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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生死棋 ...
从公主府回来,是非居门口却是停了一两宫舆鸾车,看样子已等了一些时候了。栾千谡冷了脸,该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只不晓得这时候宫里来人,有何目的?
“姑娘,皇上着奴才请您进宫一叙。”
宦官满脸横笑,一双鼠眼滴溜溜乱转,打量着装扮金贵却不着痕迹的栾千谡,说话亦是客气,不带官腔。
“皇上可说了所为何事?”
栾千谡虽不喜欢宦官的语气神态,然见惯了栾宫的诸事百态,亦明白人人不过是跟红鼎白,见风使舵罢了,当下隐忍不发。
“这姑娘可就难为奴才了,皇上既不肯说,咱也不好问不是?”宦官尖着嗓子回道。
栾千谡心知问不出什么,听如此回,亦是不恼。
花时依言抱了煞雪来,栾千谡见了,终是一扫阴霾,笑容绽开,接过煞雪逗弄起来。
“姑娘,皇上还在等着呢。”宦官见她犹逗着小畜,出声儿提醒道。
栾千谡皱了眉,虽知道避无可避,可是如今心中烦乱,若此时见了,一招不慎,恐引来大祸。
煞雪颇是通人性,见栾千谡如此,瞬及龇了牙咧了嘴,冲着一边唯唯诺诺的小宦官,直吓得宦官直后退。
“煞雪别闹。”
栾千谡宠溺的拍拍煞雪的头,既是躲不开,便去瞧瞧,且看他意欲何为。
花时扶了栾千谡上了宫车,始才抬腿打算上车,却被宦官拦了下来。
“姑娘,皇上说了,只得一人。”
“放肆。”
栾千谡秀眉上挑,显是怒了。花时立在车边亦是一惊,跟着栾千谡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她跟谁动过怒。
“奴才不敢。”
“不敢么?皇上有说连个婢女亦不准带么?”栾千谡怒道。
宦官吓得面无人色,一时无言以对。
“皇上既然未曾交代,那便是公公见奴家势弱故意刁难?”栾千谡心下不快,神情冷冽。
“奴才亦只是奉命行事。”
宦官一脸为难,栾千谡可不愿再看这些。花时看一眼栾千谡,嘴角一弯,亦钻进了车。唯留宦官拭了额上冷汗,赶马离开。
“花时,进宫之后切记谨言慎行。”栾千谡闭着眼,叮嘱道。
“姑娘,可是出了何事?”花时早觉出了异样。
“我不说,自是想保住你,如今之事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那王爷?”花时惊恐。
栾千谡听到“王爷”二字亦是一滞,如今相隔千里,却满是思念的心意。今日若能全身而退,定要及早脱身,才能筹谋后事。
“花时你怕么?”栾千谡闻言问道。
花时睁着惊恐的双眼,却是坚定地摇摇头。
栾千谡执了花时的手,皆是冰凉,谁亦不能温暖对方。
鸾车进了北清门,走在凄清的宫道上,两边是高高的、巍峨的宫墙,隔出了另一个世界,隔开了外界漫漫红尘。
皇帝下榻在凤阳殿,楼台高耸,金碧辉煌。粗壮的金色立柱雕龙画凤,神秘的壁画图腾讲述着历朝历史,朱红烫漆镂雕窗棂鳞次栉比,殿内灯火亮如白昼。
栾千谡抱了煞雪,莲步轻移,拾级而上,步履沉重,心事重重。面上却是经年不变的柔美浅笑,似是代表了她所有的情绪。
朱漆大门应声而开,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淡淡的龙涎香气氤氲袅袅,自有一番舒适恬然。
“等你多时了。”元煌轻声说道。
“有事耽搁了。”栾千谡亦是平缓,似多日不见的挚友。
“陪我下盘棋。”
栾千谡闻言于元煌对面坐下,依旧当先远了黑子先行出招。
“我向来喜欢白字,研究对方路数,从而对症下药,这点你与我不同。”元煌嘴角微扬。
“我不是你自然是不同的。我不愿被动受敌,因此喜欢出其不意。”
栾千谡亦是稳了心神,她知道如今棋局如战局,元煌亦是个中高手,与他对奕,可不比卫连城的五行棋。
栾千谡观其战术,猛然想起当日花满楼竹烟阁阙止与元煌未尽的那场博弈,今日这出竟是无独有偶,惊人的相似。
原来如此,原来双方早已谋定一切,只待时机。
“御王大军已过了雁南关,再有一月便能抵达安南关外。”元煌如闲话家常一般说道。
“如今天气转凉,不知他可有冻着,饿着。”栾千谡亦是关切之词。
黑白二子相互觉逐,布局谋划,环环紧扣。
“若他此次败了,你当如何?”元煌抬眸。
“皇上上次问过了。”她从容落子。
“我想再听你亲口说。”他目光和暖,透着迫切。
“无论说多少次,亦是一样。”栾千谡轻叹。
你乃一代帝王,又何至于如此?若不是这般执着,或许你跟阙止,跟自己,不会这般无法挽回。
“他如今已断了粮饷,你觉得即便神武如他,又能强撑几天?”元煌声音轻缓,声势却是迫人。
“我已着人筹了一应所需送往前方,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日便可到达”栾千谡抬眸浅笑,不避不讳。
“即便荡尽整个御王府与花满楼,又哪够三十万大军用度?”元煌郎声一笑,似是听了笑话一般。
“即便只是杯水车薪又何妨,我只求心安。”栾千谡依旧表情冷淡,看不出任何惊慌。
“心安么?”元煌重复一遍,目光看向远处,若有所思。
“皇上如此置乾朝将士于不顾,可心安么?”栾千谡柳眉微锁,问道。
元煌一子落定,掷地有声,棋子原地转了几圈才停,竟是致命一击。
果然如出一辙,果然便是当日的棋局。栾千谡手心冒汗,亦是心惊胆战,面上却镇定不慌。
“那是他的将士,与我何干?”元煌云淡风轻。
栾千谡不是不惊的,元煌如此的冷漠态度,只因为那是效忠御王的大军,可是他可曾想那是三十万个生命,他们家中亦有妻儿,亦有父母双亲。
或许这便是妇人之仁,或许换了阙止,他亦会如此做,只是若此时与自己对奕的是阙止,自己会不会亦是这般心惊胆寒?
