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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顿悟(完) ...

  •   在多伦多的日子里,小新算是品尝到了人间天堂的滋味。希希带她游览了世界上最高的多伦多CN塔,看精彩的戏剧,再到安大略皇家博物馆……最让人心惊动魄的自然是尼加拉瓜大瀑布,处处自然景观无不令小新的身心得到了舒展和释放,真正切切感受到了什么是生活,小新不禁在心中暗叹:如果我将在这里的照片带回去给王凤玲和陈洁看,当然还有那些同事们看,她们一定羡慕死我了!更别提我将来在这里定居,安度晚年啦!呵呵……我相信希希和我一样,会留恋这美丽的异国,会坚定的留下来的!
      “什么,你要回国发展!还要回到我们那个二线城市?你是不是疯了?”当希希坦诚向妈妈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小新尖叫了,她无法接受!
      “是的,妈妈,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通过大学教授的人脉关系,已经确定了回校当助教!这样一来,我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翻译一些书籍,而且我在这边选修了心理学,我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做些心理辅导工作,甚是是开间心理咨询室,我觉得既有份不错的工作,又没有太大的压力,而且还可以兼顾个人的兴趣,那样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希希振振有词的说着。
      “你真没有出息,还没有尝试过,就觉得在这么好的地方生活有压力,怕吃苦!这点根本就不像我,像极了你去世的爸!”小新愤恨的说着。
      “妈,我爸已经去世十五年了,难道你还要耿耿于怀吗?”希希也愤怒了。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他不负责任,撒手而去,我至于这些年吃这么多苦吗?我至于和郑圣明这样窝囊的男人一起生活吗?我不都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环境吗?”一想到这些年委屈自己的生活经历,小新眼里涌现了泪水。
      “妈,你总是把过错推给别人,你有没有好好反思一下,正是因为你的虚荣心,争强好胜,我爸才被逼着努力赚钱,闯荡,可是这个社会多么险恶啊,爸爸是那么清高的一个人,在应酬交际为本事的环境中,他过得多憋屈啊!”
      “能有多憋屈啊?我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
      “妈,你太幼稚了,你真以为你本事了得?你怎么总是自信满满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始终是在姨妈、舅伯她们的保护伞下啊,特别是表姐杨红艳,她嫁到徐家大户人家,虽然没有给我们带来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对外,别人还不是因为她,对我们敬畏三分啊,你不是也借着这个侄女的威名,在学校狐假虎威吗?在中国,有关系网就可以过上好生活,不用低三下四!”
      “啪!”小新听不下去了,气愤的扇了希希一巴掌!
      “妈,这是您第一次打我!就算你打我,我还是要说!你以为我在多伦多容易吗,我每天辛苦的学习、打工,大伯告诉我,想在这里生存下去,没有人可以帮你,天道酬勤,只有你自己可以帮助你自己!这两年多,我很努力很辛苦的,你现在来旅游的费用,都是我在餐馆努力洗盘子挣来的钱!妈,我很节约的,我是为了让您高兴,才舍得的!我现在是深深明白了郑伯伯努力积攒钱财的不容易!我学习成绩再怎么优秀,英语水平再怎么高,在多伦多用处不大,只有回国,在我熟悉的环境里,才可以有所作为,我不能再学爸,为了满足你在人前的虚荣心,便豁出命的蛮干瞎干了!以爸的专业,如果他好好守着自己的技术活,说不定不会陷入歧途,更不会被迫南下深圳,最后在无奈无望的生活中,迷失了自己,丧身于一场车祸!还有郑伯,我觉得他是个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可是你总是挑剔他,认为他没有本事,赚不了大钱,可是我觉得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是不是希望我留在多伦多,然后你便离开郑伯,到这边来安度晚年?”
      “好,我辛辛苦苦养你,到最后竟然落到被你数落,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我就是害死你爸的凶手!你竟然还说郑圣明是个好男人,那就是说我不好啦?你真是气死我了!”
