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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这话说的,突然让骆弈接不上话来。
      他已经被对方此时状态搞得,分不清是做戏还是真实表述。

      内心无比煎熬,更不会主动上前去安慰人。
      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人瞧。

      苏念柒以为效果不错,还在挤泪珠子。
      结果对面男人问了句:“你结婚了?”
      “啊?是的。”撒一个谎,便有无数个谎等着她。

      她永远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又或者是因为这个面具原因,心里总藏着一分期待感。

      骆弈点点头,倒也没再说其他话,好似话题触及到了敏感点,便要转身离去。

      苏念柒还没想要放弃,跟刚刚避退的动作来了个大转弯,她连忙下床过去想套近乎,“可以放我走吗?”
      骆弈侧过身看着她,苏念柒身体又胆小的拉开距离。

      他答:“我做不了主。”
      她不信:“胡说,我看的出来,这个寨子人都听你派遣。”

      “观察挺仔细?”
      “这是最基本的判断力。”

      骆弈盯着面前刚夸奖两句,就洋洋上头的姑娘,怕是还要多吃点亏才会长点教训。

      他不犹的提醒:“但是你好像忘了,你是另一帮人绑I架的。”
      “你们不是劲敌吗?”苏念柒还记得他们交流的中文,还抢了对方的货物,难道还不是自己想象的一样。
      “生意上,我们是盟友。”

      骆弈一字一句的提醒,身体往前倾,作战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念柒听完后瞳孔放大,赤着脚接连往后退,拉开距离。

      反复回忆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屁话。
      她竟然敌友不分,还在奢望一个毒贩子放过自己。
      此时此刻,又把两拨人归纳到一起。

      骆弈盯着对方的小动作,踩着地板的脚趾头紧张的缩起,高高的脚弓每一用力,连通脚趾的筋脉在脚背上绷露出来。
      她此时肯定是慌了神。

      苏念柒左手撑着床边,双腿发软没有支撑力,她小声的问:“所以,你会把我们交给那拨人?”
      她脑海中全是昨日安瓿瓶中的透明液体,瓶身标签只有简单的化学结构图。要么是提炼出的注射液体,要么就是还没流通的新型品。

      反正,都是丧尽天良干的事。
      就像对方提醒过的,她们没一个好结果。

      骆弈双唇抿成一条线,黑黝黝的眸子对视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苏念柒以为自己废话太多引起对方的不满,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很聪明。”
      “什么?”
      “自己想办法。”
      离开时,骆弈只撂下这两句话。

      苏念柒待在原地许久也未想通,对方到底在提醒自己什么?
      没多久,老陈便过来叫她下楼吃早饭。
      如果不是对方一副凶狠恶煞的表情,并从声音辨别出是昨日拿着枪指着自己脑门的男人,苏念柒还以为对方是某老宅管家,请她下楼吃饭。

      这两日,苏念柒也看懂了些关系。
      老陈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左膀右臂,说中文比较磕磕巴巴,跟手下说话多用缅语。
      骆弈好像周围几国语言都会,如果突然从中文转成另一种,苏念柒很有理由怀疑是不想让她听懂。

      她连忙穿上鞋,乖巧的跟在老陈身后,由对方带自己来到一个类似于简陋食堂的大房间,远处坐满了人,大多都是徒手抓着米饭,一双双眼睛望着她行径的方向。

      苏念柒根本不敢多瞧,尽可能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深怕一个错漏便一命呜呼。

      “姐姐,你来了。”是阿琳的声音。
      苏念柒抬头闻声望去,阿琳就在前面几米远,另外两个小妹妹也在,还有骆弈。

      老陈任务完成便自觉离开,苏念柒看着主位的男人,往前去也不是,走更不可能,脚就像陷入泥潭一样,寸步难行。

      阿琳融入环境能力极强,很是惬意,起身过去拉着苏念柒就座,她自己则挨着骆弈最近点。

      今日早餐出奇的好,白米粥还有两个小菜,真是破天荒。

      苏念柒看看自己面前的米粥,再瞧对面两个小姑娘,她们已经快吃完了。
      看着,苏念柒便把自己碗里的粥匀给她们俩,两人连忙露出苦涩的笑容,并不好意思开口说谢谢,甚至感到难为情。

      “吃吧,我不饿。”她自己夹了两口青菜,凑合着就这么下咽,反正自己的胃已经铁打了。
      阿琳拿筷子得手顿了顿,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姐姐匀一点,旁边骆弈看在眼里,已经开口了。
      “后面还有。”

      苏念柒抬眼看去,又把目光放在阿琳故意挨近对方手臂的位置上,越看越觉得扎眼。

      骆弈没太注意,只是继续说:“可能是你们在这的最后一顿饭。”

      这一句,苏念柒咬着咸菜嘎吱嘎吱作响,刚还眉开眼笑的阿琳已经脸色煞白抱着骆弈手臂,开始委屈:“骆爷,阿琳想跟着你。”

      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拉扯着自己老大,自然是被很多人看着,各个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便贼眉鼠眼偷偷摸摸瞧。
      唯有昨夜放哨的两个士兵有点纳闷了,他们爷到底看上了谁?

