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秘情人》苏夏凉生

79、最后的承诺

　　五年级的魔咒课上，里德尔第一个施展出盔甲护身后成功的为斯莱特林加上了五分。

　　这对汤姆·里德尔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但这也并不妨碍教授对他的赞美和那几道隐含着爱慕的注视。

　　十五岁的里德尔已经有了同成年巫师一般的身高，虽然脸颊略显削瘦，但那看上去十分的英俊。如果在这样完美的外表下再加上霍格沃茨学校连续四年的年级第一，这样的汤姆·里德尔拥有一些爱慕者似乎也不难理解。

　　下课后，身材颀长的黑发少年未作停留的离开了这间魔咒课教室，他的步伐稳健，在从四楼左手边的走廊走下去后，黑发少年穿过了门厅前的大理石石梯，等他到了另一条走廊的拐角处时，上方的阶梯口已经传来了隐约的说笑声。

　　在里德尔抬头望去时，楼梯间谈话的少年仿佛也注意到了楼下的这个黑发男孩。

　　奥斯德收起了那原本落在他身边这个圈子里的注意，在看向手中还抱着课本的汤姆时，少年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逆着城堡窗户折射进来的白光，里德尔看见了尼可那几乎透明的土耳其蓝眸，那是一种几近水天一色的蓝，此刻这双瞳孔的主人正看着自己，那双微微下垂的眼角，正如这双眼睛的主人每每望向自己时，那里面似乎总是蕴含着数不尽的温柔和诚恳。

　　那是他绝不会对尼可之外的第二个人有的评论。

　　“哦……你的汤姆。”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扬起了婉转的咏叹调，他的身边是几个纯血家族的继承人。

　　里德尔对尼可的交友圈并不陌生，自从尼可四年级转学过来后，斯莱特林学院便形成了以马尔福和佩雷内尔为中心的新格局，这当然和尼可的家族背景脱不了关系，但在一次又一次的目睹了这个转学生的强大魔咒技巧后，直到去年尼可被选为霍格沃茨的勇士而为霍格沃茨取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荣誉后，尼可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一度与那历代斯莱特林学院的权利核心马尔福不相上下。而所有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也都知道，尼可·佩内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好友。

　　“发生了什么？”里德尔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的个头已经比这个少年还要高了，而尼可脸上的情绪显然不错，再联想到刚刚楼梯间的谈笑声，似乎是什么事让少年心情很不错。

　　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四周，奥斯德向着汤姆的方向靠了靠，然后温和的低语声就在里德尔的耳边响起了。

　　“我们……偷偷的揍了那几个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

　　奥斯德说完后，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当然，如果对方不挑衅阿布，奥斯德保证自己下手会再轻一点的。不过看那几个似乎要在医疗翼躺上几天的格兰芬多，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赶上下周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了啊……

　　“这么看来，你又想被他们学院的院长请去喝茶了。”里德尔波澜不惊的语调，让一旁听着的奥斯德差点摔了一跤。

　　“汤姆……”奥斯德的表情有一些委屈，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年撇了撇嘴，“说起这件事，你还说我，我都说了你不要乘着我上课或者练习魁地奇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跑去有求必应室研究你的那堆黑魔法，你知不知道上次如果不是我和阿布及时赶到，你肯定已经被那个院长打包扔出霍格沃茨了。”

　　“那是因为你不在，我很无聊。”里德尔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心虚，这让他旁边的奥斯德几乎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理直气壮。

　　“那么——你最近研究的那个黑魔法怎么样了？”奥斯德对汤姆热衷的那些古老魔咒充满了兴趣，通常他都会和汤姆一起躲在八楼的那个有求必应室里捣鼓。不过在升上七年级后，奥斯德变得越来越忙了，和汤姆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原来少了一些。

　　“下次可以拿格兰芬多的人来试试。”

　　“这样……不好吧。”

　　望着汤姆脸上那看不出真假的情绪，奥斯德有些心虚的接道。等两人走回寝室后，里德尔顺手脱下了身上的袍子，而一旁的奥斯德看着汤姆那颀长、削瘦的背影，则习惯性的……

　　心律失常了。

　　果然不管汤姆做什么……自己都会被吸引。
　　默默的倒在寝室床上将脸埋进被子中的奥斯德。

　　“尼可。”

　　里德尔走到了尼可的床边，在自己出声时，躺在床上的少年也翻过身看向了他。里德尔看着少年那双带着一点雾气的眼睛，那朦胧的蓝色让里德尔原本自然而然的脚步差点僵硬。

　　有什么东西像团火一样在身体里烧起。

　　“怎么了，汤姆？”

　　奥斯德躺在床上没动，他只是疑惑的看着那边的汤姆。

　　“我……去洗个澡。”

　　说完，黑发少年转身逃离了奥斯德视线。

　　*

　　之后的魁地奇决赛斯莱特林毫无悬念的赢了伤兵累累的格兰芬多。在奥斯德抓到金色飞贼后，结束了比赛的少年又骑着他的那把扫帚飞到了看台边的那个人身边。

　　斯莱特林这边的欢呼声还未停止，奥斯德难得有些顽劣的向着那个黑发少年摊了摊手。

　　“汤姆，上来吗？”