      “妈,我只是向你说明一个事实,人活着,不要虚荣,总是和别人攀比,活得实在些,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多舒服自在啊!”
      “借口,尽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和你说下去了!不过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我不会再让别人来干涉的!”
      “好,我是‘别人’?好,真是我的好女儿!”小新失望的跌坐到床沿边,眼里尽是泪水。
      “妈,我不想跟你咬文嚼字,没有意思!太累人了!”希希也哭了,她哭自己的真诚和坦然不被最爱的妈妈理解!
      隔天,小新和刘杰宏在自家花园里聊天。昨天晚上,希希向他哭诉了。
      “小新,昨天希希跟我聊了你们之间不愉快的对话!”
      “是吗?”
      “小新,希希在我这里待了两年多,我非常喜欢她,我觉得她身上有书宏的影子,很聪明,善于思考。希希从自身实际情况考虑,为自己做了明确的人生规划,我们应该尊重她!”
      “大哥,听你这么说,是我不对啦!”
      “其实不存在谁对谁错,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没有错,只是沟通和理解,你作为母亲,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希希的将来考虑一下?留在多伦多固然好,可是说句心里话,在这里想要生存得好,那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甚至是一生,我不过是专业好,而希希呢,她的英语、法语再专业精通,在这里都没有多大的用场!小新,你知道吗?希希初来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在纽约的学长**慎密,没有多久,就不了了之了,当她痛苦的向我倾诉的时候,我给她讲了我的初恋故事!”
      “她失恋过?”小新惊讶的问道。
      “是的!小新,希希在这两年里,已经很独立自强了,作为大伯本来我可以负担她生活费的,可是她坚持要打工,要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我很高兴,也尊重她!我觉得希希要回国发展的想法是正确的,她对自己的人生和兴趣做了综合的规划和平衡,还有一点,看你知道吗?”
      “什么?”
      “希希说,她有位在同济医学院读博士的高中同学向她表白了爱意,他们现在以**频繁交流,相互勉励,我更加觉得希希真的长大了,对自己的工作、伴侣都有了明确的选择,我们应该支持她!”
      “哦!她都没有跟我说起!学医的?那确实不错!”小新的嘴角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微上翘的笑意。
      “小新,怎么,听到有个学医的准女婿,才眉开眼笑啊?很势力啊!”
      “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在国内,现在都流行富二代、官二代、拆二代等,如果没有好的背景,也得有个好的职业,否则日子难过啊!希希说我虚荣心,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老师应该是职业不错的吧,可是如今风气也坏了,整天都是比来比去的,想鹤立鸡群,就会遭遇排挤和围攻,这两极分化现象很严重啊!我希望希希留在多伦多,也是想着让她在这个可以自由发挥能力的国家里,靠自己的勤奋和苦干,创造一份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你说的现象,我都明白,可是你为什么不抱着希望的视角看待国内的发展呢?国内现在的发展已经很向好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要看到实效,真不知道得等多少年啊?我们这代人算是熬到头了,我只是不希望希希再走我的老路,我的性情够清高的,几经起落后,结果还不是得随大流,希希……哎,我是真不希望她在那个大染缸里虚度人生!”
      “小新,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悲观,不够积极!”
      “希希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无法在她的幸福上做毫无根据的盲目的乐观积极,我得现实,事实求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说的我都理解!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尊重希希的想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我们就应该相信她会走好的,走出幸福的!你所经历的很多事,都只不过是时代发展的一个阵痛,挺过去了,就好了!”
      “阵痛?真的只是阵痛吗?”
      “小新,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一直没有从书宏的车祸中走出来,他的早逝让你承受了沉重的痛苦!”
      “……大哥,谢谢你的理解!当初我选择和书宏在一起,就是持一种乐观的自信,可是现实的生活,让我们之间最美好的情感化为乌有,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就是谁对谁错!也许希希说的对,是我的虚荣心令书宏一步步深陷泥潭,以至于最后无望的丧身于车祸!”
