叶一样尽量保持轻轻松松的调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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