　　里德尔注视着这个停在看台前的少年，在少年的嘴角越翘越高时，那一瞬间，里德尔一个轻巧的跃身，便坐到了尼可的身后，然后在抓住尼可的扫帚后，这把承载的两个人飞天扫帚再一次的升起了。

　　“梅林……”

　　还在场上接受祝贺的阿布拉克萨斯看着球场上方那两个已经完全不分场合了的人……铂金贵族此刻保持着自己华丽的假笑，他是不是可以再和尼可谈一谈了？

　　而完全没有想到汤姆会真的跳上来的奥斯德，此刻几乎全身僵硬的被他身后的男孩圈在了怀中，他连扫帚都不会控制了……

　　但是在扫帚越升越高后，奥斯德惊讶的发现他的这把扫帚上并没有魔力输入。

　　“汤姆？”被抱住的奥斯德微微的偏过了头，他想看看他身后的男孩。

　　“我发明的，飞行术。”里德尔说着，嘴角出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不是比骑扫帚方便多了？”

　　*

　　到了这一年学年终时，斯莱特林毫无悬念的以超过了排在第二位的拉文克劳学院两百七十分的成绩问鼎了学院杯。

　　校长阿芒多·迪佩特为此举杯祝词，看得出来这位出身斯莱特林学院的校长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庆祝之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高傲，毕竟对他们来说，蝉联学院杯的年数已经是相当的可观。

　　不过这一年，尼可·佩内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毕业了。

　　“你真的不考虑留在英国魔法部供职吗？”阿布拉克萨斯又一次的对着这位自己学生时期的挚友抛出了的橄榄枝。

　　然而尼可给他的回答还是同之前一样，他已经决定了回法国和尼古拉斯一起专研炼金术了。

　　“好吧，不管怎样，你要知道，马尔福庄园的大门是永远为你敞开的。”阿布拉克萨斯说着，看向了不远处那个站在霍格沃茨特快边等候的黑发少年，“毕竟，你的~汤姆还在这里啊。”

　　阿布拉克萨斯说完，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向处变不惊的好友露出了一瞬的羞赧。

　　“阿布。”奥斯德出声制止道，担心好友会说出让人更尴尬的话来。

　　“得了，尼可，就一层纸的事，斯莱特林里谁不知道里德尔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把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哼，他可真是个挑不出毛病的斯莱特林，不过尼可，你可要把你家的这位小朋友给看紧了。”阿布拉克萨斯说完，习惯性的眯了眯他那双狐狸般的眼睛。

　　汤姆·里德尔，这个因为尼可的出现而使得他也开始关注的男孩。显然，到最后连阿布拉克萨斯都不得不承认，尼可的眼光真的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想赞美了。

　　不过阿布拉克萨斯能看见里德尔身上的无限潜力，那他就能看见那隐藏在男孩身后的力量与野心，这让他不得不又一遍的叮嘱自己的好友。

　　不能太大意啊……尼可。
　　不然最后占主导地位的人……指不定是谁啊。
　　忧伤的阿布拉克萨斯。

　　“我知道了，阿布。”

　　奥斯德笑着说完，张开了自己的手臂。

　　阿布拉克萨斯注视着他的动作，铂金贵族在优雅的挑了挑眉后便伸手拥抱住了他身前的少年。

　　“祝福你，我的朋友。”

　　“祝福你，尼可……另外，你的个子实在是长得太慢了。”

　　阿布拉克萨斯说完，非常不华丽的蹭了蹭少年的头顶。

　　“这是家族遗传……”

　　*

　　1943年的夏天，尽管尼可已经毕业了，但是这个假期里，汤姆还是同他在一起。

　　这已经成了两人间的惯例，自从尼可到来后，里德尔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那所麻瓜的孤儿院了。每一个假期到来时，尼可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邀请他与他同行。

　　他们一同去过了法国的巫师城镇，探访了瑞士的魔法森林，行走在芬兰的极地雪山，甚至到过了德国的巫师聚集地。那是一个相当冒险的举动，里德尔甚至能听到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叫嚣。仅仅四年的时间，他和尼可已经走遍了大半个欧洲，这是曾经的里德尔没有想过事情。

　　“我想这个假期我们可以去意大利，那里虽然没有几个巫师的村落，但是……听说那的冰淇淋很好吃。”

　　奥斯德说完时，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了，他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汤姆眼中的那抹打趣。

　　“就听你的。”里德尔已经十分了解尼可对食物和甜品的钟爱了。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

　　当奥斯德被汤姆用随从显形带到一块露出海面的黑色岩石上时，他几乎立刻被迎面而来的大海气味给包裹了起来。少年望着远处月光下的海面和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阵潮湿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海浪在他脚下翻滚，泛起泡沫。奥斯德扭头朝后望去。身后耸立着一座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几块很大的岩石，就如同他和汤姆站着的这块，似乎是过去某个时候从悬崖的正面脱落下来的。四下里光秃秃的，满目荒凉，除了苍茫的大海和岩石，看不见一棵树，也没有草地和沙滩。