      “姐姐,你也求求情吧。”阿琳开始叫苏念柒一起说服,她虽然知道昨日受了不少伤,但刚刚骆弈叫手下叫人吃饭,看出来是有点不太一样。

      苏念柒不为所动,不是自己不肯,是她脸都豁出去了。

      她冷静一语:“我现在是人质,没有话语权的。”
      这话终究是搞清楚了现状,阿琳的动作也突然僵硬,微微松开骆弈手臂,她才反应自己刚刚确实找不到北了。

      “骆爷,阿琳誓死追随你。”
      骆弈眯着眼居高临下审视着,面前一两天就可以用誓死追随这句话的女子,她的决心从何而来。
      “你不求我放你走吗?”他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撑着侧脸,倒想听听其他人的答案。

      苏念柒当场就白了一眼,这人在自己演什么戏呢?

      “阿琳…我觉得骆爷待阿琳好。”阿琳说着,便面色泛红的低着头,跟青春期突然迷恋上头似的。

      骆弈配合着“嗯”了声,盯着坐在最边缘的女人,念叨一句:“像这样知足的女人,很少了。”

      阿琳还以为骆弈是在夸自己,便以为现状事半功倍,安心的朝对方撒娇。

      吃完饭她们又回到原来那个屋子,唯一不太一样的是外面增加了防守,外面士兵时而叽里呱啦说着话,苏念柒也听不懂。

      阿琳躺在门板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屋顶,应付两句:“他们说待会儿侬都过来,我们会很惨。”
      “这样?”
      苏念柒略有怀疑,旁边小女生也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阿琳又说:“侬都是个毒枭头目名字,上世纪金三角最猖獗的时候他义父便是统治者之一,令人闻风丧胆。我们这边挨得近,多少都有从大人嘴里听说这个事。”

      苏念柒望着阿琳,她好像又变得跟记忆中不太一样,说话口吻更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但是这件事也突然提醒到苏念柒,她们将越来越危险,这些年几个国家也联合围剿过这里很多次,但是与利息挂钩的,他国有关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而这块地区便像一颗毒瘤,肆意增长。
      想想多少名因为缉毒而牺牲的战士,多少个家庭毁于一旦,怎会有正常人原谅这群恶魔。

      “姐姐,我们会死吗?”玉兰用着纤瘦的手指扯了扯苏念柒的衣袖,听完阿琳的话更加害怕起来。
      苏念柒没答,她自身难保。
      这下,旁边两个女孩子又开始哗哗落泪,叫着爸爸妈妈。

      苏念柒仰着头不让眼眶的泪水滑落,自己又何不是想自己爸妈,哥哥,还有……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她们听得见距离寨子很远的距离便有躁动,越野车轮胎的摩擦声,还有几声枪响,林间的飞禽被惊得展翅高飞,怕是还没进寨就干起来了。

      骆弈换了身干净衣裳,整理着袖口,听见手下的汇报,眉头就没舒展过。
      “把那几个女人看管好,没有命令不准放出来。”

      第一位到达的队伍是巴托领头的队伍,进来就跟几个哨兵擦枪走火,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把岗亭给撂翻了。

      未见人影便闻其声,因长期吸食毒品拥有一口烂黄牙,手握双枪行为蛮横,脾气暴躁无比,每句话都不忘带个脏字。

      “骆弈人呢?”
      “老子的货还有人全都交出来,他奶奶的。”

      巴托坐在寨前大空场的位置上,他今儿带了三车兄弟,一是为了拿回货,二是要出口恶气。

      “老三,脾气太冲。”
      说话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身穿一身改良式唐装短袖,头顶太阳帽,嘴上抽着雪茄,手指上戴满了金戒宝石,步伐稳健的从远处走来。
      老爷子个子不高,身后却跟着十多位五大三粗的墨镜保镖护着,可想而知谁也不能在最后一步猜测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这人,便是侬都。

      巴托看着自己义兄走过来,便上前迎接。
      “大哥,这次可是老四不做人,他不但抢我的货,还抢我的马子。”

      “上个月罗湾的事我都听说了。”侬都也不偏袒谁,但是也不愿意兄弟俩因为这破档子事生出间隙,这生意上还得互相照应。

      巴托拉不下这脸,罗湾的事确实是趁骆弈不在,自己先动的手。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比骆弈会来事,这四周大大小小的赌场、毒品他都做得不错。
      凭什么净让老四占尽了好头,是因为五年前死掉了个干爹,侬都欠骆弈一个人情。还是因为在掸邦大其力有个本事的老相好,才能在这儿一手遮天。

      侬都抽着手里的雪茄望着天,他有个认识近二十年的骆姓老友,表面上是在边境做橡胶生意,实际上合作运输货物。
      七年前还正式介绍自己的义子认识,是从小培养的人才,有意继承衣钵的意思,自己人用着放心。
      侬都也见过小时候的骆弈,人长大后眉眼张开竟没能立即认出,主要当时骆弈才二十出头,却掩盖不住眼底的锋芒,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经过几次非常顺利的运输,他便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
      哪知五年前,出了那么一桩大事,三国政府军没有预警式的联合围剿,自己的武装军损失惨重,并把交接货物的老骆当成他,与老二一同死于那场战乱,就此消极了大半年。
      为了弥补骆弈义父的亏欠,他便把对方认作义弟,给了对方这片殖民地,也继续承接他义父货物运输的工作,并把手里几个赌场、淘金地都交给对方打理。
      骆弈唯一要求是不碰那玩意儿,听他义父生前讲过,骆弈父母就是因为那东西没了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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