      “小新,别这样自责,你是深爱书宏的,你不惟愿他如此早逝,你和书宏当年太爱对方了,以至于不能承受现实生活带来的冲击,在患得患失中酿酒了悲剧,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完全的理性、现实,即便有了堆砌如山的金银,也不见得幸福快乐,我觉得能够游走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的人,才是明智之举!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放手让希希去追求她向往的幸福人生吧!别因为你曾经的痛苦经历,就强行干涉她的脚步,我们应该相信,不管是大环境,还是如今孩子自身的素养和见识,都胜过我们那一代人,她们的明天只会越来越好!
      “大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小新嫣然而笑,少了无奈,多了份坦然!
      当希希送小新到机场的时候,望着妈妈瘦弱的背影,希希动容了,她心中非常难过,她深深理解妈妈她们这代人在改革开放中的经历的得与失,内心深处对于曾经美好情感的向往和失望令她在灰心中她勇往直前,不曾想过停下来,柔软心理,试着去爱,去包容郑伯这样有缺陷的男人,希希相信在妈妈心中一样有过对英雄男人的爱慕和渴望,那个年代的女人都有这样的情结,这些情结也深深禁锢了她们的爱心,留在生活中的只有挑剔和不满,不甘!希希无法将自己的感触告诉妈妈,因为她明白妈妈坚强背后的顽固,只有时间,也希望时间可以让妈妈感悟人生另一面的美好,但愿!希希默默念叨!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小新没有了去时的兴奋和激动,希希的话时常萦绕在她耳边,她不明白希希为什么觉得郑圣明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她冷静的在心中数落着他的种种不是,她真的无法觉得他好,她实在不愿意再回到郑圣明那个愚昧,铜臭味极其浓厚的家庭中,那不是她渴望的晚年生活,小新实在不愿意延续传统的生活方式,她的青春,她的中年生活都因为那份传统和责任,为了别人在活,现在让她再去照顾子孙,何况是郑圣明的孙子,为了个小娃娃,将自己的晚年生活全搭进去,不,小新默默在心中呐喊,不,我不愿意!
      所以这次回去,如果郑圣明一意孤行,继续任劳任怨的伺候儿子、媳妇和孙子,她依然选择离开!原本是想随希希定居多伦多,这样就可以避免周围人群的非议,现在失望落空了,小新完全可以想像到一旦离开郑圣明,将面临的是非论断,可是她还是准备去做,只要自己活得舒心,别人的非议,已经无所谓了!
      飞机终于降落了。走出安检,小新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这郑圣明也够倔的我走的时候,不来送行,如今我回来了,也不开车来接接,就连郑哲也不懂事,不来接我一下!
      唉声叹气后,小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那个令她快乐不起来的家!
      走下出租车,正在付钱的时候,楼下的邻居便叫嚷了,“小新,你可回来了!老郑他们这会儿在医院呢?”
      “出了什么事?”小新惊觉了,连忙问道。
      “你们家的宝贝孙子给开水烫了!”
      “啊!”小新惊叫道。连忙拿出手机给郑圣明拨电话。
      半天,郑圣明也没有接听。
      “小新,你不用拨电话了,我载你去医院吧,我知道他们去了市三医院!”平子出现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把行李拿上楼,便下来!”
      当小新随平子赶到三医院的时候,方看见郑哲抱着儿子布丁在楼下来回走荡,小新一眼便看见布丁右脚腕处被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禁心疼起来,不到一岁的孩子遭到如此的磨难,哎,如果我不去加拿大,多个人在家里看孩子,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布丁……”小新走上前,心疼的喊着孙子。
      “姨……”郑哲淡淡叫了声小新,便抱着儿子走开。一旁的媳妇邓佳没有理睬小新,心中充满了怨气,对谁都没有好颜色。
      “小新,你别怪邓佳不懂事啊,布丁这么小,又生的机警,摊上这事,哪个当妈的好受啊!你还是先去安慰一下老郑吧,他今天被邓佳狠狠责骂了一顿,还口言连个孩子都照顾不了,不如死了算了!我们在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平子小声说道。“哪个愿意发生这种事呢?”