　　就在奥斯德面露疑惑时，男孩好听的声音在奥斯德的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尼可。”

　　奥斯德脸上的神情因为男孩的话而明显变成了惊讶，再一次的环顾四周后，奥斯德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了，“汤姆，你可真会选地方！”

　　这绝对比奥斯德自己在苏格兰高地的秘密基地隐秘多了。

　　里德尔抿了抿嘴角，示意尼可跟上自己。没用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岩洞中。

　　奥斯德仔细的打量起了岩洞里的景象，他们正站在一片黑色的大湖岸边，湖面无比宽阔，一望无际，奥斯德看不见远处的对岸。他们所处的山洞很高，抬头望去也看不见洞顶。

　　汤姆绕着湖岸往前走，奥斯德便紧跟在他的身边。他们的脚步踏在湖边狭窄的岩石上，发出啪啪的回声。他们一直往前走，可是四周的景象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一边是粗糙的岩洞壁，另一边是无边无际、光滑如镜的黑色湖面，而湖的正中央是一片空地。

　　直到他身边的汤姆停住了脚步。

　　“尼可，你看。”汤姆闪烁着银光的魔杖指向了黑糊糊的水面上，那里瞬间闪烁起了点点金光。

　　就在这时，奥斯德看见了它们——白得像大理石一样的，在水面下几英寸的地方漂浮着。

　　“死尸——？”

　　奥斯德将自己的魔杖也指向了湖面，在那水面下面竟然有着不可计数的死尸。

　　饶是见多识广的奥斯德，也被这一大片的死尸给吓了一个踉跄。

　　“汤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小时候孤儿院春游时。”

　　“……”

　　“尼可，不要怕。”

　　“我没怕……”

　　“你在发抖。”

　　“我有点冷……”

　　奥斯德突然又想把那个孤儿院院长的脑袋敲碎了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了，为什么孤儿院的春游会选在这种地方！

　　还有，他的汤姆为什么总会喜欢这些生物——！

　　“不要害怕，尼可，我知道怎么控制他们。”

　　里德尔说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果不其然有几只阴尸从黑池底下爬了出来，但是他们似乎听从于汤姆的命令而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汤姆……你果然又背着我偷偷研究了其他的黑魔法。”

　　奥斯德的声音有些怨念。

　　“没有的事……”

　　“不过……这倒是相当大的一支军队啊。”

　　奥斯德看着这湖底的死尸若有所思的说着，而他身边的里德尔却陷入了沉思。

　　“尼可，如果你以后想藏什么东西，就把它放到湖中心去。”

　　奥斯德听着男孩的话，视线也望向了那被死尸围绕的湖心地。

　　“这倒是个好主意。”

　　就是有点怪吓人的……

　　“我保证，它们永远不会攻击你。”

　　“……我才不怕这些东西。”

　　*
　　*
　　*

　　里德尔怎么也想到不，尼可会在他的面前消失。
　　就在他的眼前，他的眼前。

　　他从霍格沃茨的密道里出来，找到了阿布拉克萨斯，但是对方比他更不知情。然后他去了法国，见到了那个总是出现在尼可话语间的尼古拉斯。

　　他不喜欢这个老头看他的眼神，除了尼可，他不需要任何人虚伪的关心。

　　然而对方只是告诉他，让他相信尼可，让他不要去寻找尼可？

　　里德尔恨透了这些人。

　　但他……相信尼可。

　　既然没有人能告诉他真相，那他就自己找到它。

　　然后他发现了那间密室。

　　然后……
　　一个学生死了。
　　死于蛇怪的注视下。
　　被他控制的蛇怪。

　　直到这一刻。
　　里德尔才发现自己也会害怕。
　　他不怕自己用蛇语控制密室里的蛇怪杀死多少霍格沃茨的学生。
　　但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死亡。

　　“如果我死了，尼可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于是里德尔制作了魂器。
　　用那本他视为珍宝的日记本。
　　那是他十三岁生日那年，尼可送给他的。

　　然后他将自己十六岁以前的记忆连同他分裂出来的灵魂一起封印在了这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中。
　　那里有他一生最珍贵的记忆，和他唯一的感情。

　　然后随着斯莱特林密室的打开，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传闻开始在霍格沃茨流传开。

　　1944年的夏天

　　那个暑假，里德尔独自前往了小汉格顿村，在破败的冈特老宅中，他遇到了他名义上的舅舅莫芬·冈特。在得知外祖父马沃罗已经过世后，里德尔击昏了莫芬，并夺走了冈特家的戒指，然后在里德尔府中，里德尔用莫芬的魔杖杀死了他所仇恨的老汤姆一家，也就是他那可怜的麻瓜父亲。

　　再开学时，里德尔也升到七年级了，他被选为了男生学生会主席。在这期间，他还荣获了优秀品德奖、学院特殊贡献奖等，以及一块梅林勋章。

　　但里德尔并不满足，他远远不满足于学校里的这些奖项。

　　1945年，随着汤姆·里德尔毕业，这个曾经优秀英俊的男孩从众人的记忆中褪去。

　　直至十年后

　　Lord Voldemort的名字开始席卷整个巫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