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就好》露珠1979

9、第 9 章

　　九、

　　医院

　　“你真的要这么做？”不二担心的看着她，这段时间他都觉得不像自己了。“嗯，我决定了。”悠灵声音坚定，她一定要找回从前的记忆，哪怕是可怕的回忆，她都能承受。“如果不想继续，我们就回家。”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二尊重她的选择。“放心吧，真要是有问题，我会要求停止的。”浅井晓枫承诺，“我不会让小悠有事的。我们走吧。”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房间。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佐伯，为了不使你感到陌生，我找浅井医生作助手，你应该不会那么紧张了吧？”让她躺在躺椅上，开始治疗。“好，现在全身放松，想象你在海边，蓝色的海水。。。。。”悠灵此时想到的不是海水，而是不二的眼睛，那么深邃，那么清澈，像大海，像天空，她总是迷失在他的眼睛里，渐渐的，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化，好像回到了过去。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佐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栋别墅，好大，好漂亮。”悠灵感觉此刻正站在别墅前面，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那么，看看里面有什么人？”声音继续引导她走进别墅，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吃饭，“我的爷爷，一对夫妻，一个男孩子，还有两个小女孩。”悠灵皱着眉头，不明白爷爷身边怎么会有其他人。“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佐伯做出指令。

　　“漠，我已经说过小悠的眼睛是隔代遗传的结果，你们夫妻俩不需要害怕。”爷爷严肃的表情让她有点害怕。“和我的名字一样呢！”悠灵产生了好奇心，走近了些。“知道了，我们不是害怕小灵。”夫妻俩言不由衷，有点排斥这个名字，悠灵开始左右晃动。“不要怕”，声音安抚着，悠灵慢慢安静下来，继续‘听’他们说话。

　　“磊，你的功课怎么样了？”爷爷对男孩子说，冷硬的线条缓和了，些许慈爱挂在脸上。“一切顺利。”男孩的声音有点自恋。“若水，好好吃饭。”好动的女孩停止了蹦蹦跳跳，“爷爷好啰嗦哦！”撇撇嘴，很可爱。“小悠要多吃一点啊！”对另一个安静的女孩说，爷爷的声音温柔，眼神慈祥。“爷爷还对我以外的人这么好？”悠灵吃醋，“我要看看那个人是谁？”女孩嘴角微微翘起，抬起头，悠灵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睛，“吓！”被惊醒，“难道那是我？”心脏狂跳。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佐伯知道无法继续，终止了这次治疗，“回去好好休息，精神要放松。”叮嘱悠灵。走出房间，不二迎上来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疑惑的眼神看着后面的浅井晓枫，“还算顺利。”给了他明确的答复，“至于具体的情况，我想小悠会让你知道的，我先走了。”朝着悠灵眨眨眼。

　　“小悠怎么样了？”回到家里，由美子看到悠灵疲惫的脸问弟弟。“由美子姐姐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悠灵从心里喜欢这个姐姐。“嗯，周助扶小悠上楼休息吧。”不二点点头，将她送回房间，扶她躺下，刚要离开，发现走不了。“周助，陪我好吗？”原来被悠灵抓住了衣角，只得坐在床边。

　　“我看见了爷爷和若水，没想到我和若水真的是一家人。”顿了顿，“还看见了他们。”不二知道她说的是她的父母，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她继续说，“还有我的小叔叔，只是看不清他的脸。”悠灵喜欢不二身上安宁的气息，打了个哈欠，渐渐睡着了。

　　东京某处

　　“手冢国光竟然没死？”观月难以置信，当时明明看见那把刀插进他的左胸。“是的。他被人称‘外科天才’的浅井晓枫救活。”身边的黑衣人用他平板的声音回答。“哼！他的命真是硬，不知道他女人的命是不是像他那么硬。井上，把林若水请来做客。”“是！”领命而去。“若水，我的小侄女，我们见面的日子就要到了。冷漠，你以为你隐姓埋名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太天真了！我会让你知道你大错特错！一切就要按照我的剧本上演了，哈哈！”火光照在观月的脸上，忽明忽暗，阴森诡谲。