      “是吗?怎么没有看到圣明啊?”小新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担心郑圣明了,只有她明白,也亲眼瞧着郑圣明是巴心巴肝的照顾儿子一家三口,如今发生意外,遭到媳妇如此严厉的指责,心理该多么难受啊!
      “我看他应该在医院病房里,我们还是进去找他吧!”
      “好的!”
      果然,当小新和平子走进孙子住的病房时,一眼便瞧见了颓废坐在凳子上发呆的郑圣明。
      “老郑……”
      “圣明……”
      小新和平子不约而同的叫道。
      “你们来了!”郑圣明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他看小新的时候,眼神里一闪而过冷漠淡然,显然充满了怨尤!小新立刻意会到了,不作声响的站在一旁。
      “老郑,事情已经发生了,佳佳言语是重了些,可你得体谅她,别往心理去啊!“平子温和的安慰道。
      “哎,是我不注意,刚巧今天保姆请假回家,我觉得布丁平常也算乖巧的,平常也就在地毯上爬爬万万,便觉得一个人照顾得了,哎,还是怪我大意了,灌完一瓶开水的时候,应该立刻将开水瓶放到柜子上,再灌第二瓶的,哎,我哪里想到布丁会那么快的爬过来扒开水瓶……都怪我大意了!”郑圣明不停的责怪自己,像个罪犯样颓废懊悔!
      “老郑,你也这样自责啦!”平子轻声说道。
      “是啊,圣明,没有人惟愿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发生了,佳佳心疼孩子,无论怎么责备你,你都别往心理去,事情过去了就好了!”小新终于说话了,她谨慎的说着每一个字。
      “你倒说的好听,事情过去了就好了!医生说了布丁伤势严重,说不定还要做手术!”郑圣明语气冲撞的对小新说道。
      “哎,我说老郑,你心理不舒服,也不该把气往小新头上撒啊!”平子看不过眼,直言说道。
      “平子,你别说了,他心理不好受,就让他说吧!我没事的!”小新明白郑圣明在借题发挥,责备她不该一走了之,飞去加拿大,图清闲快活!
      “我哪敢怪人家啊,是我命不好,我活该!”郑圣明带着讽刺的意味说着。
      “哎,我说老郑,这个时候,你们夫妻俩应该齐心把事情安排处理妥当,怎么能内部出矛盾呢?你该不是责备小新去加拿大看希希吧?希希一个女孩子家在那边也不容易,这都两年多了,母女相互牵挂,小新飞去看看她,也很应该啊!我说老郑,你不能因为这意外,便把气撒向小新啊!”平子看不过眼,仗义执言了。
      这下,郑圣明沉默了,知道理亏了!
      不一会儿,郑哲抱着儿子回到病房来了,尾随其后的是邓佳和她父母。
      邓佳母亲见了郑圣明和小新、平子,也没有打招呼,神态中充满了怨尤。到时候亲家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派出所所长,依然大大咧咧的和亲家打招呼:“亲家啊,你们也别难过了,我们都不惟愿这事发生,我刚才托熟人找了布丁的主治教授,详细的问了布丁烫伤的情况,教授说了,如果这个星期恢复的好的话,就不用手术了,否则可能要……”
      不等爸爸把话说完,邓佳便大声叫嚷了,“我不会让布丁做手术的,那会落下残疾的!”