“这盘棋我布了整整一年,终是白字起势合围,黑子全军陷落,你输了。”元煌眸眼微眯,状似张狂。
“皇上求胜心切,却是言犹过早。”
栾千谡贝齿轻含,银牙暗咬,手执黑子,迟迟不肯落下。她现在终是明白阙止当时不肯落子的顾虑,只是如今若继续认输示弱,便再也走不出这寂寂皇宫。
总要让元煌有所忌惮,方能脱身!
黑子终是落下,竟是天元下首出,如此明显的漏洞,如此明目张胆,却是最能避人耳目。
元煌凝了灿烂的笑容,僵了一般呆在原处,但见棋盘之上黑子几乎被吞食殆尽,白子占了大半江山,终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好,真好,今日若不是叫你来,还当真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理,朕见识了。”
元煌抚掌而笑,神情却不似欢愉,如此输了棋局,亦是输了先前气势。
煞雪一直缩在栾千谡怀中睡得正香,此时亦是被元煌的笑声惊醒,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打量着四周,喉中“呜呜”做响,甚是骇人。
“今非不过是替王爷走了那一步而已。”栾千谡轻抚煞雪,纤纤素手梳理着它雪白的毛。
“你说他若知道你成了朕的宠妃,会不会放弃南下,折回来逼宫?”
元煌绕道栾千谡身后,低头闻她颈畔的芳香,神色轻狂,却不容人抵抗。
栾千谡咬破了唇,满口腥甜,怀中煞雪焦躁不安,似要发作。
“来人。”
殿外宫婢推门轻入。
“将这只白毛畜生带出去,找些东西喂饱它。”元煌指着煞雪,不耐道。
栾千谡亦不阻拦,眼中笑意荡开,竟是嫣然。但见宫婢一双漂亮的葇夷尚不及伸至跟前,煞雪早以闪电之势扑将过去,只轻轻一点,宫婢便已倒地昏迷,手指发黑,不省人事。
栾千谡快步上前,扯了袖中绣帕紧紧勒了宫婢被咬的手,阻止血液回流,饶是如此,那年轻宫婢依然唇色黑紫,没了呼吸。
栾千谡柳眉横竖,抱过煞雪,取了珠钗,钗头在煞雪足上一点,瞬间渗出血来,又掏出随身的青瓷小瓶,倒出一粒黑色丹丸,蘸了血置入宫婢口中,继而将她下巴猛的一台,丹丸终是顺利滑过了宫婢的喉咙。
眼见着宫婢恢复了心跳和呼吸,眼见着又有了生气。
“终是晚了,我虽能救她性命,却终究难复她肺腑,此后她便只存了一口气,浑如活死人罢了。”栾千谡一声轻叹,透着无奈。
“你进宫之时,便已想好了如此对策吧。”元煌眼眸森冷,满是精光。
“今非亦是情非得已。”栾千谡阖目不再看他,
“也罢,那宫婢不过是替朕受了一灾罢了,你走吧。”
元煌负手转身,不论如何争,不论如何留,她亦只是一心念着那个人而已。自己这般又是为何?即便得了天下亦能如何?只是她与天下,既不能共存,既得不到一个她,便唯有天下。
“今非告退。”
栾千谡欠身行礼,不待元煌首肯便急急退出,步履虽一致,却早已是了平素的冷静。
“姑娘。”
花时殿外守了整晚,冻得僵了,又见宫婢好好地进殿,却是被人架着出来,显是只剩了一线生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快走。”
栾千谡目不斜视,一路迈着大步而去,犹如身后有毒蛇猛兽一般,直至上了车,出了宫门,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掌心早已黏腻一片,顾不得擦拭,却是跟花时要了丝帕小心地为煞雪包扎。
“呀,煞雪受伤了么?姑娘可没事?”花时花容失色道。
“我没事,今日若不是煞雪,我们怕是走不出乾宫了。”
栾千谡定定得望着车内狭小的天空,心却空空如也,并非如释重负,却是生死徘徊。再出宫门,有如隔世。
昨日偶的知己,对此文的评价甚是贴切,真心感谢歆婳真心点评,谢谢你懂《落红妆》的深意。
求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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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生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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