　　再一次来到医院的悠灵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反而有点期待，她想知道‘梦中’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又见面了，这一回你应该会配合的很好。”佐伯医生凭多年的经验看出他的病人已经不会排斥了，这次会顺利进行。悠灵进入了催眠状态，来到了一座花园中。“你看你看！”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其实她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对她异于常人的眼睛而谈论着。

　　心情低落的她总是远离人群，独自躲进爷爷书房的柜子里，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尽情哭泣，宣泄心中的情感，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呈现在别人面前，就算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也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老头子！快把‘希望’交出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惊醒了睡着了的悠灵。偷偷从书柜门上的缝隙向外看，却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小叔叔冷磊表情狰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爷爷，而爷爷却没有任何责怪的表情。“小磊，我并不怪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希望’我是不会交给你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爷爷苦口婆心的劝说依然没有打消小叔叔的念头，“废话少说！”冷磊开始在书房里疯狂的寻找，最后来到了书柜前。悠灵害怕得瑟瑟发抖，如果被发现，自己也将性命不保。

　　刷的一声，书柜的门被拉开，悠灵紧张得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瞧我看到了什么？”冷磊的声音不像先前那么冷漠，而变得兴奋。“老头子，如果你不把‘希望’交出来，我就对你最宝贝的孙女下手！”悠灵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威胁爷爷的人质，慌忙睁开双眼。
　　“小悠！？”爷爷显然没想到会看到她，表情也由原来的从容变成了担心。“你放开她！”爷爷厉声训斥，企图走过来保护她。“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东西，我自然会放过她。”冷磊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悠灵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因为此刻小叔叔正用一把手枪对准了她。

　　“好！”爷爷妥协了，从书桌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绒布袋子丢在冷磊面前。他一只手把袋子抓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满意地笑了，“老东西，早拿出来也不用我这么大费周章！”里面装的确实是他要的钻石，不过这件事情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一不做二不休，他要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世界上消失。

　　床上的悠灵双手紧握，不安的晃动，佐伯明白到了关键时刻，“放轻松，慢慢来！”如果不出声引导，恐怕要功亏一篑。渐渐的悠灵安静下来，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耳边的头发。
　　鲜血，满手的鲜血；红色，满眼的红色，剧痛让她不能呼吸。书房里已经不见冷磊的踪影，只有她和倒在血泊中的爷爷。她记得是爷爷在最后一刻挡在前面，承受了无情的子弹，而其中一颗流弹也打中了自己。“爷爷！”悠灵摇晃着爷爷的身体，却让血流得更快了。“小悠帮爷爷好好保护‘希望’，爷爷就开心了。”悠灵不懂，刚才那颗钻石不是让小叔叔拿走了，为什么爷爷还要这么说？

　　“被他拿走的……不是……不是真的哟！给小悠平时玩耍的那颗才是真的，还有……还有一颗赝品藏在书柜里，小悠也可以拿着。”一句话，爷爷说的断断续续，悠灵明白爷爷在交代遗言，所以她咬紧嘴唇仔细聆听。爷爷带着笑容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悠灵找出了书柜里的东西，从衣兜里掏出她平时的‘玩具’，她恨！恨冷磊打破了这个家的宁静，夺走了爷爷的生命；她恨，恨她自己，爷爷为了保护她而丢掉了性命，是她间接害死了爷爷。

　　“哦？还活着？”当冷磊发现她时，她木然的坐在尸体旁，像被抽空了灵魂。跟着他兜兜转转来到一处黑暗的地方，金黄色的‘圣’字发出刺眼的光芒……

　　悠悠转醒，她的泪水依旧未停，晓枫向等在门口的不二点点头。不二会意的牵起她的手，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她走出了医院。