      “佳佳,你哪来听来的,人家教授说了,即便是做手术,也只是为了布丁脚腕处早日缝合,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不信,我们单位有个大姐的儿子也是这种情况,手术后,现在孩子走路都有点跛了!都是你,你照顾不了布丁就别逞强啊,好好的一个孩子,要是变成了残废,我跟你没完!”邓佳情绪激动上来,指着郑圣明大声叫嚷道。一旁的郑哲沉默不语,不敢啃声替爸爸说好话。
      “佳佳,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啦?太不像话了,都是你平常宠坏了!”亲家翁连忙斥责女儿的不是,连同老婆一起责备。
      “咦,怎么怪我啦,本来就是他照顾不周到嘛,如果他不逞强,跟我们说一声,我不就过来帮忙了,至于发生这种事吗?”邓佳妈妈开始跟着女儿胡搅蛮缠了。
      “我不上班了,今后我自己带布丁!”邓佳斩钉截铁的说着。
      “你早该就这样的,当初我就说了,让你不上班,你不听,你自己生的孩子,当然该你自己带啊,你公爹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白天要上班,还要做全家的饭菜,休息还帮你带孩子,容易吗,精力顾得过来吗?”亲家翁总算是公道人,直言快语的说着,令邓佳母子俩无言反驳了。
      总算遇上了个清白人,小新暗自叫好,此刻她偷偷瞥了郑圣明一眼,顿感无限心疼和怜惜,当然也怪他想不开,吃力不讨好!
      这天晚上,郑哲和邓佳,还有邓佳妈妈留在医院照顾孩子,郑圣明和小新随平子回家了。
      看着郑圣明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抽闷烟,小新不好受,便下厨房煮了清汤的面条,“我想你大概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把这碗面吃了!然后泡个热脚,早点休息,明天我和你一起再去医院!”
      “我吃不下去!”郑圣明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想吃也得吃!”小新立刻呵斥道,“事情发生了,你就去面对和解决嘛,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啊,有意义吗?你再病倒了,岂不是添堵?”
      一句话,说得郑圣明不敢接茬了,慢悠悠的端起碗筷吃起来。
      见郑圣明乖乖吃着面条,小新嘴角瘪起了笑意,她赶紧到洗手间按下电热水器开关。
      待郑圣明吃完面条,小新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出来,“什么都别想了,泡个脚,然后好好睡一觉,今后还得一段时间跑医院的!”
      郑圣明看了小新一眼,又乖乖的照办了!
      这天晚上,郑圣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无法入睡,一旁的小新明明困极了,偏偏睡不着,她忽然想起了女儿希希的一翻话,郑伯是一个好男人!你总是挑剔他!小新不得不承认郑圣明是个顾家的,有责任感的男人,虽然郑圣明做的有些事,小新不认同,但总的来说,他是一个过日子的男人,我到这把年龄了,还想怎么样折腾呢?与其盲目的寻找下家,不如努力经营现在,刘杰宏说得对,我没有真正从刘书宏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对刘书宏的失望令我内心深处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显得灰心,是我没有拿出真心诚意对待郑圣明,其实他是一个渴望被关心、关爱和赞美的男人,是我没有给他信心!
      想通了,小新便也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小新发现郑圣明依旧在睡梦中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一刻,小新嫣然一笑,看来他是需要我的,只是那份傲骨常常令他显得淡然、冷漠,其实他的内心一样没有从被前妻的背叛伤害中走出来,为了不再遭受伤害,他选择了包裹自己!
      吃过早餐,小新随郑圣明一同前往医院。
      “爸,教授说了,不定的伤势还待观察几日后,再确定是否做手术!我们在这边就行了,您和姨就别来回折腾了!”背着邓佳母子俩,郑哲终于说话了。昨晚,他也没有睡好,和远在加拿大的姐姐希希**聊天了,希希鼓励他做个有担当的男人,拿出勇气处理好父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
      “哲哲说的也对,我们就先回去,一切听哲哲的安排吧!”小新拍拍郑圣明的手,给他勇气和信心!
