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Blood Rose》竹岚子

4、Chacpter.4

　　荆棘城堡高入云中，恭子在城堡外的小路上，见到另外两名预备役修女。

　　左侧的修女几乎不似修女——她高挑，丰满，性感，黑色的眼睛与黑色的卷发让她看上去充满令人屏息的女人味，即使冷漠的神情也不能阻挡分毫。
　　恭子失礼的盯着对方高耸的胸部，愣了很久，直到那黑色修女服也无法掩盖的身材——的主人——不满的皱起了眉，终于尴尬的转开脸，看向右侧的修女。

　　那修女有着与恭子相似的娇小，似乎比她更为甜美和内敛。她们安静的对视片刻，然后女孩露出了笑容：“你好，我叫Chiori·Amamiya。（天宫千织）”
　　之前那修女简单的说：“Kanae·Kotonami。（琴南奏江）”
　　恭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叫Snow·Heel，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姓Heel？”
　　Chiori听到恭子的回答，有些讶异的询问出声，“你是Cain·Heel的什么人？”她出口后便发现这问题的突兀，腼腆的笑了笑，“对不起，只是你们的姓氏让我产生了联想，如果你介意，请当做没有这一句。”
　　恭子摇摇头：“我并不介意，事实上，嗯，他是我哥哥。”说完，她产生了新的疑问，“嗯……你认识我的哥哥？”

　　“没有，我只是听神父提及，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她看清了恭子加倍的疑惑，耐心解释，“我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但神并未遗弃我——瞧，于是神父捡到了我，将我养育成人，我便发下志向，一生侍奉神明。”
　　“你是Sawara（椹）神父的养女？”恭子感到意外，却又想起，这并非从未听闻。

　　只是，她很高兴——神父扶养的女孩，是这样甜美、纯粹而美好。
　　***
　　城堡的一层并不太大，却也绝非方寸之地。
　　每个人都被安排了应有的工作，Amamiya的责任是几个偶尔会被使用的房间，Kotonami则被吩咐清理一楼唯一的大厅。
　　而恭子，负责连接一二楼间的那条长长走廊。

　　【当那王子进入这扇门，便看到延伸向前的长长走廊。他为所看到的一切惊叹，这比他原本的想象恢弘太多的一切，如那描绘神迹的巨大彩绘……】

　　恭子望着走廊色彩繁丽的壁画，感到冬天降临般的寒冷。
　　她的眼前，走廊的起点，就是这样一幅彩绘。受难的圣子被神迎回属于他的国，却染上太多的鲜艳与色调。过犹不及，失却神之意。

　　或是作画者原本耗费心思的作品，却在落成之后，才发现它与当初相差太多。
　　或是，刻意而为。
　　她为后来那荒谬的念头惊吓，却忽然有了清晰的认识，这里依然是魔鬼的领地。然而脑海中的文字在这一刻失控，如海水源源不断浮上心中的沙滩——

　　【这竟不过是这帝国之塔，最低的一层。而这至高之塔，仰视便如巴别通天。既然百年伫立，如此神秘，想必塔的顶端，会有更惊人的发现？王子望着那些令人屏息的杰作，无所觉的走远了……然后，他终于看到尽头的门。】

　　——血洗温泉关、焚烧雅典城。斯巴达王的头被挂上旗杆，但波斯王的海上巨兽，同时被一步步引向了海峡。
　　那是一座巨大的浮雕，恭子望着它，被雕刻在通向二楼的门上，与曾经看到的文字描述别无二致。上面的一切都生动的如同昨日亲见，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斥着恐惧、战栗、喜悦与悲伤，都被血与火淋漓成深渊似的红。

　　仿佛有什么无法拒绝的东西，第一次渗入她寂静数年的心。恭子的心中交战着，却在窒息般的恍惚后，终于闭上几乎被画面染红的双眼。
　　少女虔诚又坚定的，慢慢说出盖过恐惧的声音，“罗马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但最终获胜的不是帝国，而是耶稣。”

　　“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是的，这是她的信仰。
　　魔鬼的诱惑，不能令她动摇。

　　她在教堂做见习修女，最近正讲给孩子们一个新的故事。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故事中的描述的那个城堡，那些仿佛神赐的灿烂文化，竟然与这个名为荆棘的魔鬼禁地，一模一样。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陌生的男音，在她声音消失的一刻响起。它是如此的动听，却如东方博士献给耶稣的没药，让恭子的身体失去了知觉，脱力落了下去。
　　她的身体跌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隔着薄薄的丝质布料，却感觉不到任何热量。

　　你……是谁？
　　放开我。

　　想挣扎，想反抗，想大声的呼救。可那麻痹的失控浸透毛孔，除了感受这一切的大脑，全部成了失去牵线的木偶。
　　鼻端是一种高级香料特有的味道，虽然从未闻过，至少恭子曾也是不破家培养的未来女主人。良好的教养与上层社会的课程，即使抛弃了许多年，依然存在于她的记忆，以此区分优劣。

　　“小恭子。”那男人亲昵的唤她的名，不是众人所知的“Snow”。
　　她不知他如何得知她的名，却明白这一切于陌生人而言，无论逾越的动作或者直白的称呼，便是毫无疑问的轻狎与亵渎。
　　而对一位毫无男女经验的少女，一位侍奉神的修女，这是极大的羞辱！

　　恭子被失控的情绪所占据，只恨丝毫动弹不得，连闭起的眼皮都不能张开。她柔弱如羊羔，顺从的被男人抱在怀里，似乎是最缠绵而依人的情侣。
　　于是他将头埋了下来，呼吸在她雪一样洁白的脖颈间轻微起伏。看到白色的皮肤不受控制的染上微红，这令他微微的笑了。
　　他便保持这样一个距离，并不再继续靠近，贴着她小巧的耳朵，迷恋的吐出呢喃，“我将等待，直到终有一天，你成为我的‘Zellandine’。”

　　她感到困倦，如梦魇，如黑暗，更如魔鬼的爪牙，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