      “那好吧!有什么事,立刻给我们打电话”郑圣明被说动了,温和的说道。
      “我知道的!”哲哲一边朝小新微笑一下,一边回应着爸爸。
      一个星期后,医院教授说布丁的脚腕恢复得不错,不用手术愈合了,一家人总算松了口气!
      连日来,都是小新在家忙乎着饭菜,她的心情没有了以前的烦躁和不甘。
      “你说什么?希希打算毕业后回来工作?”郑圣明喜出望外的惊叫道。
      “是啊,看把你高兴的!”
      “这么说,你不会离开啦?”
      “我何时说过离开这个家啊?”小新见郑圣明终于能够表白自己的真心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郑圣明不好意思的垂头吃饭。
      “说心理话,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过日子的好男人,但是你生性固执,思想传统保守,不与时俱进,有时候难免让人觉得和你在一起生活无趣无聊!”小新敞开心扉说道。
      “布丁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让我感触很深,也看到了哲哲独立担当的样,我是该放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该为自己的晚年生活打算了!”郑圣明若有所思的说道。
      “哎!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拉!值得!”小新幽默的说道。
      “你说和我一起生活无趣?那这样吧,这次等布丁好了之后,我出钱带你去趟爱情海,如何?我知道你去过海南,国内的那些美景栓不住你浪漫的情怀!”郑圣明优哉游哉的说道。
      “真的吗?”小新惊叫道。
      “我几时说过假话?”
      “那太好了!你带我去,那就意味着你请我去哦!”
      “那是当然!”
      “咦,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以前的你,不是挺抠门的吗?”
      “我那不是叫抠门?俗话说: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心跟我过下去,当然对你有所保留啊!”
      “你还真会想!”
      “谁叫你一直心高气傲的,我哪里知道你哪天会不会飞上枝头,把我甩了!”
      “你真没有出息!你就不知道用点心思栓住我啊?你不是鬼点子特多的吗?”
      “我向来是务实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够真实!不过你也傲气十足!尽挑剔我的不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说心理话,和你在一起这十多年,你时常用你的务实来抚平我身上的心浮气躁,好高骛远,让我觉得踏实,我也不求你赚多大的钱,就是希望你多些生活乐趣!”
      “现在哲哲懂事了,成家有担当了,我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可以陪你过风趣的生活了!”
      “那倒是!是我有时候太孩子气了,考虑问题不成熟!”
      “所以说缘分是注定的!”
      “对,我也相信缘分是注定的!”
      一个月后,布丁出院了。郑哲带着妻儿到新房单过了。虽然他的工资还不足以养活一向花钱如流水的邓佳,好在两头的父母时常补贴,重要的是有一个顾家念家的老公天天按时回家陪她和儿子,邓佳渐渐懂得了平衡和知足,一日三餐的财迷油盐,也让她学会了生活和打算,小日子总算过得越来越顺堂。
      小新由于工作原因,一时抽不出时间和郑圣明飞去爱情海旅游,两人却偷偷到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并约定待小新放暑假的时候再去,因为照小新计算着,到那时说不定希希也回来了,搞不好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加上他们俩,全家人一起飞去爱情海旅游观光的!
      真的,夏日炎热的时分,希希回国了。回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领着齐思铭到小新和郑圣明面前来上门提亲,小新对这个看似老实纯朴,实则有想法、够智慧的同济医院的实习医生的准女婿赞叹不决。
      很快的,希希便和齐思铭领取了结婚证,双方父母出资首付,为他们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一百平方米的商品房,剩余的还款任务由两人自行完成!
      坐在飞往希腊雅典的班机上,小新透过机窗,凝望湛蓝的天空,游离漂浮的朵朵白云,她的心如此的宁静和祥和,回头看看身边沉睡的丈夫郑圣明,小新莞然而笑,这就是生活!磨难造就了她对于生活的热爱,令她懂得了感悟,有了感悟便有了包容,有了包容便有了知足,知足令她身心宁静,看什么都是其乐融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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